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这自体按加于‘大梵’上的‘摩耶’又是什么呢?倘若他不原是在‘大梵’中,倘若不是永恒底‘知觉性’或永恒底‘超心知’的作为,她又何自而来呢?唯独是‘真实性’的有体或知觉性,遭受了‘虚幻’之后果,‘虚幻’之循环乃能戴上任何真实性,或有任何重要性,除是当作傀儡影戏的跳舞,‘永恒者’以此自娱,‘时间’中的傀儡戏。我们又被驱回到‘大梵’的双重有体了,‘大梵’的二重知觉性,内入于‘虚幻,中者与无有于’虚幻‘者,和给’摩耶‘的某种现相上的有体之真理:我们在宇宙间的存在不能有解决,设若那存在与宇宙本身皆无真实性,纵使其真实性只是局部底,受了拘限,依他而起。但是,原始底,普遍底,且基本无所据的’虚幻‘,能有什么真实性呢?唯可能底答覆便是:这是超理性底神秘,不可解,不可名状,不可说。(anirvacaniya)虽然,对这困难有两个可能底解答,倘若我们除去这绝对底非真实性理念,而容纳限制或妥协,为了主观底虚幻知觉性,而仍为’有体‘的部分者,可造成基础,倘若我们接受睡与梦的创造之说,如诸奥义书中所云,在幻有底,主观底,世界觉识性的义度下。因为奥义书中立说,’大梵‘之为’自我‘乃是四重;’自我,是‘大梵’,凡切是者皆是‘大梵’,但凡切是者皆是‘自我,之为’自我‘所见于其有体的四个境界中。在纯粹自我格位中,如我们所想念的知觉性或非知觉性,皆不能肯定说到’大梵,上;它是超心知的境界,超心知凝定于其自我存在,于其自我玄默或自我极乐中,或否则是自由底‘超心知者’的格位,包含或基托切,然不沦入任何事物中。
但也还有睡眠自我之光明格位,聚合了的知觉性,即宇宙存在之原始;这深沈睡眠境界,其中仍有遍能底‘智慧’之当体者,便是种子境或为因情况,由之而这宇宙出现;这个,与梦之自我,即切微妙底,主观底,或超物理底经验之原地,以及清醒自我,即切物理经验之支持者,皆可认为‘摩耶’的全幅版图。有如人在深沈睡眠中进到梦境,其间他经验到自我建造的不稳定底构架,如名,色,缘,事,又在清醒境界中将自己外展,在似乎较稳定底但仍属暂现底物理知觉性之构架中,同样,‘自我’从聚合了的知觉性境界中,发展出它的主观底和客观底宇宙经验。但这清醒境界,不是从这原始底和为因底睡眠之真醒觉;这只是充分底显现,入乎知觉性的对象之积极底真实性之粗重底、外在底、和客观底意度中,与这些对象之微妙底、主观底梦之觉识相对待:真底醒觉乃是双从主观底和客观底知觉性退引,且从聚集底为因底‘智慧’退出,而入乎超心知性,超于切知觉性的:因为切知觉性与非知觉性皆是‘摩耶’。
于此,我们可以说,‘摩耶’是真实底,因为它是自我的‘自我’经验,‘自我’的点什么进入了他,为它的切事情所影响,因为它接受它们,相信它们,它们对它为真实底经验,是从它的知觉体的创造;但它亦是不真实,因为它是睡眠境,梦境,终究是暂现底醒境,而不是超心知底‘真实性’之真正格位。在此,没有有体自身之实际二元,而有唯‘有体’之多个格位;没有原始底二重知觉性,暗许在‘未创造者’中之‘意志’,志在从无有中造出幻有底事物,但有‘太有体’在超心知性与知觉性的各境界中,各具其自有的自我经验之自性。但是低等诸境界,虽皆有真实性,可是仍为主观底自我构造之建立和视见所限制,那皆不是此‘真实者’。‘太自我’自视见多,但这多底存在是主观底;它有它的知觉性境界之多,但此多性亦是主观底;有真实底‘有体’的主观经验之真实性,但没有客观底宇宙。虽然,可以附带说起,在诸奥义书中,没有何处实在记载说那三重格位,乃虚幻的状态,或非真实性的创作;却常是肯定着,凡此切是者,这世界,我们现在假定为‘摩耶’所创造者,便是‘大梵’,‘真实性’。‘大梵’成为凡此切有体;切有体皆应在‘自我’,在‘真实性’中见之,‘真实性’亦皆应于它们中间见之;‘真实性’应视为实在即凡此切有体;因为不单‘自我,即是’大梵‘,亦复切皆是此’自我‘,切之为是者,便是’大梵‘,便是’真实‘。那种严重底宣说,没有留幻有底’摩耶‘之馀地;可是那坚持底否定有任何异于或别于经验着的自我,所用的某些词句,以及知觉性的诸境界之二,如睡与梦的叙述,可看作好像它们消去了在普遍底’真实性‘之着重;这些章句对’幻有论‘的理念开了门,作成了那种性质的不妥协的系理论之基础。
设若我们以此四重格位当作’自我‘之形像,从主客双泯的超心知底境界,度到光明底定境中,其间超心知成了聚集了的知觉性,从之有体的主观格位和客观格位皆出现了,则我们随我们对事物的观念,或得到可能底虚幻创造之程序,或得到创造性底’自我知识‘和’大全知识‘的程序。事实上,若使我们能够从’自我‘的这低等三境界之叙述,断为’自我‘①之为全智底’智慧‘,微妙者的’见者‘,粗重底物质存在之’见者‘,则睡眠境与梦境好像是拟象底名词,所以表我们的醒境之后和以外的超心知者与潜意识者:它们如此得名且成其拟象,因为是由梦与睡眠,或由定境,亦可视为种梦或睡眠的,表面底心思知觉性,通常是出离了客观事物之知见,而入乎内中潜意识底、和超上底超心思底、或高上心思底格位。在那内中境况里,它看到超物理底真实,在钞写梦或视见的形相时,或者,在超上格位中,它自失于聚积了的知觉性中,它不能从之接受到思想或形相。是由这潜意识底与这超心知底境况,我们乃能度入自我有体之最高境界之至上超心知里。设若我们作此过渡,不经过梦定境或眠定境,而是经过到这些高等境界的精神底觉醒,则在它们切中觉识到唯遍在底’真实性‘;亦无需见到虚幻底’摩耶‘,只有从’心思‘到’心思‘以外者的过程之经验,以致我们的对宇宙的心思底构架终止其为有效了,它的另外种真实性乃代替了无明底心思知识。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