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宫外的向蓝,第一时间跑到了八贝勒府,但是门卫不让她进去,她急了,“我告诉你们,别看我穿得破破烂烂的,我可是彦雨柔的闺蜜,当然,说闺蜜你们也听不懂,简单点说就是彦雨柔的贴身丫鬟,你最好快点让我进去,不然待会彦雨柔出来了,我一定让你们好看。”
男人都是有大事要忙的,当初八贝勒送她进皇宫以后,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了,而是直接交到了雨露的手中,才有了后来惨不人道的工作行情,向蓝也不怪八贝勒,只希望这次回来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而已。“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通报一下,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你们八福晋看到我都还得尊重一下我,至于八福晋的妹妹看到我,更是要低声下气跟我说话,你们别不知好歹。”
向蓝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当初在八贝勒府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彦雨柔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她就花钱买了个地位,提出了给房租还贷款的说法,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彦雨柔一大笔钱,想想给房租也应该够了,现在的地位也应该有所提高了,所以她无畏几个卫兵。
“滚,滚,滚,你要真是贝勒夫人的贴身丫鬟,那我还是贝勒夫人的贴身侍卫呢。”卫兵丝毫不给情面,八贝勒爷已经再三严明了,这段时间八贝勒府不接待任何人,更别说是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女人了。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个丫鬟应该不假,不过却不是彦雨柔的丫鬟,彦雨柔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都不会亏待丫鬟的。他在职这么些日子了,彦雨柔身边的丫鬟他是见过的。
向蓝见解释没用,就坐在门口不走了,慢慢等,总能等到几个认识的人出来,门卫虽然换了,她就不相信以前认识她的人都没有了,当初她在八贝勒府怎么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总该有那么几个人认识的人出来吧。
从早上救开始等,一直等到下午,向蓝也没见到八贝勒府有认出来,都快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瞥见府里的八福晋正在那排下人做事,向蓝急忙喊道:“八福晋,我是向蓝啊!我来看我家小姐!”
八福晋听到了喊声,认真看了看那个小姑娘,也终于认出来了,“你看你家小姐就快点去看,在门外做什么?”
“哦,他们不让我进。”向蓝冲几个侍卫犯了个白眼。
“那你现在进来吧,他们不会拦你了。”八福晋对几个侍卫呵斥道:“从此以后,她可以自由进出八贝勒府,你们如果再敢拦,小心你们的饭碗。”
几个侍卫纷纷点头,他们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丫鬟敢这么嚣张。向蓝也不含糊,既然能进去了,当然是必须去见彦雨柔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可不像再耽搁一分钟时间。
“咦咦哦哦!小姐,小姐,我回来了!”彦雨柔的房间,向蓝是知道的,她跑到小院就急忙喊道,彦雨柔是很少出小院的,这向蓝是知道的,她肚子已经非常了,继续补充。
彦雨柔慢慢睁开眼睛,身边的丫鬟急忙将她搀扶起来,她慢慢说道:“我好像听到了向蓝的声音,你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向蓝回来了。”
丫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夫人肯定是又在做梦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您总是说向蓝回来了,可是那次不是失望而归,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样下去,恐怕连我都会以为向蓝真的回来了。”
丫鬟其实也听到了,只不过她认为可能是幻觉,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不止一次地以为向蓝回来了,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彦雨柔每次突然醒来都会说到向蓝,所以她认为她也产生幻觉了。
向蓝见到没人反应,一把推开彦雨柔的大门,蹦跳着跑进去,“咦咦哦哦,为什么不出来接我!”
