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集部>第19章
  △《蒙斋集》十八卷(永乐大典本)
  宋袁甫撰。甫字广微,鄞县人。礼部侍郎燮之子。举嘉定七年进士第一。历官吏部侍郎,兼国子祭酒,权兵部尚书。赠少傅,谥正肃。事迹具《宋史》本传。
  焦竑《国史经籍志》载甫《蒙斋集》四十卷。明以来传本甚稀。近时李邺嗣等辑《甬上耆旧诗》,蒐罗颇广,而亦未见甫集,仅从他书摭拾编次。则其佚固已久矣。今取《永乐大典》所载者,以类排比,釐为一十八卷。甫承其家学,具有渊源。历官所至,惟汲汲以兴利除害为事。凡有奏请,凿然可见诸施行。其在徽州所上便民诸条,迄今利赖,不同纸上空谈。至於遇朝廷大事,侃侃直陈,尤为切中窾要。如史嵩之议约蒙古伐金,甫力持不可。且言嵩之轻脱难信,几罹危祸。
  又力斥史弥远之专政,而劝理宗以独揽乾纲,更为人所难言。今诸疏虽不尽传,而所存劄子尚多。要皆劘切权贵,抗论不阿,可称忠鲠之士。其他诗文,类多明白晓畅,切近事理,亦不屑为藻缋之词。独其遗编湮没几数百年。今幸逢蒐罗放佚之时,其祖文所著《瓮牖闲评》,其父燮所著《家塾书钞》、《毛诗讲义》及《絜斋集》,并於《永乐大典》中裒辑刊布。且得邀宸章褒咏,光耀艺林。兹甫斯集,又得排次成帙,复显於蠹蚀之馀。既仰见圣天子表章遗籍,阐发幽光,为千古艺林之至幸。并见袁氏父子祖孙,积学三世,凡所著作,虽沉晦有年,而卒之不能磨灭,待昌运而重彰。亦足励穷经稽古之儒,各勉为其可传也。
  △《康范诗集》一卷、《附录》三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宋汪晫撰。晫所编《曾子》,已著录。是集题曰“康范”者,真德秀参知政事时,属绩溪令李遇求晫言行之实,将荐於朝。会德秀卒,未果,后晫亦卒,遇私谥之曰“康范”,因以名集也。末有晫三世孙梦斗跋语,称“其诗词共七十首。其馀杂著,亦尝编辑得二十篇。并《静观常语》三十馀卷,亡於兵火。惟诗词草本仅存”云云。盖掇拾於残毁之馀,已非其完帙,故所存仅此集。
  后又有《康范续录》,载梦斗进晫所编《曾子》、《子思子全书》表及《褒赠通直郎指挥》二篇。又有《康范实录》,载行状、铭诔之类,盖仿李翱文集所作《皇考实录》之例。(案自六朝以后,实录已为国史之尊名,臣庶不应僣拟,已驳正於李翱集条下,兹不具论。)又有附录外集,载诸名贤与其先世酬唱题赠之作,皆后人所续辑也。是集及梦斗《北游集》旧本,合题曰《西园遗稿》。西园盖其先世监簿琛别业,苏辙有《题汪文通豁然亭》诗,即在其地。今以二人相距三世,本各为一集,故仍分著於录。而附存其改题之总名於此焉。
  △《清献集》二十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杜范撰。范字成己,黄岩人。嘉定元年进士。淳祐中官至右丞相,清献其谥也。事迹具《宋史》本传。史载范所著古律诗五卷,今此本四卷。又杂文六卷,今此本亦四卷。又奏稿十卷,今此本十卷,又多书劄一卷。又外制三卷、进故事五卷、经筵讲义三卷,今此本俱不载,而有行状、本传、祠记等一卷,列於卷首。
  共为二十卷。盖后人重辑之本,非其旧矣。范有公辅才,正色立朝,议论鲠切。
  其为御史时,累劾李鸣复等行贿交结之罪,鸣复卒以去位。其守宁国还朝时,又极陈内忧外患之交迫,而劝理宗以屏声色、远邪佞,言多切挚。及其为相,前后所上五事及十二事,无不深中时弊。虽在位未久而没,不能大有所匡正,然奏疏之见於集者,大都悱恻恳到,足以徵其忠爱之忱矣。
  △《鹤林集》四十卷(永乐大典本)
