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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这日,钱县爷和羊城三妖沙鲛、沙鲲、沙鳅以及自登峰,了空道长、凡空住持和一个不速之客,坐在客厅中叙话。这位新客就是昔日那臭名昭著的三清道长。
  他自从在仙云洞被紫衣怪侠刺伤逃日;后,就躲避了起来。一次外出,偶逢旧日在江湖中朋比为奸的羊城三妖,交谈中知晓双方对镇北大侠冯三宝,都有深仇大恨,因此,兰妖向钱县爷推荐了他,钱县爷为了扩大自己的江湖势力,欣然接纳。
  前几日前来印证的典狱衣被杀,县衙审讯童大龙又无口供,不能定案,令钱县爷愁眉难舒,一筹莫展。今日,他们聚在一起共同研究对付民团的办法,正在搓掌摇头,无计可施时,裘师爷兴致勃勃走了进来,把手中一份案卷交给了钱县爷,说:“这是刚才肥县县衙派人飞马送来的有关捻匪逃犯门卷宗,请过目。”
  钱县爷拆开一看,上面较详尽地记录着捻匪案犯的情况:“捻匪逃犯范青,现化名童大龙,原属捻首张洛刑部下。该捻匪自洪、杨乱起,趁势横行,招亡命之徒聚众成队·四出劫掠,东驰西突,蔓延为患于黄河一带。因先由给事中袭甲三带兵进剿,后由亲王僧格林沁继剿;攻破雉河集老巢,方将捻首张洛刑擒住。后其子张总愚又纠合党羽任柱等数万人,继续攻打官府城池。该犯范青又投其麾下,不弃前恶,又猖獗滥举妄动;于山东肥县城下一役受伤被虏,后监押于肥县大狱……”
  案卷最后提出“鉴于典狱长被害,速将该犯递解,押送至肥县印证、定案。”
  钱县爷向在座人们宣读后,以目视众,狠辣地说:“各位英雄,一旦得到印证,我即下令遣散民团,再将冯三宝抓进大牢,为大家报仇雪耻!”
  众人听了喜涌眉尖,尤为甚者是白登峰、三清道长。钱县爷接说:“本县定在后天将案犯秘送山东肥县。另外,还有其它‘人’、‘物’,顺水推舟也同途前往,护送到广州。此二事均事关重大,为了保征一路上万无一失,所以敬请在座各位辛苦一趟。望大家同心合力,事成之后,本县定有重赏。”
  原来,数日前洋人已指令钱县爷在近日内,把一位名厨、一位名匠和两件古代出土文物送往广州。裘师爷奉命用威胁和哄骗手段,完全将二人、二物纳入手中,安排妥当,只待伺机出发了。
  众人各自分别回到下榻处安歇。裘师爷贴着钱县爷耳朵,神秘地唧咕了几句,用手指一捻黄焦焦稀疏鼠须,谲诈地说:“县爷,您看此行这样做如何?”
  钱县爷点头肯许,笑说:“好!出奇制胜。你赶快亲白仔细安排,不可懈怠延误!”
