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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患难见真情

  天色逐渐暗下来,房间灰蒙蒙一片,安静的可听清空气中的呼吸声。
  查子安猛地从梦中醒来,环视一周,但见周围漆黑一片,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顿时便有些慌乱,山晴呢?他们不应当在一起的吗。
  来不及多想,连忙翻身下床,因着下床太过急促,踢翻床边的瓶子,不大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刺耳,查子安却顾不得那么多,跌跌撞撞的去寻凌山晴。
  满屋子的漆黑的,他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一不小心撞到桌角,疼的皱起了眉头,顾不上自己,仍向前摸索过去。
  寂静之中,仿佛听见凌山晴在呼唤着自己,便朝着那声音寻去,终于寻到她床边。
  房间没有开灯,查子安看不清楚凌山晴的情况,只凭着直觉去摸她的脸,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她似的。
  凌山晴被压在下面整整两日,滴水未进,脸蛋消瘦的可以清楚的摸到她的脸颊骨凸起,脸上似乎还有细微的伤痕。
  查子安仔细摩挲着,都可以想象得到这两日她被压在废墟下面是怎么挺过来,必然是痛苦万分。
  倘若他放弃搜索,她岂不是永远都无法重见天日了。
  查子安在寂静之中摩挲半响,心头阵阵抽痛,许是因为这两日他也没有进食,只清醒半响便有些头晕,昏昏欲睡,便也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凌山晴似乎察觉到查子安守在身边,微皱着的眉缓缓舒展开。长夜漫漫,他们终于陪伴在彼此身边。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晨风拂过大地,唤醒沉睡中的生灵。
  凌山晴秀眉微皱,只觉身上压着的千斤重物似的,又是乏累又是沉重。紧接着,她用力挣开眼,光芒洒在她眼中,驱散眼底的灰暗,可看清楚她眼中的茫然与错愕。
  昏迷前一刻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炼制玻璃中途操作失误,熔炉爆炸,房屋倒塌,她被砸在下面,之后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明显不在那片废墟之中,有人救了她?
  想来也只有这一个说法成立,凌山晴偏头朝身侧看去,就见查子安趴在床头熟睡着,心头一绷,将自己救出来的人是查子安?
  四下看去,见房间中只有他们二人,便又将目光转回查子安身上,这次才发觉他枕着自己胳膊,双手露了出来,手上满是伤痕,还没有好好处理过,有些伤口甚至还有木屑陷进去。
  凌山晴眼眶一热,他该不会是用这双手将自己挖出来的吧?他这副样子,不就是这样吗。否则手上怎么会都是伤痕,伤口里面又是木屑又是泥土,头上也像是很久没洗的样子。
  这个呆子傻子,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么能耐,居然还徒手将她从废墟里面挖出来,不知道要拿工具吗,这个大笨蛋。
  凌山晴只要一想他挖没日没夜的挖自己的场景,心口就一阵一阵抽痛。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在查子安手上轻轻摩挲,“啪嗒”一声轻响,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掉在查子安手上,后者似乎有所察觉,先是朝凌山晴躺的位置摸索,因着凌山晴起床,一时没有摸到人,顿时清醒。
  查子安坐直身体朝前方看去,看见凌山晴已经坐起来,这才稍微放下心,又忙起身坐到她身边,端详半响。
  “山晴,你怎么样,有事没有,大夫说你在下面昏迷了两天,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你再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这次真是吓死我了。”
  说着说着,竟不由有些哽咽,却也顾不上自己失态,又问道,“山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两天没有进食,肯定是饿了吧,我去叫人……”
  查子安正想转身找人来送些食物过来,不防凌山晴用力一拉,下一瞬间扑在他怀里,好像怕查子安消失似的,抱得格外用力。
  他稍微一怔,便将人抱得更紧更为用力,仿佛要将人揉进血肉之中。
  凌山晴被禁锢的有些喘不过气,却一点反抗的想法也无。
  他们差一点今生就错过彼此,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到两人的,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在此刻都不值一提,也都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久,查子安放开凌山晴,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目光掺杂着疼惜与温柔眷恋,“山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带你回家,以后都在家里,不要再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凌山晴眼眶温热,握住他的手,拿到眼前,一见他手上的伤痕,泪水便要从脸上滑落似的,“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会傻到用手挖,你就不怕伤怀了自己的手……”
  查子安心疼的紧,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细声道,“傻瓜,和你比起来,我的一双手又算得了什么,若余生没有你,即便我四肢健全,也是不完整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听了这话,凌山晴说不动容是假,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她现在是体会了一把,但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
  沉默片刻,倏然想起什么,问道,“子安,囝囝呢,他知不知道我出事了,你们告诉他了吗?”
