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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僧人来送画

  兆丰受了伤,春杨秋菊受了惊吓,媚雪身边只余下兆义、秋桂冬梅和嘉儿、刘妈妈五人,至于祥福,媚雪还没原谅他,所以祥福在雪墨院中只是个约等于零的存在。上山遇贼人的事暂且告一段落,媚雪还是得去尚茶堂巡账。
  尚茶堂二楼厢房
  “小姐,自从皮影戏开演了,我们的进账便多了起来,这是账簿,您看。”老顾捧着厚厚的账簿递给媚雪,他垂下手看着桌子等待媚雪的吩咐。
  “嗯,按着之前的计划,明天开始每天只演一章。”媚雪瞄了瞄老顾才看了账簿一眼,伸手合上账簿转头看向窗外,“这几天注意着点,别白白让人把剧本琢磨了去。”
  “是。”老顾恭敬地回了一声,抬头看向媚雪时发现她身边的连从文正看着她,老顾疑惑了一下,他又随着媚雪的眼神看向窗外。
  楼下的戏台上,四张白布隔开了里面拿着皮偶的人和外面看皮影戏的人。白布之内的八个人配合得很好,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拿捏好分寸,保证同时完成。媚雪的意思是要让茶馆里看皮影戏的客人都能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看戏。不得不说,这个想法从观众的反应中得到了最好的肯定。在这个异世,媚雪默出来的故事都是吸引人的,另外,纵观华尚全朝,还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想出这样的故事,作出这样的构想。
  “小雪,为什么改为每天一章?”连从文微笑着看媚雪,其实,为不为什么的他不关心,他只是想多和她说说话。那日他从碧山回到连府,一听见媚雪遇到了贼人他便慌了,他想要立刻就能到她身边赶走她所有的害怕,他想要抱着她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
  媚雪回头看向连从文,又看了老顾一眼才笑着摇了摇头:“哥哥,物以稀为贵啊。”话落,媚雪抬头看向嘉儿,捂唇笑了笑,伸手捏起茶杯搁到嘴边。
  “大少爷,那些个剧本都是小姐写的,别处可没有这么精彩的皮影戏啊。”嘉儿福了福身,上前给媚雪和连从文添茶。
  “小雪,这是,真的吗?”连从文喜出望外,抓着媚雪的肩认真热切地看着她,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心,却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开心,总之,他现在处于一种莫名的高兴状态。
  媚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哥哥何时回碧山?”
  “三日后吧。”连从文松开了她,却靠到她眼前,“怎么?小雪舍不得我?”
  “舍得,怎么舍不得。”媚雪睁大双眼,低头掰着手指头说,“一是哥哥回碧山能加练武功,然后哥哥能早日博取功名,再来呢,小雪就能做哥哥的账房先生了,小雪当然舍得。”说完,她强忍着笑意抬起头看着连从文的脸。
  “小雪”连从文黯下脸,幽怨地回过身,“看来我和钱财,小雪更喜欢钱财了。”
  “哪里是了。”媚雪浅笑着扑到连从文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哥哥和长姐是小雪最重要的人呢。”她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她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这里,这一次,她想要保护她所珍惜的。
  相反,这里经济虽然开放,但繁文缛节上仍旧守旧,媚雪觉得平常的事却让这十七岁少年红了脸颊。站在一边的嘉儿捂着脸只道是孩童无忌,老顾却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二十二日,连思成独自去了尚茶堂,这点事,早就有下人到雪墨院告诉媚雪了。
  “小姐,老爷这是”嘉儿捧着茶来到媚雪跟前,俯身跪在铺在地上的褥子上,双手拿着茶壶给媚雪添茶。
  媚雪笑了笑翻过一页书,伸出一只手捏起茶杯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便又放下:“他爱怎样就怎样了。”
  “七小姐。”院门处一个家丁揣着手往里边喊着,又翘首往里面探看。
