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论云∶“古者,药在土中,自养经久,气味真实。今时药力轻虚,人多巧诈。学人须加意,重复用药,药乃
有力。”此亦不可不知也。然观东垣方,药味多而分量轻,又宋时一切作煮散者,每服皆以五钱为例,可知仍不贵多也。
古人疑汉方汤液,大剂三十余两,小剂十余两,用水六七升,煎取二三升,并分三服,若以古龠量水七升,煎今之
三十两,未淹得过?又疑散末药只服方寸刀圭匕,圆子如梧子大,极至三十粒,汤液岂得如此悬绝?又疑风引汤一料计
五十五两,每用三指撮,水三升,煮三沸,去渣,温服一升,观其煮制,每只三指撮末,应料剂如此之多?今一旦考而
正之,三疑尽释矣。
古方惟百合汤用百合七只,配水三升,似与前说不相合,顷友人言;吾苏阳山澄照寺前一片地上,天然自产百合,
仅如钱大,煮之清香绝胜,疗病极效。可知百合入药者,以小为贵耳。《生气通天论》病因章句辩
属性:丹溪《格致余论》曰∶《生气通天论》病因四章,第一章“因于寒”之下“欲如运枢”三句,与上文意不相属,皆衍
文也,当以第二章“因于暑”之下,“体若燔炭,汗出而散”二句,移于因寒之下云云。尤在泾先生深通《经》义者也,
独于此论未甚研求,乃于《读书记》云∶因于寒、因于暑二节,丹溪重定章句为是。烈谓“因于寒”之下“欲如运枢”
句,不必谓之衍文,惟“起居如惊,神气乃浮”二句,与下文“体若燔炭,汗出而散”二句彼此舛错,仅以此四句互为
移掇,读作“因于寒,欲如运枢,体若燔炭,汗出而散。因子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意即
贯串。盖谓因子寒者,如枢运动,寒气自散,如《内经》洗熨、按摩等法是也。若寒郁为热,有似燔炭,必须汗出而散,
如仲景麻黄汤之类是也。因于暑者,乃君火为病,故自汗、喘喝而多言,以及起居卒暴,神气浮越也。丹溪、在泾皆相
承而误。申明三年中气候相乖化疫之说
属性:本集第二卷,薛一瓢先生《日讲杂记》中有此一则,而语焉未详,书出之后,诸同学迭有来问此说者,爰为之详说
于左。
此本诸《素问遗篇·刺法论》,虽经张景岳类释于刚柔失守之条(甲、丙、戊、庚、壬,五年为阳,于气刚;乙、丁、
辛、已、癸,五年为阴,于气柔。应交而不布政者,谓之失守),而尚未甚晰,窃参鄙臆,详以明之。假如甲子年,上半
岁多风少暖,为上年司天之厥阴不退位,本年司天之少阴不迁正;若下半岁多凉,为在泉之阳明得位,甲子之在泉,阳
明已卯也(在泉之干,即以司天之干相合者推之,如甲与巳合,乙与庚合也。在泉之支,以司天之支各就四正、四偏、
四维中阴阳相配者推之,如子与卯为四正中之一阴一阳,寅与巳为四偏中之一阴一阳,辰与未为四维中之一阴一阳也,
余仿此)。以上年之司天,临本年之在泉,则上癸下巳,为不和。甲失其位,谓之木胜土虚(甲己化土),木胜必金复(指
下年乙庚化金之岁言),金既复,木必稍退,而子年司天之少阴至矣。木反助火克金,其复必微。而甲己之土皆失守,土
郁之久,后化为疫,早则丙寅,晚则丁卯,土疫至也(丙辛化水之年,久郁之士方得胜之而为病,再次年丁壬化木,木
又克土,亢则害而为病也。土疫即湿疫,今所谓湿温之类是也)。疫之微甚,详其年之司天在泉或盛或衰为定。又若上半
岁气暖,为少阴司天布政,而下半岁多温少凉,为上年在泉之少阳不退位,本年在泉之阳明不迁正,夫己卯之柔,不至
于下(本年在泉属阳明,己卯解见上),则甲子之刚,孤立于上,亦为土虚,后化为疠(凡司天失守化为疫,在泉失守化
为疠。疫、瘟疫也,疠、杀疠也)。土疫将至,恐伤肾脏,当先补肾俞,次泄土气以去其郁,戒夜行远行(经本论刺法,
故以俞言,用药者,亦仿其意可也)。其余详载《类经》,不必复赘,余年皆仿此。
疫疠每发于阳年,除天刑六年,其余二十四年是也(庚子、庚午君火刑金运,庚寅、庚申相火刑金运,戊辰、戊戌
寒水刑火运,此六年本非有余,故不发疫,余皆阳刚太过,故作疫也)。然此指阳运自胜而无邪伤者也,若刚柔迭失其位,
四时不节,谓之失之迭位,即生大疫(应司天而不司天,应在泉而不在泉,虽属阳年,亦为不及,不必郁至三年始发疫
疠也)。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