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山姆魔法融合武术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起因是菊纹姬教他一招防御技巧,那是用太刀在面前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角度画出一道圆形,将敌人的招式格挡开来。
山姆突发奇想,试图在使用这招的时候融入火系魔法,结果效果惊為天人,原本只是旋转一圈太刀,画出中空的圆弧,结果加上火系魔法后,就变成了有实体的火焰盾牌,防御力提升了好几个挡次。
「这招酷耶!」菊纹姬讚赏的说:「而且威力也够强,原本这招式的名字叫做圆流斩,你的改良版就取名叫镜炎流斩吧!」
达克朗摸摸下巴,兴致勃勃的问:「如果不是配合火系魔法呢?像这种防御性质的招式,配合土系魔法应该会更有效吧?」
「呃,这个吗……」山姆為难的说:「这样改动其实不太容易。」
「為什麼啊,不都是魔法吗?只是从这个法术换成那个法术啊!」菊纹姬双手插腰问道。
「完全不是这麼一回事啊,船长。」山姆解释:「四系魔法,其实就是对应了物质的四种型态,火、风、水、土,代表著能量、气态、液态、固态……」
菊纹姬立刻说道:「少骗了,能量跟后三者根本是不同的东西吧!」
山姆错愕的说:「妳没听过质能守恆定律?」
这时达克朗接话了:「唉,船长整天只会勾引男性和耍刀,飞船相关事宜都是我在处理的,所以她才会不知道什麼是质能守恆。」
他耐住性子向菊纹姬解释:「我们飞船使用的燃料,就是根据质能守恆定律在运作的,当一小块物质利用化学反应使它凭空消失,那麼就会產生质量的光速平方倍的能量,这是很可观的倍数,所以我们只要携带轻便的燃料,就能飞行很长的一段距离,懂了吗?」
菊纹姬点点头,说道:「当然不懂,但是没差啦,你快说為什麼不能用火系之外的魔法。」
山姆说道:「因為火系魔法……也就是能量魔法,是用体内的法力直接转换成能量,在施放出去,最直观也最简单,正是所有魔法教学的入门课程,但是如果今天要施放风系魔法……也就是气态魔法,就表示我们要花费能量,凭空製造出原本不存在的物质。根据质能守恆的公式计算,想要製造出一公克的气体,就要花费两千多万大卡的能量,大约是一个成年人一万多天所消耗的热量。」
「喔,你打从一开始就说『製造一公克的空气要一万天』,这样我就懂了啊,干嘛绕一大圈讲一堆无聊的东西。」菊纹姬说道。
「呃,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就当做这样吧。」山姆放弃解释。
「我也知道这个理论。」达克朗说:「但是这只是学院派的理论定义不是吗?事实上风水土这三系魔法的施放,都是抓取大气中固有的分子,灌输魔力加以操控而已。」
「嗯嗯,是这样没错。」山姆点头同意:「但是我必须先说,虽然操控大气中固有的分子,需要消耗的法力比直接转化成能量还少,但是所耗费的专注力与细腻度可是翻倍增加,所以实际使用起来并不会比较轻鬆。」
菊纹姬訕笑的说:「所以你打算要放弃囉?不想试试看圆流斩加上其他三系的魔法会变成什麼样子吗?」
「我当然想啊!」山姆连忙说道,虽然一开始是為了拉拢菊纹姬才搞这个魔法融合武术研究,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真心的想要创造出强大的招式了。
他喃喃自语的说:「确实与其他三系比起来,火系魔法比较适合用在攻击而非防御上,所以圆流斩加上其他系的魔法会比较适合,问题是我现在施展魔法的功力还不够精湛啊……嗯,自己练习也遇到瓶颈了,这艘船上也没人可以指导我。」
菊纹姬急切的说:「那就算了,别管防御招式了,我之前教你的瞬剑突刺,你有办法融合火系魔法吗?」
由於当晚菊纹姬和达克朗两人不停轮流要求改造绝招,离开战斗员练习室时,山姆已经累得不成人形,只想洗个澡便躺到床上睡觉了,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叮的一声,有封简讯传了进来,山姆心不在焉的拿起来一看,结果吓的冷汗直流,原本涣散的精神又击中了起来。
