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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國家定都永安,迄今四十餘年,天長觀皇奉香火,舊貯藏經,缺而未完。住持道士繼承非一,因仍苟簡,莫有以補綴為意者。大定丙午,明道始奉詔提點觀事,洪惟世宗皇帝萬機之暇,留神內典,以觀宇嘗火,出內府金錢鉅萬計,俾撒舊而一新之。
  於是上聖有居,眾真有處,長廊祕殿,蟠如翼如,經閣醮壇,廣庭今房,位置區別,莫不有叔,尊雄深靖,為天下壯觀。而又賜錢二千萬,領以度支,歲取贏羨以給道倡。復於五花山置燒丹院,起玉華殿,俾隸於觀,以為方士飛鍊之所。而無上之經,顧獨缺而未完。愚雖不敏,誓將畢力,證玆勝事。
  後二年,會有韶以南京,《道藏經》板付觀,又易置玉虛觀經於飛玄之閣,以備觀覽,天長舊經,還付玉虛,其舊有名籍而玉虛不具者,聽留勿還,須補完則遣之。繼又以普天大醮儀範有肅,賜蕭道濟等十人簪褐,仍勸賜錢十五萬,俾置羽衣,餘道倡人賜錢三萬。明道用是愈益感奮,以為聖天子在上,道學興行,宜廣傳法錄,開度群迷,及獻狀于朝,嗣韶報可,仍勸招延高道,鐲潔行事。越明年正月,鼎成龍去,而詔旨具在。主上嗣膺寶位,尤尊道學,以其教出中國。
  專尚清今,有司舉前韶以請,俞音既下,以三月朔旦開壇受錄。既具威儀,請師奏名,俄有三鶴自西北來,翔繞祠壇,逮奏名竟,乃西南去。晝晷亭午登壇,復有四鶴徘徊其上,既交神吏,倏然黃霧蔽天,至自西北馭若斗風雨。已而撒席,天宇廓清,飛鶴上翕,入于太空。道倡士庶,駭心稽首。明昌改元之元日,勁遣中使諭旨度支,拓觀之左隙地凡千步,起丁卯瑞聖殿,以奉太母本命之神,制度與延慶坍。
  其北官第一區,並以賜觀,俾搆屋列滬,以貯經板。仍署文臣二員與明道經書參訂,即補綴完成,印經一藏。既又命選精勤道士一員住持,須及五年,若職事修舉者,賜紫衣德號,仍歲度服勤道童二人以為常。明道奉韶,不遑居處,分遣黃冠訪遺經於天下,且募工鳩材。有趙道真者,願以板材自任,丐化諸方。
  不二年問,勝綠俱辦,瓖材會珍,良工萃巧,植屢屹立,鏤塹具完。凡得遺經千七十四卷,補板者二萬一千八百冊有畸,積冊八萬三千一百九十八,列庫四區,為楹三十有五,以架計者百有四十。明道於是倡諸道倡,依三洞四輔,品詳科格,商較同異,而銓次之,勒成一藏,都盧六千四百五十五卷,為秩六百有二,題曰《大金玄都寶藏》。
  亦既奏功,須文以信久遠,子嘗留心吾教,敢以碑銘請,幸母讓。搏霄謹按,道家者流,蓋出於黃帝、老子之學,其道以清爭無為為宗,以慈儉不爭為用,皆胳合六經之妙,雖國君不可闕也。
  至其所謂神仙保性命之真,則山林中人之事也。故善學黃老者,則必知其本末之務,若虞舜之無為,漢文之慈儉,光武之柔道,蓋公之清冷,皆出黃老之教,可謂知所務矣。今吾師奉詔完茸舊典,而又得逸書於天下為多,兼收並蓄,足成一大藏,教其於本末之務,不為無補,是可銘者,於是敬諾而銘之其辭日:
  空洞之元,虛無自然。從無得有,積成地天。兩儀既奠,七耀有踱。
  造化亭毒,死生劫遷。為人為物,或鬼或仙。三界之上,浩劫之前。
  上無復色,下無復淵。中有大梵,俱津眇綿。玉音攝氣,靈風聚煙。
  亦既成文,豁落瑛鮮。龍漢蕩蕩,運開乃傳。天真辯析,列仙致虔。
  降授世人,玄言五千。三洞四輔,次第相沿。關尹之後,支分派宣。
  漢史載者,二百五篇。逮晉興寧,其光益延。歷唐至宋,綱緯乃全。
  搜訪遺逸,籠山絡川。貯之祕殿,飾以錦遊。天命既革,經隨師還。
  束置滋久,幾為斷編。大定中興,真人御乾。乃捲天長,檮祠吉鐲。
  載新輸奐,載錫金錢。聖澤汪洋,昭天漏泉。謂經有板,可蹄可荃。
  取諸魏梁,致之漢燕。謂經有峽,可補可鐫。以彼玉虛,易此飛玄。
  云何鼎成,龍駕高騫。攀鱗弗迨,抱弓涕漣。明昌天子,志切奉仙。
  賜第搆屋,督工署員。沖和奉承,勤亦至焉。歲不再周,用集勝緣。
  千材會珍,萬陶萃堅。列滬山峙,鏤塹壁聯巾能事既畢,靈既自甄。
  於皇世宗,侑帝之筵。俟誰駕之,韶遙綠遭。降監成功,致福孔遺。
  天子壽考,維億萬年。霑概玄教,旁流八涎。
  明昌元年二月癸卯,皇太后微爽節宣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