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神圣人生(二)>第7章
我们自己的存在和宇宙的存在,不但变成了神秘,亦是在逻辑上为不可思议了。因为由此我们达到了‘绝对者’,它不能有相对性,除外了切相对者,却又是相对性的原因,或至少是其支持者,且是切相对者的包含者,真理,与本质。于是我们只有条逻辑底又非逻辑底出路,出离这厄塞。我们当假定世界为自生效果的幻相或不真实底时间性底真实,外加于无相无缘底‘绝对者’的永恒上。这自外强加,是我们的误人的个人知觉性所为,它误看‘大梵’在宇宙的形相中,如人误见麻绳为蛇;然既由于我们的个人知觉性本身是相对者,为‘大梵’所支持,唯独以‘大梵’而存在,不是真正底真实,或由于它在真实性上本身即是‘大梵’,则终归是‘大梵’在我们内中的它的自体上加上了这错觉,而在它自体的知觉性的某种形像中,误以存在着的麻绳为不存在的蛇,在其自体的不可决定的‘真实性’上,强加宇宙的似相,或者,倘若它不强加于它自体的知觉性上,则也是加于依之而起的知觉性上,它自体入乎‘摩耶’的个映示。以这番解释,却没有什么给解释了;原来底矛盾仍其故处,未相妥协,我们只是在另外底名相裹将其复述了番。好像是试以智识底推理而达到种解释,我们以我们自己的不妥协的逻辑之欺诈,使我们自己迷茫了。我们以强说外加于‘绝对者’上,这是我们的过于专擅的推理惯施于我们的智慧上的;我们已将了解世界显示的我们的心思底困难,化为‘绝对者’的原始底无能,全然不能在世界中显示其自体了。但是‘绝对者’,明显的,在世界显示上没有什么困难,而且在同时超出显示上也没有困难;困难只存在于我们的心思范限中,这阻止我们不能摄持超心思底理性,以无限者与有限者为可同存并在的,不能把握无条件者与有条件者之枢纽。于我们的智识底理性,这些皆是对反者;于绝对底理智,则这些皆互相关涉,而非真本相冲突的个而且同此个真实性的表现。
无限‘存在’的知觉性,异乎我们的心思知觉性和识感知觉性,更大,更广博,因为它包括它们为它的工事的小前提,而无限‘存在’的逻辑,异放我们的智识逻辑。在它的伟大初原有体的事实中,它调和了于我们的心思观念为不可调和的对反者,因心思观念,只关注放文字和理念,从次等事实中挹取的。我们的错误是,在试行界说那不可界说者,我们以为我们成功了,时若我们以除外切的否定去描述这‘绝对者’,而这,我们却又不得不想像为无上底正性者且为切正性者的原因。无怪乎许多敏锐底思想家,将他们的眼光置于有体的事实上而不置于文字的区别上的,也被迫而推论到‘绝对者’只是智慧之杜撰,生于文字和语言辩证的理念,个零,不存在,于是结论到永恒底‘变易’,乃我们的存在之唯真理。古代圣人诚然也负性地说起‘大梵’,他们说:”非此,非彼“,不是这,不是那,但他们也留心正性地说起它,他们也说,是此,是彼,是全:因为他们见到,或以正性底或以负性底定义界限它,便是脱失了它的真理。他们税:‘大梵’便是‘物质’,是‘生命’,是‘心思’,是‘超心思’,是宇宙底‘悦乐’,是‘真、智、乐’:可是不能以这些的任何名相真实界定它,甚至以我们的最大底‘真、智、乐’的概念也不能。在此世界,如我们所见到的,对我们的知觉性,不论我们将其推到何种高度,我们发现凡每正者必有负者。但此负者不是个零,诚然,对我们现似为零者,是充满了力量,饱含了存在的权能,当有实际底或潜能底内容。
而此负性者亦不使其相应底正性者化为不存在,或非真实性;它只使正性者化为事物的真理的不完全底陈述,甚且,我们还可说,为正性者自有的真理的陈述。因为正与负不止是并肩存在,亦且是彼此相缘,彼此相以而存在;它们彼此完成,而且,对大全视见,非有限底心思所能达到的,是彼此解释。每个在其自体不是真被了知;只是时若我们能在其中加以其似是底反对者的提示的看法,然后我们可开始懂到其较深底真理。是由这么种更深沈广大底直觉,而不是以除外底逻辑底对反,我们的智慧得去接近‘绝对者’。‘绝对者’的诸多正性者,皆其自体的对我们的知觉性的各种表述;其负性者,则带来了其馀的绝对正性,以此其于起初的这些表述的限制是被否定了。起始,我们有其大底初原底关系,如无限者与有限者,有条件者与无条件者,有功能者与无功能者;在每对中,每负性者隐藏着其相应底正性者之全部权能,被包含于其中且从之出现的:没有真实底对反。在较少如此微妙底系真理上,我们有超上者与宇宙者,普遍者与个人者;在此我们见到每对中的个,是被包含于其似是底对反者中。普遍者在个人中独特化其自体;个人在内中包含了普遍者的切普通事。普遍底知觉性,是由无数个人之变易,而非以压制此诸变易,乃得其自体之全;个人底知觉性,是由其普遍化为与宇宙者的同情和同性后,而非以范限其自体于私我,乃成其全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