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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一守卫

  老头冲她摆摆手,她失望地松开手。
  女人又开始哭起来,边哭边道,这生意没法做了,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心道,这东西谁敢买?
  这时,乘务员走出来道,没事了,大家可以说话了。
  说完,他又急匆匆走了。
  怎么这么快变卦了?
  女人站起来道,大伙听我说两句,这趟车是装替死鬼的,终点站是阴曹地府,想活命的下一站下车。
  众人倒吸口凉气,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惊得一拍桌子,坏了!
  火车停了下来,吊颈沟到了,这地名比上一站的地名还渗人。
  一个妙龄女子上车了,她脸色惨白,眼眶发黑,一头乌黑的秀发,长裙飘飘。
  高个男“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又若无其事地坐下。
  妙龄女子站在过道中央,伤心地哭诉起来。
  原来,她叫刘冰冰,大学时认识了一个叫高晋的男生,二人恋爱了。高晋多次要求同居,刘冰冰拒绝了。有一天,高晋将她骗到校外,强暴了她。她要报警,高晋苦苦哀求,二人厮打起来。高晋推了她一下,她跌在地上,一颗长钉刺入了她的脑袋。很快,她就没了气息,死不瞑目。高晋担心被人发现,就将她扔在了一个土坑里,填上了土。
  我看了高个男一眼,莫非他就是高晋?
  刘冰冰哭泣道,他就在车上。
  人们纷纷道,谁?
  高个男惊恐地看着刘冰冰。
  刘冰冰道,快跟我走吧,晚了车上的人会死光的。
  人们纷纷道,是谁?快跟她走吧,不要害了大伙。
  高个男连连摆手,道,大伙不要逼我,我不想死。
  人们气呼呼地道,快下去吧,否则我们会报警抓你的。
  刘冰冰走到高晋面前,咬牙切齿地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高晋直哆嗦,他飞起一脚,踹向刘冰冰的脑袋。
  刘冰冰后退几步,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猛地抓住了高晋的一只脚。
  接着,她拖着他下了火车。
  高晋的呼救声渐渐远去。
  阴魂湾上车的人纷纷下车了。被杀死的男人竟然爬起来,跟在女人的后面下了车。
  前面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车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过了隧道,车内的灯亮了。只见人们都在睡觉,鼾声一片。
  先前叫大家不要说话的那个乘务员拿着拖把过来了,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嘀咕道,每次走到这里,车上都搞得这么脏,真不知道怎么了?
  人们醒过来,先前的事情像没发生过一样。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也醒了过来,她疑惑地道,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色鬼哪儿去了?我刚才梦见他被一个女鬼抓走了。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道,我也梦见了。
  推着小吃车的乘务员走到我面前,将一瓶矿泉水放在小桌上,道,五十元。
  我大惊失色地道,怎么不去抢?
  乘务员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不买你死定了。
  我气呼呼地道,你敢我威胁我,我投诉你。
  突然,我看到瓶底压着一张纸条,顿时明白了,立即掏出五十元递给他。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下车,到祥源旅馆等我。
  不一会儿,火车停了。
  我下了车,出了站,街上十分热闹。
  我转过头,只见李征跟在我后面。
  我问道,那女孩的饼干是你吃的?
  李征愕然道,不是我。
  我大吃一惊,莫非火车上还有别的鬼?
  我不由为那女孩担忧起来。
  祥源旅馆坐落在街角,我一眼就看见了。
  我急匆匆朝那里走,摆水果摊的大娘走过来,拉住我的袖子道,小伙子,不要住祥源旅馆。
  我疑惑地道,为什么?
  那大娘害怕地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说完,她继续摆弄水果。
  我进了旅馆,掏出身份证。
  旅馆老板道,给钱就行了,一天一百元,不用登记。
  我愕然道,这么方便?就是价格偏贵。
  旅馆老板道,晚上不要出去,听见婴儿哭不要多管闲事。
  我进了房间,柔软舒适的大床勾起了我的睡意,再加上连日来十分疲惫,我倒头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肚子“咕咕”叫。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我出了旅馆,只见街上比白天还热闹。
  有吹糖人的、炸爆米花的、卖糖葫芦的,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忽然,一个男人推着二八自行车走过来,边走边喊,卖毒药喽,各种毒药,见效快,治不好。
  我愕然,这些药怎么会在大街上卖?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顿觉面熟。
  那男人朝我打招呼,阿泽,你死了吗?
  我气呼呼地道,有这么打招呼的吗?
  我话音未落,突然想起来,这人像镇上的小海,十岁就喝毒药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算起来也是这么大了。
  那男人道,我是小海,你不记得我了?
  我冷汗直冒,又碰见鬼了。
  小海热情地道,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我已经半个月没开张了。
  接着,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瓶子,道,这是我这里最好的毒药了,巧克力味儿的,特别好喝。
  我掏出一张毛爷爷,递给他,道,不用找了。
  小海道,那怎么行?
  说完,他生拉硬拽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站着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
  前面有一家黑漆漆的店,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金星发廊。
  发廊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小海热情地道,这是我姐,看在老乡的份儿上,给你打八折。
  小海死后,他姐姐也失踪了,不想竟在这里碰见。
  我转身欲走。
  小海的姐姐死死地拉住我。
  我一着急,一拳打过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闪开了。
  小海和他姐姐抱住我,把我往里面抬。
  我大喊,救命!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热闹的小巷子顿时安静了。
  小海和他姐姐突然把我扔在地上,飞快地逃走了。
  我爬起来一看,只见一个妖媚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他一身紫色紧身西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浓妆艳抹,光看头部的话,还以为是个漂亮女人。
  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看起来是个狠角色,否则巷子里的东西不会这么怕他。
  他捏着兰花指,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杂家在此地等你很久了,你比我想象中的帅气多了。
  我一身鸡皮疙瘩,客气地道,过奖过奖,敢问贵姓?
  那人道,杂家叫林凤儿,你觉得杂家好看吗?
  我恭维地道,好看,人如其名。
  一个男人取个女人的名字,不可思议!
  林凤儿走到我门前,挽着我的胳膊,温柔地道,杂家今夜要与你畅谈人生。
  我直冒冷汗,谁的菊花不保?
  巷子里的女人都贴在墙边,大气也不敢出。
  林凤儿边走边道,这些骚货,没一个比杂家好看。
  我连连点头,附和道,那是那是。
  林凤儿冷哼一声,道,杂家是有绝活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拼命地忍住。
  回到旅馆,林凤儿睡下了。
  我洗完澡,听到他鼾声如雷。
  我掀开被子,只见他什么都没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说好的谈人生,居然不谈了。
  我躺在床上,只见卸了妆的他依旧秀气逼人,脸蛋吹弹可破,比很多女人都要美。
  我叹口气,可惜是个带把的。
  林凤儿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凶神恶煞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连连摆手,道,我想睡觉,不,我睡地上去。
  林凤儿松开手,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接着,他又呼呼大睡。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在黑夜显得十分嘹亮。
  婴儿的哭声怎么会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