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周礼注疏(中)>第8章
[疏]“都宗人”释曰:在此者,案其职云:“掌都祭祀之礼。凡都祭祀,致福于国。”皆是事鬼及礼事,故列职於此。注“都谓”至“食邑”释曰:案《载师》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则大夫采地不得称都,故据大都小都而言之。下文家,据大夫而说也。此既掌祭祀,不云伯而云宗人者,避大官名。《夏官》都家称司马,得与大官同名者,以其军事是重,故与大官同名也。《秋官》都家以称士者,以其主都家万民之狱讼,以告方士,故谓之士。士者,察也,取其察审之义也。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疏]“家宗人”释曰:在此者,案其职云:“掌家祭祀之礼。凡祭祀,致福。”亦是共鬼之事,故亦列职於此。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以神士者,男巫之俊,有学问才知者。艺谓礼、乐、射、御、书、数。高者为上士,次之中士,又次之为下士。
[疏]“凡以”至“之等”释曰:此神士,还是上群巫中有学问者,抽入神士。以其能处置神位,故以神为名。无数者,有即入之,故无常数。在都家之下者,欲见都家神亦处置之。在此者,案其职云“掌三辰之法”,当处置神之位次,故列职於此。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建,立也。立天神地只人鬼之礼者,谓祀之,祭之,享之。礼,吉礼是也。保,安也。所以佐王立安邦国者,主谓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也。目吉礼於上,承以立安邦国者,互以相成,明尊鬼神,重人事。示,音只,本或作只,下“神示”、“地示”之例皆仿此,下卷亦然。佐,本或作左,音同。享,许丈反,又后不音者同。
[疏]“大宗”至“邦国”释曰:“大宗伯之职”者,以上列其官,此列其职也。云“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者,单言邦,据王为言也。云“以佐王建保邦国”者,邦国连言,据诸侯为说也。注“建立”至“人事”释曰:云“立天神地只人鬼之礼者,谓祀之祭之享”者,经先云人鬼,后云地只,郑则先云地只,后云人鬼者,经先云人鬼,欲见天在上,地在下,人藏其间;郑后云人鬼者,据下经陈吉礼十二,先地只,后人鬼,据尊卑为次故也。云“礼吉礼是也”者,案:下云“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则此亦吉礼,故云礼吉礼是也。云“保,安也。所以佐王立安邦国者,主谓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也”者,郑知建保邦国中有凶礼已下者,案:下文其次有五礼具,此经直云天神、人鬼、地示,吉礼而已。又邦国之上空云建保,故云建保中有四礼也。是以郑即云“目吉礼於上,承以立安邦国者,互相成”也。互相成者,王国云吉礼,亦有凶礼已下。邦国云四礼,明亦有吉礼矣。以其神非人不事,人非神不福,故又云“明尊鬼神,重人事”也。尊鬼神者,据王国特云吉礼;重事人者,据诸侯特言凶礼已下。各举一边,欲见五礼皆重故也。
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事,谓祀之,祭之,享之。故书“吉”或为“告”,杜子春云:“书为告礼者,非是。当为吉礼,书亦多为吉礼。”吉礼之别十有二。
[疏]“以吉”至“神示”释曰:此已下叙五礼,先以吉礼为上。云“事邦国之鬼神示”者,据诸侯邦国而言者也。以其天子宗伯,若还据天子,则不见邦国;若以天子宗伯而见邦国,则有天子可知,故举邦国以包王国。注“事谓”至“有二”释曰:云“事谓祀之,祭之,享之”者,还据已下所陈先后为次。若然,经先云鬼,与上下体例不同者,欲见逢时则祭,事起无常,故先云人鬼也。云“吉礼之别十有二”者,从此下经以禋祀血祭二经,天地各有三享,人鬼有六,故十二也。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禋之言烟,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者。槱,积也。《诗》曰:“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郑司农云:“昊天,天也。上帝,玄天也。昊天上帝,乐以《云门》。实柴,实牛柴上也。故书‘实柴’或为‘宾柴’。司中,三能三阶也。司命,文昌宫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玄谓昊天上帝,冬至於圜丘所祀天皇大帝。星谓五纬,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祀五帝亦用实柴之礼云。禋,音因,李又音烟。槱,羊九反,本亦作梄,音同积也。燎,良召反。飌,音风。芃,薄工反,一音房逢反。棫,音域。朴,音卜。能,他来反,下同。圜,于权反。
[疏]“以禋”至“雨师”释曰:此祀天神之三礼,以尊卑先后为次,谓歆神始也。注“禋之”至“礼云”释曰:案《尚书?洛诰》“予以秬鬯二卣明禋”,注云:“禋,芬芳之祭。”又案《周语》云“精意以享谓之禋”,义并与烟得相?也。但宗庙用烟,则《郊特牲》云“臭阳达于墙屋”是也。天神用烟,则此文是也。郑於禋祀之下,正取义於烟,故言禋之言烟也。云“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者,此《礼记?《郊特牲》》之文也。彼云殷人尚声,周人尚臭。尚臭者,取烟气之臭闻於天。引之者,证烟义也。云“槱,积也。《诗》云‘芃芃棫朴,薪之槱之’”者,此《大雅?棫朴》之篇。引之,证槱得为积也。云“三祀皆积柴实牲体至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者,此司中司命等言槱燎,则亦用烟也。於日月言实性,至昊天上帝言烟祀,则三祀互相备矣。但先积柴,次实牲,后取烟,事列於卑祀,义全於昊天,作文之意也。但云或有玉帛,则有不用玉帛者,《肆师职》云:“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彼虽总据天地宗庙诸神,今以天神言之,则二大小次祀皆有也。以肆师言之,烟祀中有玉帛牲牷三事,实柴中则无玉,唯有牲保?槱燎中但止有牲,故郑云实牲体焉。据三祀有其玉帛,惟昊天具之,实柴则有帛无玉。是玉帛於三祀之内,或有或无,故郑云或耳。云“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者,案《郊特牲》云:“升首於室以报阳。”彼论宗庙之祭以首报阳。今天神是阳,烟气上闻,亦是以阳报阳,故取特牲为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