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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在军上下级在外亲兄弟

  凤尘即日启程,率边境的大量精锐进军湘疆。湘疆之地,地势较高,易守难攻,所以凤尘决定采用围剿的策略。断水断粮,截获情报,根基尚浅的李子健定然会按捺不住,迟早出来跟自己决战,这样李子健的优势便荡然无存,而且还处处受牵制。
  想到这里凤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恰好孙蓝率领的先驱部队在前方探到消息,说是在赶往湘疆的途中,遇到了不少正在逃亡的茶农和村民。询问后得知这些人都是往赤岚方向逃去。如今的赤岚内政稳定,举国改革,相比正在征战的青陵,赤岚的确是逃亡的不二选择。孙蓝向凤尘报告之后,凤尘沉默不语。国民叛逃,作为皇子的凤尘心情十分沉重。民是国之根本,没有民何谈国?青陵一天不停止战乱,国民便一天不得安宁,不早早结束战争,国家的百姓恐怕都要逃亡到赤岚去了。
  “该死的李子健,我一定要将你尽快铲除!”
  凤尘表情狰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已经等不及了,没时间继续跟李子健耗下去,速战速决才是眼下的最好的办法。
  湘疆境内,湘南城和湘北城目前是李子健的地盘。坐居城中的李子健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大皇子,眼下凤尘的部队人多势众,汹汹来袭,恐怕我们难以抵挡啊。”
  李子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苦茶水,然后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觉得兵多就一定能胜利么?”
  跟李子健对话的正是李子健“在军上下级,在外亲兄弟”的爱将李蒙,李蒙听到李子健这般说,也是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不是,大皇子带兵向来以少胜多的。可是这一次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凤尘也不是庸才,我们处境相当危险啊。”
  李子健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蒙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富贵险中求,你要知道,凤尘这回带来的部队已经是青陵所有的精锐了。如此的大意,感情用事,只要我们拖住他,他必然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当时候他想撤都已经晚了。我们打不过,拖住还是有信心的,我们只要拖垮了凤尘,这青陵国剩下的人便不足为惧,夺取青陵国便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等我们占领了青陵,兄弟们找到了安居的地方之后,我们再挥军进军赤岚,斩杀叛贼,统一赤岚。青陵赤岚,天下归一,此等壮举,可谓是前无古人,到时候我李子健必将永载史册,万古长青。”
  听着李子健的宏图大志,李蒙由心底佩服。这样的男儿才是有血气的男儿!只顾争抢皇位,背后插刀的二皇子,跟李子健相比,简直是跳梁小丑。
  李子健不急不忙继续想着如何对付凤尘,而凤尘这边却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叫叫叫,你们只知道叫,就不会自己想点办法么?”
  军营中,凤尘对着几个将领大声的吼道。画君画枫在一旁看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凤尘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像这种事,凤尘都是很冷静地指导他们,现在的凤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发火,有的将领都忍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主帅,早就冲上去跟他打一场了。
  凤尘扫视着众将领,定睛一看,发现被吼的人中间居然有孙蓝。他向孙蓝快步走去,然后开始对他单独数落起来。
  “孙蓝,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小事你应该都能解决才是,这回是怎么了,连这样的事都办不好了?我真是白教你了。教你的东西你都当成了耳旁风是吧?粮草这一块我知道不归你管,但是现在人手不够,我是信任你才让你管的,现在好,你一时疏忽,让粮草受潮发霉,我们少了一个月的口粮,你说要我怎么说你!”
  “凤尘,你这说的好像都是因为我粮草才受潮一样。粮草受潮是我接管之后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孙蓝忿忿不平,和凤尘争了起来。
  凤尘一下血气上涌,大骂道:“怎么跟你没关系?我把粮草交给你管,你不知道怎么处理受潮粮草么?烘干你不知道么?你就那样放着,然后让它霉?你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孙蓝受不了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怒喝道:“够了!凤尘,你怎么了?吃错药了是吧!”
  凤尘恶狠狠说:“我吃错药了?我是主帅,你是将,你不接受错误还说我吃错药了?你是欠军法处置了是吧!”
  孙蓝听到这些话,眼眶一红,鼻子一酸,喊得更是大声:“是啊,我就是欠了,有种你凤尘来处置我啊!不就是个主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前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是谁帮你的?老大不在,你就这幅德行,老大真是看走眼了,居然喜欢你这样的人!”
