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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引蛇出洞

  龚歆雪的话让言临有几分震惊,听她话中意思是已经知道苏浅的存在了。转念一想许是刚刚他和白愔的话被她听了去罢,他周身的空气有些微凝,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同她的苏浅相比,即使比苏浅好上千万倍,他喜欢的也只是苏浅一人而已。
  龚歆雪发觉了言临突然的表情变化,脸上不再有温和的笑意,那样淡,没有一丝感情。
  “她与你不同,或许她什么都不好,但是在我眼里她什么都是好的。小院在城南,挺雅致,也离闹市挺近的,我会吩咐下人帮你收拾行礼的。龚姑娘今日累了,早些歇着吧。”
  言临淡淡地看着龚歆雪,似乎再说什么平常的事一般。而对于龚歆雪来说,这无异于是在赶她走,白愔以前那么不喜欢她言临都没说过赶她走,如今不过提了一句那女子言临就要让她走。龚歆雪输的不甘心,她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看见就输了,不敢置信地向后退去,绝望地看着这个打从见了第一眼她就喜欢的男子控诉般道
  “歆雪多谢丞相大人,歆雪明白了,歆雪身份卑微根本配不得丞相大人,歆雪以后也不会痴心妄想,歆雪会离得丞相大人远远的,远远的。”
  言临虽然心怀愧疚可是看着满面泪水的女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以为她对他的喜欢不过像平常女子的倾慕,很短。没想到居然这么深,而他,是注定不可能回报她的,不论他打从一开始都是打算利用她还是他的一生注定只可能有苏浅都是会辜负她的。所以与其让她到了最后难过,还不若让她现在失望而断了念想。
  滚烫的泪滴从精致的脸庞滑落,龚歆雪看着那个曾经如天神一般落入她生命的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是一个杀手,他却杀了她的心,他比她残忍地多了。
  她甚至曾经想过,是否有那么一天她会为他放下一切,洗尽满身的血腥,为他洗手做羹汤,做一个寻常的妇人。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秋天真凉,这是她度过的最凉的一个秋天了。
  白愔听到龚歆雪搬出丞相府的时候竟不禁觉得有几分高兴,甚至幸灾乐祸。龚歆雪搬离丞相府以后,言临以很快的动作扭转了朝中局势,重新安安稳稳地坐上了丞相之位。
  白愔想着以后去丞相府都不用再看见那个讨厌的女人时,洛堇给龚歆雪准备的城南北苑却传来消息说龚歆雪病了,高烧已经有一日
  一夜未褪,恐怕会伤及性命。言临接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是要前去探望了,白愔跟着他一起去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才踏入院中,一片艳红的枫叶便映入眼帘,一片片落在地上,极美,和着些假山花园亭台一起,整个院落看起来尤为大气,美丽。
  “丞相大人待人倒是不错的。”
  白愔走在言临身旁,打量着四周的花卉枫叶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话是好话,就是味道有些变了。
  言临打量了白愔一眼有些好奇般笑道
  “也难为这样的院子能如得了郡主那般见过了世间好风景的人的眼。”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龚歆雪住的屋子,远远地就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药气。
  看来,龚歆雪真的病了。
  门口侍候的丫头一见言临正要开口请安却被言临伸手示意制止了。
  白愔只他本意是怕会惊着了龚歆雪这个病人,心里不由得又起了几分色然。
  言临和白愔走进屋内,只见龚歆雪倚在床上没有气力般垂着头,精致的脸庞上那么苍白,让人不禁会心疼。
  侍候的丫头听见脚步声抬起来看来人,正要开口的时候再一次被言临制止了。
  龚歆雪也听见了脚步声,旁边的丫头没有响动她以为是送饭菜的丫头,头也没抬道
  “我没有胃口,端下去吧。”
  话音落后,脚步声亦停止了,言临看着病床上的女子有几分不忍道
  “你生了病,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呢?”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刺入她回忆的最深处,是他,是她朝朝暮暮思念的男子,泪水突然就席卷了眼眶,泪水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龚歆雪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她思念了那么久的面容,恍若一切都是假的一样。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搬到别院的第一天在院子里立了一宿,不能成寐。秋日里夜里凉,她得了风寒,她仗着习得些武艺也不甚在意,每日晚上依然会去刺探情报,会去相府。可是后来病情一日日恶化,到后来床都下不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病的有多严重。
  “你怎么会来?”
  龚歆雪并未回答言临的话,只是关心他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言临浅笑着走到她身前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来看望故友啊!”
