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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傻瓜

  他亲眼看过他为了皇位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三王爷,虽然是三王爷先动了杀机,可是皇上当时眼底渗人的杀意还是让见惯了生杀的他吓出一身冷汗。
  他记得皇上当时脸上还沾着血,可是嘴角却噙着笑意,他对自己说,“既然决定了往上爬,就应该无情无义,皇室的人都不是人,是行尸走肉,支配他们活下去的不是感情,是欲望,比如说,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欲望。”
  而此时的他,张总管不确定他究竟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欲望,总之他已经越过了自己的底线,这样的他再不是那个嗜血无情的对自己说无情无义的君王,他终于变的有血有肉。
  司马纪博坐立难安,手足无措,他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他以为自己是运筹帷幄,叱咤风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神,可是现在他发现,此时的他甚至不如一个寻常人,起码他们能护着自己心爱的人,而他却无能为力。
  司马纪博命人即使掘地三尺也要将皇后找回来,他自己也领兵在司徒枚欢可能出现的地方细细的筛查,在紧锣密鼓的搜寻了三天三夜仍然无果时,司马纪博已经被担心和心痛折磨的快要疯掉。
  张总管强制将他送回寝宫休息,司马纪博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眼神涣散,像是被人抽取了魂魄,欢欢,我错了,不该那么对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回到我身边,不要再折磨我了。
  短短的七天,司马纪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心俱疲,让他憔悴的脱了形,就在他在龙椅上呆坐时,门外传来通报声,他嗓子沙哑的出不了声,只能招手让人进来。
  侍卫将手上加急的信件送至他手上,他拆开来看,上头只有几行字,“东山山顶,二十座城池换司徒枚欢,只身前来,否则司徒枚欢必死。”
  他像是重新活过来般,拿了地图圈了城池,之后立了圣旨,只身一人赴约。
  司马纪博一路上走的跌跌撞撞,高兴得不能自已,他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东山山顶,欧阳筱魅已经候着他了,司徒枚欢被堵着嘴绑在树上,手里的刀抵在她脖子上,挑眉看着前来的司马纪博。
  “皇上将割城池的圣旨递过来,我得确认一下,免得你动手脚。”
  司马纪博一心只看着司徒枚欢,那个自己牵肠挂肚,日夜思念的人,那个折磨的他肝胆俱裂的人,她没有瘦,只是有些黑了,一双大眼还是黑澄澄的,水汪汪的看着他,像是一头等待解救的幼鹿。
  他将圣旨扔过去,之后沉声道,“把她放了。”欧阳筱魅用脚尖将圣旨挑起,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嘴里说出的话却让司马纪博心瞬间将至谷底,凉了个通透。
  “怎么办,我后悔了,把她放了我还真是不甘心,这个贱人我可是忍了很久,怎么能错过这个手刃她的机会,真是对不起,司马纪博,让你失望了。”
  欧阳筱魅说完手上就要用力,司马纪博一个飞身扑过去,欧阳筱魅下意识的将刀冲着司马纪博飞过去,司马纪博生生的挨了一刀,身子却挡在了司徒枚欢前面,欧阳筱魅反射的后退一步,反手掏出一串镖飞过来,司马纪博怕她伤了司徒枚欢,便用内力接了几只镖,可是他体力不支,还是有几只深深的刺进他的身体。
  欧阳筱魅见自己计划失败,不再恋战,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司马纪博终于松了口气,将司徒枚欢身上的绳子解开,还没等司徒枚欢说话,他就晕倒在她怀里。
  司马纪博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司徒枚欢低着头在自己床前不知在磨什么东西,听见他的动静,她抬起头看他,眼睛红红的,肿的像核桃,没一会儿就又落了泪
  司马纪博摸着她的脸,心里柔软异常,“欢欢,真好,我又见到你了。”
  司徒枚欢泣不成声的说,“你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谁让你替我挡刀了,那个老妖婆的刀子都是淬毒的,你要是不小心死了,你让我守寡吗?不过我还是好感动,怎么办,司马纪博我好爱你,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了,在我以为我还爱着司马长奕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我没有故意不要你的孩子,是欧阳筱魅陷害我的,所以你能不能继续爱我?”
  司马纪博将她小小的脑袋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说,“对不起,欢欢,我不该不信任你,原谅我。”
  司徒枚欢和司马纪博住在山中一位老大夫家里,那天司徒枚欢托着司马纪博下山正好碰见了上山采药的他,司徒枚欢将自己身上的玉佩给了他,求他救救司马纪博,那老大夫看两人郎才女貌,气度不凡,不像是土匪流氓,便点头答应了。
  司马纪博中的刀伤不是很厉害,只是体内的毒还没有排完,身体还是很虚弱。
  司徒枚欢不太相信那老大夫的医术,便亲自上山采药,山路崎岖,很是难走,她摔了好几次,膝盖生疼,她撩起裙摆看了看,双膝都出了血,她咧咧嘴,一瘸一拐的继续爬。
  她要找的药草有很强的解毒功能,可是却极为稀少,她翻遍了整个山头,最后只找到了小小的一把。
  司徒枚欢安慰自己总比没有的好,她沿原路返回去,茅草屋里只有司马纪博躺在床上阴沉着脸发脾气,她将药草放进研钵里,环司徒四周问道,“老大夫呢?”
  司马纪博哼了一声说,“被我轰走了。”司徒枚欢又气又无奈,“你干嘛轰走人家,咱们已经给人家添这么多麻烦了,你怎么能把人家轰出自己的家呢?”
  司马纪博翻了个身,冷冷的说,“不过是贪图蝇头小利的势利小人,我给了他一块玉,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司徒枚欢忍不住反驳,“什么叫势利小人,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那天碰上了他,你还生死未卜了,我看你倒是小人差不多。”
  司徒枚欢说完,拿了研钵捣药,不再理他,只是等她捣好药,放在砂锅里煎好端到他跟前时,才发现他面朝床里侧一动不动,司徒枚欢开始还以为他睡着了,便端了药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他轻哼道,“那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向着他,胳膊肘往外拐。”
  司徒枚欢一听就来了气,三两步迈回去,气呼呼的冲他吼道,“是给了我好处,好处还大着呢,要不是人家我早就守了活寡了!”
  司马纪博翻身坐起,因为身体虚弱,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惨白,唇上龟裂破皮,模样惨兮兮的,偏他的气度依旧雍容,举手投足还是那股子优雅的王者气息。
  他眼神没有以往深邃,有微微的涣散,看着司徒枚欢,启唇道,“你干嘛这么生气,我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
  司徒枚欢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火更大了,凭什么他那么优雅俊逸,自己却像是个乡野泼妇似的,她心理不平衡,将药碗狠狠地摔在桌上,头一扬,转身出门,不再理他。
  司徒枚欢在院子里生火做饭,虽然很久没接触过,但好在司徒枚欢还没有彻底忘记,摸摸索索之后,还是成功的升起了火。
  老大夫的家里种了不少当季的果瓜蔬菜,司徒枚欢下了米,给司马纪博煮了菜粥,之后又洗了水果给他端进去。
  进去的时候,司马纪博还在床头靠着,侧着头闭着眼,眉心蹙着,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
  司徒枚欢将饭菜放在床头的矮桌上,轻轻的叫醒他,“司马纪博起来吃饭了。”
  司马纪博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没有一丝刚睡醒的失焦和慵懒,看见了矮桌上的饭菜,眼里露出点嘲讽,“你竟然还会做饭。”
  司徒枚欢不理会他的挑衅,针锋相对的说,“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皇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有人伺候着,又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