  宋吴泳撰。泳字叔永,潼川人。嘉定元年进士。理宗朝历官起居舍人,兼直学士院,权刑部尚书。终宝章阁学士,知泉州。事迹具《宋史》本传。史称所著有《鹤林集》,而不详卷数。《艺文志》亦不著录。惟《永乐大典》各韵中,颇散见其诗文。谨裒辑编次,釐为四十卷。放佚之馀,篇什尚夥,亦可见其著作之富矣。泳当南宋末造,正权奸在位,国势日蹙之时,独能正色昌言,力折史弥远之锋,无所回屈。可谓古之遗直。至当时边防废弛,泳於山川阸塞,筹画了如,慷慨敷陈,悉中窾要。本传所载诸疏,简略未详。今以本集考之,如绍定二年上《西陲八议》。五年疏四失三忧及《保蜀三策》。端平二年言元兵先通川路,后会江南,不可不固上流。三年乞预储蜀帅,又陈《坏蜀四证》及《救蜀五策》。
  大抵於四川形势言之最晰。良由南宋以蜀为后户,於形势最为冲要。泳又蜀人,深知地利。故所言切中窾会,非揣摩臆断者比,实可以补史所未备。其他章疏表奏,明辨骏发,亦颇有眉山苏氏之风。在西蜀文字中,继魏了翁《鹤山集》后,固无多让也。
  △《东涧集》十四卷(永乐大典本)
  宋许应龙撰。应龙字恭甫,闽县人。嘉定元年进士第。调汀州教授。累迁国子司业祭酒,权直舍人学士二院。官至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提举洞霄宫。
  事迹具《宋史》本传。其集则不见於《艺文志》,原书卷目已不可考。明钱溥编次《秘阁书目》,亦不载其名。则明初已散佚矣。惟《永乐大典》颇散见其诗文,抄撮排缀,各体粗备,而制诰一类尤繁。盖应龙在理宗时,历掌内外制,尝以日昃拜命,夜半宣锁,不二鼓而草三麻,人服其敏。史称郑清之、乔行简罢相制,皆应龙所草,帝极称其善。今二制并在集中,典雅严重,实能得代言之体。其他亦多深厚简切。而於当时宰执将帅、侍从诸臣、姓名官爵、迁转拜罢、纪传所未详者,尤可藉以徵信,於考史尤为有裨。又应龙於经济幹略,深所究心。其知潮州,属剧盗逼境,随机扞御,诸寇悉平。治潮政绩,与李宗勉治台齐名。及为兵部尚书,值乔行简行秤提楮币之法,民间不便。应龙奏罢之。今其劄子亦具存集内。大抵疏通畅达,切中事情,务为有用之言,非篆刻为文者可比。虽其格力稍弱,然舂容和雅,能不失先正典型。在南宋馆阁之中,亦可称一作手矣。谨以类裒次,釐为十有四卷。著之於录,俾不致泯没於后焉。
  △《方是间居士小稿》二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刘学箕撰。学箕字习之,崇安人。刘韐之曾孙,刘子翚之孙,刘之子也。闲居不仕,自号种春子。家饶池馆,有堂曰方是间。故又号方是间居士。是编上卷,古今体诗一百七十一首。下卷,赋及杂文二十七首、长短调三十八首。
  前有嘉定间建阳刘淮、东里赵蕃、开封赵必愿三序。末有学箕自记及其门人游彬等跋。初已鋟版,因兵乱散失。元至正辛丑,其裔孙名张者,复重刊之。此编盖从刻本影抄者也。刘淮序称其笔力豪放,诗摩香山之垒,词拍稼轩之肩。今观集中诸词,魄力虽少逊辛弃疾,然如其《和弃疾金缕词韵述怀》一首,悲壮激烈,忠孝之气,奕奕纸上,不愧为韐之子孙。虽置之稼轩集中,殆不能辨。淮所论者不诬。至其诗虽大体出白居易,而气味颇薄。歌行则往往放笔纵横,时露奇崛。
  或伤於稍快稍粗,与居易又别一格。淮以为抗衡居易,则似尚未能矣。
  △《翠微南征录》十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华岳撰。岳字子西,贵池人。为武学生。开禧元年上书请诛韩侂胄、苏师旦,下大理寺鞫治,编管建宁。侂胄诛,放还。登嘉定武科第一,为殿前司官。
