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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贺家之变

  不要以为三成成功率很低,事实上他刚刚学会第一张一级符录时,绘制的成功率不足二成,他如今的对地牢符的掌握程度,已经超出了他初学符录之时的状态。
  这一来是由于他两个月苦练不缀的结果,另一个原因则他经过三年的学习,在符录之道的领悟已经不是当年能比的。还有一个连江明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他与桂灵交流时得到的好处,远远不是提升一个境界那么简单,还有一些涉及到了神识本质的变化,这种变化不要说江明这个对修行不甚了解的少年,即使一些名门大派的高手,也无法说得清楚。
  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个人的造化了。
  江明不懂,他只知道努力在练习,学会更多的符录。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在江明和老大夫联手施为下,几名轻伤的伤员已经完全恢复,那名重伤的护卫也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开始食用一些物品。
  在老大夫的叮嘱下,车队再次起行。贺东为了让重伤护卫有更好的环境养伤,让出了他的马车,与贺铭挤在一起。
  这一路上再没有任何波折,顺顺利利地穿过卫州边界,到了吴州。贺家虽然不是吴州的商家,但生意早就涉及到了吴州,毕竟吴州与同州是相邻的。
  所以在吴州,各地势力都要卖贺家的面子,再没有发生拦路打劫这种事情,江明就在这种气氛下继续研习符录,这一回他挑中的是以攻击力见长的冰箭符。这门符录是水箭符的升级版本,需要修习寒属性功法才有可能绘制出来。
  但江明修炼的功法虽然不是冰属性功法,但按照符书上的要求,他竟然能将体内的法力转化为冰寒属性,绘制出冰箭符来。
  这种事情若是落在外人眼里,定然会惊骇欲绝,也会因此对江明修炼的功法产生觊觎之心,毕竟这是有违常理的事情。
  但江明毫不知情,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他研习起冰箭符时,没有丝毫阻碍,一如当初学习地牢符那样,最初以虚画为主。
  吴州面积不比卫州小,但却是呈扁平状,东西向的宽度并不太宽,南北向却有近万里的距离。车队从最东面进入吴州,再从最西面进入同州,只花了一个月时间。
  这一日,翻过一道碍口后,恰巧到了中午,车队停下来准备午饭。江明也跳下马车,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看着远处低矮的山水。
  这一趟已经走了三个月时间,出发时初春,如今已经立夏,周围的树木已经完全长了起来,处处翠绿,林间不时有鸟雀飞起,叽叽喳喳地追求着,生机盎然。
  贺东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有些感叹地说道:“我从去年初秋出发,转眼间就是九个月的时间。这一趟可真是不容易,若非有江公子相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江明淡淡一笑:“这是你的运数。大劫之后都会行大运,七公子这一趟走下来,回去之后定然会得到家族重用。”
  江明虽然没有刻意了解贺家的事情,但毕竟相处了三个月时间,他对贺家的事情倒是知道了一些。
  贺东在贺家的位置有点尴尬,虽然与嫡长的少族长是一母同胞,但兄弟二人之间却有些嫌隙,以至于他虽然受到祖母和母亲的喜爱,却一直无法得到长兄的亲近,他的父亲贺海洋更一个性格严肃的人,严格地维持中家中的长幼之序,将长兄贺成视为家族继承人。但贺成虽然占着长子的位置,本身却没什么能耐,甚至连守成都做不到,贺家一些人对于贺成这个继承人是不太满意的。
  所以有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贺东身上,这也使得贺东与贺海洋、贺成的关系不融洽。
  这一次,贺东就是为了避免与父兄发生进一步的冲突,才自请外出开拓商路的。
  贺东却对他自己的前景不太看好,闻言苦笑一声,没有言语。
  进了同州,贺家商队就像真正地到了家一样,在最近的一座县城,得到了贺家的最新消息。
  贺东一看之下立即变了脸色,因为在他离开的九个多月时间里,贺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贺东的大哥贺成,无意中得罪了权贵,为贺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就连完全退下享清福的贺老爷子,贺东的祖父,也被惊动,他凭着一张老脸,动用了几十年的旧关系,才将这件事情摆平。
  然而外面的麻烦解决了,贺家内部却因此引来一阵风暴,贺老爷子对贺成这位嫡长孙极不满意。因为这次事件是贺成一手造成的,贺成以贺家长子的身份,在一次贸易交换会上,与另一人产生了冲突。
