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曰:『保甲、保马须是先罢,其余闲慢者且休,嫌于更改太猛。』岩叟进曰:『若果是闲慢则可,若于民有害,则亦不可不改也。』应曰:『害民则须改。』岩叟进第一请废葭芦、吴堡二寨札子,尧俞奏曰:『大率昨来新取者城寨皆可废。』太皇太后曰:『此尽是向来小人欺朝廷做底,待令施行。』遂进第二言曾肇札子。上曰:『且安心言事,待这里主张。』岩叟进曰:『若言事省力,则不在陛下主张,只缘有如此之难,所以须赖人主主张耳。』壬寅,朱光庭言:『学士院试馆职策题云:「欲师仁宗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举其职,或至于偷。欲法神考之励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流人于刻。」又称「汉文宽大长者,不闻有怠废不举之病;宣帝综核名实,不闻有督察过甚之失。臣以谓仁宗之深仁厚德如天之为大,汉文不足以过也。
神考之雄才大略如神之不测,宣帝不足以过也。」今来学士院考试官不识大体,反以偷刻为议论。乞特奋睿断,正考试官之罪。』策题,苏轼文也。诏特放罪。轼闻而自辩,诏追回放罪指挥。傅尧俞、王岩叟各上疏论轼,吕陶言:『苏轼所撰策题,盖设此问以观其答,非谓仁宗不如汉文,神考不如汉宣也。今士大夫皆曰:「程颐与朱光庭友而亲,苏轼常戏薄程颐,光庭为程颐报怨也。」』又言:『明堂降赦,臣僚称贺讫,两省官欲往奠司马光。程颐言曰:「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岂可贺?赦才了,却往吊丧。」坐客有难之曰:「孔子言哭则不歌,即不言歌则不哭。」苏轼遂戏程颐云:「此乃枉死市,叔孙通所制礼也。」众皆大笑。结怨之端,盖自此始。』
校勘记
[1]役钱《司马公文集》卷四十九《乞罢免役钱依旧差役札子》作『役人』。
[2]少矣原脱『少』字,据《长编》卷三七一补。
[3]起居舍人原作『为起居舍人』,『为』字衍,据《长编》卷三七一删。
[4]五月原作『丑月』,据《长编》卷三七七改。
[5]右司谏原作『官司谏』,据《长编》卷三七八改。
十三中
宋哲宗二
丁卯元佑二年春正月壬戌,王觌言:『朱光庭之论策题,言者既以为因苏轼与光庭之师程颐有隙而发矣,吕陶之言朱光庭,论者又谓陶与苏轼同是蜀人,而遂言光庭也。陛下若置而不问,惟详察策题之是非,而有罪无罪专论苏轼,即党名不起矣。』故夏国主秉常以遗进物遣使来,诏其子乾顺为夏国主,如明道二年元昊除节度使、西平王例。诏:『傅尧俞、王岩叟、朱光庭以苏轼撰试馆职策题不当,累有章疏。今看详得是非讥讽祖宗,只是论百官有司奉行有过,令执政召逐人面谕,更不须弹奏。』三人者又各上疏。戊辰,诏:『自今举人程试,并许用古今诸儒之说,或出己见,勿引申、韩、释氏之书。考试官于经义论策通定去留,毋于老、列、庄子出题。』庚午,苏轼言:『臣近以试馆职策问为台谏所言,臣所撰策问,首引周公、太公之治齐、鲁,后世皆不免衰乱者,以明子孙不能奉行,则虽大圣大贤之法,不免于有弊也。后引文帝、宣帝仁厚而事不废、核实而政不苛者,以明臣子若奉行得其理,无观望希合之心,则虽文、宣足以无弊也,何尝有毫发疑似议及先朝?臣前岁召还,始见故相司马光。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