  又谋去丞相史弥远,事觉,下临安狱,杖死。其集名“南征”者,皆其窜建宁时所作。“翠微”则其别号也。此本卷首有新城王士祯题语,曰:“宋华岳集十一卷,名《翠微南征录》。第一卷开禧元年上皇帝书,请诛韩侂胄、苏师旦,语最抗直。馀诗十卷,率粗豪使气。上侂胄诗云:‘十庙英灵俨如在,漫於宗社作穿窬。’及诛侂胄,函首请和。又有诗云:‘反汉须知为晁错,成秦恐不在於期。’皆不肯附和浮议,盖陈东一流人。如岳诗,不以工拙论可也。”其持议颇允。士祯又引《吴兴掌故》云:“《翠微集》,华廉字仲清著,不知何据。”案岳名著史册,此集亦著录《艺文志》,昭灼无疑。华廉所著《翠微集》,当别自一人一书,与岳集不得相混。士祯乃录以存疑,则失於裁断矣。
  △《浣川集》十卷(永乐大典本)
  宋戴栩撰。栩字文子。朱彝尊《经义考》引王缵说,作字立子。未知孰是也。
  永嘉人。登嘉定元年进士。为太学博士,迁秘书郎。出知临江军,不赴。后复起为湖南安抚司参议官。焦竑《国史经籍志》载所著《浣川集》十八卷。案栩有绝句云:“近来万境心如洗,笑改斜川作浣川。”盖其罢官后所自号,因以名集也。
  外间久无传本。今从《永乐大典》采掇编次,釐为十卷。栩与徐照、徐玑、翁卷、赵紫芝等同里,故其诗派去四灵为近。然其命词琢句,多以镂刻为工,与四灵之专主清瘦者,气格稍殊。盖同源异流,各得其性之所近。至其文章法度,则本为叶適之弟子,一一守其师传,故研炼生新,与《水心集》尤为酷似。中如《论圣学》、《论边备》诸劄子,亦复敷陈剀切,在永嘉末派,可云尚有典型。惟是史弥远柄国之时,栩献诗谀颂,不一而足。而胡知柔以争济王事忤弥远,谪赴象台,栩又赋诗赠行,深致惋惜。前后若出两辙。昔韩愈上京兆尹李实书,深相推挹。
  及作《顺宗实录》,乃具列其罪。文人前后异论,虽往往而然,然不应一时之内,翻覆至於如是。岂非内托於权倖,外又附於清流欤?其人殊不足道,以词采取之可矣。《经义考》载栩所著有《五经说》,注曰已佚。今考其说,惟谓《周礼》特周公大约之书,当时未必尽行,其立论颇为有识。至於谓《诗》坏於卫宏之序,《春秋》误於《公羊》之传,《易》由於三圣《系》、《爻》、《彖》、《象》之互入,《书》失於孔壁序传简编之相乱。大抵南宋诸人轻诋汉儒之馀唾,虽不存可也。
  △《渔墅类稿》八卷(永乐大典本)
  宋陈元晋撰。元晋《宋史》无传。惟《江西通志》载其字明父,崇仁人。登嘉定四年进士。初授雩都尉,迁知福州、融州。累官邕管安抚使。尝建渔墅书院,因以名集。然考赵汸《东山存稿》有虞集行状,称集之祖解组过临川,寓公陈元晋之夫人为其女弟,因迎以归。则元晋亦蜀人,侨居崇仁。《通志》尚考之未详也。焦竑《经籍志》载有元晋《渔墅类稿》十卷。诸家悉不著录。今检《永乐大典》中,尚存杂文八十馀首,各体诗一百一十馀首。谨以类编辑,釐为八卷。
  《江西志》称元晋嗜学好义,为德於乡人者甚多。历官所至,俱著政绩。今观集中,如《乞差甲首科劄子》,则极论当时赋役之弊。《上曾知院事》,则力陈上流防江之策。且谓天下非事功难立之为忧,而人心不睦之可畏。又谓边遽戒警,则号召郡国不教之卒,坐糜粟於长江以南,谓之警报。及日远则散遣解弛,又复置之度外。自开国以来,同一痼病。其於南宋废弛聚讼之象,指陈痛切,可谓深中膏肓。又《上魏了翁启》有云:“善类之势不振,付之乍佞乍贤。正论之脉仅存,听其自鸣自息。以奔趋为捷径,以软熟为圆机。习成脂韦,病入骨髓。”皆愤世嫉俗之言。则知其生平必伉直不谐於时者。读其遗文,犹可以见其人也。
  △《沧洲尘缶编》十四卷(永乐大典本)
