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刚离开峨眉山,本想到外面好好酬酢心中志愿,干一番大事,不达目的誓不回头,无奈蒙古大军如日中天,整个南宋也处于崩溃边缘,大宋的军队被蒙古精兵铁蹄摧枯拉朽般地击得一败涂地,鞑子势如破竹,长驱南下,如入无人之境,令他看到了千里饿殍,满目疮痍,几乎痛心疾首,他便想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拯救水深火热的受苦黎民,驱逐胡虏于长城之外,无奈事与愿违,大厦将倾,岂非一木独支。
就连宋朝的文天祥等竭诚报国的忠义之士也难逆转乾坤,无法力挽狂澜,不出几年整个汉人的土地唯有合州、想要以及琼州等几处弹丸之地未沦陷,华刚痛定思痛,一人在怎么强不过逞匹夫之勇,怎抵精良的百万雄师?几次大举义旗,昭告天下仁义之士,出师有名都难对蒙古人未造成丝毫损伤,大败溃散后只得退避于合州,加入王坚的义师,借助这里的天险与蒙古人决一死战。
蒙古人自成吉思汗统一各大部落,雄踞草原,励精图治,养精蓄锐,先后利用宋、金百年深仇联合攻金,后又将西夏疆土揽括于蒙古的统治之下,东至海明威,北达西伯利亚,西面攻陷花剌子模、几乎达到地中海,几乎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霸业,早对南朝壮丽河山志在必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生长在辽阔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得到长生天的庇佑,而且个个天生神勇,马术精湛、能征善战,意图达到以蒙古草原为中心,东西南北各乘马行驶一年的时间为宽度丈量,成就雄图霸业。
无奈这位雄心壮志的大汗,也未能战胜岁月的无情,因年迈,不幸驾崩与西征途中,子承父业,几名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儿子虽继承了铁木真的遗愿,肆虐侵占各国,威加海内,开疆僻壤,也相续死在东征西讨的战乱中,真正达成了马革裹尸的宏愿和英雄壮举,尤其是托雷的王子蒙哥。忽必烈等更是当今举世无双的杰出人物,二人兵分两路南下,一举吞没南宋以及以南的诸多小国,进而完成先祖统一华夏的伟业,达成宏图霸志。
蒙哥已是当今蒙古的可汗,此人善于用兵,能征善战,广纳贤良,其麾下就有金国降将汪德臣,汉人降将刘克已、郭淮等,摒弃种族之嫌,一视同仁,为完成千秋大业不能顾此失彼,可谓是存同求异,战术上采用以兵养兵、以战而战的高明之举,加之此人英名果毅,善于处理政务,军纪严明,每逢大战必能逐个击破,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至之地无不臣服,就算城坚兵众,亦非蒙哥精锐对手,真可谓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但蒙古大帝国初时是成吉思汗的毕生愿望,直到其孙忽必烈方才建成,奠定坚实根基非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雄韬大略莫属。
南下铁骑大军未到,南宋不少重地州县纷纷仓惶而逃,简直闻风丧胆,不堪一击,更有弃城罢战、投降臣服者不在少数,成都、剑门、德阳等地大开城门,欢迎蒙古大军进驻,不作一兵一卒的顽抗,为蒙古大军南下畅行无阻省下了不少气力,无疑也是免遭兵燹之祸、保护黎民百姓的明智之举。但攻至合州,王坚孤军奋战,誓死顽抗,与城中千千万万的百姓共存亡,与蒙古人背水一战,决计不作鞑子的奴役,碧血丹心一片以报先烈国恩。借助朝天门、长江、巫峡等天堑险隘,合州已成孤城,但双方僵持数月,仍是坚若磐石,毅然***。
南宋不少有志之士听闻到王坚的壮举都慕名加入麾下,甚至不少为他视死如归、不愿成为数典忘祖的无胆匪类,供胡虏驱使奴役的英雄气概所折服,更有视他为铁骨铮铮的真汉子,能与他同生共死也是死而无憾。华刚也加入其中,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就算为国捐躯也是血性男儿的归宿,不禁令他意气风发,舍生忘死地击杀鞑子,每逢异常艰涩、浴血奋战之时,都时曾想起当年霍去病抗击匈奴时的慷慨陈词: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壮志。
