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皓月当空,多年没有归航的水部士兵们,终于在隆隆的劈波斩浪的声音中,开始回到自己的家中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回的是老家,在旗舰元震号的带领下,这个曾经西部大陆最大的内陆深水港港口,终于迎来了四年来第一批的水部舰队。
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站在甲板上的陆强冰感慨万千,当年,他就是在这里修缮各种设施的陆军工兵的一员,那时候,怎一个艰苦了得,当时的水部的飞扬跋扈的士兵,对着他们这些来自寻常人家的“小杂兵”,各种看不起,各种讽刺嘲笑,那时候还是年轻气盛陆强冰可没少和那群大少爷们群殴斗架,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陆参谋长真是好兴致啊!居然到了甲板上看起了风景了?“一个略带玩弄的声音响起,陆强冰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这些天对自己很是亲密的,前任水部王牌部队,第六军团的代理军团长,张火柳,虽然只代理了一个月,不过这位倒霉货的名字,绝对会写入水部历史上的反面教材里,三分之二的部队在“进军树林“的行动中消失,或者说失踪,绝后不绝后不知道,反正一定是空前的了!
“哦,闲着也是闲着啊。我说,张舰长啊,最近你可是对我你行紧跟战术啊,怎么了?难道以为我是间谍不成?“站在那里不动,陆强冰对着张火柳就是一阵小调戏,在心中暗骂一声,张火柳还是很淡定的对着陆强冰参谋长说到:“呵呵,那不是大伙知道,人家陆参谋长的运气,那是相当的好啊,从当年一个小工兵,一路跟着佐相大人一路升迁啊,不管什么大风大浪,您啥事没有啊!所以啊,我这个倒霉蛋就过来沾沾您的运气,省的啊,连个舰长都当不好啊。”
自嘲一把过后,张火柳走到陆强冰的身旁,然后就听到陆强冰说到:“这是什么话,我陆强冰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佐相的一条狗,当年我差点被这舰上某些人打成残废,那是佐相看我可怜,把我捡了回去,才有我陆大傻的今天,不想某些人啊,今天跟着这家吃饭,明天跟着那家吃饭,要是不能自立门户啊,迟早要成为丧家之犬啊。”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性情呢,何况是曾经跟着摄政王一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张火柳,这会儿就阴沉着脸说到:“这话啊,总要是留下几分情面的,要是太过分啊,谁知道以后会怎么着呢,是不是啊,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听了这话,正春风得意的陆强冰也是十分不爽对着自己手下的舰长说道:“呵呵,那就看着办吧,人家尘耀嵩大护法直接就放弃了自己的俗物,是不是,省的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看着自己的一些友好表示全都算是喂了狗了,张火柳很是觉得自己失败啊,这叫做什么事情啊!于是对着这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参谋长随便行了个礼,无奈地离开了这个伤心的甲板啊。这一离开不要紧,一个天大的馅饼,就这样拱手让给了陆参谋长啊。
看着对面的一男两女三个人,芝栋藏很是头疼,虽然已经把夜天仇给控制住了,但是自己的七寸,也算是活生生的拿捏在了对面这个女人身上,不过,似乎自己也拿住了对面两人的七寸,至少,这个黑衣人在自己手上,自己的女神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可是这样的僵局,难道就这样持续下去吗?
在心中有这个疑问的,可能只有芝栋藏自己一个人了,因为,很快,这个僵局就不存在了,站在芝栋藏前面的夜天远,很是淡定的盯着芝栋藏,然后呢,对着芝栋藏说了句:“这样站着,对大家都不好呢,我们其实根本就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这样吧,我们互相说说自己的身份,作为交换,然后,我们去干我们的大事,你和这位姐姐就去浪迹天涯,彩蝶双飞好了,这位大哥,你说好不好啊?”
听到这话,芝栋藏心中骂到:“这像是一个野孩子说出来的话吗?怎么这么像是个活了几十年的额谈判高手啊!“然后对着这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野孩子吼道:“啥都别说了,我把你们的人放了,你们把溪月给放了,然后我们各自离去算了,我们也是需要隐姓埋名的人,大家确实往日无仇,今日无怨,该去哪去哪!”
这话一出手,刚才还在进行高水平谈判的夜天远一下子惊醒了,对着芝栋藏沉声说到:“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楚。”芝栋藏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试探着说:“还让我再说一遍2,你刚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啊?!”听了这话,之间夜天远扭头对着自己的梨花姐姐问到:“姐姐,这个女的叫叫什么名字?我刚才还想听他说是叫什么溪月吗?”梨花很是自然的说到:“哦,你说溪月啊,她就叫溪月啊。”“听了这话,夜天远看着梨花的眼睛,用阴冷的语气问到:”那,她姓什么?”“姓,姓尘吧。”梨花不是很确定的说到。”但是面前少年有些喷火的眸子已经有点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了,于是对着夜天远关心地问道:“天远,你怎么了?你的眼睛很吓人啊!”听了这话,天远已经没有了往日在梨花姐姐面前那么天真活泼的样子了,对着梨花姐姐问道:“那,他的父亲是不是这个斯满教的大护法,风尘阁的阁主?”