  “砰”的一声,凤尘狠狠地给了孙蓝一拳,鲜血顺着鼻腔流了一地。孙蓝擦了擦鼻血,反手就是一拳还给凤尘,两人一来二去,竟在军营里打了起来。画君画枫看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靠白芷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两人才不敢乱动手,暂时停止了争斗。
  白芷招呼其他将领离去,留下两人和画君画枫,5个人呆在偌大的军营里,气氛显得十分尴尬和沉闷。
  “凤尘,我知道你最近脑子很乱,压力很大,但你这样冲着将领们发火实在是太感情用事了。”白芷靠近凤尘,细声说道。
  凤尘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身为一军之将,不冷静到这种地步,还怎么带兵打仗?
  “孙蓝兄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凤尘的处境,你那样拿阿瑶刺激他,换我我也会狠狠揍你一顿。”
  “白芷姑娘,我,我只是急上了脑子,我没想怎么激他,就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挺难过。不管在哪,大家都是兄弟啊,这样为难自家兄弟,军营里面起内讧,我们怎么打的赢李子健那只老狐狸?”
  孙蓝一句接一句,凤尘虽然不说,但是每一句话都刺痛了他的心。他缓缓起身,向军营外一个人走去。画君想叫他,却被白芷拦住了,现在可能让他一个人静静地想想比较好吧。
  六月将过,最难熬的七月即将来临,凤尘这边内忧外患,处境已是相当糟糕,真正面对李子健时,凤尘的会如何他自己也不知晓。
  凤尘经过几天的进军,已然到达湘北。李子健此时在湘南据守,这湘北和湘南相比要容易拿下。
  通往湘北需要经过蜿蜒的山道,这里的山道两旁的树阴将太阳光大多遮住,只是不时漏下一个一个的光圈子。凤尘的队伍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栈道逐级而上。这里的山路,不像赤岚宽广笔直的阳关大道,也不像西蜀崇山峻岭间崎岖难行的羊肠小径。这里有砖砌的路面,路景变幻无穷。时而折进山坞,时而临近湖泊。枯树密生的枝条和常年不凋的嫩叶,头碰头,手挽手,搭成一条绵延无尽的林阴道。在青陵国都的任何地方,恐怕都寻不到这么长这么曲折的林阴道。
  穿越林荫道,凤尘一行终于到达了湘北城下。
  湘北城门禁闭,城上的士兵们端起弓弩,架好刀枪,一幅死守不屈的架势。
  “凤尘,这样的城,虽是兵力薄弱,可是很难拿下啊。”
  凤尘左右环视了一圈,然后淡淡地说。
  “别急,我自有妙计。”
  孙蓝一向佩服凤尘足智多谋,他看向凤尘,安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这里的地势。发现这里四周环山,中间是山洼之地,你们可知这种地形最怕什么?”
  “自然是水淹,可是这方圆十里,无湖泊大河,你怎么借水淹城呢?”画君一下就明白了凤尘的意思。
  凤尘淡淡一笑,便说:“向天借水。我观察道这几天月星皆隐,虫鸟四散,几日之内,必有大雨。到时候城内必生水患。我们此时要做的,就是将城外的护城河用泥沙堵住,不让水流到这大山之中,城内水患加剧,这湘北城便不攻自破。”
  孙蓝听后拍手叫好。这的确是招妙计,换做别人根本想不到。凤尘也是运气好,碰上老天要下大雨。这水火无情,就威力而言,一场大水可是能将良田掩埋,将豪屋冲散的,如此大的冲击力,远胜于凤尘手上这十万精锐。
  于是这几天凤尘正在忙于布置堵河一事。
  “哎,这里这里。哎,你看你,怎么做事的,沙袋摆在河滩上干嘛,快丢下来!”
  孙蓝站在河边,正对岸上的士兵指挥着。这时凤尘和画君画枫等人也从军营里出来勘察工程的进度。
  “孙蓝,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凤尘淡淡地问道。
  “凤尘兄弟,有我督促他们,你放心,没一个敢偷懒的。但是,你那个安排是不是太紧了一点?我们就三天时间,这搬沙运土可不是轻活,而且你还要我们动作隐秘,简直难上加难。”
  看着孙蓝无奈的摇头,画枫笑骂道:“孙蓝,平时叫你用点脑子你不用,做实事你一正一经的很好,但这非常时刻,你还得请教一下我们的凤尘大哥。”
  孙蓝一拍脑袋,腼腆地说道:“你说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凤尘兄弟,你看有什么好办法么?”
  凤尘沉思了片刻,然后凑到孙蓝跟前,说了几句话。画君画枫等人顿时摸不着头脑,这事还得瞒着他们?真是怪事。反而孙蓝这边越听眼神越亮,然后连连称是,不知到底听到了什么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