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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魔法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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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几分鐘,老校长的演讲终於结束了,眾人回到教室,山姆立刻瘫软在桌上,呼天抢地的说:「那个死老头的演讲根本是折磨!」
  狙利翘著脚,双手放在椅背后,看起来一派轻鬆。「你终於知道為什麼我那麼讨厌他了吧,之后每周三他都会冒出来演讲一次,好好习惯吧。」
  两人聊到一半,褐髮二人组提著一包饮料走进教室,其中一人拿出两罐咖啡:「狙利老大,大山爷,这是你们两个的饮料!」
  山姆想著自己何时又变成了大山爷,从那褐髮男手中接过饮料:「谢啦,那个,呃……我其实还不知道你们叫什麼名字。」
  其中一个褐髮男说到:「我叫雷克斯,他较高尔芬,我们从基础学校时期就是狙利老大的左右手了。」
  山姆转头看向狙利。「你是在搞帮派喔?」
  狙利心不在焉的转著笔。「没啦,只是常混再一起而已。」
  高尔芬自豪的说:「什麼叫做只是混在一起而已,以前『狙利帮』全盛时期人数可是多达四十人呢!」
  雷克斯在一旁补充:「可惜升上进阶部后大家就被分到不同班级了。」
  高尔芬怀念的说:「基础学校时期,我们整天和『豪格派』的那群人打架,有几次还差点被退学!」
  雷克斯立刻接话:「规模最大的一次是两边全员出动,四十人对四十人的大规模群架,双方甚至连木棍都拿出来了!」
  高尔芬做出最后总结:「可惜打不到几秒鐘,就全部被教官抓去痛骂了。」
  山姆看著两人缅怀过去的神情,错愕的问到:「这裡不是贵族学校吗?怎麼整天在搞这种事情?」
  狙利耸耸肩。「也许是学校管的比较严格,大家都被压抑的太严重了,所以需要激烈一点的消遣。」
  这时教室内又有四五个学生加入话题,山姆猜想这些人过去应该都是『狙利帮』的手下,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都把山姆当成「还没开学就要打舍监,又让小公主温蒂看上眼」的英雄人物。
  随著上课鐘声响起,眾人也一哄而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山姆拿出第一堂课发的课表,兴趣盎然的说:「这节是歷史课啊。」
  课表旁边印有各科目老师的名字,狙利玩著手机游戏说到:「这门课是秃头老三上的,肯定超级无聊。」
  这时歷史老师走进教室,果真是个秃头,他有著皱巴巴的绿色皮肤,戴著细框眼镜。
  「好啦,同学们,废话不多说,把课本翻到第五页!」
  山姆还在地球时上过孤儿院枯燥乏味的歷史课,当时他过了五分鐘就沉沉睡去,但到了外太空就不一样了,山姆对於这裡的一切都感到相当新奇,特别是外星人的歷史,於是他兴致勃勃的从书包裡抽出课本,专注的听秃头老三上课。
  过了两分鐘后,山姆就睡著了。
  山姆再次踏上黑门岛焦黑的土地,但梦境的内容已经完全不同,凯纳斯、隆伯和柴哥木站在遥远的彼方,朝山姆挥挥手。
  他欣喜若狂,迈开步伐朝三人的方向奔跑,但无论他怎麼跑,和三人的距离都没有缩短。
  山姆的内心开始焦躁,脚下的速度也益发加快,但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
  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一名身穿白色斗篷,兜帽盖住面容的男子凭空出现,缓缓高举手中长剑。
  山姆被恐惧淹没,他慌张的伸出手,想要警告凯纳斯等人,无奈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著天武士的剑,无情的挥落。
  梦境剧烈晃动,黑门岛的大地龟裂,山姆放声尖叫……
  「喂!喂!」狙利伸手试图把山姆摇醒,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裡,全班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著他。
  歷史老师秃头老三推推眼镜,说到:「这位同学,开学第一天就打瞌睡是非常不好的喔。」
  班上有些人开始窃笑,秃头老三继续说到:「来,这位同学请起立,把课本第五页的内容唸一遍。」
  山姆羞愧的站起身,準备朗诵课文。
  狙利突然拍桌子鬼吼鬼叫:「温蒂,管好你老公啦!」
  他话才刚说完,就有一堆人跟著拍桌子瞎起鬨,煞时间班上变的大吵大闹。
  「好了,各位同学,请安静!各位同学!」秃头老三徒劳无功的管秩序。
  过了一会儿,班上终於安静了下来,山姆也不用念课文了。
  他一坐下来,狙利就得意洋洋的说:「你看,我救了你一命欸。」
  山姆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去死一死?」
  五十分鐘过去了。
  下课鐘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变得喧闹吵杂,有的人坐在座位上聊天,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相约去福利社买零食。
  山姆生气的在课本上乱画一通,狙利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到:「欸,带你去秘密基地。」