她看到了那个坐在床上的饿彦雨柔,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跌入低谷,如今的彦雨柔,再也不是那个以前的彦雨柔了,以前的彦雨柔,面色红润,举手抬足之间,透露着大小姐那宝贵的气质,一颦一笑,一语一言,都让向蓝觉得很温暖,很有参考价值,她已经习惯了以前那个彦雨柔,那个陪她一起玩,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的彦雨柔,彦雨柔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一个大小姐,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完全放松身心。现如今,她看到了彦雨柔,那个脸色苍白的彦雨柔,尽管彦雨柔一语不发,她却明显感觉到彦雨柔连呼吸都已经很苦难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向蓝急忙跑到彦雨柔床前,双眼一热,不禁流出了泪水,她曾经幻想过无处吃和彦雨柔见面的情形,其中也包括哭泣的戏份,但是与幻想中的情节相比,泪水的含义却明显不同,她认为,当初给了彦雨柔一定钱的,在八贝勒府也会有彦雨柔的一定地位了,再次见面的时候,即使彦雨柔不至于风风光光,但至少两人见面以后,会热情相拥,一起述说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快乐,一起分享下重逢的喜悦。向蓝曾经幻想过无处个场景,但就是没有想到,彦雨柔会病成这样。
“小蓝,你,终于,回来了。”彦雨柔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她颤抖着抬起手,抚摸着向蓝的脸颊,想要替向蓝擦拭干泪水,却发现手已经没有了力气,无力地垂到床上,“我,我真没用。”
向蓝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彦雨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彦雨柔依旧保持着微笑,如果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唯一一个关心的人,那就只有向蓝了,在这个唯一的亲人面前,她很想保持着最好的一面,父母离开人世的消息,让她痛不欲生,她身为女儿,竟然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还好,她还有一个亲人,还有一个向蓝,看到向蓝回来了,她终于笑了,这许久没有的开心感觉,让她不禁有些沉迷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向蓝情不自禁地抱住彦雨柔,看到这个脸说话都很废劲的彦雨柔,向蓝忍不住哭出声来,以前的彦雨柔,虽然体质比较弱,但一直以来都还健健康康,虽然很少说话,但一直以来都是和蔼可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在她面前都能保持一个很好的形象。现在的彦雨柔,让向蓝明显感觉到生命已经出现了危机,那是一种在临时边缘的人才有的体质,她除了哭,替彦雨柔感到悲哀以外,找不到任何方式宣泄。
她不禁在想,她这辈子,到的都做了些什么?从诱骗彦雨柔出彦府以后,就没能给彦雨柔带来任何快乐,总是一味地让彦雨柔默默承受一切障碍,曾经扬言要保护彦雨柔,永远陪在彦雨柔身边,却一次次地离开,从让彦雨柔马车颠簸,吃干馒头,喝冷稀饭,到让彦雨柔孤苦伶仃地去参加秀女选拔赛,让彦雨柔这个不懂任何人情世故的人深入皇宫,惨遭其他秀女的迫害,让一个远没有就没有任何心机的单纯彦雨柔,去享受鲁夫那薄情寡义地拒绝,面对那惨无人道的皇权压迫,从彦雨柔被迫嫁给八贝勒,被八福晋无情地排斥,被八贝勒冷漠地对待,再到如今的病入膏肓。
向蓝突然觉得她很可恶,彦雨柔这么一个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大小姐,被她一步步安排,一步步逼向亡命的悬崖,她到的都做了些什么?总是想彦雨柔过得很好,总是想让彦雨柔有一个美好的明天,却总是让彦雨柔面对一次次打击,一次次难以面对的痛苦,而彦雨柔每次苦楚,却从来没有强压到她身上,总是默默地承受下来,从来没有怪过她,还依旧那么在乎她,那么宠她,深怕她受到半点委屈。她觉得,她简直就是彦雨柔的灾星,在彦雨柔需要鼓励,需要照顾的时候,她却一次次都没在彦雨柔身边,在彦雨柔需要人安慰,需要人打理生活的时候,她去再皇宫中照顾其他白眼狼。
“小姐,我对不起你。”一想到以前的种种,向蓝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彦雨柔任何不快,可是却总是带给彦雨柔无数苦痛。是造化弄人,还是她本来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彦雨柔的?彦雨柔是何等的善良?是何等的端庄典雅?向蓝却恨自己一次次地破坏折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姐,她恨自己当初的决定,恨这些年来一直无所事事的行为,她突然发现,该死的人其实不是彦雨柔,而是她向蓝,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却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带来这么多磨难。
除了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向蓝不知道她还能带给彦雨柔什么。她慢慢松开彦雨柔,哽咽着将彦雨柔扶着躺倒床上,看着那个依旧满脸慈爱的彦雨柔,向蓝知道,彦雨柔很想安慰她,可惜却难以启齿,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到了连说话就成问题的地步了。向蓝站起身来,擦干脸上的眼泪,“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请全世界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的。”
