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得摘了谷中的果子,稍作擦拭便要尝。谁知她见状紧张了半天,用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背让他快吐出来。他并未食,咬一口味道难吃他便吐了。可是怎么说也止不住她的紧张。时不时问着,有没有头晕目眩啊会不会感觉身体不适啊。他笑她蠢,她只是横眉冷对。
司徒枚欢只是专心寻药,甚至都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一找到便放在嘴里嚼一嚼然后抹在司马纪博的伤口上。
林子内毫无生气,偶尔有鸟飞过。风一吹起来便似深秋,将衣服吹的蓬起整个人罩在里面显得瘦弱。
落叶纷纷不知是乱了谁的心。
几日过去,司马纪博已经回复正常尽管司徒枚欢坚持他不能乱动。这一幕幕都如此熟悉,就如往事重现。
两人沿着溪流走,越往前便感觉希望越大。开始几天几乎天天笼罩在阴暗的空气中,现在树木没那么繁多偶尔能见阳光。偶尔有野兔跑过必定是成了两人下肚之物。每日谈天说地,边走边笑好不享受。只是一提及星,两个人便默契的换话题。
生老病死听天由命。若还活着那有朝一日必定会在相见。
“若是出去了,贤弟想去轩辕国做何打算呢?”他突然问着,不知怎么就想知道。明明自己从不探他人心事。
“若是出去想先历练一番,迟些在去轩辕国。若是有缘分开的人必会再见。此番感觉自己经验甚少,即是出来云游那便该多走走多看看。会故人什么时候见都不会觉得晚的。”
“嗯,如此那出去之后你我便是两路了。我需尽快赶回轩辕国。”
司徒枚欢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且稍作休息腿不方便,我去弄些可食用的来。他起身往林子里走。”
司徒枚欢往着水流出神,这几天发生了太多。光是又一次大难不死便觉得很神奇了,人生太多分分合合你拒绝不了。
顺着溪流往前看,是延绵不绝的山脉。偶尔能见群鸟惊飞,飞向蓝天。时而远方传来清澈的笛曲声,却寻不到踪迹。不知是哪位高人隐居于此,不念红尘。
司徒枚欢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危险。神思早已远去。石子落入溪流溅起水花消失不见。她欣喜转过头,“什么好吃的?”
转头确实一只半人高的老虎用饥饿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瞬间吓到腿软。本就腿有伤,连跑起来都费力。司马纪博久久未归,这该如何是好。急中生智从腰间拿出迷药洒向老虎,她趁势奋力跑。老虎仰天长啸,惊动整个林子的鸟儿。
司马纪博听到声音赶紧往溪流边赶,只见司徒枚欢奋力跑着老虎奋力追着。追上不过是一瞬的事,伶俐的牙齿撕破了长袍。
心中的惊恐驱使着自己不停地跑。司马纪博随手挑起一块石子向老虎击去。老虎吼叫一声朝司马纪博跑去。
不知从哪又传来清脆的笛声。好听细长。
司马纪博从腰间抽出随身佩带的软剑。直接面对老虎的扑击。老虎被剑刺到,似是变聪明了。竟知道躲开。
老虎的脚已经被刺伤有些一瘸一拐。如此一来行动难免有些迟钝。司马纪博一剑便刺中要害,老虎应声倒地,倒在地上嗷嗷低呼。司徒枚欢放下心来,司马纪博收了软件拿出一把短刀,
“我们今晚便吃它吧。毫不留情一刀将它致命。”老虎顷刻便没了生命,滚烫的血在流。
一旁火烧的正旺,司徒枚欢让司马纪博将虎皮剥下来,拿了清洗干净用药去了腥味做成了虎皮囊。虎肉味道鲜美可口,两人只司徒享受却并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夜很深,无月。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耳旁能听见溪流的声音。一双手轻抚上残留的虎身。手指细长像女子的手。
虎身被轻轻抱起,一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司马纪博只是以为野兽叼走了虎身。可是不见叼走的痕迹,莫不是这林中有人?
