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或这有可能,这只能在某种人类心灵,假定有此某种存在的话,在其中转化未曾是决定底,是那些心灵,已发展够远,以成就,占据,或擅有一人类身体,但不够担保这擅有之安全,不够稳定于其成就,而忠实于人类的知觉性这典型。或者,假定有某些动物倾向够强猛,要求全属其自类的一特别底满足,也可有一种局部底再生,一人类心灵轻松地保住一种物形式,后下立即转回到其正常底进步。‘自然’的运动,常是极复杂底,使我们亦无由武断地否定这么一种可能性,而且,假若这是一事实,则也可有少许一点真理,存留在这夸张了的民间信仰之后,说曾寄居于人中的心灵,转生于动物里,且以此为如同转生为人一样寻常而且可能。但不论回转到动物是否可能,正常的律则必然是一心灵已变到堪为人类了,必重复出生于新底人类形式里。
但为什么要有一系相续之人类转生,不止于一生呢?为了同一理由,使人类出生这事本身为过去底相续的顶点,从前一系上升的极顶的,由精神进化的真正需要,必然如此,因为心灵还没有从因发展为人类便结束了他所应当作的;他仍然要将那人道发展到其更高底诸多可能性。明显的,一个心灵,寓居于一迦利比岛民,或一未受教育的野蛮人,或一巴黎的流氓,或一美洲的匪党中者,还没有竭尽人类转生的需要,还没有发挥人道的全部意义,或其一切可能性,还没有完成宇宙底‘人’中之全部‘真、智、乐’的意旨;那情命主义的欧洲人,从事于动力底生主与情命底享乐,或一亚洲农民,专注于他的愚昧底日常家庭的和经济的生活者,其内中寄居的心灵,也没有。我们可以合理地怀疑,甚至一位柏拉图(Plato),或一商羯罗(Shankara),便可标为冠顶,因此为人中精神之发华的终极。我们宜乎假定这些人可能是极限,因为这些以及其他像他们的人,在我们仿佛是人的心思和心灵所能达到的最高点,但那又可能是我们现在的可能性之幻觉。或者还有一更高底或至少更大底可能性,是‘神圣者’意在还要在人中实现的,而且,倘若是这样,则是为这些最高底心灵所建筑的等级,乃修成那上达的路和启开那些大门所需要的。无论怎样,至少现在的这最高点应已达到,然后我们可尽日个人的再投生为人已毕。
人在此是要从无明,从他这小小生命即他在他的心思和身体中之为他者,进到明与那大底神圣生命,他以精神的开展所能规取的。至少,他内中精神的开放,他的真实自我知识,及精神生活修为,皆当达到,然后他能决定地永远往到他外。也许在这初始底臻极之外,还有精神在人类生命中之一更大底发华,对之我们现在还只有一点最初底消息;‘人’之不完善不是‘自然’的一语,但他的完善也不是‘精神’的最后高峰。这可能性变成决定性了,倘若现在这领导着的心思原则,如人所发展出的,智识,不是其最高原则。倘若心思本身还有其他权能,现在还只是最高典型底个人不完善地具有了,则进化路线的延长,以及随之有再生的上升路线的延长,以将其具于形体,乃必然之事。倘若‘超心思’也是一知觉性的权能,在世间隐藏于进化中,再生的路线甚至还不能终止在那里;他的上升不能终止,直到心思本性为超心思底本性所代替,而一具于形体的超心思者,成为大地上的存在之领袖。然则这乃是重生信仰的理性底和哲学底基础;倘若同时存在一进化原则在‘土地自然’里,并有个人心灵生入进化底‘自然’里之真实,则这是必然底逻辑结论。
倘若没有心灵,则能有一机械底进化,无其必需,无其意义,而出生只是这奇离底然无义意底机械中的一部分。倘若个人只是一暂时底形成,始于亦终于此身体,则进化能是‘大全心灵’或‘宇宙存在’之一活动,经过一高而又高底种性的进步,进向其自体的在此‘变是,中之究极可能性,或进向其最高底知觉原则;重生不存在,也无需其为那进化的一机巧。或者,倘若‘大全存在’自表现于一坚住底然是幻有底个人性中,则再生也变成了一可能性或一虚幻底事实,但他没有进化底必需性,也不是一精神底必需;他只是一手段,标重和延长此虚幻至于其究极底时限。倘若有一个人心灵或‘补鲁丽’,不依乎身体,然寓居其中,为了他的目的而利用他,则重生开始有可能了,但他不是一必需,倘若没有心灵在‘自然’中的进化:个人心灵之有在于个人身体中,可能是一掠过的现象,一单独经验,在世间没有一过去或一将来;其过去和将来可能是在他方。但是,倘若有一知觉性的进化在一进化着的身体中,有一心灵寓居于此身体,有一真实底和知觉底个人,则明显是那在‘自然’中的心灵的进步底经验,乃取了这知觉性的进化的形式:重生乃自明地是必需底一部分,这么一个进化中唯一可能底机械。这如出生本身同样为必需;因为倘没有他,则出生将是开始第一步,没有第二步,是一旅程之始,没有走更进诸步,无所到达。是重生,乃给与一不完全底有体在一身体中之出生以其圆成的允诺及其精神意义。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