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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办学堂

  查母先前好不容易从凌山晴手中抠出来那么点银子,岂能再让他们惦记上,再者米面也不是寻常人家买的起的东西,她家虽然有点陈大米,但那也是要留到过年才看能吃的,平常日子哪能舍得拿出来。
  思及此,瞥了眼卧房,想着倘若凌山晴在里面,这个时候早出来赶人了,岂会这么老实,不由就信了查子安的话,“行了行了,那个贱蹄子不在家,和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娘先回去了。”
  回去的脚步比来时还要快,像生怕查子安真的要跟去拿东西似的。
  查子安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门口,先松了口气,旋即看向卧室紧闭着的门,又发了难。
  犹豫半响,才推开房门,还没走进去,就与凌山晴打了个照面,她脸色无喜无怒,与他擦肩而过,朝外走去。
  查子安看着天色不早,刚要问她去干什么,便见她进了书房,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看过那封信后该是什么反应。
  凌山晴刚才在屋子中,听见了查子安将查母赶走的那番话,不由欣慰,他这呆子终于机灵点了。
  看在他这么机灵的份上,她便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他好了。这么想着走到书桌后,刚要写封信,就看见了书桌上放了张信纸,上写着吾妻亲启四个字。
  挑了挑眉,这呆子还知道写信了,不过这点的确比自己抢先了。她拿起信纸仔细读着。
  信纸上不过寥寥几笔,查子安讲述自己为何读书,他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不假,但也是为了衣锦还乡,带着一家人把日子过好,让他们享福,并保护他们。
  查子安鲜少说这样的话,凌山晴便以为他心中没有这个打算,只知道读死书,但他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家在拼搏。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她说不感动是假,自己那么斩钉截铁的说他读了无用的书,亏得他还能写出这封信来向自己解释,单凭这点,便可看出他将自己放在了心上。
  凌山晴神色动容,深吸口气,放下信纸,朝外走去。
  查子安在门口张望着,也不知她看了自己那封信后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嘲笑他矫情,竟还写信,还是会谅解他,不生他的气了?他希望是后者,也期盼着是后者。
  正忐忑着,就见她出了屋子,查子安忙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眼睛四下看着。
  凌山晴走到他身后,“你出来,我有事情和你谈。”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灰蒙蒙的颜色,院子里石桌上的石墨还摆在那里,凌山晴在桌边坐下,指了指石墨,“你看,我今天所研究的东西。”
  查子安下意识便想说不就是块石头吗,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尽管这真的只是块石头,也毕竟是她研究了这么久的石头,况且她还看了那封信,他不想再没有依据的否定她。
  于是在桌边坐下,“我知道这是块石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
  凌山晴深吸口气,铅笔若做成了,绝对可以取代鹅毛笔,“子安,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它叫石墨,是能够制成笔的材料。”
  查子安从来没有见过石头还可以制成笔,想都不想便摇头,“山晴,你是说这块石头能够制成笔?这怎么看都是块石头,石头怎么可能当做笔来用呢,不是我要打击你,你这想法若想实现,压根就不太可能。”
  不管谁看了都会说这话,把石头做成笔,怎么做?
  查子安的反应很正常,凌山晴听了也不恼火,继续说下去,“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做过的东西,不代表做不了,石墨本就是制作石墨笔的原材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凌山晴看着石墨,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读过那么多书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石墨笔我做定了。等石墨笔做成之后,你定会感叹感慨,甚至感谢我。”大部分人没有办法接受新鲜事物,查子安也不例外,但这并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她有足够的自信向他证明自己的成果。
  查子安不住的摇头,“痴人说梦,痴人说梦,这根本就不可能,石头怎么能做成笔,山晴,咱家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让你挥霍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真没有钱来维持生活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做成的,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必要再说下去,就这样算了。
  凌山晴失望地摇摇头进了屋子,查子安看着桌上那除了特别黑便没有其他特点的石头,满心不解。
  这么块石头有什么好研究的?莫非她还要在这块石头上下功夫吗。
  第二天见凌山晴仍然从早上便开始研究那石头,不由吃惊,原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岂料她竟然真的研究了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她都在研究那石头,看样子不可能再做什么赚钱的事情了。
  许莺儿做着晚饭,见查子安进了厨房,不由奇怪,“查公子,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他鲜少进厨房,莫非因着凌山晴不做晚饭,他进来帮忙了?
