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一边走一遍跟烛九阴说着他的计划,但是两个人都对自己心中的秘密保守的很严,他们是不想伤害对方,他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份感情……
夜深了,两个人相拥而眠,但是谁都没有睡意。他们静静的望着星空-猛子使用法力让屋顶变的透明起来。
“九阴,你说在着星空之上到底有什么?”猛子轻轻问道,烛九阴想了想说道:“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众神的栖息地。是真正的神,不是像现在仙界之中的那种伪神。”
“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我们四个,创造了这片宇宙。他们才是真正的创世神。”烛九阴轻轻说着,猛子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呢。他转过身看着烛九阴。
“九阴,那你说我到底是被制造出来的,还是我的母亲孕育的我?”猛子认真的问道,烛九阴愣了一下,接着皱眉想了想。
“应该是你母亲孕育的你,但是归根结底来说,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是被制造出来的。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你也是被制造出来的。”猛子听完之后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感伤。
他活了三百年了,一直以为自己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但是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被人制造出来的一个玩具而已。
猛子静了下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自己有点无法接受。烛九阴玉手轻轻抚着他的胸膛,眼神之中充满着怜悯。烛九阴不一样,她在诞生之初就知道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
但是猛子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三百年,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舍。她哭,他笑,他悲哀,他生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他能产生感情。
但如果他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机器,如果他只是一个木偶,那这一切还存在吗?他的感情,他的执着,他的生命和经历,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泡影了吧……
“没关系啊,至少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不是吗?”烛九阴将红唇印在了猛子的唇上,轻轻说道。
猛子表情很是落寞,他静静地说道:“如果我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么我的感情,我的思想就是被人控制的吧?那么我遇见你,爱上你,是不是也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剧情呢?我的医生是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我只是木偶一般的前行,在这条已经被设定好的剧情主线上发展呢?”
烛九阴心疼的看着他,但是她没办法反驳。猛子说的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尽管这事实血淋淋的。
“你知道这是被安排的还爱上我,你是不是也是这个计划安排中的一部分?”猛子轻轻的说着,烛九阴身子一僵,不再说话。猛子惨然一笑,泪水簌簌而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事情是在计划之内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逃脱这个枷锁。
他心若死灰,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活得有什么意义?自己的人生都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场游戏,自己爱的人都是这场闹剧中的一个早已设定好的配角,那自己还继续着操蛋的人生干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抗,甚至连放抗的对象都找不到?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很难过,很悲伤。三百年了,他第二次落下眼泪,第一次是自己的父母双亡之时。
从这一天起,猛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浑浑噩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
烛九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猛子的身份不一般,而且他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如果真的就这么废在这里的话那太可惜了。但是他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烛九阴尝试过很多很多的办法,她买回了很多很多的酒,想让猛子发泄个够。他甚至买回了十数个女子陪猛子欢和,但是这一切都对猛子没有任何的作用。
猛子似乎真的对他的未来失去了信心,对他整个的妖生感觉到了绝望。
这一天,烛九阴将赤松子重新请了过来。赤松子看着自己徒弟这样的神色,心中也是了然了几分。
“按理来说我应该叫您一声前辈,但是有猛子这层关系在这里我又不能叫。我们便以平辈论教如何?”赤松子看着烛九阴说道。烛九阴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辈分的问题,当即什么也没有想就点头了。
“猛子我了解,他是一个性格很爽朗的孩子。但是他心中会将什么都记下来,只是他不会讲出来。猛子受过很多很多的心伤,这些他都藏在心里,不表露,每天嘻嘻哈哈。”赤松子慈爱的看着猛子,轻轻的说道。
“猛子是我的弟子中天资最好的一个,如果没有意外他一定会超越我这个做师傅的,从而登临真正的神界成为真神。我本想在他实力足够之后再告诉他这件事情,但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赤松子叹了口气说道,烛九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猛子。他的眼中有着后悔,早知道这件事情会对猛子造成这样的伤害,她就是死也不会说。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猛子已经收到了很大的伤害去。
“为今之计,只有再度将他的记忆封锁。但是这同样存在着风险,相信你比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存在。一旦触及到了他体内的那一面,恐怕事情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改变。他现在还不到苏醒的时候,一旦提前觉醒被那些人知道的话,将会是一场大劫。”
赤松子面色凝重的说道,烛九阴沉默不语。
“那怎么办?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他更会提前觉醒,到时候一样还是麻烦。”
赤松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痴儿,痴儿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身上不断地绽放着赤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早空中漂浮着,化作光点久久不散。烛九阴层的站起来,“这个世界损失不起一位半神了。”
赤松子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与我何干?我现在在一的就是我的弟子能不能安稳的生活下去,就算他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但我要保证他在没有苏醒之前的生活是快乐和幸福的。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赤松子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烛九阴点点头,他没有打算要破坏这一点,她也想要让猛子有一个完美的生活。
“嗡嗡嗡!”
赤松子体内的本源法力不断地注入到猛子的体内,他盘坐在半空中,默诵道经。半空之中有无数符文浮现在她的周围,身上不断地绽放着赤金色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的笼罩在内。
一种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力场弥漫开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与这天地都融为了一起,不分彼此,快活地在这天地间畅游。
但是朱九阴却并没有这样的舒坦感觉,相反她则是面色凝重的看着赤松子。她之前低估了赤松子的实力,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半身的顶峰了,只需要在迈出那小半步,他就是这天地间的真神了。
而烛九阴自己本身的实力也只是刚刚接触到真神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赤松子身上察觉到一点点危险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是一闪而逝。
半空之中响着唱诵道经的声音,无数的光点在半空中漂浮着,它们好像有生命,左右不断的摇摆着。
烛九阴静静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这种术法。他不得不感叹人类强大的创造力。竟然能自己创造一种能力,在万灵之中只有人类具备这种能力。
赤松子诵的道不是三大道派之中的任何一种,不过大道三千,赤松子能自创一种道派也不是不可能。他得到应该是祥和宁静为主,道法自然,这倒是与道教的教义一样。
只不过在这道法自然之中多一些割舍不了的东西,这是一种守护,赤松子想要守护一些东西。
这种守护的力量在他的徒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是烛九阴还察觉到了一丝隐藏极深的其他感情。这让她眼神一闪,看来赤松子在成为半神之前还有这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啊……
“师尊,我不想忘掉,我不想过一个木偶的生活。师尊,你了解我的,就算是封印了我的记忆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回来的,没用的。”这时候猛子抬起头轻轻说着。
赤松子心中一颤,他真的很想放弃,他看着猛子眼中的淡然或者说是漠然。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然,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只有经历过无数杀戮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但猛子显然不是,他真的被伤到了最深处。
“孩子,是为师对不起你,是为师无能,不能护你周全!”赤松子忍痛说着,接着身上赤金色光芒大亮,将猛子整个笼罩在内。猛子的身子一僵,接着便感觉自己身子一阵的虚弱,自己脑海之中似乎被抽走了些什么。
他在陷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一双泪涟涟的眼眸……
第140章 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