彦雨柔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不,用,了,没用,的,我,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向蓝也用力地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会找人来医好你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如果,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再停留,而是急忙离去,她不想再让彦雨柔劳气伤神了,急忙匆忙地跑到八贝勒所在的房间,一把推开那个紧闭的书房大门,气冲冲地冲到那个满脸愕然的八贝勒面前,“你是贝勒爷,你有无尚的权利,崇高的地位,我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丫鬟,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什么,但是我家小姐,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自从嫁到你家以后,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八爷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笔,人人都叫他八贤王,其实他自愧不如,他连一个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八贤王呢?他慢慢说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这点我承认,可是不是我不想给雨柔好的生活,不是我不想好好照顾雨柔,是雨柔根本就没给我机会。”
“机会?你是她丈夫,你说她没给你机会?你这个当丈夫的,连她生病了都没在她身边守护,你还有什么权利要求机会?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小姐妹给你机会?你称职吗你?成天总是想做如何当皇帝,如果一统天下,如何治理国家,你有没有想过我家小姐,有没有好好照顾过我家小姐?”向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知道这个世道的男人都是主导地位,女人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可是八贝勒还口口声声要什么机会,一个女人抛下父母下嫁到这里,已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了,如果这都不算是机会,还有什么算是机会?
“我重申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八贝勒慢慢站起身来,正色说道:“大逆不道的话,你以后如果再敢说,我不会姑息你的,这次看在雨柔的面上,我且不追究,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给雨柔陪葬。”
“滚!去你的大逆不道,你就算做梦一辈子又如何?到最后,你依旧会一无所有!”向蓝口无遮拦,她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什么对于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死,或许本就是一种解脱,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告诉你,我和你不同,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在乎我家小姐,我在乎,不用你说,如果我家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会给我家小姐陪葬,无需你来动手。”
八爷愣在原地,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见过,他自认自己是一个非常有承受能力的人,但是被向蓝折磨痛头大骂,心底却有点气躁了,他拍了拍作案说道:“向蓝,你什么身份,敢这样跟我说话,雨柔病了,我也很心痛,不是我不想过去照顾她,是她根本就不允许我进入她的房间,这么多年来,我任何事都迁就她,可是她呢?我到现在为止,连她的手都很少碰过,不是我不在乎她,是她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是她的丈夫。”
“你配吗?”向蓝心中的愤怒,已经可以用极度膨胀来形容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你直接告诉我,我家小姐到的得的是什么病,她的病,无需你来操心,我们彦府的人,由我们彦府自己来照顾。”
“好!很好!”八爷颤抖着双手,如果换着其他人,换在其他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敢跟他说话的人的,别说一个小小的丫鬟,就算是其他富贵子弟,也依旧会斩草除根,他艰难地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慢慢说道:“她得的是心病,由于心中长期压抑着情绪,久积成疾,你要真有本事,就化开她的心结,让她重新站起来,如果不然,我一定不会让雨柔一个人去哪个冷冰冰的黄泉路。”
