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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暗卫十一

  暗卫十一一脸墨色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表现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了些,不过短短一月光景,无论是招式轻功她都已经有了不错的造诣,虽算不得宁王府最好的暗卫,可是已经在她手上可以过上三十招。而整个暗卫营可以与她过上三十招以上的人,不过四十个人。夜寂然,她的进步居然如此神速。
  普通人从底层的暗卫层层选拔,要到夜寂然如今的地步至少要三月之久,还是按照最高的强度,极好的天资来算。而这个初来时柔弱得连风都刮得倒的女子居然是此刻站在她眼前一袭黑衣,凌然寒气的杀手。
  “不可以,王爷有吩咐,你不可以出暗卫营,除非有命令。”
  冰冷的声音没有回旋的余地,是的,论造诣聪颖夜寂然都不错。可是绝不可以因此而破坏暗卫营的规矩,否则别说她,即使是暗卫营的统领都得受罚,那些惩罚,即便是身体再怎样好的人都是受不住的。所以,暗卫营的一切规矩都是铁令谁也不可以打破。
  苏浅带着祈求的光芒看着夜寂然,她已经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待了一个月久了。打从她第一天习武开始至今天,身上基本上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或划痕,磕倒的痕迹。她,早已没了千金小姐一般的羊脂玉肤了。身上都是可怖的伤疤,这便是她为什么可以如此快的有今日的造诣,每日几乎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除了吃饭,其余基本时间都是在习武。甚至,她连受伤看大夫的时间都没有。每一个寂静的黑夜,所有人都睡去之后,她才开始在黑夜里舔舐伤口,一个人将涌在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去。
  暗卫营的所有暗卫都道她是一个天才,生来就应该做杀手。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吃了多少常人忍受不了的痛苦,只是为了可以见他一面。
  她那么努力地想要变得更好,就是为了告诉百里止她很认真地在做到她答应的事,希望他也可以守信告诉她只言片语关于言临的讯息。可是自打她到了暗卫营百里止一次也没进来过,苏浅没办法才来求暗卫十一同意她出去,可是暗卫十一却半分都没有动容的意思。
  “那你可不可以向王爷通报一下,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要出去一下。”
  苏浅执着地看着安然而立的暗卫十一,仿佛今日没有人可以拦着她似的。
  “不可以,在宁王府王爷就是天,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踏出暗卫营半步。”
  暗卫十一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说罢转身离去。
  一阵疾风自背后升起,苏浅一个移身便到了暗卫十一身后,然而她还未近的暗卫十一的身就被暗卫十一翻身一击止住了。苏浅未带任何工具,完全是近身搏斗。招招凌厉,步步紧逼,完全不给暗卫十一反击的时间和间隙。而事实上暗卫十一也确实只得步步后退,一直至墙角四处,对苏浅形势最有利的时候。苏浅一记掌刀朝暗卫十一肩头劈去,不料暗卫十一突然借助身后的墙壁一个用力跃身至苏浅上面。苏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暗卫十一已然着地。用刚刚苏浅攻击她的招式还击,只是无论从力道方位还是精准度都比苏浅要高。苏浅出手反击谁料,居然连五招都没过就被暗卫十一嵌住了喉咙。
  “夜寂然,知道吗,不自知是暗卫最致命的地方,你连你和对手的实力悬殊都分不清楚就敢出手,那跟找死是没有区别的!”
  暗卫十一的手指扣着苏浅的每一根喉咙的血管,只要她稍稍再一用力苏浅必死无疑。苏浅看着她冰冷墨黑的眼眸,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可怕。她的面容已经因血脉不畅有几分苍白,暗卫十一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轻……
  “这是你莽撞和无知的代价,记住,下次不会这样便宜。”
  暗卫十一用了七成的功力朝着苏浅的胸口劈了一掌,那样凶狠的掌力,即使不伤及性命,只怕苏浅也要近半个月提不起真气。她的唇畔已经淌出艳红的液体,暗卫十一的眼光沉了些,松开手转身离去,一袭黑衣,在阳光下没有一点儿温暖。
  苏浅扶着胸口蹙眉望着远处,这一次她确实是轻敌了,不过她是没想过可以打败暗卫十一的,只是缠住她趁机逃走,只是没想到原来她离暗卫十一的武功还差的那么远。现在,除非百里止的命令她一步都踏不出这个院子了。而百里止,是不会轻易放她出去的,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地明白这点。
  胸口的剧痛传来,苏浅握紧了拳头,从来没有这般强烈地想要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自己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世上再无那个命运可以任人摆布驱使的苏浅,如今的她是夜寂然,是有一天会把他人生死握在手中的夜寂然。
  她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尽头,没有希望地待着。她不想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见不到阳光,感受不到温暖。所以她,一定要找到言临。可是那一天,言临会认识她吗?
