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铺面,一片开阔地上,绝望至极的芝栋藏,怀抱着胸口上有个大洞的尘溪月,一种紧张而又痛苦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还没到冬天,但是深秋的冰霜,在他的脸庞上还是留下两条泪痕,看着心爱的人,就这样元神丧失,相信只要是个e真性情的男儿,都会让自己一贯隐忍的泪水,就这样成为小溪一样,流淌在自己的心中。
摸着已经逐渐发凉的身体,芝栋藏一边乘风奔跑,一边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尘溪月,低声说到:“快到了,就快到了,你一定要挺住啊!”深秋的夜里,就是这样的皓月当空,马上就要进入冬日的望京城西,那被刻意修缮得十分整齐的官道上,曾经没有什么追求的年轻修魔者,抱着自己的唯一的牵挂,一路飞驰。
而在望京的东部,已经靠岸的大船上,忽然有勤务兵对着正在船舱喝闷酒的张火柳报告到:“舰长大人,我们的总指挥,陆参谋长不见了!”抬着喝了通红的脸,张火柳对着进来打扰自己的勤务兵说到:“这管你什么事?难道是你已经成为参谋长的贴身秘书了?一个小小的勤务兵,关心什么参谋长去哪了,怎么,他是你爹啊!下去干活去!别理烦老子,要不然,看我们摄政王,哦,不,看我们朱国公那天调任水部,让老子官复原职,先灭了你!”
被这样一惊一吓,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没见到陆强冰的小勤务兵,赶忙赔礼道歉,然后匆匆离开船舱,深得自己老爹花钱买来的海军职位,就这样被开了。
在驱赶走烦人的勤务兵后,船舱里的张火柳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也彻底失去最后一次抢功劳的机会。
却说那位好管闲事的勤务兵,匆匆离开船舱后,还是觉得参谋长不在甲板,又不在座舱了,肯定是出去了,于是自认为忠心耿耿的他,直接就上了岸,开始帮助船上的陆军兄弟们,搬一些在冬天到来之前,准备好的物资,于是这位勤快的勤务兵,就自觉地下了船,对着岸上,大半夜还在忙乎的各位同袍们打听到:“我说,兄弟啊,见没见咱们参谋长啊?”
正在搬东西的陆军一名小军官,看到这么主动帮自己干活的好孩子,很是友好地说:“参谋长?哪个参谋长?”一边卸货一边和这位小军官聊着天,这位勤务兵用自己并不熟悉的望京话,对着这位热心对的军官说到:“参谋长呗,那能有哪个,就是陆参谋长啊!”
这小军官一听,可就拉着长脸,看着这位不明就里的小兄弟说到:“那是咱们参谋长?”听了这话,勤务兵当然是很淡定地应了一声:“啊。”这位一听直接说到:“啊?啊什么啊,那是咱们参谋长啊!那是我们参谋长,我们陆军的参谋长!”勤务兵一听,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到:“那现在不也是我们水军的参谋长了嘛,那现在,不就是‘咱们‘的参谋长了嘛,你说是吧!”
小军官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强硬地说到:“那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们陆军的参谋长,兼任,你们水军的参谋长!明白吗?唉,你们是兼任,我们,是主任。”被这样一说,勤务兵直接说到:“哎呀,好啦,什么你们我们,兼任主任的,你倒是见到参谋长没?”边说心中暗想,不就是给你套个近乎,至于给我扯东绕西的整个半天吗?
“哦,这个啊,好像是在船上的时候啊,有人找他还是咋了,人家自己飞到岸上,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靠岸之前听人说,有鬼叫声,参谋长去看了看。”说着还腾出一只手一指远处的一个大房子,对着干活干一会儿直喘气的勤务兵说:“据说啊,鬼叫声啊,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要不,你去看看?看也也不咋能干活啊,歇歇吧。”
其实在就累了半死不活的勤务兵一听,把肩膀上的大麻袋往地上一放,然后友好的对这位陆军的小军官说到:“要不啊,咋俩一起吧!”已经把自己肩膀上的东西发现,准备到船上接着搬东西的小军官,对着勤务兵说到:“哎呀呀,算了算了,这里这么大的林子啊,我看啊,还是算了吧。”于是很友好地谢绝了这个勤务兵的提议,接着去搬东西了。
这一提树林啊,这位水兵忽然就有点胆怯了,但是想象自己大半夜的出来受冻,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参谋长,把自己的调任申请给交了,本来打算交给舰长呢,看舰长那个样子,不会一不留神把自己的离职申请给弄丢了,或者喝多了直接当废纸用了,还是交给参谋长比较稳妥啊!
于是也不多说话,直接对着帮忙的陆军小军官说到:“呵呵,既然大哥不去了,小弟就自己去了,回头请大哥喝酒啊!”然后在小军官的随意招手下,离开了热火朝天的码头,对着那些阴森森的和树林一起的大房子就过去了,幸好皓月当空,虽然已经快到亥时了,但是还不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就仗着胆子,走了过去。
此时的仓库里,梨花已经拿着衣服将夜天仇肿起的太阳穴盖好,然后,很是不解的对着背部受了重伤的夜天远说到:“天远,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会把溪月就这样杀了呢?你知不知道溪月是无辜的啊!”
“无辜的?”忍受着背伤,本来还在呲牙咧嘴的夜天远听到这话,忽然就回恢复了平静,然后对着梨花说到:“无辜的?谁不是无辜的?谁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和别人有仇啊?难道人们天生就是要争斗的吗?”说完,就对着谴责自己的梨花姐姐进行了目光的侵略,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这样瞪着,感到很是不舒服。压低了声音说到:
“天远,人活着当然不是要争斗的,但是你这样瞪着我,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这么为我的仇人辩护,就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不知道,我之所以流浪到你们信天翁岛,就是因为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叔公被你口中的那个无辜的什么风尘阁的大小姐给杀死了,还是扮成你父亲的样子,到我们谷里村,把我们的老宅子给毁了,然后,还想把须颜梓老爷爷一起杀了,要不是须颜梓大师看在她父亲,那个可恶的,就是要把须颜梓大师那些风餐露宿的徒子徒孙们赶尽杀绝的尘耀嵩,要不是须颜梓料事在先,那些木岚部的修神者,也会想我们天尘教的人一样,被斯满的水狗子们赶尽杀绝的!”
一口气把自己要杀了尘溪月的理由说了一大通,已经被严重的背伤折磨的喘不过来气的夜天远,边咆哮,边看着刚才指责自己对的梨花。
这一通咆哮过后,梨花很是无奈的低下了头,对着已经疼的直咧嘴的夜天远说到:“天远,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生下来不是为了争斗,但是,终会有很多事情让我们不得不争斗,大家都是为了活的更好,才争斗的。”趴在地上的夜天远听到这些,满头冒汗的脸上忽然有一种痛苦得不能自已的表情,对着梨花说到:“明明是为了活的更好,可是为什么最后都活不成了?”
梨花刚要回答,忽然,一个清楚的男声响起。
第46章 相逢不如偶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