  那人与同州另一个世家李家之人同行,贺家与李家关系不融洽,这一次的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李家有意布置的。这位与李家同行之人,并非同州之人,而是来自京城的贵公子,因为与李家有姻亲关系,到同州游玩。
  贺成与此人发生冲突,并且在冲突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贺海洋,当对方发动冲击时,贺家完全没有准备,被弄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最后虽然有贺老爷子稳定局势,但贺家还是损失惨重,在同州失去了一座重要城市的交易权,不得不以赔罪的方式转让给了李家。
  经此一事,贺成在家族内部的声望跌到最低,虽然贺海洋还顾念父子之情,并没有苛责,但家族中反对的声音突然在了很多,很多人联合在一起要求剥夺贺成的继承权。而最贺老爷子的态度,也让整个事态更加恶化,贺成的地位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贺东看完消息,好长时间没有言语,直到贺铭也看了消息,他才苦笑道:“回来得真不是时候,早知道再晚几个月回来。”
  贺铭的神色却与他相反,有些兴奋地说道:“七公子这是说什么话来?大公子因为这次的事情,失势已经是必然之事。公子即使再顾念兄弟之情,恐怕也无能为力了,依属下看,不如……”
  “闭嘴!”贺东罕有地怒斥起来,吓了贺铭一大跳。
  贺铭悻悻不再言语,贺东这才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都是我大哥,即使他这几年对我有顾忌,但他仍然是我大哥。我仍然记得,小时候他带我掏蜂窝,被马蜂追赶时用身体护住我的情景。”
  “唉!”贺铭叹了一声,小声道,“即使七公子不争取,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大公子的。老爷就大公子和你两名嫡子,难道你想将家族的继承权让给二老爷和三老爷?”
  贺海洋有两名同胞兄弟,都是贺老爷子的嫡子,从家族规矩来说,这三房之人都有继承权,正如贺铭所说,如果贺成失去继承资格,贺东再不争取,很有可能落到二房和三房手中。
  贺东脸上现出阴晴不定之色,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摇头:“此事回去再说。”
  商队原本打算在小县城休整一日,但得到这个情报后,贺东直接取消了休息,在第二天早上就带着众人匆匆赶往贺州的州城临贺。
  贺东不知道的是,他当晚与贺铭交谈后,贺铭就悄悄找到了贺肖,让他立即安排人发出消息,联络族中人手,开始秘密动作起来。
  即使贺东念兄弟之情,不愿与贺成撕破脸,但以他为中心而聚集起来的贺氏族人,又岂能如他所愿?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即使做为上位者,也有可能被下属的意志左右。
  从这处边缘县城抵达临贺城,需要半个月时间。而就在五天之后,临贺城贺家大宅里,就有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文士,接取了贺肖以秘密渠道传过来的书信,这封信是贺铭在小县城连夜写成送出去的。
  那人看到书信,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在无人的书房里低声笑道:“七公子总算赶回来了。如果再晚些时日,事情恐怕就有变化了啊,二房三房的人上跳下窜,以为大房除了大公子外就没人了,竟然敢无视七公子,真是愚蠢至极。”
  他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就立即拉响了书架上有一条绳索,一个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了起来,片刻后一名身穿灰衣,头戴低沿帽子的男子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书房一侧。
  这名文士对他说道:“七公子回来了,立即发动先前的布置,注意,不要留下任何首尾。”
  灰衣男子用嘶哑的声音应了,转身走入墙根的阴影里,正如来时那样,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很快,贺家大宅里就传出与二房、三房不利的消息,例如二房夫人出身贺州高家,与李家关系紧密,互为外援,三房的两位公子不堪造就,一人纨绔习气极重,脾气暴躁,另一人生性胆小懦弱,最重要的是身体不好,无法担当大任。
  这些消息一出,二房和三房的人顿时怒了,他们正在在极力鼓吹推翻贺成的继承权,正是为了自己这一脉揽权而努力,如今暴出这样的消息,哪里会是好事?
  他们都把矛头指向贺成,以为这是贺成对他们的反击。
  而贺成这段时间被两位叔叔连番教训,早就被弄得焦头烂额,如今得了机会又哪里会放过?立即针锋相对起来,把流言与事实结合起来,将二房和三房的隐患、缺点放大,与他的两位叔叔正式对立起来。
  一时之间,贺家大宅里大部分掌权之人都陷于站队的尴尬之中,一些早有倾向的人倒还好说,此时正是出力的时候,另一些保持中立,用心做事的人却就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