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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改名尚茶堂

  朱雀大街,静思茶馆
  “再说那关羽关二爷,红脸黑须,手执一把弯弓大刀……”说书先生正“孜孜不倦”地在茶馆中央说着那三国的故事,坐在茶馆中的人却对此充耳不闻,因为,他们都听厌了。
  一身男装的媚雪坐在茶馆中,面前却放着一杯凉白开,脸色淡然地望着茶馆外面,而她对面的人却额头渗着汗。
  “你到底什么意思?”嘉儿瞪着大眼望着媚雪对面的人,“我家小…少爷让你们掌柜出来呢,你却拖着,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真是对不住,我们掌柜是真的没在。”那茶水小厮低着头满脸为难。
  媚雪看向他,自怀中取出那块翡翠环佩:“拿着这个去见你们的掌事,他该知道要怎么做。”
  “呃?”那小厮望了一眼,伸手捧起那块环佩,手不自觉地颠了颠,立即挺直了身,“是。”
  “小…少爷?”嘉儿愣了愣,弯腰看着媚雪。
  连清雪勾唇一笑,想起昨日刘妈妈把这东西翻出来后说的话,媚雪觉得这娘亲很神秘。不得不说,这娘亲未雨绸缪的能力很强呢,还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难产而死?媚雪雪摇了摇头,这些她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花甲老人,只见他手里攥着玉,健步如飞地来到她面前拜了拜:“小姐。”
  “便是你?”媚雪望着花甲老人,眼中闪过好奇。
  “老奴姓顾,小姐可唤我老奴为老顾。”花甲老人垂着手自报姓名,“此处不甚方便,还请小姐上阁楼书房。”
  媚雪看着老顾,展唇一笑起身:“那有劳带路了。”
  “应该的。”老顾点了点头,摆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率先走向楼梯。
  等到媚雪带着嘉儿出来的时候已是午时过后,两人一出茶馆,茶馆便开始清场,贴出告事茶馆更名为尚茶堂,将在近半月内进入修整期。而主事的媚雪已悠闲地起到一个摊位前,摊位那有一架木头车,车上有两个热锅,一个热汤一个煮元宝(饺子)。
  “鲁伯元宝摊?”媚雪望着那在空中飘扬的旗子微微出了神。
  “娃娃,要尝尝这元宝吗?”老人束着白发,脸上布着皱眉,但他的笑是亲和的,是慈祥的。
  媚雪看着他,突然笑了,点了点头拉着嘉儿坐下:“我要两碗。”
  “好嘞,鲁伯这就给娃娃煮去。”老人笑容不变,用挂在脖子上的白布擦了擦手走回木头车那下元宝。
  媚雪支着头看鲁伯的动作,目光聚焦在那冒着白雾的锅上,又似乎凝视在那遥远的过去中。
  不多时,鲁伯捧着两碗热腾腾的饺子来,放到她面前:“来了,快吃,别饿着。”
  “谢谢。”嘉儿道了一声谢,伸手取出一双竹筷,又拿手帕擦擦才递给连清雪。
  鲁伯见样脸上一僵,随后眼中闪过了然。媚雪拂开嘉儿递来的竹筷,伸手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直接夹了一个元宝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饱满多汁,暖暖的,普通却又够味,这才是家的味道,凝眸望向那车子后,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搬碗添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媚雪低下头,捧起大碗喝了一口汤,抬头看向鲁伯:“很好吃,有家的味道。”话落,低头把那元宝一个一个地放到嘴里,直到汤也喝光了才放下碗筷……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发生许多事,转眼已到黄昏。
  雪墨院
  “小姐,您真的要学琴?”嘉儿站在书桌前忐忑地看着正在看账的媚雪,想起今日那位姝拓姑娘把她们带进后院后引见那位老妇的事,心中有些不安。
  媚雪稍稍抬头停了笔,看向床上安放的长盒:“你觉得,婆婆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媚雪口中的婆婆便是她们在后院见到的那位老妇,她姓梅,是那位姝拓姑娘的习乐师傅。
  嘉儿怔了一下,低头寻思:“梅婆婆的气质与那些大家大户的女子一样,是位很有教养的妇人,别的,嘉儿便不知了。”
  “如果仅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只怕没这么大的精力去接手那歌舞坊,也没那心思来寻继承人。”媚雪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笔,“罢了,既然已经拜婆婆为师,那便好好学吧,就当是兴趣使然。”
  “是。”嘉儿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殊不知,这份不安是准确的,日后媚雪因为这一兴趣使然,会陷入那样的危险中。
  “小姐,大少爷来了。”刘妈妈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捧着洗净了的衣服。
  媚雪安慰地看了嘉儿一眼,起身离开书桌微笑着往外走:“哥哥这时怎么来了?”