  查子安摇摇头,“怎么敢告诉他,许莺儿在家带着囝囝,囝囝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那么聪明,肯定是知道我们两天没有回去,应当是出了什么事情的。”
  囝囝那么聪明懂事,即便知道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凌山晴没有回去,他也不会哭闹,但心中定然很是不好受的。
  凌山晴叹息一声,这次操作失误,还好自己没事,否则这个家不是就此毁了。
  正当此此事,门口传来脚步声,查子安与凌山晴稍微拉开些距离,后者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
  凌山晴适才还念叨着囝囝,没想到来人竟真的就是囝囝。囝囝他迈着小短腿小跑进来,一见凌山晴面色憔悴,查子安手上还有伤,当下就哭了出来。
  这让凌山晴心疼不已,抱起囝囝,轻轻拍着他的背,险些跟着囝囝一同哭出来,这两日囝囝必定担惊受怕,很是难过。
  查子安见他们母子紧抱在一起,也想上前将他们抱住,但转念想到囝囝不会自己来医馆,便朝房间门口看去,见了来人,先是一愣,“司公子?”
  司鸿远走上前,先是看一眼与囝囝紧抱的凌山晴,后知后觉的看向查子安,“我想着山晴醒来必定会想囝囝,便将囝囝接过来了,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岂不是更好。”
  说着又话锋一转,“山晴的身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的?”
  查子安念着司鸿远为了他们着想,且这次救出凌山晴,又多亏了他的帮忙,也就没有对他恶语相向,“山晴只是身体虚弱,并没有伤到哪里,醒了之后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好生调养便可。”
  说这话时,他目光落在凌山晴身上,又转而看向司鸿远,“这次多亏了司公子帮衬,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司鸿远悬起的心也终于落下,自始至终,皆看着凌山晴,后者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不料想他竟收回目光,朝查子安摇摇头,“不必了,山晴是我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说罢,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步伐半分也未停顿,让人难以想象先前那个会对凌山晴恋恋不舍的人与眼前的司鸿远是同一个人。
  查子安未想到他走的这般干脆,反而有些呆愣,旋即又看向凌山晴,见她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司鸿远的举动,略微叹息一声,“这次算我欠司鸿远的,迟早要还给他。”
  司鸿远救了凌山晴,就相当救了他,救了他们一家,这个债应当由他查子安来还。
  凌山晴不可置否,这次的确多亏了司鸿远,但也不至于要查子安来还这个人情,何况她欠下的人情就已经无法还上了,也不差这一次。
  思及此,道,“司鸿远的恩情我们慢慢还,总可以还上,”
  她目光一转,看见他满是伤痕的手,心疼道,“子安,让大夫帮你包扎下手上的伤口,我们回家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查子安听她主动提起回家,片刻也不犹豫的点头,当真去找大夫来,帮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再给凌山晴开几幅药来。
  待这一切忙完,已然是中午时分。
  凌山晴坐在查府的马车上回到家,刚下马车便见许莺儿哄着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好像望夫似的,让她哭笑不得。
  许莺儿见人回来,忙上前将她抱住,“山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两天真是担心坏我了,你下次可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凌山晴被她勒的紧紧的,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怎么一个个的都担心她这次会死了呢。
  查子安在旁边见凌山晴被勒的狠了,忙上前两步,拍拍许莺儿的肩膀,“莺儿,好了好了,山晴她刚从医馆回来,身体虚弱着呢,可禁不起你这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