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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骄阳下的美少年

  “哗啦”一声,有人破水而出,直冲白衣少年而去。少年感概之余竟未发现海底有人潜藏,心中一惊,右掌击出,眼光所见竟是一篷乌黑的秀发,发丝中乃是水珠满面的少女脸颊。
  这匆匆一瞥,只觉这面颊苍白若雪,想来是在海水中泡的久了,颇为凄惨。那破水而出的少女竟是生生的撞在自己掌上,且是反应极慢,不知闪躲,想来是没有任何功力在身。少年便断定她不可能是来刺杀自己的人,欲要收掌却是不及。
  白衣少年惯性使然,掌风一出便是疾击三掌,如同先前和帝江战斗一般,刚才神思飘飞之时见这少女,误以为是刺杀者,出手颇重,虽在看清面容后收手,但那掌力击在乔予身上,将她打落海中。空中有一篷划出半弧的红色血液。
  少年看着右掌,只觉手中那柔软的触感像条毒蛇一般自筋脉游走,直击大脑,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随后跳入海中。
  乔予只觉那突现剑柄砸中自己脐窝,可能是机缘巧合下通了任脉,正当兴起,以龟息法向海面游去,速度果然快的惊人,只是即将到达海面见一片阴影,竟是苍茫海上的孤舟,顿觉奇怪,想到何人竟以只小舟横渡大海。
  乔予满心好奇,想看看舟上何许人也,不想太过兴奋,冲刺过于突猛,竟是直直的撞向舟上之人,之后便是小腹、心脉和额前三处受到重击,百脉沸腾,真气游走,最后汇于心脉。这种感觉真是万箭穿心生不如死啊!乔予喷出一口鲜血,径直砸入海水中。
  白衣少年水中速度自是极快,口中念诀身周围着一层结界,目力四扫,便见那位被自己击落的少女,看她苍白脸色自是受伤不轻,此时双目安详的瞌着,正缓缓的向海底沉去。他身形在水中亦是极快,转眼间便在乔予身旁。
  白衣少年抱着少女的身体,以结界相护,而那少女已然没了呼吸。少年心中一惊,略一沉思,以指搭脉,便觉她脉博跳动极浅,淡淡舒了一口气,脸色变的颇为犹豫,最后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蓦然将唇贴上少女的嘴唇,以渡气之法相救。
  乔予迷蒙之中,便觉唇上压力极大,缓缓睁开双眼,却正对上一双眼睛,那是漆黑的不带一丝染色的眼眸,晃悠间便能看进人的灵魂深处。乔予一怔,恢复知觉,便知唇上压力何来。
  少年见少女醒来,便要脱唇解释,却不想唇上狠狠的一痛,竟是被那少女咬住。
  看着飘浮在二人之间的两颗血珠,少年眸中闪着一丝恼怒,随后二人便冲破海水回到孤舟上。少年欲要开口说明什么,却是迎面挨了一掌,接着便是少女惊叫着:“色胚,我要杀了你。”
  乔予不是什么绣楼中的大家千金,这也不是在那个被男人看看脚摸摸手就非君不嫁的时代,而刚刚所有的事件不过就是一次水中的人工呼吸罢了,只是乔予的性格不允许这样被人占便宜。
  少年原本受了伤,刚刚和帝江斗了一场真气消耗太多,再加上水下救人,身体已然不适,现在的面颊极是苍白,乔予下手不重,但那厮的面颊竟比女人还要青嫩,所以印下了五个指痕。再听乔予怒骂,眼中恼怒更盛。
  乔予见他反应,脑中却想着帝江,若是他这样被自己骂,那双如波光潋滟的双目肯定会充满各种猥琐的笑,反唇相讥:“我舔你一下,你咬我一口,你认为谁才是色胚。”
  乔予回过神来才去细细看这少年,顿时被惊艳了,就算是她甩出的那五个指痕亦是不能损那面容半分完美。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想了又想,可惜腹中词穷,最后嘣出来一句:“你真好看!”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乔予,没有对一个男人形容“帅”,而是“你真好看”,那么就是说明那个男人已经超越了帅的程度,是真的好看。
  少年听到少女先叫色胚再说好看,先甩他一耳光再称赞一句,实在对她太过极速转弯的思维方式有点无法适应。
  但看面前少女,先前苍白的面容此时因为激动浮现些许红晕,面颊上有水不滑落,那细腻的肌肤极致的娇嫩,面容颇为清丽。他轻柔一笑,似是先前的不快从未发生过。
  乔予看他笑容,虽觉舒服,但他眼底深处的冷漠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信任的世界观。
  他肯定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乔予脑中浮现他眼底的冷漠,突然间心中就浮起一丝不愉快,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少年双掌向下翻去,推动小舟前进。
  乔予见他动作,心中亦是大惊,宫主功力高深,据说已经是华渊九阶高手,如果从她出生算起,修为亦有四十多年才可达到这种程度,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如此年轻,应当和帝江年龄相差无几,不会超过十七岁,竟然也达到了九阶。
  他是怎么练成的?乔予心中顿时只有各种羡慕嫉妒恨。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六岁,只比人家小一岁,可是自己只会最简单的腾跳挪越。
  少年未看乔予,推着小舟缓缓前行,心中想着:确是输了一剑,虽然有前伤在身,有迷域金睛蛟的甩尾,但输就是输了,怕是那小子已达华渊九阶了,只是与这太华之间晋级虽然看似转念之间,但是若堪不破怕是就要永远留在华阶之下了。只是不知道那小子需要堪破的是什么?