心病的概念,向蓝也有所了解,医学发达的21世纪,对于心病有了一个全新的解释,称之为心脏病,年轻人是很少有心脏病的,心脏病的发生情况也有很多种,但大多数都发生在年级比较大的人身上,年轻人是不会患上心脏病的,除了先天因素外,心脏病对于一个花季年龄的彦雨柔来说,是完全不可能染边的。但即使是发达的21世纪,心脏病依旧是医学史上的一个难关,总是有医院打出能够治愈的办法,但事实上真正治愈的有几个?相对于庞大的心脏病人来说,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个治愈者,完全就只是一个摆设,一个打广告的幌子而已,不能说是运气好,因为21世纪即使是运气,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是病人的命不该绝,上天爱怜,不然心脏病依旧是一个绝症。
向蓝离开了八贝勒的房间,慢慢走在回彦雨柔住所的路上,心脏病,可以说是人类的杀手,没有任何资料的绝对手段,只有依靠包养才能缓解一时之计,管住嘴、迈开腿、情绪稳定,多喝水。21世纪是有能够稳定病情的药的,虽然依旧是治标不治本,但只要可以稳定一下病情,但在如今的国度,别说是那些药剂了,就算是一个懂得做手术的医生都没有。
彦雨柔的病,不是普通的心脏病,是因为心底长期压抑着那些不快导致的,向蓝这才发现,原来她这个丫鬟,除了生活上不称职以外,就连闺蜜这个角色都没有当好,不但不能替彦雨柔排忧解难,还让彦雨柔心情过度压抑而生病了。
向蓝走了一会儿,发现她首先要做的是先了解彦雨柔到的是在烦恼些什么,在担心些什么,在忧郁些什么。一向不进厨房的她跑到厨房去做了点马铃薯粥,这种稀粥对于21世纪来说可以说是绝种了,马铃薯的吃法虽然很多,但是用来煮粥的却只有一些偏远的农村而已,对于现在这个世道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人们纷纷认为大米就已经是很好的食材了,无需其他任何修饰,有钱的人吃的饭永远是大米饭,没钱的人吃的饭,永远是只有马铃薯。这就是贫富差距,至于中层的人士,那是宁愿吃稀饭也不加东西进去的。免得显得没有档次。
向蓝等粥凉了一点以后,送到彦雨柔的房间。
“小蓝。”彦雨柔看到向蓝进来了,想要直起身来,却有心无力。
向蓝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慢扶起彦雨柔,“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如果你不想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想我给你陪葬的话,请你慢慢听我说完。”
彦雨柔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容,向蓝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有向蓝在,她也开心了很多,人活在世界上,有亲人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
“首先,你要养好身体,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真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向蓝止住了彦雨柔想说话的冲动,她端起桌边的碗,由于如今的彦雨柔连说话都成困难,所以她并没有放过多的米,相反马铃薯倒是放了不少,当然也不是用来给彦雨柔吃的,只是让起营养参合到汤中而已。“这是我煮的,你一定要吃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煮过饭,就算是为了鼓励我,你也一定要吃完,就算再难吃,至少你也得给我点面子,不然我还怎么下台啊。”
向蓝说完,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然后慢慢喂彦雨柔喝,不会做饭的女人,在21世纪是非常多的,向蓝也是其中一个,但在现在这个时代,不会做饭的女人,就相当于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一样,受到男人们的唾弃排斥,向蓝对煮饭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更没有那个手艺,但是煮饭这个简单的事,她还是会一点的,又不用担心没味道,更不用担心煮不熟,放到锅里熬上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会煮不熟?所以她也不怕什么,就算真的味道不是很好,但至少不会让彦雨柔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
彦雨柔清楚地知道,向蓝其实不是真的不放心厨艺,而是想让她好好吃点东西,所以她也努力吃着,纵使再不想吃,也努力下咽。正如向蓝所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和向蓝都只有一个亲人了,不抛弃,不放弃,是亲人之间最起码的要求。
等彦雨柔吃完以后,向蓝扶彦雨柔躺下,“小姐,从现在开始,为了让我们之间更加有默契,你就先不要说话了,就我一个人说话就可以了,如果说错了,你也不要提醒我,我会继续更正的,如果说对了,你就笑一下就可以了。”
彦雨柔微微一笑,表示赞同,以前的向蓝就是有很多的方法来让她开心,现在也一样,彦雨柔感到很幸运,很幸运有这么一个丫鬟,虽然她从来没有当向蓝是丫鬟,不过这个名义上的丫鬟要比那些实实在在的丫鬟好太多太多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提议,就是想带你出去走走,我都还多天没有回到这里了,也想好好出去转转,不过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看到彦雨柔想起身,向蓝急忙制止了,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现在就陪我出去,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明天天气好呢,我们就出去,如果天气不好,我就自认倒霉吧。”
