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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钢铁战神

  八天前,妮优对山姆行刺的星球上,山姆将他的计画阐述给眾人。
  「捏造你的死讯?為什麼要这麼做啊?」菊纹姬好奇地问道。
  山姆回答:「这是為了要让布雷辛一派放下戒心,把焦点从我身上转移开来,好让我能够放开手脚,执行后续的计画。」
  接著山姆便把他内心构想的阴谋详细地描述了出来。第一步,妮优必须利用深渊刺客工会的仲介管道,联繫上迪蒙.拉斯特,想尽办法把他骗到某颗孤立无援的边陲星球,而且必须让他离开「愤怒铁砧」的船舱。
  第二步,则是让拉文一派的海盗们预先埋伏在那颗星球上,等到迪蒙.拉斯特一走下船,眾人便一涌而上,群起攻之,如此就可以在不伤害到海盗船的前提下,将愤怒铁砧的船员一网打尽。
  「如何?只是捏造个死讯,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坚持的派系中立吧?」山姆问道。
  「是不会。」回答的是大副达克朗:「而且坦白说,这个计划蛮不错的,依照拉斯特那种冲动的个性,肯定会上鉤。」
  这时菊纹姬说话了:「但是……如果失败的话,第一个受到布雷辛一派清算的,就会是捏造死讯的我们。」
  山姆惊讶的看著菊纹姬,想不到她平时跟自己那麼亲近,居然会反对达克朗都觉得没问题的计画。事实上,在遭遇重大决策的时候,菊纹姬都会表现的比达克朗谨慎,而达克朗也十分尊重她的决定,这就是為什麼菊纹姬是「邪恶火炬」的船长,而达克朗甘愿屈就於大副的职位。
  「嗯,你的考量也是正确的。」达克朗说:「但是我认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能够剪除布雷辛一派的半片羽翼,扭转海盗团乌烟瘴气的现况。」
  山姆怀疑盯著达克朗,说道:「我还以為你比较倾向布雷辛一派呢。」
  「唉,那只是考量到『邪恶火炬』的未来发展,而不得不选择的权宜之计啊,毕竟在『闪电之星』坠毁之后,拉文一派的声势确实是跌到了谷底。」达克朗嘆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的星球惨遭星际联邦政府霸佔征服,他们肆意摧残我们的信仰,强迫改变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族人為了将文化传承下去,几百年来在宇宙各处漂泊逃难,过著苦不堪言的日子,最后是奇德斯.哈尔佛给了我们安身之所,我们怎麼可能不感激呢?」
  菊纹姬面无表情的望向远方,淡淡的说:「自从『大和』与『炎黄』亡国之后,我们凡事都变的提心吊胆,深怕覆灭的命运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严守著派系中立,左右逢源,尽可能让自己立於不败,就这麼苟延残喘下去。我们会在战场上势若疯虎的杀敌,多少也是在补偿这份遗憾。」
  菊纹姬停顿了片刻,接著缓缓说道:「或许……我们真的懦弱太久,是时候该赌一把了。」
  她抬起头来,用眼神向达克朗徵询同意后,对山姆说:「我以『刀鬼』菊纹姬之名宣示,从今天起,『邪恶火炬』将会一改过去中立态度,转為支持拉文一派,替你们扫荡欧卡兰.布雷辛的餘孽!暗算迪蒙.拉斯特的时候,我愿意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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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拉回现在,巴罗星的孤岛上。
  菊纹姬和迪蒙.拉斯特展开一场你来我往的激烈攻防,儘管菊纹姬刀法精妙,快狠如电,但迪蒙.拉斯特长年战斗所累积的肉体强韧也不容小覷,彷彿每一刀都能开凿山岩,毁天灭地。
  两人战的难分难解,同时间其他人也没閒著,「愤怒铁砧」的大副高声下令:「一半的人去支援船长!另一半的人随我拿下海盗王子的首级!」
  眾海盗听闻命令,纷纷举起武器,放声吶喊,分成两路朝著山姆和菊纹姬冲了过去。
  「很好,总算来了。」山姆紧握细剑,上头缠绕微弱的火焰,他露出兴奋的狞笑,低声说道:「等他们再靠近一点,我就打出暗号,让躲在一旁树林裡的『邪恶火炬』船员冲出来,从侧面突袭他们。」
  「不必那麼麻烦。」第三名身躯笼罩在黑袍裡的保鑣站了出来,隐约有著大山崢嶸,顶天立地之气势,他捲起右手宽袖,露出肌肉盘根错节的粗壮手臂,轻描淡写的往前一挥……
  剎那间,捲起铺天盖地的挥斩风暴,朝著来施汹涌的敌方袭捲而去,前几排的海盗们瞬间被撕扯成支离破碎的断肢残骸。
  「这……这是怎麼一回事?」躲过一劫的海盗们连忙停下脚步,大惊失色地问。
  而「愤怒铁砧」的大副更是恐惧的喃喃自语:「这等力量……不可能……难道是……」
  不给他们惊恐犹豫的时间,第三名保鑣双脚发劲,有如大砲般弹射了出去,眨眼间便突入敌军正中央,下盘稳固不动,上半身往左后方扭转,接著左掌凝爪,用尽力挥了出去,将眼前的所有敌人直接劈撕裂成上下两半!