  “因为哥哥饿了,来带小雪去吃饭。”连从文看着媚雪由远及近,弯下腰用手比了比,“小雪得多吃点饭,太矮了。”
  媚雪一听,鼓起脸嘟着嘴:“才不是,小雪还没到长高的时候呢,哥哥坏。”
  “哈哈哈,那可是事实啊。”连从文大笑着牵起媚雪的手,“走啦,祖父在等呢。”
  “唔,哥哥笑小雪。”媚雪嘟着嘴跟上,心中已然把连从文当作自己亲人,她在慢慢融入这里,融入这个时空。
  两兄妹玩着闹着来到大厅,脚刚迈进门,便听见连思成斥责的声音:“不肖子孙,现下都得让长辈等才来,礼仪都到哪去了?”
  媚雪皱了皱眉,抬眸看向连思成,又看了看正位上的连瑾,松开了连从文的手随意地蹲了蹲:“祖父,方才小雪在看茶馆的账,发现茶馆买的茶叶都很便宜,再来,茶馆一直以亏作态,祖父可知个中缘故?”
  “之前你娘亲方静说了,上等的茶叶是奢侈物,价格过低的茶叶是劣质物,唯有中等茶叶能让来客认为物有所值。”连瑾看了连思成一眼才看向媚雪,“清雪,你接了亏损的茶馆,可要祖父帮忙?”
  “帮忙说不上,小雪想向祖父借一笔银子去转亏为盈。”媚雪走上前坐下,双手撑着头看向连瑾,“祖父可舍得借小雪银子去败家?”
  连思成嗔怒地看着媚雪:“雪儿!”
  连瑾摆了摆手,看着媚雪,浊眸中闪过惊奇,转而轻笑出口:“清雪能败得了多少?你喜欢便来找祖父要好了。”
  媚雪定眼看着连瑾的眼,突而会心一笑,回头看了连从文一眼:“哥哥是武举人,小雪可不能败家让哥哥分心,小雪借的不多,只要五千两。”
  “好,明日便让管家送去你院子里,你可要好好打理你娘的茶馆啊。”连瑾点了点头又看着刚坐下的连从文,“从文啊,你考武试可顺利?”
  “回祖父,一切顺利。”连从文规矩地回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了连思成一眼,“若是来日中了武状元,少不得要离开连府到上边赏下的府邸去的,到时,便让小雪到状元府同住,还望祖父应允。”
  “这不是还未中吗?”连清黛嘀咕一声。
  媚雪抬眸望向连清黛,嘴角轻扬:“怎么,你不希望哥哥中状元?不想哥哥光宗辉耀祖?”话落,她看见连清黛煞白了脸。
  “允了便是,这还需要问?”连瑾瞪了连清黛一眼,回头慈笑着看着兄妹二人,“正好,你兄妹二人一人承继家业,一人为官,正好互补了。”
  连思成抬头看向媚雪,眼中闪过挣扎,旁边连清黛咬着唇盯着媚雪,眸中妒忌闪过,桌下的手紧紧地绞着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