彦雨柔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像出去走走了,可惜身体不行,现在向蓝回来了,她更想出去走走了,纵使身体再累,她也想好好出去陪陪向蓝,她相信只要有向蓝在,应该能够走一段路的。
“你先睡觉吧,我也先出去一下,等会回来抢你的被窝,我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也只能更你睡了,虽然我睡姿不是很好,不过我会控制的。”向蓝慢悠悠地说完后,看了看彦雨柔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啦!你的病是不传染的,不过你要是担心我一脚把你踹到床下的话,那我就只能说Iamsosorry,不是我不想控制我的脚,是我的脚太喜欢踹人了。”
彦雨柔忍不住笑起来,长时间的修养,让她明白,一个女生即使是想开怀大笑,也要懂得控制,可是她在向蓝面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现在倒好了,就算不控制,身体也会帮忙控制的,所以已经不用担心教坏向蓝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睡着的话,那我今天晚上也就不睡觉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睡觉哦。”向蓝嘱咐完,慢慢替彦雨柔盖上被盖,彦雨柔的睡姿一向很好,向蓝也不用担心彦雨柔会向她一样时常让被盖睡地上。
来到门外,向蓝首先跑到果园里面去,拿起砍柴刀看了几颗果树。被那些丫鬟侍卫没看到了,向蓝也不解释,这年头,她连八贝勒都敢痛头大骂了,害怕区区几个打工的?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的向蓝,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彦雨柔做一个轮椅,轮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可算得伤势高科技了,既然是高科技,那肯定就没有市场了,所以如果需要的话,还得亲手做,那些不小心失去行走能力的人,在这世道也只有天天躺在床上的份,向蓝也没准备扩大生产之类的,只想好好做一辆就足够了。
轮椅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是比较难的,先别说下面的轮胎了,向蓝也没准备让彦雨柔可以自动转动轮胎,所以轮胎也不用做那么大,直接一个小轮子就可以了,只要能保证可以推走就可以了。所以直接用了树的一部分,找一个比较圆的树干,直接切成几个轮子就可以了。轮子的外围肯定是要圆形的,但是正反面却一定不能太平整了,反倒还必须用锥形的,太平镇的向蓝也试过,容易造成受到挤压就破裂,如果切得太厚,又不容易滚动,所以才采用了锥形的制造方式。
轮子做好后,难的当然是如果控制住轮子了,由于轮子两边都是锥形的,当然就需要一个能够夹住锥形东西的结构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简单的设计就可以完成了,但最主要的是承受力,向蓝做了好几个椅子,都是因为连接轮子的框架承受不住而破裂,导致坐轮椅的她直接掉到地上摔个大跟斗。试了好几次,向蓝都失败了,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用布条来解决受力的问题,想通了这点,做起来就不那么麻烦了,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铁器的,只是这个时代的铁器生产都比较粗糙,做不出来什么像样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用来打打刀之列比较简单的工序,太繁琐的铁匠是打不出来的。
做好轮以后,向蓝先尝试做坐了几次,确定安全后,才在轮椅四周都用布条包裹起来,还加上了不少棉被在上面,起到软化的作用,同时减少摩擦,让坐到上面的人,不至于被木屑钉到。等到整个工序下来,灯里的油已经快要烧干了。向蓝慢慢走到彦雨柔房间,床上的彦雨柔虽然依旧熟睡了,但是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应该是彦雨柔吩咐不准灭灯的,让她回来的时候不至于摸黑。
彦雨柔睡觉是易醒的,向蓝也没指望可以骗过彦雨柔,所以与其束手束脚地都床上,还不如大张旗鼓地进行,免得到时候彦雨柔装睡着也不是,不装也不是的,反倒不好。
彦雨柔醒了后,向蓝直接说道:“我好累,先睡了,你睡得着就睡,睡不着我肯定会以为是你怕我会踹你到床下的,所以,我还是先睡了。”
向蓝急忙闭上眼睛,她睡姿一直都很不好,但自从到了浣衣局去以后,也渐渐好转了下来,不是人成熟了,而是浣衣局的床太小了,不好发挥,稍不留神就掉到床下了,而且浣衣局的床下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她是睡上铺的,一旦掉下来,肯定会摔得皮绽肉破的,摔的次数多了,也就睡觉老实了下来,懂得一板一眼地安心睡觉了。但是向蓝为了防止自己睡姿不至于太差,还是特意乘彦雨柔不注意,绑住了双脚的裤管,至于双手,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当枕头睡,不然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第17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