  裘师爷应喏一声,便匆匆走了出去。钱县爷似乎感到胜,利在握,顿觉沉重的脑袋险驰了很多;后背大伸在太师椅上,连连打起哈欠,烟瘾又上来了。
  当日晚间,月悬枝尖,疏星隐现。那颗颗星儿的频频眨眼,象是不停地观察着大地光怪奇异的反复变幻。
  厅内,三宝、东方萌、婉贞、王兴邦面色惨淡,心神抑郁,长吁短叹,欷歙不止。
  三宝劝说:“请贤弟不必过虑,钱县爷已答应了我,如此口供,过几日大龙贤侄便会平安释放了。”
  东方萌表示异议:"不!三宝贤弟,你受了县爷的骗,上了他的当,还蒙在鼓里。据我在衙里探听,钱县爷早已派人去肥县大牢接取印证人去了。”
  三宝如针刺肤,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倏地变青:“什么?”众人闻之大慷,如雷轰顶。东方萌目光炯炯,直视三宝:“一但印证大龙就是捻军逃犯,就立即就地正法,遣散民团,并以‘包庇逃犯,贿赂命官’罪,将贤弟抓捕判罪。”
  三宝脸色由青变紫:“贤兄的话,可有依据吗?”东方萌淡淡一笑:“因为县衙的人,只知我和县爷关系不错,不知我与民团关系深厚;所以,县衙都头酒后失言,亲口讲的。”
  三宝哑然,呆呆站在那里不动。东方萌按说:“有幸的是,印证人典狱长在奔来的途中,不知被何人拦截杀死,因此大祸才暂时幸免。”
  三宝等人,此刻那根绷紧欲断的心弦,才缓缓松懈下、来。东方萌接着说:“各位,现在的事态,貌似波平如镜,实是狂澜又起,正象我过去预测那样,事情并不简单,可能还会出现刀光剑影的鏖战局面。民团虽已成立、扩大,但是前景坎坷啊!望大家心中应该有个准备。”蓦地,从窗外高大柳树的稠密枝叶间,嗖地射进一只金针,啪地扎在桌子上,上面带一纸柬。婉贞身法特快,尽管纵身出去时,也只见一条黑影在树中一闪,便踪影不见了。大家见纸柬上几行行书,字迹娟秀飘逸。上写:肥县典狱长已被我杀。后日深夜押解案犯前往肥县印证,速救!”,最后署名:紫衣怪侠。三宝长叹一声,感慨万千,说:“紧急关头,都是此人解救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位影踪神奇,不露形迹的江湖豪杰。”东方萌说:“面对此情,各位看该怎么办?”万碧鹏从座上激奋站起,说:“途中截人!”
  三宝面显难色,犹豫说:“即使成功,也会惹出杀身大祸。”婉贞秀容骤变,声如击罄:“爸爸,不要再徬徨了!坐而待毙,不如奋起反抗!”
  东方萌双目射出异光:“我赞同这种气魄与胆识,要知:颓势须挽回,余勇更要贾。这是民团生死存亡之关口,斗则生,不斗则亡;为了大局,只有破釜沉舟!”三宝那被抑压得如沉石坠腹的身子,被大家高亢无畏的情绪激励起来,他忿然铮铮有力说:“好,跟踪追击,中途拦截!”第三天白日,三宝将一切准备妥善,由王兴邦、婉珠、婉灵在家坐镇,其它人待时出发。夜间亥时,东方萌传来消息;从县衙门押解人犯的一辆车,已出城向南迸发。三宝等人改按了装束,立即骑上精选的快马,顺大路卷蹄飞鬃疾驰赶去。
  曙光微明时,已驰出百余里路,到了一个小镇的进口处。三宝等人勒马停蹄,由鲍恩进镇打听情况。鲍恩去后不久,回来禀告说:“据店家说,押解犯人的车辆在两个小时前,已出镇向西去了。”三宝等人急上马,踹蹬、扬鞭、抖缰,穿过镇街向西继续追去。
  将近一个时辰,便远远看见前面小路上有一辆因车在缓行,后随四名骑马的押解差役。四人一见大喜,将而罩戴上赶至跟前拦住了去路。
  三宝怒喝一声;“赶快将人留下,否则格杀勿论!”四个差役忙跳下马,挺刀上来。婉贞已女扮男装,翻身下马,手执龙泉剑迎上。一把钢刀从正面剁下,一把钢刀从侧面砍来。婉贞凝立不动,不闪不架;待一双钢刀离身不过半尺时,猛地转身右腿飞出,嘭地一声正中身侧差役的手腕,同时左褪向后猝起,一个“倒踢紫金冠”弹在后面差役的小臂上。俩公差长声惨叫,跌出一丈多远的草地上。
  其它二差凶悍抢攻上来,婉贞冷笑一声,一挥龙泉剑,青光飒飒。使个‘闭门铁扇’式,出手奇速,剑身一推一横,只听当啷当啷两声脆响,差役的钢刀削为两截。差役一愣神间,婉贞用个‘春燕展翅’式,双腿似箭离弦,两个差役也应声嚎叫扑地。
  三宝等人滚鞍下马,疾步来到囚车前,三宝亲切叫道:“大龙贤侄!大龙贤侄!”