  宋程公许撰。公许字季与,一字希颖,叙州宣化人。举嘉定四年进士。历官权刑部尚书,宝章阁学士,知隆兴府。事迹具《宋史》本传。公许冲澹自守,而在朝谠直敢言,不避权倖。屡为群小齮龁,不安其位而去。当代推其风节,初不以文采见长。然所作才气磅礴,风发泉涌,往往下笔不能自休。本传称所著有《尘缶文集》、《内外制》、《奏议》、《奉常拟谥》、《掖垣缴奏》、《金华讲义进故事》行世。今皆散佚不传。惟《永乐大典》载有公许诗文,题曰《沧洲尘缶编》。又有公许自序一篇,末署淳祐改元辛丑。盖公许为秘书少监时所自编也。案公许当日所论列,如《应诏言事乞留杜范》、《乞还言官》、《言蜀事十条》、《请蠲和籴》、《乞罢龚基先》、《论徐元杰事》诸疏,《宋史》皆撮其大纲,著於本传。其全文必更剀切详明,而详检《永乐大典》,均未之载。殆以《内外制》、《奏议》诸编当时皆别本单行,今惟文集仅存,故其他遂不复见。
  至古今体诗,据自序本以一官为一集。而其目为《永乐大典》所割裂,原第已无可考。杂文亦仅有序记、策问等寥寥数篇,尤非完帙。今姑就所存者裒辑掇拾,分类编次,釐为十四卷。大抵直抒胸臆,畅所欲言,虽不以煅炼为工,而词旨昌明,议论切实,终为有道之言。其格在雕章绘句上也。
  △《安晚堂诗集》七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郑清之撰。清之初名燮,字文叔。后改今名,字德源。安晚其别号也。鄞县人。嘉定四年进士。宝庆初以定策功,累官太傅左丞相。卒谥忠定。事迹具《宋史》本传。所撰《安晚集》,本六十卷,宋时刊於临安。此本所存仅第六卷至第十二卷,但有诗而无文,较原目仅十之一。考王士祯《蚕尾集》,有《安晚集跋》,亦称仅古今体诗第六卷至第十二卷,则康熙中已无完本矣。士祯但谓其诗多禅语,而不言其工拙。今观所作,大都直抒性情,於白居易为近。其《咏梅》、《咏雪》七言歌行二十首,亦颇有可观。且清之为相,擢用正人,时有“小元祐”之号。在南宋中叶,犹属良臣。不但其诗为足重,固不容以残阙废也。厉鹗《宋诗纪事》从临安、四明两志采得《净明院》及《题雪窦妙高峰》诗二首,为此本所未载。零篇断简,幸留百一,今亦并附入焉。
  卷一百六十三集部十六
  ○别集类十六△《四六标准》四十卷(内府藏本)
  宋李刘撰。明孙云翼笺释。刘字公甫,崇仁人。嘉定七年进士。历官宝章阁待制。云翼有《橘山四六笺注》,已著录。刘平生无他事可述,惟以俪语为专门。
  所著《类稿》、《续类稿》、《梅亭四六》,今皆未见。此本乃其门人罗逢吉所编。以刘初年馆何异家,及在湖南、蜀中所作汇为一集。题曰“标准”,盖门弟子尊师之词也。凡分七十一目,共一千九十六首。自六代以来,笺启即多骈偶。
  然其时文体皆然,非以是别为一格也。至宋而岁时通候、仕宦迁除、吉凶庆吊,无一事不用启,无一人不用启。其启必以四六。遂於四六之内别有专门。南渡之始,古法犹存。孙觌、汪藻诸人,名篇不乏。迨刘晚出,惟以流丽稳贴为宗,无复前人之典重。沿波不返,遂变为类书之外编、公牍之副本,而冗滥极矣。然刘之所作,颇为隶事亲切,措词明畅。在彼法之中,犹为寸有所长。故旧本流传,至今犹在。录而存之,见文章之中有此一体为别派,别派之中有此一人为名家,亦足以观风会之升降也。至云翼之注,芜杂特甚,然亦有足备考证者。旧本所载,亦姑附存焉。
  △《筼窗集》十卷(永乐大典本)
