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于心思的直接自我知觉性,它能为心思所做的,便是提醒它是存在的,在过去与现在同是样,它在我们的分别化了的或表面底自我经验中,变成了重要权能,联络过去和现在底经验,过去和现在底人格,防止混乱与失序,保证在表面心思中长流之继续。虽然,即使在这里,我们也不应夸张记忆的功能,或以知觉性的那部分的施为归到它,原是属于心思有体的权能方面的活动的。不唯独是记忆乃组成私我意识;记忆只是中介者,介于识感心思与同列底智慧之间:他向智慧献出经验的过去记录,是心思在内中某处所保持的,但未能在表面上从顷间到顷间的奔驰中将其携带的。稍作点分析可使这明白。我们在心思体的切功能中有四个原素,心思知觉性的对象,心思知觉性的作为,机缘,和主体。在自我观察着的内中有体之自我经验中,对象常时是知觉体的某种境界或运动或波浪,怒,忧,或其他情感,饥饿或其他情命底欲求,行动,或内中底生命反应,或某形式的感觉,知见,或思想活动。作为,便是这运动或波浪的某种心思观察和概念底估值,或则是它的心思底感觉,其观察与估值,可牵入或甚至消失于其间,以致在这作为中,心思底人或则以分辨着的知见分开这作为和对象,或则将其混淆,不可分辨。那便是说,他或者简单是变成了个运动,比方说,忿怒知觉性的运动,全然不从那活动退后,不观察或返省它自己,不制住这感觉或随附着的动作,或者,他可观察他所变成的,返照之,在他的心思中起了这见解或知见:“我是发怒了。”在前场合,主体或心思底人,知觉底自我经验的作为,和心思的实质底变成忿怒,即自我经验的对象,皆齐倦入在运动中的知觉力量的个波浪中;但在后场合,有于其部份的某种迅速底分析,而自我经验的作为,部分从其对象分离了。
如是,以此局部底分离的作为,我们不仅是能在此变是,在此知觉力量本身的运动过程中,机动地经验到我们自己,亦且能退后,观察,知见我们自己,而且,倘若分离是够充分了,能管制我们的感觉和动作,到某程度管制我们的变是。虽然,通常在这自我观察的作为中有个缺点;因为诚然有部分底隔离,作为离开了对象,但心思底个人未与心思底作为离隔。心思个人与心思作为皆彼此相涵或卷在起;而心思个人也未尝充分从感情底变是离隔或分开。我觉识我自己在我的知觉质素之变为忿怒了,且在思想知见上知此变是:但切思想知见也皆是变是,而不是我自己,而且这,我还没有充分经验到;我认我与我的心思活动为,或包涵于心思活动中,不自由,非隔别。除了我的变是与我对变是的知见,或除了在此知觉力量的海洋即我的心思和生命的自性之本质的波浪中我所擅有的活动底知觉性的诸多形式,我还没有直接觉识我自己。是时若我全般使此心思底个人从其自我经验的作为隔别,然后我变到完全觉识,第,这孑然底私我,其后,在未了,觉识作见证的自我,或思惟着的心思底’个人‘,这某物或某人,变为忿怒的,观察之,但在其有体上不为此忿怒或知见所限制或决定。
反之,他是恒常底因素,觉识着无限相续之知觉运动和运动的知觉底经验,而且,觉识它的自体在那相续中;但它也能觉识其在那相续的后方,支持着它,包含着它,常是在有体之事实上与有体之力量上为同,出乎他的知觉力量之变易着的形式和布置之外。这么,它便是那不变易地是的’自我‘,同时又是在’时间‘的相续中永恒地变是的’自我‘。明显的,不是真有两个自我,而只是个知觉底有体,将其自体抛起于知觉力量的波浪中,以使它在自体的系改变着的运动中经验到它自体,它却不以此而真实改变了,或增加或减少了,有如物质世界中的’能力‘或’物质‘之原本质秦,不以原素之恒常变易着的结合而增加或减少,虽则它对经验着的知觉性似乎是改变了,只若它长此仅生活于现相的知识中,而不回到原本底有体,本质,或’力量‘的知识。时若它回到那较深底知识,它也不眨抑所观察的现相为非真实,但它见到个不变易的有体,能力,或真本质,非现相底,在其自体不隶属于诸识;同时它见到那有体,能力,或本质的变是,或真实现相。这变是我们称之日现相,因为,如实,如事物于我们现在这样,它向知觉性显示它自体,是在识的知见与识的关系之条件下,而不是直接向知觉性本身,在其纯粹和无条件底怀抱切、通彻全体的知识中,显示它自体。
如是,于’自我‘,它是,不变易地,对我们的直接底自我知觉性;它变易地在各种变是中,向心思识感与心思经验显示它自体,因此,如事物于我们现在这样,不是直接对着知觉性的纯粹而无条件底知识,而是在我们的心思体的条件下对向它。是经验的这持续,是这事实,即经验着的知觉性之间接作用或次等作用,作用于我们心思体的条件下,乃招来了’记忆‘这机巧。因为心思体的初始条件,便是以’时间‘的单位而分化:得其经验或总持其经验为不可能,除非在这以’时间‘单位而分化自体的条件下。在当下心思经验到变是的波浪,知觉底有体的运动中,没有记忆的作为或需要;’我变到忿怒了‘,这是感受的作为,不是记忆的;’我观察我是发怒了‘,这是知见的作为,不是记忆的。只时当我们始以我的经验关联到’时间‘的相续中,时若我将我的变是分为过去,现在,和将来,时若我说:“顷间前我发怒了”,或“我已发怒而且仍然发怒”,或“有趟我曾发怒,而且,若是同样底事缘,我也仍然会发怒的。”诚然,记忆可当下直接来到此变是中,倘若知觉性的运动的机会,本身全是或局部是过去了的事,例如,倘若有情感的回复,如忧愁或忿怒,由于过去底错误或痛苦的记忆,不由于现在当下底任何机缘,或否则起于当前底机缘唤起了过去底机缘的记忆。
第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