  媚雪侧头看向嘉儿,握着书卷的手自然垂下:“让他进来吧。”话落,有把书卷举到自己面前静静地阅读。
  “是。”嘉儿福了福身往院门走去,内心却疑惑着院外是谁。
  只见院外,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男孩揣着手紧张地站着,目光中有惧意也有着急。
  “小姐让你进去说话。”嘉儿站在院门看着那家丁,认得那是在府门前守门的,她疑惑了一下便带着人进去。
  “小人是守门的虎子,见过七小姐。”守门的虎子低着头跟着嘉儿的脚步来到媚雪面前。
  “什么事?”媚雪起身换了个姿势斜倚在长塌上,书卷不曾离手,一目十字,不一会儿便又翻了页。
  “回七小姐,外边来了位僧人,说是要见七小姐您,小人已经把僧人请到偏厅了。”虎子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僧人?”媚雪皱了皱眉放下书卷,转头看了虎子一眼,又看向嘉儿,“那僧人可有说名号?”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来见自己?难道是因为之前说下的谎?不对,即便是什么卜卦也不会算到自己拿僧人的名号掩盖那人的事啊。
  “那僧人只说是奉师父之命下山给小姐您送一样东西,并未说有名号。”虎子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只想着前几日柳儿和自己说七小姐对下人很残忍的事,又说正月时被卖到窖子的两个丫鬟就是因为得罪了七小姐才沦落青楼的,还有祥福……
  “喂,你醒醒。”嘉儿推了推他,又扬手拍了拍他的肩。
  “啊?”虎子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抬头时,长榻已没了人。
  “走了,愣着做什么?”嘉儿摆了摆手跟上媚雪的脚步往外走。连府偏厅
  连瑾坐在主位上品茶,茶是尚茶堂新进的普洱茶,这普洱茶是尚茶堂里的上品茶,也是媚雪专门拿回来给连瑾的。说实在的,在这里,普洱茶居然是上品的茶叶。
  下首处,一位身穿灰色袍子的僧人正襟危坐,一掌竖立,一手捏着佛串,旁若无人地念着佛经,身旁放着一卷画。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便开口:“七小姐到了。”
  一袭雪衣,墨发随意地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背后,媚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不斜视地往主位上走去,只微微颔首见礼:“爷爷。”随即侧了侧头看着一边的僧人,有行了个礼,“僧人。”
  “雪施主有礼。”那灰袍僧人起身行了礼,双手捧起身旁的画卷递给媚雪,“雪施主,那日小僧与你分别后回到寺中把此时告知敬明师傅,师傅听后深感同情,命小僧把此画送与施主,望施主一世平安。”说罢,灰袍僧人恭恭敬敬地把画交到媚雪手中。
  媚雪定在原地,立马便反应过来了,伸出双手接过画卷,规矩地行了个大礼:“如此,便多谢敬明僧人了。”
  “敬明僧人?”适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墨蓝衣袍的男人,这男人就是连思成,只见他一脸震惊地大步跨了进来,双目紧紧地盯着灰袍僧人,“可是城郊觉恩寺的敬明高僧?”
  灰袍僧人转过身看向连思成,眼眸中的轻视一闪而过,但他还是微微弯了弯腰:“回施主,是的。”
  “思成,还不快谢谢这位小师傅?”坐在上首的连瑾皱了皱眉头,用拐杖戳了戳地板恨铁不成钢地说,“要不是这位小师傅,只怕你就见不到你的亲生女儿了。”
  “额,这”连思成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连瑾,看了看别过头去的媚雪,又看了看灰袍僧人才向灰袍僧人颔首,“多谢小师傅救了小女,连思成不胜感激。”
  “我佛慈悲,这是小僧该做的。”灰袍僧人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小僧还要回去禀报师傅,就先离去了。”话落,他向媚雪行了个礼后又捏转手中的佛珠,一步一句阿弥陀佛地往外走。
  “小雪该喝药了,爷爷、父亲,小雪先回雪墨院了。”媚雪正经地给连瑾福了个礼,回头带着刘妈妈走回雪墨院。
  见人走远了,连瑾重重地哼了一声,拿着拐杖起身往外走:“思成啊,你糊涂,糊涂!”留在原地的连思成看着媚雪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