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齐声两人决定到鹰嘴崖去看看。因听周队长昨天说,他们来汇花谷的途中,有几个行踪可疑的汉子,操着县城口音,挑着装满鱼肉的担子,朝鹰嘴崖方向窜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条狭谷地带,四周长满了树,怪石丛生。
忽然,钟齐声拉了一下苏晓丹,只见突兀的山崖上,出现一个背猎枪的汉子,衣衫褴楼,莲乱着头发,身边还蹲着一条大黄狼犬。
“铁成,是铁成!”苏晓丹惊喜叫了声,疾快朝山崖上冲去。
钟齐声突然发现,山腰露出几个拿土铳的汉子,还一个腰系白巾的凶狠女人,心里马上意识到,宋铁成是被地蛇帮的残余围困在这地方了,他马上喊住苏晓丹,“快回来,上面有地蛇帮的人埋伏。”
正如钟齐声所料,宋铁成被地蛇帮的人穷追不舍,在鹰嘴崖这地方围困几天了。
几经周折,钟齐声带着苏晓丹终于绕上突兀的山崖。
钟齐声看清地蛇帮的阵势,大约有十多人,为首的是曾与宋铁成交过手的飞刀矮脚娘,黄头菜和长条脸也在里面。这帮歹徒在林中走来走去,显然是等候机会进攻。
苏晓丹扑进宋铁成怀里,噙着泪喃喃道:“铁成,我终于找到你了。”
宋铁成也很激动,紧紧抱着她,但一瞥见钟齐声时,脸色骤然阴沉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也来了。”
“我是陪苏晓丹一块来的。”
宋铁成正欲说什么,眉头忽皱了皱,用手紧捂住腰部,脸色变得十分蜡黄,苏晓丹惊慌问他,“铁成,你,你怎么啦?”
“他服了‘百日催魂汤’,体内有剧毒。”钟齐声看着搀扶宋铁成的苏晓丹,“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是他体内的毒间歇性发作了。”
“啊?”苏晓丹一听,大惊失色,紧紧抓着宋铁成问,“铁成,钟警官说的是真的吗,你快说话呵?”
这样捱到天黑,宋铁成也恢复了精神,苏晓丹想扶他到一处山洞休息,宋铁成不肯,执意就在林中露宿。他燃起一堆篝火,将两只肥野兔架在火架上烧烤。
钟齐声摸不清他葫芦里装着什么药,一边监视山腰地蛇帮的动静,一边靠在岩石旁憩息。没多大会儿,苏晓丹走了过来,递给他半只烤熟的野兔和一件破旧的黄大衣,神色显得很忧虑。她欲说什么,但看见宋铁成在盯着这边,欲言又止了,只是吩咐钟齐声吃饱后,早点休息,转身就走开了。
钟齐声饱饱吃了一顿野味,见山下没什么动静,估计地蛇帮晚上不敢贸然攻山,又看了看篝火那边,苏晓丹偎依在宋铁成怀里,哺喃不知说什么。钟齐声倾过身,盖上旧黄大衣很快入睡了。
钟齐声一直睡到天亮,才打着哈欠醒来,他朝静寂的林中瞥了眼,篝火已熄灭了,苏晓丹和宋铁成还没醒,两人合盖着一张旧毯。
钟齐声想熟悉下周围地形,今天早点突围出去。刚一走出树林,阿黄不知从哪钻出来了,叼着一只灰野兔,发现钟齐声欲朝山下走去,丢下嘴里的猎物,纵身跳到他前面,“汪汪”大声吠叫起来。
钟齐声拣起一块石头吓唬它,阿黄只左躲右闪,并不凶猛扑上来。阿黄的叫声惊醒了苏晓丹,她忙跑了过来,道;“钟警官,阿黄对你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能乱走动。”
“为什么?”
苏晓丹指着钟齐声脚下的一丛绿草,“你看看这草上的白沫。”
“这有什么。”钟齐声仔细瞧了眼,“不就是薇一类植物吗?”
“不,这是毒蛇吐的唾沫,如果粘在人的身上,马上糜烂,一直把人烂死为止。”
钟齐声疑惑地打断,“那我们从昨晚到现在,怎么没被毒蛇伤害?”
“你闻闻这四周的空气,难道没有异样的幽香吗?”
钟齐声耸耸鼻子,“又是醉人草?”
“是的。”苏晓丹神色平静道,“铁成将碾成粉末的醉人草和其它药物配制一起,装在麝香袋里,专克此山的毒蛇和野兽。昨晚铁成悄悄塞了我一袋,我又偷偷放在你身上盖的大衣袋里。”
钟齐声猛然省悟了,宋铁成为什么不离开这片树林,这是他设下的圈套。目的是引诱地蛇帮的人攻上来,尝尝此山毒蛇和野草上所沾的毒蛇白沫的厉害。没料到,他昨天和苏晓丹冲上山来,并击退了围攻上来的地蛇帮,反而救了那帮家伙的性命……
此时太阳升上来了,四周山麓的雾气也慢慢消失了,远近的景物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清晰。钟齐声回到岩石旁,发现山野异常安静,地蛇帮的人似乎撤走了。他正感蹊跷时,忽然,林间小路上出现几个穿警服的人,为首的正是县里警方的金副队长,他边抬头朝山上张望,边与身旁的人说话。
宋铁成脸色铁青,拍下阿黄的脑袋,阿黄便朝山下大声吠叫起来。宋铁成却抬起手中猎枪,瞄准闻吠声冲上来的金副队长,钟齐声见情况危急,马上掏出枪,对准宋铁成的脑袋喝领,“把枪放下,不准伤害警察!”同时朝着山下喊道,“你们别上来,小心毒蛇……快撤回去!”
