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当妾又怎么啦?还不是有头有脸的人,总比像我们这样的贱民要强吧?”莫愁儿很不解地问道。
在莫愁儿的眼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管是怎么样的出身就应该是嫁给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才算是有出息的。
邢静子知道现在自己的想法一定会遭到莫愁儿和叶菊的反对的,她微微一笑,道:“当妾好不好?就看自己的想法了,反正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出息的人,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邢府上的五小姐,就是妾生的孩子,你觉得我比你高贵多少了?要不是有你们,可能我早就被野狗吃掉了。”
对于邢静子的出身,莫愁儿是最清楚的,听说她一出生,她的亲娘就死掉了,邢府的老爷连一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给她,听起来,挺惨的出身的。
“静子,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能选择,只要把眼前的过好就可以了。”莫愁儿反过来安慰邢静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们的身份是不一样,但是对于莫愁儿来说,邢静子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此时,院子旁边的一棵大树的后面,有一个人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不止地往下流,这一个人就是秋冬,傍晚的时候,她第一次和亲生女儿亲距离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看到女儿还为她夹菜,她心里感动得想当场流泪了。
为了掩饰好自己的身份,最后秋冬还是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多看一眼她们当中的一个人。
现在听到女儿和莫愁儿的谈话,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没有能力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心里很难过。
“对不起,静子,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秋冬轻声地说道,很快,她就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一闪,她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星空下,邢静子和莫愁儿在说着悄悄话,这样的日子是最美好的,邢静子不用天天去提防任何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本来就是很单纯的,有一个可以避一避风雨的地方就可以了。
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大富大贵,但是她只是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只要这样,她觉得这一辈子没有白来。
邢若娇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她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吱吱喳喳的小鸟儿把她吵醒了。
她骨碌一声爬了起来,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当她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发现这不是梦,她不再被关起来了,她自由了,邢若娇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出来了,真的出来了。娘,你会等我吗?”邢若娇仰天大笑了起来,她被关了多久,连她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她被黑风卷的那一天,她正坐在家里等着娘送可心的点心来吃。
一想到吃,邢若娇的肚子开始抗议了起来,“好饿呀!”邢若娇看了看,周围全是山林,没有人烟,她应该上哪里找吃的去呢?
突然,邢若娇发现石头的旁边放着一只馒头,馒头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当你怀念这一种味道的时候,回来,这里的馒头会一直在等你吃。”
没有署名,饿晕了的邢若娇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口气就把馒头吃下去了,她发现这一个馒头特别美味,她从来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
当最后一口馒头她吃下去的时候,还回味无穷,吃了一只馒头,身上有了一点的体力,邢若娇四处看了看,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哪一个方向是回家的?
这时,她看到一个箭头,好像有人在告诉她,应该往哪里走?
邢若娇按着箭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这时,她发现真的走对了,看来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了,邢若娇特别高兴,她马上跪了下来,朝着刚才的方向嗑了三个响头。
“恩人,多谢指点,他日有缘再相会。”邢若娇虽然很刁蛮,但是这一点江湖规矩她还是懂的。
她没有办法,只要可以活着回去,就算是饿死在家门口,邢若娇也会心甘情愿了的。
