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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尘埃落定

  向蓝拿着休书回到彦雨柔房间,发现彦雨柔背靠在床头,急忙走过去,“小姐,怎么还没睡呢?不会是因为想到明天要回家,连觉都不想睡了吧?”
  彦雨柔满脸担忧地看着向蓝,向蓝微笑着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可靠的,到今天为止,我没做过一件好事,只是一次次地连累了你,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承诺过你的,不论认识事,那都是办到的呀。”
  “咯,你看!”向蓝将手里的休书放到彦雨柔手中。
  彦雨柔接过看了看,手不禁开始颤抖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掉出来,“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这一夜,向蓝和彦雨柔抱在一起放声大哭,残酷的宫廷斗争没有达到她们,无情的人情世故没有击败她们,但在获得自由的这一刻,她们只用了他们单纯的方式表达情感,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背井离乡这么多年,终于回到了起点,期间的辛酸苦痛,自由她们自己清楚。
  次日,向蓝没有带着任何东西,就连衣服都没有带走,只是单纯地推着彦雨柔慢慢走出贝勒府,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没再回头,而是一鼓作气上了马车。向蓝在京城的各大服装店,以前都是有购买股份的,这个股份制度的有限期限还特别长,以前向蓝就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所以才跟各大老板设定了股份有限制度,那些看重眼前利益的老板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股份有钱制度,他们是闻所未闻。向蓝只是简单的一天,就将所有的钱回收了回来,顺便还到街上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这才爬上马车。
  “小姐,我们出发了!”向蓝挥一挥手,车夫驾车就走,她站到车头,大声喊道:“咦咦哦哦,老爷,夫人!我把小姐带回来看你们了!”
  看着外面的山山水水,向蓝回想到了刚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她和彦雨柔,满怀激情,毅然投身到京城,无依无靠,白手起家,只为寻找那个所谓的爱情,那时候,她们还是花季少女,无牵无挂,无悲无忧,那时的彦雨柔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没有一丝污垢。而现在,一切都变了,外面的山变了,水变了,树木也不一样了。彦雨柔的心已经不再完整了,早已经被这个世俗的社会弄得千疮百孔,早已经被这个腐朽而堕落的城市弄得伤痕累累,或许,以前的家还在,只是少了两个人,多了两个牌位而已。
  几天的车程并没有让向蓝感到疲惫,下车后,她第一时间打听到了彦雨柔父母的陵墓,推着彦雨柔来到陵墓前,向蓝搀扶着彦雨柔来到坟墓前。慢慢地跪拜了下去。
  “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彦雨柔抬起手,抚摸着那块冰冷的石碑,哭泣得好像一个小孩。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那些宫廷的明争暗斗,让她伤痕累累,但依旧无怨无悔,那些冷眼相待让她辛酸苦痛,但依旧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只因为她需要活着,父母一把手将她带大,她却从来没有给过父母任何回报,离家出走,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结婚下嫁,连告诉父母的机会都没有,父母离世,连见父母最后一面的子女之孝都没有尽到,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不是一个合格的人,看到父母的灵位,她不止一次的责怪自己,曾经那个满脸慈祥笑容的母亲已经不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也走了,是她的错,她深知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幸福,不会让父母有这样凄凉的结果,不会让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付诸东流的同时还惨遭杀害。
  向蓝搀扶着彦雨柔的肩膀,看着冰冷的石碑,人的一生本就可笑,不管如何轰轰烈烈,到死后不依然是一堆黄土,一个简单的墓碑?她用肩膀支撑起彦雨柔的头,哽噎着说道:“老爷,夫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丫鬟,让小姐受苦了,现在我把小姐带回来了,她还哭了,是我不好,不过老爷夫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无理取闹,再也不会无的放矢,再也不会出什么馊主意了,我一定会尽到一个丫鬟的本分,照顾好小姐,让她不会在受到任何伤害。”
  一个身患心脏病的人,向蓝不知道还能照顾彦雨柔多长时间,但是她会竭尽所能,她后悔的不只是当初没有怂恿彦雨柔离家出走,还有以前没有好好读书,学什么服装设计,早知道这样就该去学习一下医术,没事考个医师证什么的,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头绪,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历史不熟悉也就罢了,偏偏连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会,做饭扫地嫌累,琴棋书画不会,整个就是一个不称职的丫头。
  3年后,整个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八贝勒在四皇子立位当年去世,死相不明,四皇子雍正即位后,大兴国政,建立了繁荣昌盛的雍正王朝。雨露在先皇去世之时座位陪葬皇妃,赐予平贵妃称号,伊钕生死于宫中,死因不明,而在伊钕死后,一个宫女潜逃,不幸被抓捕,出于斩首之刑,以儆效尤,事后刑部贴出公告:有再敢逃离职位者,以白雪案例同处。
  此时一个富贵家庭里,贾女大声喊道:“我饿了!”
  丫鬟听到以后急忙跑去传话,厨房的一位大厨埋怨道:“这夫人怀孕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真累,一天10几顿饭,我们还有休息时间吗?”
