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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火山倾倒

  迪蒙.拉斯特与菊纹姬的决战进入白热化,拉斯特双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强,有如狂风暴雨般横劈纵砍,然而菊纹姬的攻势却逐渐减缓,八成以上的时间都在招架与闪避,但是只要她一出手攻击,必定有如奔雷划过夜空,突破迪蒙.拉斯特的防御网,直取他的要害,迫使他不得不防。
  两人的武器在半空中交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鸣响,接著他们同时向后跳了一大步,将距离拉开,并谨慎的盯著对方。
  拉斯特眼神稍微往旁边漂移,看见自己手下的船员们成了七横八竖的尸堆,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虽然那群笨蛋不是什麼天下无敌的强者,但毕竟也和我在星海中冒险患难一段时间了,实力绝对不弱,居然就这样被一个人屠杀殆尽……」
  接著他看向菊纹姬,继续说道:「而我又败在妳手上,过去我总自以為是海盗团最强的人,看来我的眼界实在太过渺小。」
  菊纹姬笑著说:「败在我手上?哪有这回事,我们不是打成平手吗?」
  拉斯特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少在那边胡扯了,你根本连最强的招式『鬼刀』都还没使用,就能跟我打的不分上下,要是真的使出来了,我早就死在妳的刀下了。」
  他垂下双手,望向天空,似乎失去了战意,喃喃说道:「我每登陆一颗星球,总会放火将洗劫的城市烧成灰烬,将女人通通奴隶起来,男人则杀个精光,我所经过的星球,总是寸草不生,无人生还,只留下一片断岩残壁,彷彿被火山喷发的岩浆侵蚀过一般,久而久之,人们便给我取了『火山』这个绰号。」
  「我非常喜欢这个绰号,感觉自己像是高耸的山峰,让人们仰望,让人们畏惧,但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我以為自己是一座山,事实上却只是井底之蛙罢了。」
  菊纹姬笑著说:「说成井底之蛙也太小看自己了,全宇宙能和我对峙那麼久,还没被我砍死的,除了你之外也没几个了。」她将太刀收回鞘内,并横架在腰间,摆出拔刀术的架式。
  「这最后一击,就让我用最强的刀法来收拾你吧。」菊纹姬自信满满的说。
  拉斯特重新举起大刀,稳稳握在双手之中,说道:「很好,就让我见识何谓『鬼刀』,何谓『刀鬼』吧!」
  话声一落,两人同时拔地向对方疾冲而去,菊纹姬以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抽出太刀,朝著拉斯特斜劈而去,只见拉斯特左手挥动一把大刀,往菊纹姬的腰间横砍,而右手则架起另一把大刀,试图格挡攻击。
  当两人的兵刃正要交击的那一剎那,菊纹姬忽然扭转手腕,刀锋随之晃动颤抖,有如无形的幻影一般穿过拉斯特的防御,直接劈砍在他的胸膛上,划出一道血花纷飞的伤口。
  「原来如此……」被砍中的拉斯特踉蹌地跌倒在地,吃力的摀住自己的伤口,咬紧牙关说道:「彷彿鬼魅一般若有似无的刀招,这就是所谓的『鬼刀』啊,果真名符其实……我攻击的力量和速度跟妳平分秋色,但技巧却远不如妳,我输得心服口服,给我个痛快吧。」
  菊纹姬捲起袖子,横举太刀,说道:「在我的故乡,决斗中落败的武士必须切腹谢罪,才算是真正光荣的死法,不过对你们来说,死在敌人手上才是真正的荣耀吧。」
  「不。」拉斯特说道:「只有胜利,才是荣耀。」
  菊纹姬露出一抹微笑,点头讚道:「说的好。」接著太刀朝著拉斯特的脖子猛然挥落……
  「等一下!」山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身旁跟著妮优和拉文,他气喘吁吁的说:「不能杀他啊!」
  菊纹姬停下挥到动作,问道:「怎麼了,打算饶过他一命,然后招降他吗?这对战败者来说反而是一种羞辱喔。」
  「才不是為了这种原因啦!」山姆说:「只是要向他问清楚,布雷辛一派潜伏在『邪恶火炬』、『復仇怒吼』和『痛苦终结者』这三艘船上的间谍名单,以及他们接下来的夺权计画,总之要尽量从他身上挖出情报。」
  拉文点点头,走到拉斯特身旁,居高临下的对他说:「由於你的战败,布雷辛一派等於直接少了一半的战力,你们的夺权计画可说是註定要失败了,守著这些情报一点意义也没有,还是全都从实招来吧。」