在被关的这一段日子里,邢若娇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有很多的地方是做错了的,她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被人利用完了,到头来,她遇到了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让她的心都寒透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她要活着回去,好好地看一看那些人的心到底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在一个暗处,金花婆婆冷静地看着邢若娇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回去,她知道这一步棋她一定是下对了的,折磨邢若娇一点意思也没有,她也是时候应该放虎归山了。
经过她调教的小老虎回去了,是不可能让邢府再有太平日可过的。
当年的仇很快也可以报了的,金花婆婆曾经想过要借用秋冬的手去把邢府铲平了,后来发现秋冬是一个慢热型的人,很多的事情不能让她迅速解决的。
而邢若娇的出现,让金花婆婆马上看到了希望,她是一只很容易调教的小老虎,她手上的利爪要是不好好地利用的话,那太浪费了。
于是,金花婆婆在给邢若娇吃的馒头里放了一些药,只要她把馒头吃下去,她的心性就会被金花婆婆控制住了的。
不需要金花婆婆近距离去控制,她只需要按时把馒头放在她醒过来的地方,她就可以让邢若娇听从她的指挥。
用这样的方法去控制一个人民拟智,金花婆婆还从来不曾失手过。
“去吧!为你过去犯下的错赎罪吧!”金花婆婆的嘴里念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邢若娇的脚步停了一下,一串类似符号的东西传进了她的脑海里,她有些恍惚,她停顿了一下,很快,她摇摇头,又恢复了常态,她继续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现在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回到家里,看一看她日夜思念着的亲娘。
“娘,你一定要等着我回去,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的,我一定要做你的好女儿。”邢若娇嘴里不停地说道,她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亲娘了。
从小到大,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亲娘总是把所有的罪名扛下,邢若娇任性,甚至不把亲娘当一回事,此时的邢若娇越想越多,觉得自己不是人。
“娘,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永远和你在一起的。”邢若娇的话隐隐隐约约地传到了金花婆婆的耳朵里,她满意地笑了。
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其实金花婆婆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只是她下的棋不是一步到位的,这些事情得慢慢观察形势,不然的话很容易失手的。
对于这一切,秋冬浑然不知,她正如过去一样,正在守护着她的心头肉――邢静子,只是她勇敢地迈开了第一步,易了容接近邢静子。
她躲在院子的角落那里把邢静子和莫愁儿聊天的话听见了,就知道女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心里又惊又喜,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与众不同的。
上天没有给她动人的容貌,却给了她一颗明亮的心,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
秋冬从小就是在邢府里当丫环的,对于老爷身边的女人的明争暗斗,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她也是这些女人战争的牺牲品,到现在为止,秋冬都觉得过去就如一场梦一样,要是她不是邢夫人屋子里的丫环,她就像莫愁儿一样是一个自由身,也许靠着自己的双手,她一定会给女儿一个温暖的家的,但是这些她也做不到,觉得对女儿太亏欠了。
“很快,这一切就会到来了的。”山洞里的秋冬开始念叨着,山洞里不时回荡着她的声音,这是她一生中最盼望的时刻了,现在一步步接近了,秋冬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兴奋。
叶菊毕竟是年纪大了,受了一些风寒,她很快就病倒了,还发了烧,额头很烫,这可急坏了莫愁儿和邢静子,她们分工合作,一步也不离开叶菊,细心地照料着叶菊。
躺在病床上的叶菊看到五小姐和孙女这么懂事,她心里挺欣慰的,没有想到,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也会有反哺的一天的。
“叶菊,你一定是感冒了,要多多喝水。来,我给你去倒水去。”邢静子给叶菊递过去一碗水,叶菊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接过邢静子手里的碗,一口气把水喝了下去。
“谢谢五小姐,本来是应该我照顾你的,你看,现在变成了你来照顾我了。”叶菊充满了歉意,邢静子吃吃地笑了起来,道:“我们名义上是主仆,但是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什么主仆可分呢?我除了有一个邢姓之外,其他的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不知为什么,邢静子很想叶菊说一说这些,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觉得舒服很多的。
她就像一个孤儿一样生活着,对叶菊有着浓厚的感情,如果没有叶菊的照顾的话,也许她早就被邢夫人打死了。
在那一个邢府里,人人都在想尽办法去欺负,以欺负她为乐,比如她的庶女姐妹们,反而那一个贵妃娘娘,身为长姐,她对她倒是客气不少,一想到这里,邢静子又想起了那三套华服的事情了。
刚才在叶菊发烧的时候,嘴里不停地说着:“手镯,她拿的,害死了人。”
邢静子听得不是很清楚,她觉得叶菊一定是藏着秘密的,说不定就和她是有关系的,邢静子很想知道叶菊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
第19章守护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