  而一个宿舍中,一名女教师微笑着向台下的同学们解释道:“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台下一名同学举起小手问道:“老师,那个子说的?”
  夏荷耐心地解释道:“不管是孔子还是孟子,总之不是老子。”
  此时,一个偏远的小城市中。
  “咦咦哦哦,走过路过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过来看过来瞧,清仓大处理清仓大处理,包包十两银子一个,只要十两,你还在犹豫什么?”
  “what?嫌贵?为了响应群众的建议,全场一律八折,不计成本,清仓处理,赶快抢购了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全盘大甩卖了啊!”向蓝拿着自制扩音器,叫完以后口干舌燥,对着一旁的另一个女人说道:“小姐,这样不是办法啊,什么时候得发明一个录影机出来,不然太累了。”
  “你啊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彦雨柔抬起手,替向蓝擦拭了一下汗水,“我觉得我们价格还是高了点,都没什么顾客。”
  “还贵?”向蓝小声对彦雨柔说道:“这些包包的成本价就已经有快一两银子了,我们才翻八倍而已,已经算是人次了。”
  “”彦雨柔无言可对,这都是什么生意人啊,完全是坑人啊,不过!她支持!这么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当然得有一个好价钱,不然还指不定向蓝会想出什么骗人的手段来,与其用其他不法手段骗钱,这个正大光明的至少让她安心。
  向蓝发现效益不好,觉得广告台词有问题了,以前都是用的这个台词,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清仓都清了好几年了,多少也发现了点问题,所以她改变了一下台词喊道:“看美女了,看一次送一个包包,只要20两银子,只要20两银子,您还犹豫什么?”
  此话一出,那些过路的行人急忙靠拢,纷纷叫嚷着要看看,向蓝急忙把彦雨柔推到房间中,“你先去化妆。”
  “大家不要急啊,先排好队,美女进去化妆了。”向蓝安抚了一下群众,彦雨柔可是除了名的大美女,化妆了完全可以倾国倾城,所以她也不怕别人告她。
  “是不是美女哦。”一个好色男看了看向蓝,随即点了点头,“你不会说的是你吧?我出50两,我们进去慢慢研究。”
  “滚!我虽然也是美女,不过没房间那个美,但是我警告你,你可别毛手毛脚的,不然小心我抓你进官府,让你享受一下什么叫哭得很有节奏。”向蓝挽起衣袖,作为一个生意人,必须是要有后台的,以前的社会,复杂一点的地方有低保,高级一点的地方有城管,现在这个世道,官府就是最大的黑道,每个月她都要送大量银子去打通关系,也不怕有人来闹事了。
  “我出500两,这里的人和包包,我全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他让旁边的女人轰开人群,自己却走到向蓝面前,正色说道:“我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美女?”一个路人甲看了看推他的女人,不禁邪恶一笑,抬起手,手还没有触碰到女人,身体却被踢开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终于认识到,美女不是他这种没钱没房没股份的人能够碰的到的。
  “哇靠,你小子终于舍得来啊,你不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向蓝夸张地说道,然后急忙把所有包包包起来,然后摊开手掌,从来人眨了眨眼睛。
  他尴尬地说道:“我,没钱。”
  “你没钱还轰开我的客人,你不想活了?”向蓝立即变色,这年头居然也有空手太白狼的。
  “这就是你日夜思念的人,到头来呢?人家都已经不记得你了。”秉沑交叉着双手放在胸前,围绕着向蓝转了一圈,“你胖了。”
  “what?你敢骂我。”向蓝挽起衣袖,眼前的两个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她认为也就是两个路人而已,她可是当地的地头蛇,居然有人赶来挑衅她的权威,顿时火冒三丈。
  “那个,向蓝,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乔清川本尴尬,在他看来,这才过去多少天啊,居然都被遗忘了,他原本以为他长得还是挺帅的,虽然不善言辞,但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人遗忘吧。
  向蓝愣了一下,一个陌生人叫出她的名字,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就是有歪想法的人,这些年来,她拒绝的人无数,坚决将小姐不出嫁她就当尼姑的思想,仔细看了看,她眼前一亮,“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到了今天,向蓝再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她会什么隐身术,她终于明白,当初之所以能够脱离苦海,是因为有眼前这乔清川的帮助,不然她那里能见到彦雨柔,说不定等跑出来的时候,什么事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我,”乔清川很想说是特意来找她的,但是却说不出来。
  “哦,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的。”向蓝急忙把乔清川推到房间中,“进去吧,她已经在里面了,跟她好好说说,说不定你们的事就成了。”
  乔清川不明所以,他想解释,可是向蓝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旁的秉沑也不明所以,向蓝微微一笑,对着秉沑有点心虚地说道:“你是秉沑吧?”