  车上囚犯低垂着头颅,蓬头垢面,长长的乱发披散。此刻,囚犯缓慢抬起头,脸色饥黄,眼神散乱,一派病态。三宝仔细一望,顿吃一惊,原来不是大龙,这一惊非同小可,汗珠立刻从额角沁了出来。
  三宝转身走到一个受伤的差役旁,用手揪起来,眦目,怒问:“押送童大龙的车在哪里?说!否则就宰了你!”说着,锋利眩目的七星刀往脖子上一放。差役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说:“好汉饶命!我……我不知道。”三宝双目喷射烈焰,刀锋在脖子后面向下轻轻一按,殷红鲜血溅出。
  “讲不讲?”“我讲!我讲”“快讲!”
  “县衙已在前一天夜里,派另一伙人押解童大龙去肥县了。”
  三宝将四个受伤的差役点了肩贞穴,扔进附近草丛中。对大家说:“我们受骗了!对方声东击西,我们要直捣黄龙,追上囚车!”
  几人调转马头,找准方向,直奔肥县。一路上人不解衣,马不卸鞍,昼夜兼行。这一日午时,来到一座大镇。一条浩瀚大江沿镇郊向南蜿蜒流去。
  三宝等人的坐骑汗水淋淋,甩鬃长嘶,蹄速渐渐迟缓下来。尽管人们心中炽灼如焚,也不得不到镇中找到一家客栈歇息、喂马、饮水。三宝询问店家,店家说:“没有见到囚车路过此镇。”三宝心里寡郁不欢、闷闷不乐。膳后,便派万碧鹏、鲍恩出去打听消息,以防漏掉确讯。
  二人顺镇街向南走去,一路上打听街旁的店铺,都摇头不知。二人毫无收获,心中惴惴不安,焦燥起来。当走到镇西尽头,见路旁坐落一家酒店,红幌高挑,门旁一幅对联:“和颜迎客至,悦色送君归。”真是门庭若市,出入食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二入党得口渴,便迈了进去,要了两壶酒,一斤卤牛肉,举杯对酌起来。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得得声,来到店前停下,便见两个百姓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喊来店家,说:“给我们准备十坛子上好老白干,四桌好菜,晚饭时给我们进去!”
  店家见一笔肥买卖送上门来,忙点头哈腰陪笑说:“客官,送到什么地方?”这人说:“送到江边青牛观,先留下十两银子定钱!”
  店家见主顾手面豪阔,忙说:“客官,您放心,我们一定甩最好厨子为您煎炒烹炸,按时送到。”
  万碧鹏颇有心计,偷眼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二人,见其中一人脚蹬矮腰皂靴,他心想:"穿此靴者,皆为官人。此人衣着为何既官又民?其中定有蹊跷。”
  那二人付完银两出店骑马时,鲍恩却瞟着二人后影,悄声说:“碧鹏贤兄,买酒菜者看来人数不少,他们放着酒店不来,却在庙里用饭,岂不怪哉?”
  俩人看法不谋而合,万碧鹏顿悟,小声说:“看来,县衙避免押送囚车打草惊蛇,完全走的是小路;并且住宿也离开客栈,选在偏僻处,真是狡诈无比。”
  俩人不待饮完,便急付酒钱回到客栈,将所探情况向三宝讲了一遍。三宝顿时眼光晶亮,兴奋说:“好!今晚去青牛观探听虚实,大家准备吧!”