  「……」
  「走啦,开个小玩笑而已,生什麼气?」
  山姆嘆了口气,把笔丢到桌上:「什麼秘密基地?」
  狙利带著他爬到进阶部一年级的顶楼,两人走到栏杆旁边坐了下来。
  放眼望去是青翠幽美的校园,因為是下课时间,许多学生在人行道上嘻笑打闹,广场的喷泉在阳光照射下闪耀金光,再看过去则是孔雀市繁华的街道。
  山姆舒服的深了个懒腰,这个秘密基地还真是不赖。
  「吶。」狙利点起菸,同时也递给山姆一根。
  山姆摇摇手:「不了,我戒掉了。」
  「戒什麼戒。」狙利把菸藏回口袋裡,自顾自的抽著,过了一阵子后,他突然开口:「欸,红毛球。」
  「干嘛?」
  「这所学校不准学生抽菸,等等你下去不要到处乱讲喔。」
  「嗯。」山姆点头。
  两人一言不发,享受著远方吹来的舒适凉风。
  接近上课时间,两人才从屋顶上走回教室。
  「唉呀,下一节课是魔法课?」山姆又惊又喜的说。
  狙利拿起课表,看了一眼授课老师的名字,哀怨的长吁短嘆:「怎麼会是这个老妖婆!」
  「怎麼了吗?」山姆好奇的问道。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在魔法老师还没来之前,山姆陷入天马行空的幻想裡,他想像自己是哈利波特裡的角色,挥舞著魔杖,打倒强大的敌人。他又想像自己身穿黑袍,手持法杖,对著张牙舞爪的恶魔施放强悍的魔法。
  山姆幻想到一半,狙利口中的老妖婆走进就教室了。她有著白色皮肤,带著花花绿绿的草帽与洋装,整个人活像是条被拧乾的抹布。
  老妖婆用尖锐的嗓音说:「各位同学,我是你们的魔法老师巴布琳女士。魔法是一门相当重要的科目,它在许多职业学校的入学测验裡都占有相当高的比重,我希望各位同学在毕业前都能通过魔法学的三等学级考试,这样在选填志愿时保证无往不利。现在职业学校毕业生的竞争相当激烈,所以你们不好好唸书的话,将来可是会失业的喔。」
  山姆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对劲了。
  「那麼我们把课本翻到第三页,看到第二段的第一行『魔法可约略分类為白魔法、黑魔法和元素魔法』这句话很重要,考试一定会考,大家用萤光笔画起来。那麼再看到第二段的第三行,『元素魔法的基础在於宇宙中的四大元素:风、水、火、土』这句话也用萤光笔画起来。」
  刚开始山姆觉得这门课相当有趣,感觉像是在读电玩游戏的说明书。他一面听课,一面继续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用强大的魔法打倒怪物,锄强扶弱。
  但是半小时过后,山姆发现自己在课本上能找到的所有空白处画上漫画,作品的名字叫做「小小海盗大冒险」,而且故事的内容还相当扎实。
  山姆看了看时鐘,还有二十分鐘才下课,於是他决定把他的漫画拿给狙利看,结果发现狙利用超高技巧的姿势睡著了,但看起来就像在专心上课一样。
  山姆嘆了口气,只好在课本的人物照片上乱涂鸦,就这样混掉一节课。
  魔法课下课后,山姆拍拍狙利的肩膀,大声说到:「喂,起床啦!」
  狙利抹去嘴角的口水,迷糊的说道:「啊,下课啦?」
  此时已经是日正当中,有一半以上的人留在教室内吃自己的便当,其他人则是走到餐厅用餐。
  这不是山姆第一次来学校餐厅来吃饭,但却是最拥挤的一次。
  他惊讶的说:「呃……来餐厅吃饭的有那麼多人吗?之前都只有十几张桌子有坐人。」
  狙利翻了个白眼:「拜託,之前又还没开学,人当然比较少啊!」
  相较於开学前的冷清安静,此时整间餐厅闹哄哄的,四周高谈阔论的声音宛若浪潮般翻腾汹涌,而山姆那桌更是如同暴风雨的中心,肆无忌惮的大吵大闹。
  「雷克斯,你的鸡腿太大块了喔,给我拿来。」
  「不要啦,你不会吃自己的就好了喔!」
  「山姆,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芋头了,我的全部给你。」
  「你给我夹回去!到底是谁发明芋头这种噁心的食物的!」
  随著餐厅的鼓譟喧闹,山姆突然產生错觉,彷彿自己再次回到闪电之星的餐桌上。
  用过中餐后就是午休时间,教学大楼的屋顶上,山姆正倚靠著栏杆,眺望远方美景,狙利则是盘坐在一旁抽著饭后菸。
  浓烈菸味让刚戒菸的山姆几乎陷入疯狂。
  狙利突然开口问到:「欸,白脸男,你以后想要做什麼啊?」
  他这一开口让山姆吓了大跳,想不到狙利也会问这麼严肃的问题。
  「不知道欸,没有特别想过,但我还蛮想去造船公司上班的。」山姆随口回答。
  狙利吐了口菸,缓缓地说:「我以后想当喜剧演员。」
  山姆已经要开始嘲笑狙利了,但看见狙利认真的表情后,山姆才明白他没有在开玩笑。
  「很好啊,那你就要努力充实自己的演技。」山姆说。
  狙利苦笑一声,熄掉手中香菸,无奈的说:「我爸会把我送来这间学校,摆明了就是要我当个医生,或是律师,或著工程师,他不可能会支持我去当演员的。」
  身為孤儿的山姆无法理解狙利背负的重担,他只能用和缓的口吻试图安慰:「你可以好好跟他谈谈啊,说不定他会很支持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狙力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望著远方的孔雀市区。
  过了半晌,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如果一个人梦想的道路上,充满无法跨越的阻碍,那他的下场会变成什麼样子吗?」
  「我不知道。」
  狙利的声音中有著满满的无奈:「梦想会变成恶梦,天堂会变成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