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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娘亲的铺子

  翌日,媚雪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软的床上,抬眸转了转,又转头看了看,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又见窗边的长榻上连从文倚在上边合着眼,屋内的陈设都换了新的。
  “乳娘。”媚雪轻呼了一声,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长榻上的连从文睁开双眼下榻:“小雪,大夫说你大伤未愈又营养不良,需要静养。”
  媚雪抿了抿唇看着连从文:“不碍事的。”
  “小姐醒了。”刘妈妈捧着水盆走了进来,又看向连从文,“大少爷,你守了一夜了,一会儿得好好休息才行。”
  “不碍事。”连从文摇了摇手站起来,又愣了一下,笑了出来,走到床前看着媚雪,“可好些了?”
  媚雪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长兄,我很好,不用担心。”
  连从文愣在原地,心中升起一抹怪异。良久才伸手把她按回床上:“那你好好休息,哥哥先去办事,回来了给你带糯香斋的糕点。”
  “好啊。”媚雪点了点头,听话地合上双眼,心中涌起了难受,或许是为这一对兄妹感到难受,亦或许是为了自己的曾经感到难受。
  听闻媚雪醒了,连思成连忙跑来,但是被告知,媚雪又睡下了,回过头思索了一下,连思成留下了自己的小厮祥福给媚雪才回到听风轩。隔天便传来白桐被夺了府中中馈的权利,大管家也被遣回乡,由连思成身边的祥德继任大管家。
  十二月二十七日,媚雪的雪墨院
  几天过去,媚雪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大夫说静养即可。连思成每日都会来看着她喝药,可是媚雪和连从文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乖,喝完这个就不用再喝了。”连从文坐在床沿,手里端着药碗。
  媚雪看了看他,接过碗,屏气,一口气喝光了那黑乎乎的液体,完了,身体不自主地抖了抖。
  连从文见样,不自觉地笑了笑,从桌上拿了一块蜜饯给她。
  媚雪张嘴含住蜜饯,把碗放到一边:“这蜜饯也不够甜……”
  连从文理了理衣摆看着她的眼微笑:“怎么,小雪想吃甜的?”
  媚雪点了点头,思索着:“好久没吃好穿暖了。”
  “不怕,哥哥已经是武举人,你以后一定不会被他们欺负了去。”连从文拍了拍她的肩,鹰眸一沉,“哥哥会帮你报复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的错。”
  “你认为她们值得我报复么?”媚雪摆了摆手,掀开被子坐直腰,“看上去最无害的往往有毒,这道理,哥哥不会不懂吧?”连从文笑着看她不说话,媚雪勾唇,“生死之仇,轮不到我不报。再有,我也是为了自己才会在那时出现在父亲面前的,哥哥,你可会讨厌我心机这么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连从文坐直了腰干,“小雪要这么做我理解,只是,你说的生死之仇是怎么回事?”
  媚雪动了动嘴唇,低下头:“嘉红死了。”她不能直言真正的连清雪已经死了,那样会有麻烦,再说,她开始眷恋连从文的关心,因为这是她来到这以后体会到的第一份亲情,她不想失去,所以,她不能冒险。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连从文看着她,心中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
  “我要自保的能力。”媚雪低声回答他,“那女人现在是没了权,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父亲会不会又重视她,所以,我要先她一步掌握府里的实权。”
  “好,这事算哥哥一份。”连从文起身到她身边,伸手拢了拢她身上披着的大衫,“哥哥会保护你的。”
  二十八日,雪墨院
  庭院中,长榻之上,白衣稚女,长发未梳,手执一卷,墨眸专注。媚雪翻过一页书,静静地阅读着。连府新任大管家祥德弯着腰站在媚雪面前:“小姐,老爷说要您到听风轩用膳。”
  “嗯。”媚雪回了他一个鼻音,又翻了一页,余光扫了他一眼,思索着祥德的利用价值。虽说祥德是连思成身边的人,但难保他不是白桐的人,如今的她还小,一不小心,怕是命都没了,好歹白桐也曾是官家出身,官家宅院里的肮脏事可是人皆共知的。
  “小姐,老爷正等着呢。”祥德小声地提醒道。
  “午时未及,你急什么?”媚雪放下书卷瞧了他一眼,“若还有别的事便说,没有便回去办你的事,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去。”
  祥德顿了顿,点头拱手:“小姐说的是,祥德这便回去。”
  见祥德离开了,媚雪侧头想了一下,起身唤道:“乳娘,嘉儿。”
  “哎,小姐,来了。”刘妈妈应了一声和嘉儿一同走来。
  媚雪坐直了看向她们,无奈,她们站着她要抬头看她们,她不喜欢这样:“都坐下吧,仰头看你们我头不舒服。”刘妈妈和嘉儿一怔,提起衣摆就低而坐。
  媚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娘亲是不是有间铺子在父亲手上?”根据本尊的记忆,刘妈妈曾经提过铺子的事。
  “是的,那是夫人的父亲留下给夫人的嫁妆。”刘妈妈点了点头又低头作思索态,“好像……”媚雪见样也不说话,和嘉儿一起静静地等她。突然,刘妈妈站了起来快步跑进屋中,媚雪偏了偏头,起身托起嘉儿一块儿走进屋里。进了屋,发现刘妈妈跪在床尾的一个大箱子前,双手翻着箱子里的旧衣服。媚雪和嘉儿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那个独自忙碌的身影。
  “找到了,小姐,找到了。”刘妈妈终于在箱底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激动地抓在手里站起来走到媚雪面前,双手捧着那一抹翠绿,“小姐。”媚雪看着刘妈妈的手,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翡翠环佩,上边龙飞凤舞地雕了一个“静”字,翡翠之下系着一条白色的穗带,媚雪抬头看着刘妈妈,等待她来解疑。
  “小姐,这是夫人留给您的环佩。”刘妈妈把环佩放到媚雪手上,“夫人未出走之前便把这个交给奴婢,后来为了办夫人的丧,小姐又年幼,奴婢糊涂,忘了这么一遭,今日若不是小姐问起,只怕还不知要压在箱底到何时呢。”
  “是娘亲留下的?”媚雪盯着手中的环佩,心中诧异于这位娘亲未雨绸缪的能力,她似乎能预见自己的离逝,总能把所有事提前安排好,可她为什么不能避开难产而逝的劫呢?想到这里,媚雪皱着眉摇了摇头。
  刘妈妈微笑着看媚雪:“小姐,夫人是个很厉害的女子呢,自幼便能歌善舞,后来更是把自己家族中的事管理妥当,又把方家的铺子经营成日斗千金,多少青年才俊到宜家提亲要娶夫人,夫人都推了呢,最后与老爷是一见钟情……”
  “娘亲的眼光也忒差了点……”媚雪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抓着环佩走到长榻上坐下。
  嘉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上媚雪:“小姐说的对……”
  刘妈妈顿了顿没好气地看了嘉儿一眼才笑着上前:“小姐不知,当年老爷可是碧山书院有名的才子,只是后来为了接手连家的生意才变成这样的……”
  “行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媚雪看了刘妈妈一眼,“日后留心着点,别让嘉儿跟了什么人品有问题的人就行。”
  “小姐说什么呢?嘉儿可不要离开小姐。”嘉儿跺了跺脚咬唇绞着衣袖。
  媚雪不作声,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环佩。刘妈妈在一旁陪笑了一声:“小姐说的,奴婢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