  拉斯特仰天大笑,倨傲的说:「别白费力气,不管你们怎麼严刑拷打,我都是不会透露的,只不过呢……有件事我必须澄清,我的战败可不代表布雷辛一派的失败,我们的夺权计画还没结束呢。」
  拉文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你们只剩下『憎恨之鎚』一艘海盗船,是能有什麼做為?」
  拉斯特露出冷笑,说道:「你确定我们只剩一艘船?难道你以為只有你们拉文一派会试图拉拢中立派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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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憎恨之鎚」的船长室内,「毒蛇」欧卡兰.布雷辛坐在电脑前方,而在萤幕裡与他视讯通话的,正是「地狱行者」的船长:「夜鸦」史考特。
  「想不到您会表明立场啊,夜鸦先生。」欧卡兰.布雷辛露出奸诈狡猾的表情,笑著说道:「我过去多次向您提出邀请,但您总是严守中立,不愿动摇,怎麼这次会决定要加入我方派系呢?」
  萤幕那头的史考特身穿黑色紧身皮衣,脸部笼罩在兜帽之下,让欧卡兰.布雷辛完全看不见他的面容,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道:「海盗王子战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地下世界,拉文一派的势力版图大受打击,我判断他们已经走向末路了,这正是你们崛起的最好时机,我不趁此时来像你们投诚,岂不是太愚昧了吗?」
  欧卡兰.布雷辛哈哈大笑,说道:「识时务者為俊杰,夜鸦先生,您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派系相当欢迎您的加入。」
  史考特的语调毫无变化,继续说道:「根据我的情报指出,随著海盗王子战死,许多立场不坚定的成员又偷偷回流道你们派系底下,而其他人虽然是拉文一派的死忠支持者,但现在都沉浸在哀痛欲绝的悲伤之中,根本无心战斗,那麼,你们接下来打算怎麼做呢?」
  欧卡兰.布雷辛沉默不语,用他那阴险的目光打量著史考特,过了片刻后才说道:「我打算召集你、我和拉斯特三艘海盗船,对『痛苦终结者』发动总攻击,让他们从这片星海之中消失,至於详细的计画……」
  忽然间,他的电脑萤幕忽然出现一闪即逝的杂讯,令他和史考特同时闭上嘴巴,谨慎的看著彼此。
  过了几秒后,史考特才开口说道:「我怀疑这通视讯通话被监视了。」
  欧卡兰.布雷辛点点头,说:「没错,我也是这麼猜想。」
  史考特说道:「為了避免隔墙有耳,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私底下讨论这次的计画吧。」
  「正合我意。」欧卡兰.布雷辛说道:「那麼,关於会面的地点,我在派人暗中通知你吧。」
  「好,我很期待跟我们之间的合作,欧卡兰.布雷辛。」史考特说完后,便掛断了视讯通话,留下一片漆黑的萤幕。
  欧卡兰.布雷辛站起身,看向窗外绚丽的星空,自从上次船长大会结束后,他便依直维持在极端警戒的状态,随时掌握拉文一派海盗船的位置,并且不轻易在任何一颗星球上登陆。因為他知道,若是离开这艘船的船舱,又被拉文一派的人逮个正著的话,那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如今,这紧绷的神经终於能够放鬆下来,对於之前所担心的,海盗王子有如英雄般战死后,拉文一派的声望和气势会随之水涨船高的问题,看来也不会发生,反而他们貌似陷入悲伤的情绪裡,一蹶不振,这几天下来都没什麼大动作。
  接著他的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一股奇怪的不协调感,拉文一派不可能没在自己和拉斯特的海盗船上安置间谍,而且拉斯特那个笨蛋,不可能会对自己的手下隐瞒暗杀海盗王子的计画,所以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海盗王子的死亡,其实是拉斯特派人过去暗杀的,那麼為什麼到现在都没来找自己寻仇呢?难不成他真的是战死的吗?
  而且听说拉斯特这几天抵达了巴罗星,那颗星球只是位於政府边陲地带的贫穷星球,根本没什麼值得登陆的理由,為什麼他会忽然跑到那裡去呢?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这几天一直连络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