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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乌龙

  查子安看凌山晴的样子,便知道她没有傻也没有疯,最起码疯子傻子说话的条理还不会这么清晰。
  但她既然没有傻也没有疯,整天盯着块石头看又是为什么,不种地就算了,连饭竟然都不吃了,“山晴,你把地里的石头拿回家来干啥,我们家又不缺石头,再说你也不能不吃饭啊,不吃饭怎么能行。”
  凌山晴虽然体力充沛,但到底是个正常人,是正常人总需要吃饭睡觉。
  她撇撇嘴巴斜着眼睛看着他,“查子安你神经病了吧,我不吃饭那是不饿,你请大夫来干啥,丢人现眼的?”
  查子安被她说的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她的话是正确的,“还不是我以为你生病了才请大夫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人请来?”
  许莺儿在旁边连连附和,“山晴,是这样,我们见你不吃不喝又盯着石头,还以为你受了打击承受不住了,这才把大夫请来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也都能放心了。”
  她边说边笑着,笑容带谄媚。
  凌山晴更加确信两人事先串通好了的,心中怎么也舒坦不起来,“我看上去像那么玻璃心吗,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被你这一闹便闹成了大事,还请大夫过来,小题大做。”
  查子安听她这带着不屑的语气,心中也不是滋味,“还不是担心你才找来大夫的,否则我找大夫来干什么,家里也没人生病,你别不识好人心。”
  这种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的心情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善。
  不过凌山晴自认自己没有半点错,也不肯服软,“你当谁都那么脆弱?不就是鹅毛笔被人偷学了,椴木被人烧毁了,多大点事情,还值得我当成压力?”
  查子安嗤之以鼻,“这不严重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我们的生活都没了保障,你还半点都不紧张吗,你这么不务正业,日子还过不过了?”
  颇有查母无理取闹时的阵势,许莺儿左看右看,为难的开口,“山晴,查公子,你们先别吵了……”
  她本想劝架,奈何话都还没说完就让人打断了。
  凌山晴被说成不务正业也不是第一次了,更没少从他口中听到这话,顿时拍案而起,“我不务正业?你读书读傻了?下地干活就是正事了?”接着冷哼一声,“都说读书能让人长见识,怎么在你身上半点都没有体现出来,你的书都被你吃了不成?”
  查子安最厌恶别人说他读书的事情,从前查家人都下地干活,只有他在家里读书,从来不下地干活,村子里人人说道他家,连家里人都有些不满了,认为索性他也考不上状元,还不如帮着家里人下地干农活,也让父母省省力气,要不是他坚持读书不下地,有个能干的媳妇儿撑着,这书恐怕也读不下去了。
  别人说他读书无用也就算了,连她都这么说。
  查子安面带愠色,语气更不善,“那又如何,读书总归是有用的,至少我有个盼头,你盯个石头能盯出什么东西来?不务正业就是不务正业,说再多都是徒劳。”
  鲜少的提高了声音,沉着脸,模样吓人。
  正当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让时,耳边忽地响起哭声,二人都愣住,齐齐的转过头朝源头看去,但见囝囝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坐在门口哭着,撕心裂肺又带着忐忑的哭声让人心疼。
  凌山晴懊恼的皱眉,大步朝囝囝走去,将人抱起来,进屋摔上了门。
  查子安见囝囝被自己吓哭,心有愧疚,但听到这摔门声,那点愧疚也成了恼怒。
  转身进了书房,同样摔上了门,气冲冲的在书案后坐下,深吸口气,脑海中浮现两人争吵的画面,以及囝囝被自己吓哭的样子,心底到底生出了愧疚。
  两人争吵时也没有刻意放低声音,门大敞着,声音都传到外面,路过的村民都听得见。
  “这两口子终于吵起来了,啧啧。”
  “你看凌山晴那嚣张的样子,看上去就强势,查子安可是个读书人,哪个读书人能忍受得了她。”
  “查母可不止一次的要查子安休了凌山晴呢,估摸着查子安也受不了查老太太总唠叨了,眼看着就要休妻了。”
  “查子安要休妻了?真的?凌山晴那种女人,休了好啊,最好能把人赶出查家村。”
  出门倒水的刘氏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眼珠滴溜溜的转,忙回了院子,嚷嚷着,“娘,您快出来,三弟要休了凌山晴那个贱女人呢。”
  她声音不小,不仅是查母,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被她叫了出来。
  这种事情上,杨氏向来跑得最快,“真的?查子安终于要休了凌山晴了?好啊,好啊,查家少了个祸害,三弟真是干了件正经事。
  查母听了消息也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子安终于要把人休了?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早就该休。”
  正说着,忽地想到了什么,“不过休是休,他家的那些银子凌山晴可一分都不能带走,得净身出户!”