“对啊,你怎么知道,天远不要!”刚刚把“对”字说出来,盯着梨花的夜天远已经一个冰锥掏心打过来,对着已经昏迷的尘溪月的胸腔就砸去,等到柳梨花反应过来,已经只剩下尖叫的份了。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在夜天远和梨花说话的时候,已经感到不对劲儿的芝栋藏,扔下手中的夜天仇,一个闪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就要把夜天远布满冰凌的右手缠住,但是,幻化成风的大手,对着已经发了怒的夜天远,基本上无济于事,结果,芝栋藏的右手,居然被成为冰锥的夜天远的右手,神奇地拉了过去,一起进去了尘溪月的胸腔里,就在冰锥扎破尘溪月元神的时候,芝栋藏咬着牙,对着把自己带进去的右手,奋力把昏迷中的尘溪月的元神,向着自己的右边,轻轻地拨动一下,希望包住这最后的希望。
不过,冰锥的面上,本身就是一大奇物,在元神向右边跳动一下以后,紧跟着进来的冰锥后面,直接就把脆弱的元神刮开了个口子,无数精元如同水银泻地一样地,在芝栋藏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撒在了地上
惊恐的梨花,睁着自己鹌鹑蛋一样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曾经在自己面前多么乖巧伶俐的夜天远,就这样的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不顾自己的安危,不管哥哥的死活,,就这样把自己刚刚学会的丝冰锥,插进了自己刚刚认识几天,乖巧可爱的尘溪月的胸膛,还把她的元神,就这样捅破了一个打洞,让精元,缓缓流到地上,然后还血红着眼睛,看着这多么美貌动人的小丫头。
然后,一声捅破天空的大吼声从芝栋藏的喉咙里发出:“啊!!!!”然后,来不及看看自己的女神还有没有气息,芝栋藏对着夜天远就是一个力道十足的风凌斩,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左手化作一阵旋风,嘶吼着冲向夜天远的脊椎中心处。
“不!”只剩下尖叫权利的梨花,看着芝栋藏用相同的手法把夜天远的元神取出来。但是一阵猛烈的旋风过后,已经出在哪崩溃边缘的芝栋藏看到了让他崩溃的情况,自己的风凌斩居然不能够把夜天远的脊椎破开!
不过,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夜天远离开了尘溪月的胸腔,摔在一边,看到这个情况,芝栋藏已经顾不得把自己的震惊表达出来了,而是很是迅速的把尘溪月的身体抢过来,伸出右手,一把把地上的些许仅存的精元抄到手心,然后对着梨花一个侧踢,将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一脚踢飞后,口中念念有词,对着自己的心上人一个熊抱,然后虎吼一声:“西风决,闪!”
、、、一个人在船头看风景的感觉,就是那种劈波斩浪,所向无敌的冲动,看着逐渐临近的老码头,心中忽然出现很多对往事的回忆。
那年,陆强冰才十六岁,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美好,家中的父亲,是个多么老实的山里人,见到那些带着六芒星挂件的黑衣人,总是那么的顺从,父亲常对陆强冰说,我们没有好命,但是我们有一双勤劳的手,只要我们好好交税,省吃俭用,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你看人家楚家,那就是当地的大族啊,人家的爷爷辈,就是一点点省吃俭用,对着山里的宝贝,死命的采取,然后,不辞辛苦地到别处卖,一点一点积攒下这么大一份的家业啊,就是这样,我们只要一直好好干,一定会有一个好家业的。
在父亲的教导和管教下,陆强冰总是起早贪黑,去寻找能够卖钱的好东西,一家人的生活啊,就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一天,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忽然就站在水上,飘到了这里,对着陆强冰说,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了,然后,要求他们为推翻斯满做出贡献,去拓宽河道,之后,很多人就没有再出现在陆强冰的眼睛里,直到一天,戴着六芒星挂件的黑衣人,又回来了,然后,告诉他,白衣人被赶走了,这里还是斯满对的天下,之后,没有了亲人的陆强冰,就被安排在这里,为什么水部衙门建立码头,在码头上,很多和他一样,因为是在所谓的“天尘教区”的一般人,那些在船上的,都是为斯满平乱出过力的斯满人士,结果,脾气火爆的陆强冰在一次两方的殴斗中,倒在了血泊中,直到前来调节的云隆沙,在看望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似乎是个可造之材,从此,开始将陆强冰带在身边。
看着曾经倒下的地方,今天,自己就要作为那些曾经的少爷兵的管理主官,重新开始建设这个因为风尘阁的建立而废弃的大型港口。
思虑到这里,陆强冰低头一看。原来是拍过来的波浪上的大水花,已经把自己的暖袍打了个精湿。低头笑笑自己真是老了,已经没有以前的感触敏感了,身子骨已经不是被打倒在血泊上,随意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为佐相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了。再看看月光下朦胧的景象,陆强冰准备回到船舱里指挥这些少爷兵们靠岸登船,开始让这里建设些临时的主营地,恢复这里以往的场面。
“啊~~~”
远处传来似乎有些隐隐约约的叫喊声,准备进入船舱的陆强冰,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想了想,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真是老了,居然开始幻听了。人家佐相都快七十的人了,不是还很健康,自己四十来岁,就开始幻听了。
这样想着,陆强冰开始移动自己的脚步,准备回到船舱里。
“啊~~~~”
幻听一次可以,幻听两次一定不对。陆强冰听到这些,直接匆匆返回甲板,向着声音传来的岸上,开始进行观察。不多时,前面的岸上,就是出现一个土石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色的暗影忽然就从岸上腾空而起,看到这一幕,多年的经验告诉陆强冰,这是个巨大的机会,如果不参与其中,就会被淘汰!
只见陆大参谋长瞬间撤步躬身,随后腾空而起,从甲板上冲了出去!
第45章 相逢不如偶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