并未多想而是一直赶路,汗浸湿了衣襟。司马纪博走向溪流里,试水得深度。只有半人高的水位用竹筏有些难动。只得放弃作罢,继续走路。
一转身便不见了司徒枚欢,本以为她只是去方便。半天不见人,心中意识到不妙,虎身失踪还有昨日莫名的笛声!
偌大的森林里找人对司马纪博来说不难,可是这居然无迹可寻。没有脚印没有气息。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想来定是有高手隐居于此,轻功了得。
司徒枚欢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不省人事了。清醒只感觉自己是被人架着,想动却发现被人点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望着。
女子?一位绝美的女子!
女子架着她轻功飞行了一会,便将她放落。清脆的一声口哨,一只半人高的老虎便跑了出来。她认出不是昨天那只,想必两只是一对。女子将司徒枚欢扔上老虎背自己则优雅的坐其上。
果不其然是冤家找上了门。吃了人家的虎,人家痛心疾首。不过隐居于此不问世事到是令人佩服。能驯服老虎,想必女子定大有本事。
一方丝绢引起了司马纪博的注意,这女儿家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刚捡起皮帕背后一把匕首抵在腰间。他笑笑,“不知这手帕可是姑娘的东西。”
一只手从肩膀处伸出,他顺手来了个过肩摔。只是没料到来人是个男子,纤细的手似女子的手。男子在空中旋转一圈稳稳的站着与他面对面。狭长的眼里说不出的温柔,一身白衣飘逸的长发似隐居的神仙。
“哪里闯来的客人,竟不懂世事将我圈养的虎残忍杀害!”说到后面男子好听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
司马纪博心中有了底数,“既称我为客人那在下便在此表示歉意失心错手。那是你掳了我贤弟?”
男子冷哼一声,想救他拿命来偿。说着像树林里施展轻功而去,司马纪博不紧不慢的跟着。明知是圈套也要钻,男子明明轻功好的可以将他甩开却故意放慢速度。
不一会老虎载司徒枚欢与女子到了一住处,这竹屋处于深山处与世无争。一旁还有一菜园种着些许蔬菜。女子一路上都没说话没盘问他什么。
“女子解开她的穴道,跟我来。声音如银铃般脆耳。我早已看出你是女儿身,只是你们为何将大虎杀害!”
司徒枚欢倒也理直气壮,“若是它袭击你当然是需反抗而不是无故等死!”
女子竟被说得不好反驳,“那便将它击晕便是,何必下狠心用它果腹!”女子娇怒的脸依旧是温柔。
这下换司徒枚欢不知怎么说了,绯红着脸。“那此番为何还不将我杀了?!”
女子未答径直走进里屋,却竟然放心司徒枚欢不逃跑。她也确实不敢逃,外面一只老虎在。
男子身手矫健忽然一下便不见了身影,司马纪博停下脚步。一片片竹叶坐成的利剑向他飞去,漫天的竹片,他脱下外衣巧妙的全部包置其中。只是这竹叶锋利,难免会划破锦衣。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挂在俊美的脸上显得妖艳。
来不及多虑上左右前前后后,利竹做的阵仗向他扑去。若是被击中怕定是没命了。司马纪博倒是逃得及时,正要向男子出手男子转身便逃。
司徒枚欢跟着女子走进里屋,屋子的后面有一个长梯沿着长梯往下便是一个湖泊。女子缓缓走下,码头处有一凉亭摆放着古筝。女子坐着弹起筝来,乐曲声优美悦耳。令人听了心旷神怡。
男子停至竹屋外,与司马纪博面对面。“即是客人,那便请屋里坐坐吧。”声音无喜无忧。司马纪博没有推脱,他注意到一旁的老虎用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屋虽简陋,住着我与糟糠二人远离尘世。刚刚真是多有得罪,一是想让兄台你吃点苦头惩罚一下,二是想测测你的功底。满脸的笑意看不出真假。不知兄台名唤?”
司马纪博接过他递来的茶,没有犹豫一饮而尽,“司马纪博,我的名字。”简单的介绍。
第15章 与虎未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