  夜间已时,四人准备妥善,骑马离开店家向江边驰去。
  江边近处有一一片疏疏朗朗的荒林,大家将马匹拴匿于林间密处。
  突然,阴霾压顶,狂风四起。三宝游目四望,一阵狺狺犬声传来。见不远的高处一片灯光,四人疾步赶去。当半盏茶时,雨点劈劈啪啪淋下,众人已赶至一一座一门前避一。
  从庙中深处飘出了悠悠钟声。三宝抬头看去,门楣上挂一巨匾。名曰“青牛观”。大家戴上面罩,跃上庙墙,向内悄悄潜去。穿过迂回曲廊、蜿蜒花径,行至一个僻静、幽深大殿院中,听到从一所客堂中传出絮絮聒聒言谈声。
  三宝一递眼色,其余三人纵上一棵高树上隐蔽、放“自。三宝一人似仙猿般几纵,便来到客堂窗前。这时,一个人影在侧面一闪,便不见了。三宝不及暇顾,舔破窗纸向里望去。这一望使三宝一路上郁闷难解之心扉,顿时大开。原来,客堂内裘师爷和沙氏三兄弟以及僧道俗三人,正围坐一堂,饮酒畅谈,看去饮兴颇豪,正处高峰时期。
  三宝在窗外,就听裘师爷心满意足地说:“各位英雄!我裘某略施小谋,末指一弹即可令冯三宝等人坠入五里云雾、十里迷瘴之中。这样,我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将人犯解往肥县,另将其它‘人’‘物’押往广州!”
  白登峰面显忧虑,说:“裘师爷,沙鲛一人在船上看管人犯,我们在这里饮酒,恐怕不太安全吧?”
  沙鲲知晓沙鲛大哥一人在船中的意图,便傲气凌人地拦住话尾,眼皮一翻,口气凌傲:“我大哥神通广大,非比寻常,又有十多名衙役在旁,就是有个百八十人捣乱,也难逃我大哥的掌心!自大哥,你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三清道长持有异议,说:“为了万全之计,还是我去一下为妥。”
  裘师爷做为众人之长,一摆手否定:“道长,不必过虑,我这南辕北辙、声东击西之神计,是冯三宝做梦也想不到的。请道长不必多劳,尽管在此饮酒,明日,我们不走^路走水路,灭晓前便立即动身启航。”
  沙鳅张开挂满红丝的血眼,似有求功之意,问:“裘师爷,你看我们保镖的这儿个人,一路上效力如何?”
  裘师爷鼠目一滚,谀辞如珠,打比方说:“此行,蒙各位英雄合力联手,为朝廷办了一件大事,不容埋没。可以说功高盖世,竭尽全力。回去后,我定向县爷如实禀告,为各位请功授赏!”
  三宝听完,返身回来把情况向大家讲完后,说:“我们趁船上沙鲛一人势单力孤之际,快去救人!”
  于是,大家随三宝循原路跃出庙墙,直奔江边,沿江岸向南寻去,果见两只带有船舫的大船,停泊在离岸约十余丈远的江面上。船舫中灯火辉煌,传出推杯把盏,猜拳行令的男女猥亵嘻笑声。万、鲍二人见船舫距岸甚远,无法登临,面露难色。三宝说:“我和婉贞想法过去,你们二人去寻找小船。”二人去后,三宝便和婉贞从岸边林中砍下三截粗枝,三宝把粗枝分三段距离抛向江中。然后,三宝向江中一连三纵身,用足尖轻点水上浮枝,似飞鸿翱翔,落到船头上。婉贞也施展出‘蜻蜓三点水’之功,越过江面落在船上。
  父女二人敛气凝息,下脚轻如落叶,来到船舫的窗侧,透过饰以花纹的漏窗,向内看去:但见羊城三妖之首沙蛟,正在饮酒作乐,他两臂左拥右抱两个年轻的歌妓,一侧有一个衙役伺候,不停地斟洒。
  二人步法飘逸,趁沙鲛正在耽于淫乐的机会,退身到船头,纵身掠过三丈宽的江面,落至另一条船上。来到窗侧,见舫内一余名衙役也在歌妓的陪伴下饮酒,一个个恣意嘶喊,喧闹不休。看来,他们对押解人犯途中完全无失,感到放心。