  「你……你这个混帐!」一名大胆的海盗强行压抑心中的胆怯,挥舞大刀从背后接近那名黑袍保鑣,朝著他的头顶砍了下去。黑袍保鑣身躯微侧,手掌挺成手刀形状,朝著来袭的海盗脖子劈落,后发而先至,在大刀招呼到自己身上之前,就已经将敌人的首级给削了下来。
  「他从头到尾都赤手空拳!」一名愤怒铁砧的海盗害怕的大喊:「居然就杀了我们这麼多人,这傢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彷彿在回答他的提问一般,黑袍保鑣缓缓先开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头遮住双眼的凌乱红髮,以及倨傲猖狂的狞笑。
  那是拉文.哈尔佛。
  「钢铁战神!!!!」愤怒铁砧的海盗们士气彻底溃散,连滚带爬的朝著反方向奔逃,大副兀自强装镇定,架起大刀,语气坚决地说道:「我来殿后!你们跟著船长一起逃回船上!」
  下一秒,拉文的拳头直接轰进大副的胸膛,从他背后贯穿而出,溅起一片腥风朴鼻的血雾。
  「逃?你们以為自己能从我手中逃掉?」拉文发劲抽出自己的拳头,大副瘫软的身躯顿时倒地,他露出疯狂残忍的微笑,用冷酷的说道:「我之所以迟迟不肯对你们下手,是因為老代恩希尔不断提醒我,这艘船是前任『愤怒铁砧』船长留下来的遗物,是他的心血结晶,不能轻易破坏。但是对於你们这些策乱反动的船员,我们可没有丝毫放你们生路的理由。」
  话声一落,拉文拔地而起,朝著落荒而逃的海盗们飞扑而去,他在半空中变化為狼人型态,彷彿忽然陷入熊熊燃烧一般,浑身上下冒出宛如火焰的红色毛皮。
  接著他挥拳击向地面,发出一声轰然巨响,整片海岸被打成粉碎,扬起漫天黄沙与碎裂岩块。逃跑的海盗们脚下失去重心,纷纷跌倒在地,而等带著他们的,则是死神镰刀般的利爪与獠牙,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他们的性命。
  眼看逃跑无望,几名较為血气方刚的海盗乾脆把心一横,转过身来挥舞大刀,朝著拉文的身躯直直劈落,但听得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那些刀锋居然无法对拉文造成任何伤害,有的甚至直接断裂了开来!
  彷彿……彷彿砍在坚硬的钢铁表面一般。
  一名海盗既讚嘆又扼腕的喃喃自语:「钢铁战神……名符其实啊……」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拉文给扭了下来,在临终之际,那名海盗只感到万分悔恨,自己怎麼会如此盲目,居然决定追随迪蒙.拉斯特,选择与眼前这个怪物一般的男人為敌。
  一旁的森林裡,「邪恶火炬」和「痛苦终结者」的船员们躲在树丛后方,手中紧紧握著大刀,表情有点尷尬,他们原本已经準备好要冲出去撕杀了,现在却只能看著拉文大显神威。
  「唉,好像没有我们登场的机会了呢。」铁鬃一面苦笑一面说道。
  达克朗专注的盯著战场,说道:「不过总算能见识到钢铁战神作战的英姿,过去只是有所耳闻,如今真的亲眼确认过后,我不禁开始怀疑,欧卡兰.布雷辛和迪蒙.拉斯特怎麼有那个狗胆去策划海盗团内乱?」
  回答的是「痛苦终结者」的大副,老代恩希尔先生:「因為他们跟你一样啊,没有领略过拉文的恐怖,当年的斯坦霍星之战,奇德斯战死后,便是他率领眾人突破天武士的阵线,杀出重围,就这方面来说,拉文的实力或许还在奇德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