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最重要的是无愧于良心、无损于志向,同时还应考虑这志向是顺应客观规律,还是任随人的欲望。即便是顺应客观规律,也应该再考虑是固执主观意念,还是遵循自然的法则。
即使有尧帝那样的眉毛、舜帝那样的眼睛、周文王那样的身材、孔夫子那样的步态,而怀盗贼柳下石那样的心灵,君子也不看重这种人。拥有上述圣贤那样的心灵,即使相貌长得像盗贼柳下石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话呻吟语卷一之三
伦理天地之间情之所聚,男女之情居于第一位。圣贤的帝王不愿将其去除而加以整饰,也没有办法去除整饰。因此以不可过于放任感情来教化,以不可逾越违反的礼仪来约束,以不可赦免罪过的法律,使之相互安宁持久地共存。圣人也并非那样极端,所以在五伦中,父子、君臣、兄弟、朋友四伦的情分深厚,唯恐人伦(丁香书院小说)之亲情淡薄,只有在男女之情这一伦上煞费苦心,因此开始先以夫妇来加以区别。男女之间原是无别的,通过教化而有别,只有既然有别又怎么再混淆呢?圣人这样做的用意可谓至奥至深啊。男女之情是生死大道上非常危险的、潜在的混乱因素,不能不加以万分的小心谨慎。
亲生母亲对孩子的爱,并不是为爱而爱,也根本意识不到爱的发露,而是像渴时饮水,饥饿时吃饭那样的自然流露,哪里勉强过呢?孩子得到母亲的爱,其实是习惯成自然的事,就像夏天穿凉衣、冬天穿袄那样回答没有什么功劳可说?至于继母的慈爱,就是品德高尚,心地善良的表露了。继子受到继母的抚慰,心中就会产生感激之情而称颂。
一个家庭之中,如果家长有尊严,那么这个今天就会和睦、有条理。如果家长连一点尊严也没有,那么这个家庭怎么会好得了呢?这之中的要点是家长身心的修养问题。
子女侍奉双亲,应该以象最下等的奴仆一样谦卑来尊重他们,以象小孩子那样温和委婉的态度来对待他们。
子女侍奉双亲回答最重要的是关怀体谅双亲的心,其次是关心照料双亲的身,最不好的是虽照顾双亲的吃喝但并不体谅其心,更糟的是说空话而没有任何具体照料双亲的行动。
向双亲进食的时候,相陪而不要劝加饭;向双亲进言的时候只讲道理而不规谏;侍奉双亲的时候,态度和蔼而不要傲视。双亲患病的时候,忧伤而不要悲泣;自己患病的时候,依其形骸而不要做声。
侍奉病中双亲时,因忧伤而不进食,到不如为了更好地尽心而多进饮食。如果自己的身体跨了,不能侍奉病中的双亲,那才是没有尽到孝心呢。双亲故去,因哀痛瘦得连丧事都办不了,倒不如节制自己的哀痛而谨慎始终吧。倘若由于自己的身体不能侍奉双亲,那才是最大的不孝呢。
在朝廷(政府)里,制定纲纪和法令使臣民遵守,叫做“朝常”(国家的常规);各级官员,按照各自的职能,因循法规,叫做“官常”;家庭之中,依照父子兄弟、长幼尊卑的条理,不变不乱,叫做“家常”;在饮食起居方面,言语和行动坚持中庸纯正,叫做“身常”.遵守常规就要条理,违反常规就会引起混乱。没有懒散昏庸而不失败的。
雨水过大而泛滥,就会给万物带来灾难;宠爱得过份有失体统,就会给臣妾(下属)带来灾难;过于溺爱而有失义理,就会给子孙带来灾难。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