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的家乡射洪,紧靠防洪大堤边有一座古朴的寺庙隐藏在鳞次栉比的商铺之中,默默地倾听着世俗的尘嚣,这就是传说中的镇江寺。镇江寺占地不大,僧众也不多,却草木葱笼环境清幽,终日烟雾缭绕,善男信女络驿不绝,香火颇旺。
这天中午,一个姑娘哭哭啼啼地闯进寺内,将方丈禅房的门踢得山响,任谁也拦不住。方丈闻声出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大骂一通,经再三询问,才知有和尚刚才在寺外的小巷里非礼了这姑娘。
方丈大惊,这还了得,本寺自建寺以来,从未发生如此怪事。震惊之余,马上命令众僧排成一排,让那姑娘挨个指认,姑娘来回看了三遍,也没认出那该死的淫僧。
大弟子慧能发现师弟内空眼镜不见了,便问:“师弟,你的眼镜呢,平日里从不取下来,今天怎么不戴了?”
内空神色立即慌张起来:“师兄,我。我的眼镜不。不小心摔碎了。”
见他说话结结巴巴,方丈疑心顿起,问道:“怎么摔碎的?碎渣在哪里,带老纳去看看。”
踟蹰再三,内空还是无奈地领着众人来到围墙边。
那姑娘一看,这不是刚才淫僧逃跑时跳墙的地方么?马上一声娇喝跳了过来,扭住内空和尚又揪又打,嘴里还不住高声叫骂:“死和尚,臭和尚,我让你占便宜占便宜占便宜,臭和尚。”
直到打得累了才放手,末了仍不忘朝内空脸上吐了一爬口水。内空木然地站着,也不用手揩去唾沫,任由它在微风中风干。
方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高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内空犯了色戒,杖责八十,乱棍打出寺门,永远不得再踏进本寺一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执法僧摁住内空趴在长凳上,扒下裤子,挥动刑杖打将起来。
内空杀猪般嚎了半晌,被人抬起往庙门外一扔,从此就还俗了。
毕竟出家人慈悲为怀,方丈还是差使慧能师兄为内空准备了一些回家的盘缠,慧能说:“师父让你在外别说是本寺僧徒,更不许说他老人家的名号,他说他丢不起这人。”
这内空何许人也,怎会犯淫戒?
说来话长,此人本姓陈,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靠种田为生,N代之前就没出个什么读书人,连个秀才也没有。
他出生之时父母可犯了难,这名怎么取?算命先生说姓名影响人的一生,父母对他寄予了莫大的厚望,希望能跳出农门吃皇粮。
当时正值土豆收获的季节,父母一想,这洋芋砣砣不仅好种而且吃了经饿,还能堆在地窖里存个三五个月也不变坏,于是取名土豆。
可惜事与愿违,这土豆不仅好吃懒做,且好色成性,十五六岁了也不愿进学堂,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成天只知道惹事生非,连累家里赔了不少的汤药费。
这都是小事,这哥们没事总爱爬个屋梁翻个围墙什么的,为的是偷看女人洗澡,你要问他哪个姑娘屁股上有颗痣,谁个小媳妇身上有道疤,没有不知道的,天长日久竟看成了近视眼,不戴个七八百度的眼镜连路也走不了,偷看就偷看吧,还经常被人家抓住,三天中倒有两天在挨揍。
父母彻底绝望了,这样的祸害养在家里纯粹浪费粮食,续接香火的事也指望不上他,哪家的姑娘愿意嫁这么个东西?看来不早点送他离开此地,没准小命也不保。
父母一狠心,就押着他到镇江寺出了家,方丈赐法名内空(意为里面没穿,挂空档)。
刚来镇江寺人生地不熟,土豆也老实了一段时间,除了和众师兄念经打坐便是关在禅房里睡大觉,按他这样的德性,如死水一潭的生活如何熬得下去?果然不出十天,内空终于出事了。
这天,百无聊赖的内空趴在围墙上看街边来来往往的美女,想象着这个姑娘屁股上肯定有痣,那个姑娘大腿上绝对有胎记,忽见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屁股从围墙下经过,朝着内空风情万种地捋捋头发,并故意将胸脯使劲地向前挺了挺说:“小师父,下来耍哈嘛,来嘛。”
试问内空何曾受过如此挑逗?又怎经得如此挑逗?本就如干柴般的欲念被这一股邪火瞬间点燃,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分泌量激增。
正目赤耳红间,那女人又发嗲道:“快点来嘛,你不来人家要生气了哈。”
毫无疑问,镇江寺的清规戒律对内空来说纯属狗屁,内空想: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到哪里去找?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老子天王老子都不怕,还怕啥子菩萨佛爷的。
于是纵身一跃跳下围墙向那女人疾奔过去。
眼看双手就要摸到那女人的胸前,却不料她微一扭身躲过了,随即一只涂满了血红指甲油的白嫩手掌伸了过来:“想摸啊?一百块,不讲价。”
内空傻眼了,别说一百块,就是一毛钱他现在也拿不出来,禁不住在心里大骂:“他奶奶的,老子们出家人连吃饭都是靠别人布施,哪来的闲钱?即使是有,也早就被方丈那个老顽固用来给佛爷渡金身了,你他妈这不是在鸡骨头上刮油吗?”
见他确实拿不出钱来,那女人脸色立马变了:“龟儿日龙垮西的,没钱还想占老娘便宜,你娃硬是脑壳有包嗦?”
一口地道的射洪话,然后一步三摇地走拐进了一家妓院,内空看了看妓院的招牌,叫春什么院?他不认得。
膨胀的激情瞬时降落到冰点,内空别提有多窝火了,那股被吊得老高的欲火在体内不住地乱窜,烧得内空欲罢不能,看来今天不找个地方泄泄火是不得行了。
内空站在街边四处打望着,厚厚的镜片就象一部大功率雷达,扫瞄着每一个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婆。
果然不一会儿,内空锁定了远处小巷口一个姑娘,那姑娘身材阿娜,袅袅婷婷的的背影让内空狂喜,于是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小巷里行人稀少,光线昏暗,内空蹑手蹑脚地跟了一段,见前后都没人,伸出手在那姑娘屁股上狠狠捏了两把便撒腿开溜。
姑娘又羞又气,边哭边骂地追了来,却见一个光头以极快的速度翻过镇江寺的围墙,瞬间就不见了。因而才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内空颓然地呆立在街边,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再摸摸皮开肉绽的屁股,不禁后悔万分,虽然身旁不停地有洪城美女经过,内空却再也没心思饱餐秀色了。
时近中午,内空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乱叫,想想在寺里虽说生活清苦,毕竟衣食无忧,望着街边小摊上香喷喷的烧饼锅盔包子馒头,只有悄悄地咽两口唾沫。
家是肯定不敢回了,若被父母知道这些臭事,还不气得死去活来?别看内空坏事做绝十恶不赦,也明白孝敬父母,这恐怕也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了。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