  查子安不答,朝四处扫去,“家里还有多少粮食?够我们吃多久?”
  许莺儿偏头思量片刻,又走到米缸旁,掀开盖子朝里面看去,“喏,就剩这么多米了,大概够我们吃上几天了。”
  几天?照这个样子下去,凌山晴可不光会几天都研究那石墨,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研究那东西,家里没有钱可不行。
  查子安低头皱着眉,苦恼地朝门外走去。村子里的人看他的眼光都带着嘲笑,谈论的言语更没有办法听。查子安也不管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加快了脚步。
  如今赚钱已经指望不上凌山晴了,现下只能靠他,但他也只会读书,哪会什么赚钱的法子。
  正走着,身旁路过一群打闹的孩童,他忽地想到什么,眼神发亮,仔细想着,又觉可行,快步朝里长家走去。
  他家和里长家的关系算不上太僵,只是也没有多好,但他去谈公事,相信里长应该不会翻小账。
  严碧慧见查子安竟进了自己家门,瞬间拉下了脸,“你来我家干啥?我家太小,容不下你。”
  见到查子安她就满肚子怨气,查萱儿现在都还在屋子里躺着,还经常做恶梦,醒过来就满嘴巴鬼神,听着怪吓人。
  查子安应付不了严碧慧这种女人,闷声不吭的朝里走,“里长在家吗?我有事情找她谈。”言下之意,他是来谈公事的。
  里长闻声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见了来人,脸上看不出息怒,“原来是查三儿啊,有什么事儿进屋谈。”
  查子安刚要开口,便听严碧慧咳嗽一声,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不必了,我在外面说几句话就走。”
  里长请他在桌边坐下,他便道,“事情是这样的,里长,我看咱们村子和附近村子都没有教书的地方,我想办个学堂。”
  “学堂?”里长心中惊讶,还从来没有人要在村子里办学堂呢,县城里倒是有学堂,但价钱不低,普通百姓人家根本没有钱把自己孩子送去。
  看查子安的模样不像开玩笑,他思索片刻,道,“先不说别的,光是读书的钱,普通老百姓家里也出不起,这个学堂估计办不起来。”
  “这点我也想过,所以等学堂办起来,我不会收百姓太多的钱,一年三十钱总该拿得出。我读得书越多,就越觉得孩子们应该读书学习,况且城里的那些孩子,到了六七岁也都开始上私塾了,我们这儿的却大多不识字,这是落后,从根本上的落后。
  是故我们有必要办起学堂来,让这些孩子们懂得读书写字,明白做人的道理。”
  里长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三十钱上,三十钱着实不多,寻常人都拿得起,况且他的话也在理,许多村民家中的孩子都没有读过书,不识字,甚至连大道理都不懂,若真的能读书,对他们来说倒是件好事。
  思及此,他便有些动摇了,点了点头,“办学堂的确是好,但在哪里办,什么时候开始办,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
  查子安沉吟半响,“学堂随时都可以办,但需要借助我们村子的空房子来做,且先交学费再上学。”若是平常时候,学费倒是不打紧的,但现下他们家快吃不上饭了,就必须要先收学费。
  先收学费倒也没什么,县城里的私塾也都都先收学费,里长对这种事情很是赞同,“行,那就按你说的来办,你先准备着,晚些时候我再公开通知村里的人。”
  学堂若真的办起来,不仅查家村的孩子能够享用,其他村子的村民应该都会把自己的孩子送来,毕竟学费这么便宜,又能够读书识字,再没有更划算的事情了。
  查子安出了里长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里长这么简单就答应下来了?但不管怎么说,里长答应下来就是好的。
  严碧慧关上大门,转身看向里长,忍不住指责,“你为什么答应查子安,还要帮他在村子里面宣传,既捞不着好处,还帮了咱家的敌人,你不会忘了萱儿现在是什么模样吧?”
  她对查子安一家都恨之入骨,查子安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