  宋陈耆卿撰。耆卿有《赤城志》,已著录。考吴子良《荆溪林下偶谈》云:“叶適汲引后进,以文字之传,未有所属。晚得耆卿,即倾倒付属之。时士论犹未厌,適举《东坡太息》一篇为证,谓他日终当论定。其后才十数年,世上文字,日益衰落,而耆卿卓然为学者所宗。”又云:“耆卿四六,理趣深而光焰长。以文人之笔藻,立儒者之典型。合欧、苏、王为一家,適深叹赏之。”核以適所作耆卿集序,称许甚至,知子良所言为不诬。谢铎《赤城新志》,亦称其文疆埸甚宽,而步武甚的。惟车若水为耆卿弟子,所著《脚气集》则曰:“予登筼窗先生门,方逾弱冠。荆溪吴明辅(案明辅即吴子良字)先从筼窗,已登科,相与作为新样古文。每一篇出,交相谀佞,以为文章有格。归呈先祖,乃不悦。私意谓先祖八十有馀,必是老拙,晓不得文字。顾首顾尾,有间有架,且造语俊爽,皆与老拙不合也。既而先祖与筼窗皆即世,吾始思六经不如此,韩文不如此,欧苏不如此,始知其非”云云。其持论独异。今观其集,虽当南渡后文体衰弱之馀,未能尽除积习,然其纵横驰骤,而一归之於法度。实有灝气行乎其间,非啴缓之音所可比,宜其与適代兴矣。《读书附志》载所著《筼窗初集》三十卷、《续集》三十八卷。《宋史艺文志》、马端临《经籍考》已不著录。世亦久无传本。
  今从《永乐大典》中采掇薈萃,共得文一百三十一篇、诗三十八篇、词四篇。
  中如《林下偶谈》所称《代谢希孟上钱相启》、《游仲鸿谥议》之类,均已亡阙。
  盖所存仅十之一二矣。谨釐正讹舛,录为十卷,俾不终就湮没。其叶適、吴子良序跋及耆卿自序,仍录置前后,庶有以考见其大略焉。
  △《友林乙稿》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史弥宁撰。弥宁字安卿,鄞县人。丞相浩之从子也。嘉定中以国子舍生莅春坊事,带閤门宣赞舍人,知邵阳。《宋史》无传,其集亦不见於《艺文志》。
  此本犹宋时旧刊,楷法颇为工致。凡录诗一百七十首,前有原序一篇,自称其名曰域。大略谓浩帅闽时,以庠序诸生最沐称赏。后四十年,得见弥宁於湘南,因掇拾友林诗稿,命工鋟之。而序末旧阙一翻,失去题署年月,不知其姓为谁。
  以词意推之,盖作於弥宁知邵阳时也。集中近体诗居多。其《诗禅》一首云:“诗家活法类禅机,悟处工夫谁得知。寻著这些关棙子,国风雅颂不难追。”
  观其持论,似亦以妙悟为宗,与严羽之说相近。然命意遣词,务取鲜新,乃往往伤於纤仄,无所谓镜花水月之意。则所谓妙悟者,特一韵之奇、一字之巧而已。
  特其点缀映媚,时亦清警,沙中金屑,要不可谓之非宝。固亦不妨录其一长云尔。
  △《方壶存稿》八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汪莘撰。莘字叔耕,休宁人。嘉定间以布衣上封事。不用,退而筑室柳溪之上,囿以方渠,自号方壶居士。与朱子颇相善。然集首《辞晦庵朱侍讲书》,反覆以调和两宫责望朱子。至称建明稍缓,非特不能为天下学道者之地,亦不能为后世学道者之地。其言剀切耿直,相规以善。非依草附木,苟邀奖借者比。朱子答书,今佚不传。而集中别有与莘两书。其一书颇以好论说、喜文章为戒,亦深以道义相切劘,或病其前书太直欤!是编第一卷为书、辨、序、说、颂,第二为赋、歌行,第三卷至第七卷为古、今体诗,第八卷为诗馀。附录李以申所撰传及交游往来书。前有程珌、孙嵘叟、王应麟三序。后有宇文十朋、史唐卿、刘次皋、汪循四跋。考所附徐谊书,称移牒州县,使书吏录其著述。刘次皋跋又称莘出示诗稿三编。则莘本有自编之集。宇文十朋跋称曰《柳塘集》,盖其初名也。
  汪循跋乃称先生著述多不存,存者此耳,故谓之《存稿》。裔孙灿、尚和、孝海辑而传之。则此本为灿等所重编,非其旧矣。观孙嵘叟序作於咸淳辛未,已称所上三疏不可见。则循跋所谓著述多不存者信也。集中诸文,皆排宕有奇气。诗源出李白,而天姿高秀不及之,故往往落卢仝蹊径。虽非中声,要亦不俗。诗馀前有自序,称所爱者苏轼、朱希真、辛弃疾三人,谓之词家三变。故所作稍近粗豪。
  其中《水调歌头》二首,至以《持志存心》为题,则自有诗馀,从无此例。苟欲讲学,何不竟作语录乎!