  少年正思忖间,便听一声惊叫,只见眼前少女翻倒在舟内,见状极为痛苦。他想起刚才少女自水中而出,看似无功力在身,而自己所击出的三掌,怕是将她伤了。
  少年收回手,孤舟缓缓停下,他握着乔予的左手腕,只觉百道真气乱窜,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骇之中,心中一惊,并指从她左手腕探向脖颈,指腹划过,只觉这少女肌肤嫩滑。再向心脉探去,想起方才掌中的柔软,脸上一红,欲要将手拿开,却觉心脉处真气犹如海啸一般狂暴,暗叫一声:“不好。”
  少年心知她督脉打通,只是不知道是谁留下半截真气堵住任脉,而逆向袭心,若是这股真气不除,怕是只要半日她就会因真气攻心气歇而死。若要相救,只能以内力相融,缓缓激散这道攻心真气。只是……
  他看着乔予,轻轻道:“得罪了。”以掌覆住乔予心房,以自己真气相融。手中柔软触感如毒蛇般游走,他并非好色之徒,且多年云游九州,阅美无数,比眼前人美丽妖娆的女子多的是,昔年更是有女子芳心暗许,有女子以色诱之,只是心中有一块圣地,别人无法触及,于情之一字看的极淡。今日肌肤相亲,虽是隔着衣物,但心里总是有一股灼热在燃烧。这是怎么了?
  乔予心脉真气消散,于四肢百脉中游走,最终归于丹田之中,睁开眼睛一片阴影,好阴影是一张被她称为真好看的面容,只是此时双目紧闭,比方才初见之时更苍白的面颊上浮着一片红晕。
  少年知她醒来,收回手掌看着她,道:“我已替你打通任脉,感觉如何?”
  乔予听他所言,当下盘坐调息,只觉气海充盈,真气舒散在百脉中,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转过头去,向少年道:“你怎么这么好?你对谁都这么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一连三个问题,少年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我是姒启。”
  乔予的问题只是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我是姒启”。看着他驾舟前进的方向,道:“你是去白瑶宫吗?”
  姒启淡淡道:“的确想去白瑶宫,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白瑶宫虽不问世事,深隐于东平郡,但她不知我的身份却是……有些奇妙!
  乔予又问:“你不问我的名字,也不问我去哪,你要带我去你去的地方吗?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呢。”
  姒启看着她,轻柔一笑,不再说话。
  乔予见他不答,自觉无趣,轻嗤一声,转头四顾,道:“你不可能找到白瑶宫的。”
  “哦?”
  乔予听着少年勾人心弦的温声细语,道:“你的声音真是具有魔力,被你迷倒的少女定然不少。”
  姒启听她所说,嘴角笑容扩散,亦是迎着娇阳盛放的花朵。
  乔予见他总是笑而不语,亦觉无趣,如果帝江在这里,自己怕是早和他斗上嘴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着坐在舟舱内的少女,笑容不变,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愕然,不知为何这少女又来询问自己一次,轻轻道:“我叫姒启。”
  “姒启啊姒启,原来真的是你。刚才我听你自报姓名亦觉极为熟悉,接招吧。”乔予说完亦朝姒启攻去,手中虽是无剑,但那无形剑气却是极为刚猛强劲。
  姒启原本惊奇于白瑶宫的隐世已为避世,竟不知世事名人,现在看来这少女并非不知自己,而是刚才听到自己名字而想起。可是现在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
  姒启左右挪肩,就将乔予剑气躲过,一伸手拦住她道:“且慢,我们曾经并不相识啊。且我与白瑶宫渊源颇深,为何你却要出手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