听钟齐声这么一喊,金副队长马上又撒下山了。
宋铁成气得直咬牙,猛然转身,怒视了眼收枪的钟齐声,拉住惊慌跑来的苏晓丹,走了几步,又转头吩咐阿黄,“阿黄,让他滚蛋,如果他再跟着我们,你别对他讲客气!”
话毕,他带着苏晓丹迅速离开树林,循着山麓的小路下后山了。
钟齐声却被阿黄缠住了,稍一动腿,阿黄便冲他呲牙咧嘴,大声咆哮不止……
阿黄凶猛,毕竟斗不过人的机智。
钟齐声急中生智,转过身,佯装害怕的样子朝山下走去。果然,虎视眈眈的阿黄,看钟齐声不再追赶它,吠叫了两声,便掉头钻进树林跑了。钟齐声微微一笑,马上朝山崖的捷径往后山追踪而去。
后山光秃秃的,乱石嶙峋,树木甚少。钟齐声沿着左侧的一条山路,疾步躜行。刚翻过一道山峦,只听前面山坳传来阿黄的吠声,其间夹着七八个汉子的叱骂声。显然,宋铁成被地蛇帮纠缠上了。
钟齐声飞快扑到山坳,地蛇帮已占了上风,矮脚娘与几名持土铳的汉子杀气腾腾,逼向处于劣势的宋铁成。
苏晓丹却被黄头菜和长条脸抓住了,拼命在惊叫挣扎。黄头菜摸了下她的脸蛋,满脸淫笑道,“宝贝,天没黑,你叫什么,过会儿咱们好好乐乐。”
矮脚娘叫道:“姓宋的,老娘正准备带人从后山偷袭,没想到你会自投罗阿……今天你甭想逃走了!”
宋铁成端着猎枪,“臭女人,你三番五次追杀我,也想搞到古宅地室那十一尊青铜兽?”
“不错!据我手下禀报,那十一尊青铜兽价值连城,就是敲碎一块块卖,老娘的子孙后代也吃不完。”矮脚娘一脸泼野戾气,跨前一步道,“姓宋的,只要你老实交出地室的秘密,我可以对天发誓……”
宋铁成冷笑道,“只怕我一说出地室的秘密,你手中的飞刀,还有这几个废物手中的土铳会一齐射向我。”
矮脚娘见宋铁成识破她的阴谋,不禁恼羞成怒,喝斥他,“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娘不怕你不招供。”她转过头对钱兴财道,“黄头菜,扒光这妞的衣服,你们轮番玩玩她。”
黄头菜一听矮脚娘下了命令,扭住拼力挣扎惊叫的苏晓丹,一把撕开她的衣服,舔出乳白色的奶罩,一阵哈哈的淫笑声中,黄头菜和长条脸将苏晓丹按倒在地“警察来了!”宋铁成忽神色紧张喊了声,就在众歹徒惊愕回头的瞬息间,宋铁成几个箭步冲进树林,用力扯下了一棵野藤,突然树丛中“哄”的一声,像是石块投进墨缸似的,霎间弹出了无数小黑点。
宋铁成喊道:“晓丹,快卧倒别动!”同时自己也就地卧倒,朝苏晓丹滚爬过来。
矮脚娘和手下的人毫无防备,一时懵住了。
隐藏在侧的钟齐声,听到嗡嗡的鸣声四响,看清林间天空黑压压布满了数不清的蜂群。
矮脚娘大惊失色,狂喊了一声:“山蜂,是山蜂……大家快逃!”扔下歹徒掉头就跑。
激怒的蜂群像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钟齐声看见,提着裤子跑在后面的钱兴财,还有另两名歹徒被蜂群追上了,“哎哟哟!”他们连连发出惨呼,头和脸被蜇成荔枝皮般肿大,发狂般四处奔逃。黄头菜却没有逃脱过山蜂“军团”的袭击,倒毙在山林中……
宋铁成拉起苏晓丹,趁此机会,奔向右侧一条蜿蜒的小路。钟齐声赶紧站起来,暗地追踪上去。
钟齐声追踪没多远,便被跑在后面的阿黄发现了,冲他吠叫起来。宋铁成不由止步,看到是钟齐声时,脸上露出几丝凶光,苏晓丹却惊喜跑过来:“钟警官,你没事吧。”
钟齐声朝后面望了一眼,对苏晓丹说:“我们快走,县里的警察追来了。”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