  △《铁庵集》三十七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方大琮撰。大琮字德润,号壶山,莆田人。开禧元年省试第三人。除右正言,疏论天下大势,复言理乱安危之要。迁起居舍人,兼实录院检讨官,奉祠去职。寻改集英殿修撰,知广州。调知隆兴。卒谥忠惠。《宋史》无传。其事迹略见《福建通志》中。今按周密《齐东野语》,称闽漕方大琮与王臞轩友善,而集中亦有将乡漕之命语。则尝官福建转运使。又集首原题宋宝章阁直学士。则不终於集英修撰。盖《通志》所纪,历官犹未备也。《宋季三朝政要》载:“理宗端平三年,大琮为右正言,上疏极论济王之冤。侍御史蒋岘劾其鼓扇异端,与王逸、刘克庄同日去国。”盖亦謇谔敢言之士。故其奏疏多能疏通畅达,切中时弊。
  经义亦颇有可观。虽文格稍涉平衍,而要非游谈无根也。原集久佚,此本乃其族孙良永、良节等蒐辑编成。盖散亡之馀,已非全帙矣。
  △《壶山四六》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考南宋文士号壶山者有四。其一为宋自逊,字谦父。方回《瀛奎律髓》所谓谒贾似道获楮币二十万以造华居者也。其一为徐师仁,字存圣。
  所著有《壶山集》七十卷,见於《续文献通考》中。其一为黄士毅,字子洪。自莆徙吴,不忘故乡,因号壶山。从学朱子,尝编类其语录以行世者。其一则方大琮也。四人之中,师仁事迹已无考。自逊为江湖游客,未尝仕宦。士毅则藉承师荫,列名道学,亦非显官。惟大琮曾任闽漕,而此集第一首即《除福建漕谢乔平章启》。其中所云“竟坐非宜言之诛,当伏不可赦之罪”者,亦与大琮疏论济王被斥事迹相符。似当为大琮所作。第今所传大琮《铁庵集》,为其族孙良永等所编,取入四六启劄六十四首,多不与此相同。而此本所收八十馀首,其数转浮於本集。良永等既加搜辑,不应疏脱如是,其偶未见此本耶?以其属对亲切,工於剪裁,当南宋骈体之中,尚为佳手。疑以传疑,姑附录於《铁庵集》后,以备参考云尔。
  △《默斋遗稿》二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游九言撰。九言字诚之,建阳人。由古田尉知光化县,充荆鄂宣武参谋官。
  端平中,特赠直龙图阁,谥文靖。其集《宋史艺文志》不著录。此本为浙江鲍氏知不足斋所藏。凡诗一卷、文一卷。厉鹗《宋诗纪事》录九言诗四首,其前二首即采之此集。然所载《金陵野外废寺》一首云:“池塘淡日蒹葭冷,篱落西风橘柚黄。”此本“淡日”作“淡月”,“橘柚黄”作“橘柚香”。《听郑三弹双韵子歌》一首云:“眼前犹听旧歌词。”此本作“眼中犹有汉威仪”。均字句小异。盖传写者不一本也。其馀《美人倚楼图》一首、《溪上》一首,则均为集中所不载,鹗从《诗家鼎脔》录入。而此本之末,鲍氏又从刘大彬《茅山志》补录词三首,从曹学佺《宋诗选》及《槜李诗系》诸书补录诗六首。疑此本亦由掇拾而成,故搜采有所未及欤。其诗格不甚高,而时有晚唐遗韵,不涉於生硬杈桠。
  其《义灵庙迎享送神曲序》,记台州司户滕膺拒方腊之乱甚详,亦足以补史之阙也。
  △《履斋遗集》四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吴潜撰。潜字毅夫,宣州宁国人。嘉定十年进士第一。官至参知政事、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左丞相,封许国公。后谪化州团练使,安置循州卒。事迹具《宋史》本传。是集为明末宣城梅鼎祚所编。凡诗一卷、诗馀一卷、杂文二卷。
  盖裒辑而成,非其原本。如诗馀中有《和吕居仁侍郎》一首,居仁即吕本中字,吕好问之子也。为江西派中旧人,在南北宋之间。宝祐四年,潜论鄂渚被兵事,称年将七十。则其生当在孝宗之末,何由见本中而和之?则捃拾残賸,不免滥入他人之作。本传载潜绍定四年有《论京城大火疏》,又有《豫畜人材疏》。端平元年有《陈九事疏》。为江西转运副使时有《奏造斗斛等十五事疏》。知太平州时有《论急救襄阳疏》、《请分路取士疏》。知镇江府时有《言边储防御十五事疏》。为浙西制置使时有《申论防御江海疏》。为吏部尚书时有《乞遴选近族疏》。
  为左丞相时有《令朝臣各陈所见疏》、《论鄂州被兵疏》、《劾丁大全等疏》。
  今皆不见集中。则其散佚者尚多。又如《题金陵乌衣园满江红》词:“天一笑,满园罗绮,满城箫笛”句,乃用杜甫“每逢天一笑,复似物皆春”语。甫则用《神异经》玉女投壶天为之笑事,本非僻书。而鼎祚乃注“天”疑作“添”。则其校雠亦多妄改。然潜原集既佚,则收拾放佚,以存梗概,鼎祚亦不为无功矣。
