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物质’中的进化的解释,便是宇宙为一无上‘真实性’的自我创造底程序,此‘真实性’之当体现前,使精神成为事物的本质,万事万物皆有在于此,当作精神之权能的显示之工具和形式。一无限底存在,一无限底知觉性,一无限底力量与意志,一无限底有体之悦乐,便是那‘真实性’,秘在放宇宙的一切表相之后方;其神圣底‘超心思’或‘玄秘智’,已安排了这宇宙底秩序,但是以三个附属底而且范限着的项目而间接安排的,即我们在世间所知觉的,‘心思’,‘生命’,和‘物质’。物质底宇宙,是显示之下投之最低下一阶段,这三一‘真实性’的显了体之内入于其自体的似是底无知性中,即我们所称为‘无心知者’;但出自这无心知性,那显了体之外发,进到一恢复了的自我觉识,这从初便是必然底。这是必然,因为那内转中涵者,自当外发进化。因为这不单是在此当作一存在,一隐藏施外泽博士,Dr.Schweitzer,在他论印度思想的一书中,假定这是原本奥义书教义,而再生说是后世的发明。但几乎在所有底奥义书中,皆有多数重要章节,积极肯定再生说,而且,无论怎样,诸奥义书皆承认人格死后犹存,及度入其他世界,则与其解释不合。倘若有在其他世界中的生存,在具于形体的、在这世界中的心灵,还有最后解放到‘大梵’中的命运,则再生之说必自安立,则没有理由可假立他是一后世的理论。那撰者显然是为西方哲学的联想所推移,以一仅属泛神论的意义加进古韦檀多学的较深微和复杂底思想中。
于其似是底反对者中的力量,而且每个这种力量必在其最内中底自性上,被策动去寻求他自体,实践他自体,解放自体到活动中,亦且这是那隐藏他者的真实性,这是‘无知性’所失去的自我,因此这必是那整个秘密意义,他的作用的恒常驱迫,要寻求而且恢复的。是经过知觉底个人,这恢复乃有可能;是在他内中,那进化着的知觉性乃变到有组织了,乃能觉悟到他自体的‘真实性’。个人之巨大底重要性,当他在等级上高升则同时增加,便是一始于无知觉性,亦无个人性,在一无分别底‘无知性’中之宇宙的最显着底和最有意义的事实。这重要性能得其是正之理,只倘若‘自我’之为个人,不下于‘自我’之为宇宙底‘有体’或‘精神’之为真实,而两者皆为‘永恒者’的权能。唯独是这样,乃能解释个人的生长及他之发现他自己之需要,为发现宇宙底‘自我’和‘知觉性’和无上‘真实性’的条件。倘若我们采纳这一解答,这便是第一结果,坚住底个人之真实性;但从那第一结果,另一结论随之而得,即怎样底某种再生,不复是一可能底机械,可许或可不许,他变为一必需了,我们的存在的根本自性之一必然底结论。
因为,假定一幻有底或暂时底个人,由知觉性的活动创造于每一形式里,这一说已经不够了;个人性已不复可设想为知觉性的活动于身体的形像里的一随附,或可或可不存留于身体既殁之后,或可或可不延长其自我的虚伪底持续,从一形式到另一形式,从一生到另一生,但必然无须这么作的。在这我们似乎从初所见到的世界上,是个人代替个人,没有什么持续性,形式销解了,虚伪底或暂现底个人性随之销解,唯独普遍底‘有体’或宇宙底‘能力’长存;那很可能是宇宙显示之全部原则。但是,倘若个人是一坚住底真实,‘永恒者’的权能或永恒底一分,倘若他的知觉性的生长乃是一种手段,事物中的‘精神’以这手段而启示其有体,宇宙启示其自体为一有了调节的显示,显示在‘真、智、乐’的本体中之永恒底‘一’与永恒底‘多’之相与。那么,隐在我们的人格之一切变易后面,必然有一真正底‘人’,一真实底精神‘个人’,一真正‘补鲁丽’。‘太一’,引伸在宇宙万有中,存在于每一有体内,在他自己的这个人性中肯定他自己。
在个人中,他以与宇宙万有之全体为一之一性而启露他的全部存在。在个人中,他亦复启露他的超上性,为全宇宙底一体性建立于其中的‘永恒者’。这自我显示之三一性,这多方底‘同一性’之奇巨底游戏(Lila),这‘无限者’的有体的知觉底真理之千变万化的奇蹟或‘摩耶’的魔术,乃是一光明底启示,从原始底‘无心知性’以一缓缓底进化而出现。倘若未曾有自我发现的需要,只有这‘真、智、乐’的有体之游戏的一永恒底享受,这么一种永恒底享受,是知觉底存在的某些至上境界的性质,则进化与重生亦不必发生,活动。但已曾有了这一体性之内转,入乎分化着的‘心思’,已曾投入于自我遗忘,以之而完全底一性之长在底意识已经失去,分别底殊异性的活动,这殊异性只是现相底,因为异中之真一体性,留在后方未损,遂来到前方当作一主制底真实。殊异性的这活动,已得其分别意识的极致于分化着的‘心思’之降入一身体的形式中,在此中乃知觉其自体为一分别底私我。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