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冰忍不住大喊一声“妹妹”然后冲去过抱住了她的尸体,场面这才有了些动静。呼贝宁忙跑过去救司空影,白满川四处张望,就是没见到司空鸿宇。司空影从枯蝶树救下后,看到母后特别的亲切“母后,我好想你。”白满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都多大了。每次见到哀家都这样,别让人看了笑话。”她拉着司空影的手,母子并肩走。路过高彦身边,她还是停了停“无论如何,哀家还是希望你能多来宫里看看。”说着她又看了看扁素琴,微微一笑后,拉着司空影回了宫。
呼贝宁也跟着进了承娇殿,白满川憋了很久的话,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呼贝宁,司空鸿宇呢,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还活着?”
“我?我哪知道,呵呵,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呼贝宁虽然脸上不承认,但是说谎时不自然的表情还是被白满川发现了。她死死盯着他“你告诉我,宇是不是还活着。你说呀!”几乎冒火的眼神,烧的呼贝宁身心都体无完肤。
“没错,他是还活着。二十年前,我本以为他死了,后来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想法。他只是暂时性昏迷。你知道的,世上有好几种药吃了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而他正好是这个原因,我本来想赶紧治好他,然后给你一个惊喜。这才没有说,哪知道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我就更加不能说了。所以至今还瞒着你。”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说的。为什么他明明看见了我,却要当做不知道,你们说呀!”白满川紧紧盯着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焦虑与不安。呼贝宁有言在先答应司空鸿宇不说的,他不能再多说了。“这件事,还是你亲自问他吧。”呼贝宁,低着头像做贼一样急冲冲离开了。白满川想拉也拉不住。
按理说,这几天司空影被救应该封官赏银才对。事实上他是封赏了莫友一家,不过也是明升暗降,剥夺他的兵权罢了。梁成龙亲自培养出来的学生雪水,本也是博学多才,而且又是新科状元。梁成龙本来想把他推荐给司空影。偏偏他以朝廷没有多余官职为由,将他调到偏远地区当县令。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白满川耳朵里。
她气冲冲跑去御书房质问“皇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给哀家一个理由。”
“母后,莫友太厉害了,他已经手握大权了,而且他的儿子又建了功,如果再封赏下去,功高盖主啊。”其实司空影更害怕的还有就是身世问题。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一个皇帝居然身世不明,这让他如何继续掌管大权。另外他被绑的事情也被很多人看见,如此丢脸的事,他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于是他就秘密收买杀手刺杀当日那些官兵。
不久之后,雪水就被刺杀在上任的路上,谎称土匪出没被误杀在路上。莫友也不是糊涂之人,他知道司空影这么做的目的,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连夜带着家人逃出了琼都。白满川闻之,大怒,一气之下当中责打司空影。
在朝大臣几番阻拦,也没拦住。一个皇帝,当众被打的皮开肉绽,颜面何存。司空影觉得很气愤,但是她是自己的母亲又不能对她生气。憋了一肚子火,只能找下人出气。御书房的宫女太监被打的遍体鳞伤,愣是没敢出声。
幸好白满川及时赶到才阻止了人命的发生。看到司空影绷着脸,白满川的脸色更难看了“怎么了,皇儿。哀家身为母亲打你有错吗?”
“没,母后打我自然没错。可你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儿臣已经大了,何况又是皇帝,你这样叫儿臣以后怎么管理江山呀。”
“哼,你还知道自己是皇帝吗?身为皇帝就应该有一颗博大的心,你明升暗降剥夺了莫友的兵权也就算了,为什么把雪水调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他真的是遭遇土匪才死的吗?”
司空影心虚的说道“那可不,他好歹也是个官,一般人敢动手吗?”
“哀家就怕凶手不是一般人!这件事对也好错也罢,哀家都不追究了,但是你明天必须跟着哀家去雪家道歉。他们雪家掌握着武器的制作秘方。只有他们才能为朝廷铸就好的兵器。一旦没了他们,我们就成了没有牙的老虎,你知道吗!”