  二人见没有童大龙的影子,心中如燎如焚,退至隐蔽处,婉贞说:“人,是不是在舱底'?三宝恍然,忙绕至船尾,见舱盖用大锁锁着,婉贞用龙泉剑轻轻一削,铁锁断开。
  三宝掀开舱盖,里面一片漆黑,便晃亮火柴,顺木制阶梯走下去,见舱底有三个人被捆绑着,靠坐在舱壁旁沉睡。舱角,放有两个木匣。三宝近前一照,果然其中有童大龙,他闭着双目酣睡着,三宝异常兴奋,忙唤醒了他。大龙睁眼见一蒙面人在身边,疑是刺客,将要叫,三宝用手掩住其嘴,说:“贤侄,是我。”便摘下面具。
  大龙一见救星从天而降,激动得睁大眼睛叫道:“冯伯父。”
  三宝忙用七星刀挑开绳索,背着他走了出去。这时,真是无独有偶,正有两个衙役从舫中出来小解,忽见舱尾有人从舱底出来,惊怖地喊起来:“不好了!有人劫人犯!”舫内衙役拔刀蜂拥而出,包围上来。
  大龙一路上始终被绳索捆绑,髓脚麻木,不能动作。三宝将他放在船尾,挺刃迎上。登时,刀光剑影绞成一片,扭作一团。二人在围杀中,如鸡之稳扎,猿之机灵,猫之轻巧,虎之勇悍;步型、手型似日月穿梭,流星闪动。在快捷短打、速战速决之下,龙泉剑和七星刀上下翻飞,左右同旋。手法上高抡低拨,前刺后撩;剑光、刀光如水银泄地,金羽飘空。兵刃相撞,咔咔作响,衙役们的手中钢刀均刀身折断落地。
  只有二十几个回合,衙役们便被父女二人的掌力和脚功踢落江中或打翻在船板上。二人收式,手中刀、剑的清啸震音,良久不绝。父女青锋还鞘,刚转过身要去船尾,忽见一人从侧面船上纵落到船尾,一手持刀,一手揪住童大龙的发髻跳入江中。三宝、婉贞赶到船尾往江中一看,已不见一丝踪影,只见被荡起的水纹,一漾一漾地向四周散去。二人不识水性,急得双目喷火,搓手跺足,望着江面痴呆呆站着,不知所措。一会,便见从江面上露出两颗头来,向对岸游去。
  原来,沙鲛听到外面兵刃相击之声,忙推开丽人出来,见众衙役被击得落花流水,本想上前助战,但思念一转,想到人犯重要,不能丢失,便趁机捉住童大龙企图凫到对岸,逃之天天。
  可是,沙鲛对面的江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上身露于水面之上,踩水游到沙鲛面前,反掌以“双手推窗”式,直击沙鲛面门。沙鲛头一闪,左掌以‘灵蛇出洞’式向对方胸前狠狠击去。沙鲛水性颇佳,趁对方躲闪之时,拼命划水往彼岸游去。
  水中的不速之客游术更佳,从水中向前上方一跃,整个身躯脱开水面尺余,似鲤鱼跳龙门般,凌跃到沙鲛背后一掌击去。沙鲛右手掀带一人,左手使‘’反弹琵琶,式要想拨开此掌。但为时已晚,被啪的一掌击下水中,不速之客抓住大龙,返身向船游去。但见他象条蛟龙一般向前直窜,水中划出一道翻卷水花的自线,眨眼间就游到船边。
  三宝一见欣喜若狂,将二人先后拉上船来。待定晴细看,不由一愣,不速之客却是青崖寨老寨主贺中鹏的佳婿、浪里飞行使文如锋。他双目如电,豪气慑人,说:“冯叔父,救人要紧,赶快离船!
  从江岸,万碧鹏、鲍恩摇来一叶刚刚寻来的扁舟。三宝忽忽想起舱底还有俩人、二匣,需一起救出、取出。临行前东方萌已嘱托此事,如遇到一定搭救回来。便让万、鲍二人进舱底将人、匣弄出,用扁舟运到江岸,搀到荒林中。
  三宝等五人用四匹马驮着三个受难者,悬鞭抽马,马抖蹄摆鬃,踏着泥泞的小路,如流云追月般向来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