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一九四二年粉碎了敌之“封锁”青烟路计划,西海对反“蚕食”认识不够,北海还有的划“资敌圈”。胶东对反“蚕食”总方针认识不够,故采取了消极态度。
一般的由于我掌握了反“蚕食”的规律,民兵普遍发动,统一领导,这都是我们的胜利因素,特别是一九四三年反顽胜利更帮助了我们,转变了过去三面斗争的严重形势。
应该认识敌人还是强大的,在没有总反攻以前,敌我形势还不会基本改变,所以我们不要麻痹自己。
三、对顽斗争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三年,顽军对我之进攻均遭失败,使我获得了优势的条件:
(一)敌人对我“扫荡”之余并不放松对顽之压迫与打击。分局四年总结时对此情况的估计还不足。
(1)敌人要确保华北作为兵站基地,破坏我之反攻准备,故敌不仅不允许我们、也不允许顽军之存在。且顽军当时尚打着抗日旗帜,数量上不少于我军,这实足以引起敌人的注意。这是顽与敌的基本矛盾。我们不能抹杀它。
(2)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三年顽军内部矛盾与火并,便授敌以各个击破之机,同时这种打击还配合着诱降政策的。如于、李[5]出入鲁之矛盾。
(3)李仙洲入鲁声势浩大,刺激了敌人,故敌人要采取更大的压迫,更增加了敌顽矛盾,伪军的动态也增加敌顽矛盾。
(二)顽军的失败是有必然性的:
(1)顽与敌之合流,采取所谓“曲线抗战”,隐蔽依敌的方针,虽对我有很大危害,同时也鼓励了其内部的投敌情绪,故促成了敌对顽的打击与瓦解。
(2)顽军内部互相间火并,使敌有予以各个击破的条件,且促使顽军大大分化投敌。如吴化文[6]、张步云[7]之投敌就是此种情况造成的。
(3)顽军内部生活困难,官兵矛盾加深,及其为维持其统治而不得不采取集中的作战,这却便利了敌人击溃与歼灭他们,使他们大大地削弱与溃败,且他们与群众的对立,更增加其败亡。
(三)我对顽斗争在军事指导上的经验与教训(1)我们基本上执行了中央的对顽斗争方针——以疏通团结为主,以防止反共为辅,孤立打击积极反我者,中立不积极者,争取可能进步者。分局军事指示中曾指出:在疏通团结口号下,分化其内部,使其矛盾扩大,不能统一步调反共,这是对的。
(2)一九四一至一九四二年顽与我同处于敌人紧张压迫之下,我与顽的斗争有些缓和,这就更考验谁能在严重压迫下能站得住脚。当然由于我们有党的领导及群众支持而很好地保存了自己,相当地抑止了敌人的“蚕食”,粉碎了敌之“扫荡”。开始执行了分散游击战争,取得了一些胜利,恢复了地区与力量。这时我之力量已增加百分之二十五。而顽军在一九四三年初,其数目已不到八万人,与我之对比,已不能保持平衡状态,造成了我争取优势的条件。
这说明了中央的方针——对敌为主,争取时局好转是完全正确的。当时冀鲁边的同志怀疑这个方针,对情况熟视无睹,吃了教条主义的亏。
(3)一九四三年来,李入鲁、于出鲁,矛盾大增,引起了顽军内部分化,大鱼吃小鱼,这固然给了敌以各个击破的机会,也给了我们反对反共战争的有利条件。
(4)我们当时的作战目标,是利用敌顽矛盾及顽顽矛盾,争取改善我们的地位,但要避开对敌有利。故(a)不要压缩于、李之矛盾,压缩了对我不利;(b)不要压缩敌顽间的矛盾;(c)还要积极地孤立打击李的反共军,中立东北军,使我们取得了一个极其有利的先机。根据这个指导方针,采取了这样的部署:
甲、欢送于出鲁,又欢迎李入鲁。既提出坚持抗战、团结、进步,在政治上又积极执行孤立、打击的方针。
乙、敌在津浦路上集结兵力,准备打击于、李,我这时避免调大的兵力去鲁南。
丙、我集中力量抢占其中的战略支点,解决历史上没有解决的问题,不让秦启荣为首的顽军占领李北来的目的地,掌握有利的历史时机,准备李入鲁后向我进攻时,我即依靠沂蒙山区打击之。
丁、李北来未能占地,于的部队己走,李的部队又受了严重损失,估计李必然回去,故主力一部入鲁南,争取了彻底胜利。这个部署完全正确,这是分局在对顽战争的领导上的杰作。
(5)对李入鲁失败后的军事指导,仍是完全依照中央的孤立打击积极反我者的方针,而要注意防止一切都要打的情调,这样会使顽军内部相当的统一起来。压迫过火,会使敌人增加,扩大伪军,对我不利。
我们还要争取不积极反我者,坚持统战方针,争取对我有利。这个方针在执行中我们成功的一部分是讨刘、讨朱、讨吴[8],但对赵、张[9]等则没有足够打击(有客观的困难),在政治上也没有很好地孤立打击它。如对赵之国民党特务政策、土匪活动政策、依靠敌人的政策等都没有很好的对策。
第1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