那是拉文传来的:「山姆,除了铁鬃之外,这封简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读完后马上删掉!根据我们在『愤怒铁砧』上的间谍指出,迪蒙.拉斯特已经下定决心要派人暗杀你了!自己小心点,我信任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信任我的能力……」山姆扬起眉毛,哭笑不得的说:「还真是负责任的说法啊。」
他依照命令删掉简讯,轻轻嘆了口气,身心俱疲的看著窗外的点点繁星,这种时候最适合站在甲板上,点起一根香菸,倚靠著栏杆慢慢拟订对策。但是他现在真的太累了,所以决定先回寝室拿取衣物,接著走到大澡堂去,一面淋浴一面釐清思绪。
首先,他正待在一艘海盗船上,航行在浩瀚无边的宇宙裡,对方的杀手不可能登船行刺,所以一定是由埋伏在船上的间谍负责动手。
居然愿意冒著暴露间谍身分,失去情报掌握的风险,也要下令动手暗杀,看来敌人若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就是个单纯的笨蛋。
既然对方是迪蒙.拉斯特这个大块头,山姆倾向答案是后者。
接下来,就要推测杀手会用什麼方式来刺杀自己。
第一,普通的伏击偷袭。在这密闭空间的海盗船上,这种手段就算暗杀成功,也很容易被抓到,更何况失败的机率很高,因此可以先排除。
第二,在食物裡下毒。这应该就是最容易成功,也最不会暴露身分的方式了,只不过船上的海盗们都是吃同一锅菜,除非对方想一口气毒死整艘船,否则应该也不会用这个方法。
最后,就是趁著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进行暗杀,虽然这个方法没有下毒安全,但相对来说是成功机会最高的了,唯一的风险就是会被夜间巡逻的人逮个正著,不过这也不是什麼大问题,小心的避开就好了。
看来,这个就是对方会选择的暗杀手段了。
山姆洗完澡,换上乾净舒服的睡衣,一面擦头髮一面走回寝室,他那头火焰般的红髮已经长到超过肩膀,要吹乾实在很浪费时间,但是船上又没有理髮师,他很认真的考虑著,是否乾脆自己动手,一刀把头髮砍断算了。
回到寝室后,山姆一屁股坐上床沿,感受著那柔软的床垫,以及四周乾净整洁的空间,「邪恶火炬」的环境舒适度,直逼贵族学校费尔多尔的宿舍,完全感觉不出来这是一艘海盗船。
既然已经认定对方会趁夜摸黑过来暗杀自己,那就必须及早想出对策才行。山姆拿出手机,上网搜寻有没有什麼侦测用的魔法阵,可以拿来设置在自己的床铺四周,毕竟总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还要求别人守护在他的四周,他只不过是个最近才加入这艘船的小鬼罢了,没有这样的权力。
结果网路上还真的有侦测用魔法阵的资料,他在震惊之餘,仔细的看了一眼往站上的资料来源:
「魔法学第三学级:魔法阵的理论与构成,执照考试第23618届考古题。」
原来如此,仔细想一想,网路上找的到这种东西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接著山姆又试图搜寻可以侦测出食物裡有没有毒的魔法,想当然尔,根本不可能有这麼方便的东西,山姆仔细思考了一下,光是「毒」的定义就非常复杂了,这牵扯到生物学以及药理学,因此没有毒物侦测魔法这种东西也很合理。
找到想要的资料后,山姆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并在自已的床铺四周设下刚学到侦测用魔法阵,这种现学现卖的东西能有多少成效,其实她自己也没抱持著多大的期望,只不过有防范总比没防范好,多少设置一下让自己心安。
结果他严重的低估了自己的魔法天赋,画出来的侦测用魔法阵效果超乎想像的好,光是有蚊子飞过去都会在他耳边发出声响,导致他整个晚上被吵醒好几次,最后乾脆撤掉魔法阵才有办法安然入睡。
第十三章:山姆的魔法小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