  “故友?”
  龚歆雪显然对他的答案感到疑惑,蹙眉不解道,脸颊的泪痕尤在。
  言临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她缓缓道
  “龚姑娘在胥州曾经帮助过我,会汴蜀的一路上又辛苦地照顾我,如果龚姑娘不愿拿我当朋友,我只好当龚姑娘是恩人了?”
  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白愔听到言临这一番话忍不住嗤笑出了声,龚歆雪这才发现白愔也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笑道
  “能和丞相大人做朋友已是歆雪难得的福气,我又怎么敢做大人的恩人呢。”
  可无论是朋友还是恩人,他对她都始终有无法逾越的距离,让她怎样努力都无法靠近他。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丞相大人平易近人得很,他同别人做朋友向来只看志向爱好,不论其他。”
  白愔难得的为龚歆雪解释道,如果言临一直拿她当朋友,那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龚歆雪亦友善地对白愔微扬唇畔以示谢意。
  “龚姑娘的病也有些时日了,一直不见好转,大夫可有交代什么?”
  言临侧首问旁边的丫头道
  言临查过龚歆雪了,她确实有些问题,也和胥州龚平那边通着信,但是却一直没有发现她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妥,也不能判断她和龚平的真实身份。
  信中的内容无关紧要,无非是汴蜀城内有什么情况,变动,龚平只叫她盯着,却没交代其他的。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有所动作。
  “姑娘的风寒打从来别院就一直有了,到现在都将近快两个多月了,总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大夫说姑娘的风寒再不好恐怕就要酿成恶疾了,到时候只怕是药石无灵。”
  立侍在龚歆雪旁边的小丫头回着话,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安分老实,倒不像个会撒谎的。
  言临略点了点头,回过头看龚歆雪时之间她的目光放在远处,神色里有几分哀切。言临突然想起了苏浅,如果她病了而他没有在她身边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悲伤,甚至无助。
  “恐怕是这座别院太过偏僻,风水不佳,才使得病一直好不了,龚姑娘若是不弃的话,继续搬回丞相吧。那儿人多,也方便照料。”
  言临突然开口让龚歆雪回去,白愔吃惊的眼睛里满是不解。而龚歆雪却是满是惊喜和惊讶,他让她回去,因为担心她的身体,那他是不是也有一些担心她,也有一些喜欢她的呢。
  白愔虽然心里不悦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却不如刚刚进来那般好了。
  龚歆雪眼中的泪水再次淌了出来,笑着望着言临道
  “歆雪真是三生有可以得丞相的关怀和怜惜,哪里是我对丞相有恩,分明是丞相对我有恩,他日若有几会,歆雪定当报答。”
  白愔已经有几分看不下去龚歆雪的梨花带雨,略微侧过头去。言临仍然带着温润的笑意
  “挑个暖和些的日子,派人通知我,我接你回丞相府。”
  龚歆雪得了言临的承诺连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好了几分,笑着道谢后送走了言临和脸色并不太好的白愔。
  白愔走在言临前面,而且步子迈得很大,毫不掩饰地用周身的气场写了四个大字,我很生气。
  言临跟在她身后,没有出别院也没有过问,待出了别院才道
  “那院子里有什么鬼怪吗,怎么你好像一副很怕的样子”
  白愔站住了脚,回过头带着怒气对言临质问道
  “你明明知道龚歆雪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让她回相府,你要引狼入室吗?”
  言临负手而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没有是他做错了的样子。
  “她来了胥州也有那么久了,一直都查不出什么,把她放到别院她也没什么大动作,到不弱放在眼跟前,给她一个出手的机会。”
  言临说完白愔的脸色好歹好了些,可是仍有几分气恼。这个言临做什么总是不跟她商量,她看着着急的时候没准儿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那你想怎么试探?”
  白愔转过身慢慢向前走着道,言临知她也消了火气,走到与她比肩处背着手,亦闲散地踱步走着
  “郡主,有没有兴趣做一次鱼饵?”
  鱼饵?白愔不解地看着言临,却在触及他眼底深邃的眼眸里心下了然。
  言临一开始本来打算把龚歆雪放在丞相府,看看她想做什么,后来发现她并无异动。来别院的这些时日更多的却是调查白愔,所以才会出次计策。
  而且他可以断定的是龚歆雪不是顾之凡的人,顾之凡的人不可能会同边关守将勾结调查白愔。龚歆雪不是顾之凡的人,他就更有把握可以查出她的一切和胥州之事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