  刘氏双眼噌的就亮了,“娘,您这话说的对,绝对不能让那个丧门星带走咱家的钱,必须把银子留下。”查子安耳根子软,她们去好好说说,肯定能从他手中拿出点银子来。
  这话不用她说,查母也清楚,“这是自然,我们走,既然子安都决定休妻了,势必不会再护着她了,我们把她私藏的银钱都拿回来!”那模样好像对凌山晴保管的东西都是势在必得似得。
  三人气势汹汹的到了查子安家,但见院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便大步朝主卧走去,刘氏站在查母旁边不出头,杨氏上前敲门,“三弟,娘带我们来看你了。”
  查母听她这话说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不满的看着她,“你学猫叫呢?半点气势都没有。”说着就推开人,朝屋内嚷嚷,“凌山晴,你给老娘滚出来,子安都要休了你了,你还在里面躲着干啥?”
  查子安听着外面的声音,落下最后一笔,起身快步朝外走去,凌山晴先前便说过,倘若他娘再来闹,她肯定不会再客气。
  现下他娘平白无故的来闹,凌山晴倘若知道,且还在气头上,肯定不会轻易轻易放过他娘。
  思及此,更是加快了脚步,推门出去,“娘,您怎么来了,您找山晴有什么事?”
  查母见他从书房出来,又看向主卧,拧着眉心,“那个贱人呢?你休了?她还在不在这,拿没拿走咱家的钱?”所有的重点都在最后那句话上,倘若凌山晴带着银子走的,即便出了容殷县,她追到凌员外家里也要把这笔钱拿回来。
  查子安有些不可思议,“什么休不休的,娘你怎么又说这话,我不可能休了山晴,娘您今天来有事吗?”显然,查母是听了什么风声才来的,虽说无风不起浪,但他家什么时候传出这种风声了?
  查母是听了刘氏带回来的消息才来了这里,现下查子安否认了,她也有点愣神,只是来都来了,岂能就这么回去,双手叉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外面都是你要休妻的传言,你还说这事不是真的?”
  眼珠转了转,“你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凌山晴呢,我要和她当面谈,既然她被休了,就别在这里待着了,家里的钱也一分不能带走!”
  反正休妻的传言已经起来了,不如就把他坐实了,何况凌山晴这个媳妇儿她早就想让儿子给休了。
  查子安紧皱眉头,“娘,你别道听途说,我和山晴感情好着呢,怎么可能分开,而且您提什么钱不钱的,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么大的声音,凌山晴又没有睡觉,肯定听见了他们的话,既然没有出来,那便说明她在等着他来处理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她定然会更加不悦。
  再说查母三番两次的过来闹,换做是他,他也不爽。
  查母未回应这话,却看向刘氏,像在问着什么。查子安也看向刘氏,忽地反应过来,更加确信了查母并非自己要来,而是受人怂恿。
  当即道,“娘,你也是听了别人的话才来的,你宁愿相信别人的传言也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休妻?山晴没在家,您请回吧。”
  查母来找凌山晴的麻烦,倘若她不在家,查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她岂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没在家?”查母大脑转的飞快,“凌山晴不在家,也就是说你家现在什么都归你管,子安,你偷偷把她藏的那些私房钱给娘找出来点,也不用多找,几十两银子就够了,要不你告诉娘在哪儿,娘自己过去找。”
  刘氏在旁边听着,也觉得这办法可行,刚要开口,查子安急忙将话接了过去。
  “娘,你也知道我家的现状,鹅毛笔被全村子的人学去了,山晴她早就不做了,眼看到了深秋了,地里再种什么都晚了,偏偏山晴花起钱来还半点不节制,家里剩下那点银子,适才也都被她带去县城了,家里要什么没什么,我还想找娘要点米面把这阵子渡过去呢。”
  查子安说的这些大部分查母都清楚,越清楚越知道他这话不假,“你们还想回去拿东西?我告诉你,你自己回去吃饭行,拿东西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