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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阮最在他肚皮上喘息了一会,将郏氏爱奶的的事告诉了他。娇娇道:“事以至此,你也不消气恼,你又身子不好,只做不知不见就罢了,你想,我同你这样你爹不知道也就罢了,我同你爹不过是个名份,一心一意倒同你是开,仟他去罢,有我和你守着,可不好么?”且是劝阮最,却全是利己的心肠,妙甚。阮最道:“你说的是,我此后把这淫妇当死了的罢了。”孰不知你竟先淫妇死了,足见世间事焉能预料。两人虽说着话,阳物未曾拔出。娇娇兴致正浓,那顾他的死活,又见他阳物还硬着,用两足勾住他两条腿,两手扳住他屁股不放,自己阴户不住迭着柱上就。阮最病弱了的人,先那一下,业已头脑轰轰的响,眼睛内金苍蝇乱飞。但阳物虞火把住了,还十分胀硬。又见他这个骚极了的样子,心里过不去,只得又挣着命同弄。阮最喘嘘嘘,虽费尽了力气,娇娇只觉他的劲小,将他两般用力柱下掀,自己的屁股不住柱上边,口里连声叫道:“好亲亲,好心肝,你下狠些。”又弄了好一大会,娇娇方满心快活。正在得章之时,觉得阮最的阳物在阴中跳个不住,知他是又泄了。只见他身子干伏了下来,垂着头,闭着眼,动也不动。娇娇急看他时,已脱了阳死了。病人虽然医好,把个医生倒死了,真可笑。昔日曾育四句道:隐婆生子收生处,医士医人死病家。更育一般堪笑处,捕官被盗叫爷爷。?不意应在他两人。吃这—惊非小,忙把他推下身来,摸摸口中,一丝气也没有。此时他的阳物虽软,浑身倒都硬了起来。趣语。要知浑身硬不如此物硬。自已阴中他泄的阳精淌了大滩,吓得没法了。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只得穿上衣服,清了几点泪,拿了条汗巾在栏杆上,将头套入。可是先说的,我和你相守着,可不好么?此时却遂了心了。有四句打油诗说道:
淫乱还须有肺肝,缘何苦苦只信奸?
今看悬索悲啼际,应悔多贪一晌欢。
过了许久,赛红在外观风,今后此差免矣。恃了半日总不见动静。疑是他二人弄乏了睡着,恐有人来撞见,走来推门要叫他们。门是插着的,推不开。叫了几声,也不见答应。走向窗洞中一张,见娇娇吊在床栏杆上,慌得跑了出来,喊声救人。那阮大铖的正妻毛氏听见,问他叫甚么?丫头道:“我姨娘上吊呢。”毛氏暗暗欢喜。你道何故?这毛氏少时生有几分俏丽,在家做女儿时就毛手毛脚的。不恃父母之命,煤妁之言,竟自己暗嫁了他的表兄韩继寿。他父母也有些知觉,恐丑声败露,意思也就要将他二人配合。不想韩继寿得个怔仲病死了,没有把破女儿留在家一世的。后来恰遇阮家来求亲,就嫁了与阮大铖。成亲之夕,阮大铖知他这件鲜品是被人尝过新了,要他退回去。毛氏再三跪着哀求,乞存脸面,只求占这一个正室的虚名。要娶妾置婢,悉听尊意,不敢稍忤。
阮大铖因岳家也是科甲世族,此等人家偏多生此等于女,不知何故?请他父母将胸中一摸便知。进回去彼此无光。又图他赔的妆奁丰富,也便留下。先也是把他虚设着的,总不沾身。后来寻了几个妾婢颜色皆不如他,想起他做女儿便会自己嫁人,定有一种风骚可取,又从新同他亲热起来。不意他骚淫得十分有趣,枕席之间,那一种极淫浪的妓女,也没有他这一段骚致。阮大铖素有骚淫之性,今遇骚淫之人,弃其贞面取其骚,颇自相得。十数年来,只他生了阮最、阮优两个,别的婢妾皆无所出。后因得了娇娇,不但美过于他,且年又少艾,骚淫更胜。此时毛氏也四十多岁,骚淫难胜当日,无奈面孔减了许多丰韵,就把他打在赘字号听提去了。毛氏虽不敢明明吃醋,这隐恨在心十有余年。今听得他自己上吊,巴不得死了,真是:
拔去眼前钉,挑却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