蒙哥所率大军于宪宗八年攻占川渝,此时也是南宋开庆元年,本想此次南征一帆风顺,也的确威名远扬,令南人或招降、或投诚,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皆被自己的所向披靡而慑服,谁会想到扑至合州城下,竟然受阻,寸步不前,这与联合其弟忽必烈一举南下攻打暹罗、天竺等小国无疑要拖延滞后,甚至对自己的威名大有折损。
王坚与这位旷古奇才、雄图伟略的可汗展开拉锯,凭借易守难攻的条件,令手握百万雄师的蒙古人也望洋兴叹。战事异常紧张激烈,甚至惨烈悲壮,大军所至之处,血流成河,白骨成墟,尸横遍野,也令多少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宛如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这时的华刚已经二十二岁,在张钰帐下任职先锋校尉,凭借着机智过人,英勇善战,每逢与蒙古人厮杀之时,总是舍生忘死地冲锋在前,上马乱斫枪挑,山地丛林中奇计层出不穷,短兵相接中,身先士卒,以示垂范,让手下人争相效尤,奋勇杀敌,更令蒙古人闻风而惧,忌惮痛恨。由此深得张钰赏识和青睐,苦于生在这乱世,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明晨初起的日出,过着朝不保夕、浴血沙场的日子,直令张钰痛心疾首,为华刚这样年轻俊彦扼腕痛惜,华刚却总是说:国将破,家何在?血肉已亡,魂自归乡。已将寸心许国事的决心告知各位,让义军上下位置振奋。
交兵激战直从冬天打到次年五月,蒙哥可汗亲自督战也未能进占咫尺寸地。而王坚地处绝险,前有残暴凶狠的蒙古大军,后无朝廷的粮草补给、资助后援,完全是负隅顽抗,报以必死之心,死守这处长江险峻,据鞑子于朝天门外不得寸地,即成针锋相对的艰涩之境,而张钰等人深知蒙古军中不乏能人谋士,对蒙哥出谋划策,加之炼金冶铁之术深得宋、金精髓,加之不断由敌人后方输送辎重、火药、大炮等攻城掠地的利器。这临江凭险的孤城迟早会被攻破,而蒙哥身平受此奇耻大辱,早就扬言昭告天下,一旦攻占合州,必然大开杀戒,进行屠城,张钰为了汉室命脉仅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势别要保华刚尽早逃出生天去,不然留在这里与城共存亡,真是万死莫恕,死不足惜。
华刚否决不允,极力推阻,甚至声泪俱下地央求张钰把自己留下来同生共死,以明奇志。不料张钰再三劝阻,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人选,除了华刚绝无他人能担当胜任,更不愿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无情战火下的牺牲品,将他下令捆绑杖刑,以怠慢迎敌,贻误战机之罪赶出军营。
华刚空嗟悲痛,蒙古的凶狠残暴令他深恶痛绝,离开合州的路途中,尸骨如山、人烟绝迹,如遭空前浩劫。华刚雄心不灭,反而更加痛恨胡虏,激起斗志,虽不能驰骋沙场,以身许国,但也想方设法与鞑子作对,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坚韧卓绝。
随后想起自己曾加入摩尼教,此教组织甚严,教内奇人异士数之不尽,又不问出处,无论高贵贫贱,还是僧侣道士,只要一心为伸张正义,皆是海内兄弟,为解救苍生黎民为仁义大任,实是有望驱逐鞑子的后备力量,虽此时难与蒙古人抗衡,但只要其志不灭,万众一心,终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华刚也是从教中学得各项技艺,有的就连自己也感到耳目一新,摩尼教内高手如云,在各地均有隐秘分堂,无疑令自己看到了一线希望。凭借自己的出类拔萃,奋勇当先,在教内迅速崛起,引起大家的注意,竟被教主倚重,逾格提拔,暂司分堂一职,籍予重托厚望。而化工为人平易近人,善结交好友,处事公道,深得大家的拥戴,并广集众长,深谋远虑,试图给残暴的蒙古致命一击,逆转乾坤,光复汉室指日可待。
华刚不为繁重的教务所滞,又见教内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大有重见曙光的欣荣景象,曾闻星象占卜的高人断言,蒙古胡虏的大势虽气数将尽,但还不足以颠覆,时机未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大觉闲暇无事,不禁挂念儿时的故人,决计出教一段时间,故地重游,进一步亲眼见证蒙古到底还能嚣张跋扈到什么程度,游历江湖,增广见闻,为谋定后动紧密打算。
第17章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