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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知道真相

  现代,医院。
  已经七日了,她已经在医院呆了七天。
  刘景这些天都会过来照顾她,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刘景就是不愿意透露半点消息。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
  想到这里她就火大,偏偏今日刘景很晚还不来,她更生气了。
  所以,在刘景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张气得圆鼓鼓的小脸。
  今天的刘景似乎不如平日那样从容,似乎是藏着些什么心事,却又不肯说。
  算了,她才懒得理会他。明明把她囚禁在这里好几天了,却什么也不肯跟她说,她决定不理这人了。
  刘景见她闹别扭,倒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生我的气了?”
  千染尘不语,决定将生气进行到底。
  “你到底还是想回去。”
  听到这话,千染尘眉眼一颤,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情绪重新浮上心头。
  这些日子,她人在这里,可是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西阳国中的事。
  她甚至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再回去一遍,就算是只有几秒,也值了。
  她想知道,她死了,商奕霖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你说什么?”她一个翻身从病床上坐起,“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近乎是哀求般的语气。
  这几日,不管她怎么软硬兼施,刘景一贯采取不理会政策,可是今天,当他看到了西阳国如今发生的一切之后,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刘景第一次反思,他是对了,还是错了?
  刘景语气严肃,“你真的这么想回去。”
  这一问,千染尘更加确认,他们说的地方是同一个。
  遥远的西阳国。
  “嗯。”
  “即使是死也无所谓?”他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刘景,求你了,把一切都告诉我。”
  刘景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好,你跟我来。”
  刘景把她带到了市中心的一栋大楼中,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间明亮的研究室。
  “还记得我们相亲的时候我和你说过自己的职业吗?”
  刘景在前头带路,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了千染尘一句。
  本来是不记得的,可是听刘景这么一说,千染尘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历史研究?”
  似乎除了这几个字,他们相亲的场面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原谅她,她不过是被家人逼着去的而已,相信刘景也是一样。
  “不错。”刘景打开研究室的门,“你还记得。”
  历史研究?
  一颗心蠢蠢欲动,千染尘想要回到西阳国的欲望重新被点燃起来。
  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把自己带回那个朝代。
  进入研究室,摆在千染尘面前的是一架笨重的机器,看上去复杂,比她的高度还要高出一个头左右。嗯,和电梯的样子差不多。
  她忍不住把小叮当的时光机和面前的这个笨重的机器联想在了一块。
  难道这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时空穿梭机。
  “这个是?”千染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电梯啊。”
  她当场晕倒……好吧,是她的联想力太过于丰富了。
  那么,他带她过来这里做什么?乘电梯吗?
  刘景在办公桌面前坐了下来,千染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样子有点拘束。
  “坐。”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千染尘就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小叮当的时光机?”刘景问她。
  什么?真的有这种东西?
  好吧,现在的技术实在是太先进了,是她这个人太孤陋寡闻。
  “嗯,不过这些和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刘景笃定地看着她,“你不就是通过这种东西穿越到西阳国的吗?”
  “你知道西阳国?”
  果然,刘景似乎什么都知道。
  刘景不回答,只是指着摆在她面前的一面镜子说:“嗯,你有没有听说过镜子可以折射出不同的映像。过去为前,现在为今,将来为未。”
  他这样比喻,千染尘立刻就懂了。意思是,这面镜子和小叮当的时光机差不多是吗?
  “你的意思是,通过这个镜子可以回到以前?”千染尘盯着这面镜子看,始终还是不太相信,这面普通的镜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刘景点头,“你不相信?现在的人类已经可以上月球了,想通过时光轨道回去某一个时刻,有什么难的?更何况,你不是曾经到过西阳国吗?”
  当初,在研究西阳国历史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千染尘。或许在现代的身体受到迫害,然后灵魂脱离了肉体穿越回到了一个错乱的时空。
  要知道,现在在进行着的,不仅仅是这个时空而已。
  后来,刘景见她在西阳国遇上了困难,利用镜子把她的灵魂带了回来,所以如今在西阳国的千染尘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真正的灵魂和肉体都在这个地方。
  听他这么说,千染尘虽然还是半信半疑,还是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
  除了这样,她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回到那边去。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的原因又是什么?”
  刘景叹息,“你毕竟是这个时空的人,从我发现你处在西阳国之后就想带你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继续呆在那边,这边的时空就会被破坏,或许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你了。”
  “我不在乎,死在那边也无所谓。”
  在现代里,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情,还不如在西阳国快活。
  人生在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快乐二字吗?
  “你有没有听过依米花?”
  千染尘的话题转变得太快,刘景不明,摇了摇头。
  “依米花是非洲戈壁滩上的一种小花,这种小花等待五年,只为开放四天。如果能快乐,为什么不选择快乐地生活?”
  她宁愿像是这依米花一样,只有短短的快活日子,然后死去,也不愿在这里像是行尸走肉般难过。
  不得不承认,刘景已经被她说服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突然愿意告诉我这些?”
  刘景指了指镜子,微笑,“因为我看到了些东西。”
  不仅是千染尘,就算是刘景也一样好奇,到底千染尘死了之后,到底西阳国有什么变化。
  可惜,他等了七天,没有。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准备把这些告诉她。若是留在那个时空都没有任何意义,还要去赴死,有什么意思?不如在这里安守本分,做一个普通人。
  只是,当他看到第八天的情况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商奕霖把她的尸体挖出,白天像是正常人一样上朝,处理政事,可是晚上却只到密室里搂着那冰冷的尸体,不停地和她说着话,然后傻笑。
  一个手段狠辣的君主待一女子如此,就连是刘景也觉得自愧不如。
  所以,当选择把这些告诉千染尘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她送回去。
  虽然是忤逆天意,哪有如何?
  千染尘才没空追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她想亲自看看。
  因为,她的心中同样存在疑虑。不管结局如何,她想回去弄个明白。
  “可是,还有一件事。”刘景有点为难,这个事情对千染尘来说,可能是个致命的打击。
  千染尘不解,“什么?”
  看刘景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知道的,你以前的那具身体因为在狱中受了太多的伤害,现在已经不能再寄存你的灵魂了。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把你强行带回来的原因,那个始终不是你的身体,你只不过是寄托在那上面而已。现在你的灵魂回到了你的身体,所以就算你想穿越到那具身体上,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如果她穿越回去之后不是千染尘,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怕是连接近商奕霖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留在他身边了。
  就算是她证明了自己是曾经的千染尘,商奕霖会不会相信还是个问题。
  刘景顾虑到的,千染尘同样也注意到了。
  是啊,他喜欢的是千染尘,现在他怀中的千染尘,不是她。
  可是,那里曾经寄存着她的灵魂,他怀中的千染尘,是她。
  “我不怕,只要可以回去,我就有办法告诉他,让他相信,我就是千染尘,是他最爱的那个女子。”
  千染尘的语气笃定,眼眸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那叫做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