  潜诗颇平衍,兼多拙句。求如《送何锡汝》五言律诗之通体浑成者,殆不多见。
  其诗馀则激昂凄劲,兼而有之,在南宋不失为佳手。杂文虽所存不多,其中如与史弥远诸书,论辨明晰,犹想见岳岳不挠之概。是固不但其人品足重矣。
  △《臞轩集》十六卷(永乐大典本)
  宋王迈撰。迈字实之,兴化军仙游人。嘉定十年进士。调南外睦宗院教授。
  召试学士院,改通判漳州。应诏直言,为台官所劾,削二秩。淳祐中,知邵武军,予祠。卒赠司农少卿。事迹具《宋史》本传。然考周密《癸辛杂识》有载迈为正字时事,而本传不言其为此官。则史文亦有所阙略也。迈所著文集,《宋史艺文志》不著录。惟明钱溥《秘阁书目》载有《臞轩集》七册。王圻《续文献通考》亦有《臞轩集》二十卷。是明代尚有传本。今世所存只《臞轩四六》一卷,皆启劄骈偶之作。盖即从集中抄出别行,偶然独存者也。今以《永乐大典》所载,兼采他书所引附益之,共得文一百七十一首、诗四百四十三首、诗馀五首,釐为一十六卷。计其篇目,约略得十之七八矣。迈少负才名,而史尤称其练达世务。盖非徒以词藻见长者。考其初以殿试第四人出佐长沙幕,刘克庄作诗送之,有“策好人争诵,名高士责全”之句,见於《后村集》中。是当对策时已有伉直之目。厥后历官所上封事,类多区别邪正,剖析时弊之言。如《谏乔行简再相》及《禋祀雷雨应诏》诸篇,敷陈皆极剀切。其於济王竑事,反覆规劝,更见拳拳忠爱之心。《癸辛杂识》称迈因轮对追论史弥远擅权,词气过戆,帝以狂生目之。
  迈后归里,遂自称“敕赐狂生”。其事为本传所未载,亦足以见其气节。今集中诸疏并存,尚可考见一二。集中诗文亦多昌明俊伟,类其为人。读者因其言而论其行,固不徒取其文辞之工矣。
  △《东野农歌集》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戴昺撰。昺字景明,东野其自号也。天台人。石屏居士复古之从孙。嘉定十二年登进士第。授赣州法曹参军。其自序有“效官秋浦”之语,则宝祐中又尝为池州幕僚。不知其终於何职也。其诗世有二本。一为两淮所进,题曰《戴东野诗》,只一卷。卷首又题曰《石屏诗集附录》。盖本缀复古诗后以行者。一为浙江所进,分为五卷。其编次稍有条理,而诗视两淮本较少数篇。今以浙江本为主,据两淮本增入诗十一首。又据《宋诗抄》增入诗三首。凡百有馀篇。考卷内有宝祐改元癸丑修禊日昺自跋曰:“抖擞破囊凡百篇录之。”则昺所自编不过此数,可以称足本矣。昺少工吟咏,为复古所称,有“不学晚唐体,曾闻大雅音”之句。
  今观所作五言,如“眼明千树底,春入数花中”、“秋床梧叶雨,晓袂竹林风”、“清池涵竹色,老树蚀藤阴”、“草润蛩声滑,松凉鹤梦清”,七言如“野水倒涵天影动,海云平压雁行低”、“飏柳轻风寒忽暖,催花小雨湿还晴”。格虽不高,而皆清婉可讽。亦颇具石屏家法也。
  △《敝帚稿略》八卷(永乐大典本)
  宋包恢撰。恢字宏父,建昌人。嘉定十三年进士。历官刑部尚书,签书枢密院事。封南城县侯。以资政殿学士致仕。卒赠少保,谥文肃。《宋史》本传称恢诸父皆从朱子学,少时即闻心性之旨。历官所至,破豪猾,去奸民,治蛊狱,课盆盐。然於《贾似道传》又称似道行公田法时,恢知平江,督买民田,至以肉刑从事。两传皆出托克托手,乃贤奸迥异。盖《宋史》於道学诸人,例多褒美。虽有恶迹,亦讳之不书。而似道传中则偶忘刊削此事,故有是矛盾也。恢平生不以文名,史传亦绝不及其著作。惟元刘埙《隐居通议》有云:“恢以学文为时师表,平生为人作丰碑巨刻,每下笔辄汪洋放肆,根据义理,娓娓不穷。盖其学力深厚,不可涯涘”云云。独推重之甚至。今观所作,大都疏通畅达,沛然有馀。其奏劄诸篇,亦剀切详明,得敷奏之体。虽附合权奸,不免负其所学。置其人而论其文,固亦不失为儒者之言矣。《隐居通议》又称恢“平生最疑《周礼》,以为非圣哲之书。遂著书剖其非,号曰《周礼六官辨》。景定壬戌,恢与刘克庄同侍缉熙殿,克庄奏之。有诏宣取,欧圣弼为作进表。虽所辨未当,而表则极佳”云云。此事本传失载,而《六官辨》亦不在集中。意其有别本单行,故未经收入欤?集为恢所自编。《宋史艺文志》、马氏《经籍考》皆未著录。世亦别无传本,原目已不可考。今从《永乐大典》采掇编辑,共得文七十馀首、诗八十馀首,釐为八卷。
  而以恢自识及门人郑无妄书后附於末简。尚略见是集之始末也。