“行了行了,儿臣知道了还不行吗。”司空影搪塞着。
第二天,白满川早早在大殿门口等他,偏偏司空影死活不出来,还谎称病重不宜下床。白满川死咬着牙,真是恨铁不成钢。
马车拉着满载心事的白满川来到了雪府,此时的雪府挂着白绫,满屋子的悲痛哭泣之声。白满川由宫人扶着进了大堂。“真对不起,雪哥。对不起。”她当着满屋人的面给他跪下,这让雪狗蛋有些吃惊“太后,你快起来,你这样让草民很为难。”
一旁的雪夫人忙把白满川扶起来“老爷,太后难得来一次。我看你们还是去屋里谈吧。外面有妾身照看。”
“好吧。”
雪狗蛋带着白满川进了屋子。“太后,真对不起。今日草民无心款待你,一杯清茶,请不要嫌弃。”
白满川满脸愧疚“雪哥。真对不起,是皇上治国无方,才让土匪有机可乘伤害了雪水。害得他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了。”
“好了,好了。”雪狗蛋连连摇头,他也不是糊涂之人。雪狗蛋毕竟为朝廷干了二十年的事,官场黑暗还是懂的。如果水儿真是被土匪杀害的话,太后也不会亲自跑来道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有此一劫。还是莫友聪明,早早逃了这个是非之地。“太后,你不要跟草民讲这些话。草民是一个粗人,不懂这些。草民只知道丧子之痛真的很难受。你明不明白?”
白满川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语气平淡感觉没有怪罪司空影的意思,但是字字寓意所指,真的很难分辨他的意思。
“哀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哀家想认你做哥哥,以后你们就是皇家的人了。有皇家照着,没人敢欺负你们。而且这就当哀家对你的补偿吧。”白满川起身掏出懿旨,然后也不再多留。
正在伤心处的雪狗蛋哪还要这些虚的,还没等白满川走远,就一把将懿旨扔了出去。白满川不再说话,灰溜溜的上了马车。
刚回到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她面前“你是皇儿还是高彦?”
高彦转过头,微微一笑“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问你当年的事。好让我死个明白罢了。”
“什么,你说什么?”
高彦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大事。人总有这么一天,我只不过比你们提前到来罢了。”
白满川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孩子,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
他又是微微一笑“不用了。你还是告诉我真相吧。”
“那好吧。”白满川也是微微一笑“当年我跟你娘本来是好姐妹。我们无话不谈,我以为宫里也有姐妹情。哪知道你娘骗了我,她是梁太后的侄女,梁太后想要用她对付我。我以为她心计很深,她接近我是别有目的。所以一气之下抢了她的儿子――司空影。直到后来,我才慢慢的发现,其实你娘一直都是善良之人,她不争不抢,是宫廷把她推入了漩涡。我感觉很抱歉,就尽心尽力带大影儿,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事情就是这样。”
“好吧。我知道了。”高彦终于知道了,皇宫之内尔虞我诈,谁对谁错怎么说得清楚。不过他很开心,因为他没有看错白满川。她不是个狠心的女人,她也是出于自卫罢了。而且就是腾仙谷,她那慈爱的微笑,早就说明了一切。他转身离开,希望哥哥有这么好的娘照顾能够活的开心。而他还是回到那个苍茫大地,四处漂泊吧。
看着落寞的背影,白满川很想让他留下来,又怕这孩子个性太倔强不愿意留下。想来想去,还是没说出口。
哎,这天下可怜人还真不少啊。这时,司空影赶了过来,他看到母亲一直盯着宫门口看,好奇地问道“母后,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对了,皇儿,思竹还在冷宫里关着。你看能不能看在哀家的面子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吧,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那儿臣就依你便是。”
不多久,宇文思竹果然放了出来。白满川看这孩子瘦了不少,忙命人准备些饭菜过来。
“思竹啊,一切都过去了,哀家也回来了。以后有哀家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宇文思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死劲点头“臣,臣妾知道了。”
“那你慢慢吃吧。哀家走了。”
白满川刚走,正巧司空影又来了。宇文思竹吓了一跳,瑟瑟发抖的看着他“皇,皇上。”
“别怕,朕只是来看看你。你边吃边听朕说吧。朕知道之前冷落了你,对你来说很不公平。现在朕知道错了,朕想好好补偿你。你放心,我不会再把你打入冷宫了。朕即日起就封你为皇后,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好事来的太突然,宇文思竹激动地看着司空影“皇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以后你可以长住在……哎呀不好。”司空影这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怎么了?”
“按理说,皇后都是住在承娇殿的。可是自从皇祖母死后,说是那个寝宫闹鬼,所以母后就一直住在承娇殿。那朕封了你为皇后,母后住哪里?这样吧,这几天先委屈你住在这里,朕会派人专门建一所屋子给你。好不好?”
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温柔又周到,跟之前想必简直判若两人。宇文思竹感动的泪流满面“谢皇上。”
“那你慢慢吃吧。朕先走了。”
第六十二章:孪生兄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