  秉沑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连相处那么长时间的人都还记不住。向蓝大惊失色,一把抱主秉沑,“咦咦哦哦,太好了,你居然没有死。”
  秉沑顿时有种杀人的冲动,向蓝的打招呼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特别到让她有种难以接受的地步。
  房间中,正在打扮的彦雨柔听到了脚步声,急忙站起身来微微行礼。乔清川认真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叫,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彦雨柔。”这样的对白,让彦雨柔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些年来,追求她的人也不少,但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索性也就耽搁了下来,不抱任何希望了,其实结不结婚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缘分。
  “哦,对,彦雨柔,你好,我叫乔清川。”乔清川简单地介绍完,然后看向门外,发现门外的两个女人正在基情相拥,顿时哑口无言。
  乔清川这个名字,彦雨柔突然有种熟悉感,她不像向蓝那么没心没肺,除了每天想到的只是钱以外,很多人的名字都记不住,甚至是生日都记不住,她听到过的人名,是很难忘记的,想了会,她终于想起来了,向蓝曾经对她说过,那个以前在客栈时候不断送野花的人就是乔清川,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高大的身材,强健的体魄,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无人撼动的气魄,他微微转头,她急忙低下头,无意中,她看到了他的轮廓,那种熟悉的气质,让她不禁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毁了她一生的人。
  “这么多年了,你们都是怎么过的,过得还好吗?”乔清川并没有急着出去,其实很多话,他当着向蓝的面,都说不出来,即使只是看到向蓝,他都会有紧张的感觉,要是在加上向蓝的语出惊人或者大胆的举动,他就更没有招架之力了,所以他想通过彦雨柔挖掘一点消息出来。
  “小蓝她很会做生意,所以我们生活还算不错。”彦雨柔搬来一个椅子,然后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她,自己言自语到:“这么多年了,有小蓝一直陪着我,我也知足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小蓝或许早就找到了另一半。小蓝和我说过,以前那个送花的人就是你对吧?”
  乔清川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点不安起来,急忙解释道:“其实那些花”
  “是送给小蓝的对吧。”彦雨柔淡然一笑,从乔清川进门以后她就发现,乔清川的目光并不在她这里,而是在向蓝身上,她转身说道:“小蓝能够找到你这个样一个人,我真替小蓝高兴,如果你真的爱小蓝,就不要辜负她,安心陪她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平凡,是福。”
  平凡是福,这句话是以前向蓝告诉她的,她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向蓝,轻声说道:“真正的幸福不在皇宫,不在京城,而在那些寻常百姓的家中,真正的快乐,不会建立在金钱至上,不会建立在权利至上,而在安定的生活中。”
  她看着乔清川,认真地说道:“爱她,就给她平凡的生活,虽然小蓝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若论到聪明才智,我远不如她,别看她穿着土里土气的,其实真的打扮起来,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和她媲美,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只是千万别被权力蒙蔽了眼睛。”
  “彦小姐,谢谢你。”乔清川也并不喜欢官场的生活,之所以下山帮助四爷成就霸业,完全是受了师傅之命而已,现在已经功成身退了,他没有要一点报酬,只为能够安然脱身。
  向蓝松开秉沑,慢慢转过身,发现乔清川和彦雨柔聊得很投入,她对秉沑打了个手势,然后悄悄摸进房间,躲到乔清川身后,对彦雨柔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停地指指点点。彦雨柔淡淡一笑,大声说道:“他很好,不过,他是属于你的。”
  向蓝还愣在原地的时候,乔清川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向蓝,在向蓝耳边轻声说道:“嫁给我,好吗?”
  向蓝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她一把推开乔清川,“你怎么这样?你不是喜欢我家小姐吗?”
  乔清川摇了摇头,再摸了摸头,然后再求助性地看向彦雨柔,他不敢说话了,怕万一惹恼了向蓝,会发生什么突然事故。
  彦雨柔慢慢走到向蓝面前,抬起右手,竖起食指,轻轻地在向蓝的鼻梁上划过,“小蓝,我的傻妹妹。”
  向蓝茫然地看向乔清川,乔清川点了点头,不敢言语,向蓝想了一会,询问道:“你有车有房有股票吗?”
  乔清川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现在就是单枪匹马一个,除了一身破旧的衣服,一无所有,向蓝豪迈一笑,“丫的,你就是一穷光蛋还想娶我,我不怕告诉你,要么你立马给我卖包包去,你赶跑了我的客人,你的负责,要么你就赶快去找一个好哥们,帮我家小姐的终身大事定了,否则一切免谈。”
  乔清川想了一会,卖包包这种事,他不在行,这年头做生意也听不容易的,尤其是想敲竹杠的生意更难做,最后他鼓起勇气说道:“我有一个好兄弟,还真不错,听说2年前开了一间铁匠铺,就在这个城市,我准备见了你之后就去找他的,也去跟他打铁,待会我去问问。”
  “真的假的啊?叫什么名字?”向蓝识时务的,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是这个城市的,那个男人没有来看过彦雨柔,可惜彦雨柔一个都看不上。
  乔清川摸了摸头,笑着说道:“他叫鲁夫,真挺不错的一个人。”
  顿时,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那个一直在暗处观察行情的男人,慢慢走进房间,噗通一声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