  △《清正存稿》六卷、《附录》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宋徐鹿卿撰。鹿卿字德夫,号泉谷,丰城人。嘉定十六年进士。官至礼部侍郎,以华文阁待制致仕。卒谥清正。事迹具《宋史》本传。其所著有《泉谷文集》、《奏议》、《讲议》、《盐楮议》、《政稿》、《历官对越集》诸书。今俱散佚。
  此本乃明万历中其十二世孙鉴巡按福建,於家乘中蒐辑刊行者也。鹿卿博通经史,居官廉约清峻,多惠政。凡所建白,皆忠悃激发,不少隐讳。今观是集,如都城火,则上封事言惑嬖宠、溺燕私、用小人三事;迁国子监主簿入对,则陈洗凡陋、昭劝惩等六事;为太府少卿入对,则言定国本、正纪纲、立规模诸事。大抵真挚恳切,深中当时积弊。刘克庄以董子之醇、贾生之通许之,虽标榜之词,不无稍过。要其纯忠亮节,无愧古人,固非矫激以取名者所得而比拟矣。
  △《寒松阁集》三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宋詹初撰。初字以元,休宁人。始为县尉,以荐入太学为学录。尝上《乞辨邪正疏》,忤韩侂胄,罢归。所居曰流塘里,故其诗文名《流塘集》。《宋史艺文志》不载。诸家书目亦不著录。据其子阳跋,称旧有二十一卷,后毁於火。
  阳於族人处乞得残本,归而藏之。又有其十六世孙景凤、十七世孙璧二跋,称嘉靖戊午,景凤等始鋟於木。因其读书之处,改名曰《寒松阁集》。分为三卷。首卷《翼学》十篇,述学问大旨。又《序经》二篇,《序论语》上下篇,义如《易序卦》之例。次卷为目录五十五条,分上、下二篇。三卷为古今体诗四十九首,又附以往来书简。末有宋饶鲁、李士英及明嘉靖间田恬等跋。据璧跋,是集之刻共四十一版。此本版数相符,盖从刻本影抄也。核其立言大旨,如与詹体仁论道,体仁摘其《咏水》诗“野人见清不见水,却道无水亦无清”之句,深以为疑。盖不免稍涉於禅。至《翼学大道章》所言器理有无之旨,目录第一条所言知止运用二段工夫之说,则又皆力辟释、老。观其目录载“或问:‘尊德性,道问学,朱子本来自全。陆子前面,只尊德性一边,因朱子方走道问学。’曰:‘此非学者所可轻议。’”则所学实介於朱、陆之间,似明代调停之说。其书晚出,真伪盖不可知。然景凤作《詹氏小辨》,其言驳杂恣肆,殊无忌惮。而此集议论颇醇谨,殊不类景凤所为。疑以传疑,姑以其言有可取而录之。其所自来,存而不论可矣。厉鹗《宋诗纪事》所录初诗,即据此本,盖亦未敢确指其赝。惟其字曰“以元”,鹗书乃作“子元”,与原跋不合。名字世系,其子孙所述未必误。鹗书盖传刻之讹也。
  △《沧浪集》二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严羽撰。羽字仪卿,一字丹邱,邵武人。自号沧浪逋客。与严仁、严参齐名,世号三严。今仁与参诗集无传。惟羽集在。其《沧浪诗话》有曰:“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云云。其平生大旨,具在於是。考《困学纪闻》载唐戴叔伦语,谓“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即”。司空图《诗品》有“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语。其《与李秀才书》又有“梅止於酸,盐止於咸,而味在酸咸之外”语。
  盖推阐叔伦之意。羽之持论又源於图。特图列二十四品,不名一格。羽则专主於妙远。故其所自为诗,独任性灵,扫除美刺。清音独远,切响遂稀。五言如“一径入松雪,数峰生暮寒”。七言如“空林木落长疑雨,别浦风多欲上潮”、“洞庭旅雁春归尽,瓜步寒潮夜落迟”。皆志在天宝以前,而格实不能超大历之上。
  由其持“诗有别才,不关於学。诗有别趣,不关於理”之说。说止能摹王、孟之馀响,不能追李、杜之巨观也。李东阳《怀麓堂诗话》曰:“严沧浪所论超离尘俗,真若有所自得。反覆譬说,未尝有失。顾其所自为作,徒得唐人体面,而亦少超拔警策之处。予尝谓识得十分,只做得八九分。其一二分乃拘於才力,其沧浪之谓乎”云云。是犹徒知其病,未中其所以病矣。其《诗话》一卷,旧本别行。
  此本为明正德中淮阳胡仲器所编,置之诗集之前,作第一卷。意在标明宗旨,殊乖体例。今惟以诗二卷著录《别集类》。其《诗话》别入《诗文评类》,以还其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