  毒辣的日头挂在天空中,连空气都是热的,而道路上的马倒是跑得极快,好似一点儿也不怕暑热似的。
  马车中伸出一只指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一俊美的男子探出车外,向后望去。
  “怎么了,想反悔,现在都已经要到汴蜀城下了,晚了!”
  白愔噙着淡淡的笑意对看着魏国方向的男子道,那男子转过身来,微微勾了些唇角,虽是笑容,但是平静地让人窥不出他内心的任何一丝情绪。
  “在魏国我都跑不掉,更何况现在入了北宛。”
  言临放下轿帘,看着白愔的眼睛从容道。既然决定了的事,他便不会反悔,哪怕此行凶险未知,他也认了。
  “唉,若是当初魏国人都如莫公子一般何至于亡国啊。”
  白愔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是如果魏国不亡,他又如何回来北宛呢。白愔的话,不过是些局外人的戏言罢了。
  不知道是魏国触及了言临,还是他又想起了什么人,他只淡淡笑着并不答话。白愔无趣地挑了挑眉眼,也罢,到了北宛以后日子多的是。她就不信看不到言临的其他表情,她可是很好奇,等他登上朝堂高位的时候,心里还会不会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
  这世间的情意,本就浅得可怜,所谓的情深意重,不过多半是口头之言罢了。凉薄,才是世人的本性。
  马车咿咿呀呀地行走着,不过半日已抵汴蜀城下,白愔和言临虽然相顾无言,可是气氛却没有很尴尬,反而还透着几分和谐。
  “站住。”
  白愔将其他人先谴走回朝,自己雇了马车同言临回来,所以守城的人不认识马车,拦下了她,车夫也只是一介平民并不晓得她的身份,白愔只得亲自掀开轿帘。仅仅是挑眉看了一眼那守卫,他就吓得脸色有几分苍白,那守城的人怎会认不得轰动云沧的神将白愔。
  “原是白将军,属下失礼了,可……”
  那守卫话还未说完,四周就围拢了士兵,众人拔出手中的长剑。白愔便察觉出不对,讶然地看着回她话的士兵,这北宛别说城门守卫,就是朝中官员莫不对她毕恭毕敬。他们何时敢如此大胆,居然向她拔剑。
  “可是皇上有吩咐,若是白将军回来立即拿下羁押刑部。白将军,得罪了。”
  那人拱手道歉道,周围的士兵围在了马车周围。言临也听到了响动,掀开眼前的轿帘,只看见白愔茫然的神情。不是说白愔是北宛皇帝最器重仰仗的君王吗,怎么一场胜仗之后非但没有加封赏赐,而是突然就羁押了。
  言临一无所知,白愔也是一头雾水,因着是顾之凡的命令连反抗都不曾反抗便任由他们带走。
  “等一下,皇上有命令羁押我,可是没有下令抓他吧。”
  白愔刚刚下了马车,剩下的人就朝言临围去,很明显,他也要被关进天牢。她违抗皇命,滞留魏国固然有罪,皇上要罚她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还会殃及道言临呢,这是她不明白的。
  “皇上有令,若是有人同将军一同回来,也同样抓入天牢。”
  那士兵定定道,半点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她滞留魏国的事确实是没有得到顾之凡的命令,可是她也是一心为了北宛着想,顾之凡,不再相信她了?白愔一时间思绪万千,言临更是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白愔一直千般相劝要他来北宛做朝臣,可是真的到了北宛却是这样的光景。
  白愔对着言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心安,她明白顾之凡,无论是因为什么他们现在反抗都是不明智的,唯一的办法便是乖乖就范。她不信,顾之凡,真的会拿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