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灵异言情> 指尖狂魔>第六十二章 欺天大法之天下无敌(17)

第六十二章 欺天大法之天下无敌(17)


 指风闻言呵呵大笑道:“老子早已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不成,老子就是要让你看看,对老子不敬的下场那就是死的很难看。”
真人从旁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指妖,在元宝市为非作歹,祸害生灵,如今又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们实在是老太太靠墙喝稀粥。”
指风一脸迷惑道:“此话怎讲?”
真人笑道:“我是说你们是老太太靠墙喝稀粥——卑鄙无耻(背壁无齿)又下流。”
指风闻言大怒,“好你个臭道士,竟敢拿歇后语来耍我,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耻。”指风说着,右手突然下探,那手竟然洞穿车厢顶部,等到那只手缩回之时,一位男性旅客已然被他高高拎在手中,那位旅客的面容就象木偶一般呆滞,只见他双足高悬,兀自在空中一荡一荡,竟然丝毫不知恐惧。
指风突然仰天长啸,状若狼嗥,他的脑袋同时变形拉伸,眼鼻皆被挤向额头一侧,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张大嘴,那张大嘴骤然张开,露出一排恐龙般尖利的獠牙。
真人见状大呼道:“住手!”
可是指风却充耳不闻,他忽然旋转那张令人恐怖的血盆大口,一下就把手中旅客的脑袋吞入口中,他就象蛇吞青蛙似的,一下一下将那位旅客吞噬殆尽,他的肚子瞬间变得竟比九月怀胎的妇女还要大。
人们何时见过这等惨景,艳香盈看得是触目惊心,胆小一些的警察竟然昏死过去,胆大者也纷纷弃枪而逃,很快,艳香盈和真人就成了光杆司令,只有一名警察既没有晕眩也没有逃跑,他依然手握钢枪,虎目圆睁,笔直地站立在艳香盈身后。真人感动之余,遂上前拍拍那警察的肩膀道:“小伙子,好样的,有胆识。”可是话还未了,那警察就径直朝后仰面跌倒,原来他竟然被吓死了。
众魔一阵哄堂大笑。指风道:“艳警司,你手下之兵真的是很有胆识,哈哈哈!”
指电附和道:“他们的胆都吓破了,哪里还来得什么胆识。”
哈哈哈!众魔又是一阵大笑。
指风意犹未尽,他又将魔爪探进脚下车厢,抓出一名年轻女性来,那女子长发飘飘,如果不是被妖孽夺去心智而显得麻木不仁,她也算是一个绝色美人。
艳香盈见妖孽又欲行凶,不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不要!”
指风见状笑道:“艳警司,你放心,她生的国色天香,和你一样美,我又怎么会舍得杀她。”
“那就好,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艳香盈被指风一惊一乍,早已心力憔悴,因此她的话显得有气无力。
指风突然面色一沉道:“我不杀她,但是我会叫她杀你。”说着,就将手中那女子抛下车来,那女子在空中突然翻了几个身,然后平稳地降落在艳香盈面前。
指风突然一指艳香盈对那长发女子道:“去,给老子杀了她。”
长发女子的眼眸如鬼火般闪烁了两下,只见她诡谲一笑,就朝艳香盈走来。艳香盈这边还如在梦中,那边真人却一声大叫:“小心。”随着真人的这一声惊呼,长发女子的脚步骤然加快,电光火石般就朝艳香盈扑来,她的长发向后凌乱地飘扬,一张如花玉面瞬间变得狰狞恐怖,樱唇之内突然弹出两颗锋利的獠牙,她哪里是一个绝色美人,她简直就是一个女鬼。
艳香盈也是警中有名的霸王花,她一见危险袭来,便立即向后空翻后撤,她那美丽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避开长发女子那凌厉一击。长发女子一扑成空,落地之后她的身影又猛然弹起,再度朝艳香盈扑来。
艳香盈虽然也是功夫了得,但是毕竟人妖有别,她和那长发女子大战片刻,便渐感不支。相反,那长发女子却在指风的遥控之下,竟然是丝毫不知疲倦,而且是愈战愈勇。很快,艳香盈就处于劣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真人见状,伸手急忙向背后的百宝囊中摸去,他摸出一把朱砂,遂大叫一声,洒向那长发女子。
朱砂在空中化作一阵红雨,劈头盖脸就向长发女子罩去,朱砂红雨粒粒疾速,仿若子弹,袭向那女子周身数十处大穴,那女子猝不及防,已然被朱砂红雨袭中。只见她的面庞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血脉在她的面上蚯蚓般蜿蜒游走,这种境况持续了片刻,等到一切平复之后,她的獠牙已经渐渐缩回口中,眼眸中也渐渐有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先前的女鬼神情一扫而空。她似乎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悠悠醒转,她对艳香盈喃喃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艳香盈闻言只是呆呆怔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真人呵呵笑道:“姑娘,你的心性被妖孽所迷,贫道刚刚用朱砂血阵帮你驱走了附在身上的魔咒,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长发女子还未及答话,那边指风见魔咒被破,早已气得哇哇乱叫,他双爪忽然疯狂下伸,转眼之间又有一男一女两位旅客被他从车厢里揪出。指风哈哈大笑道:“臭道士,我就不信你救得了一个,你还能救得了这一车。”
艳香盈毕竟心肠柔软,她眼见指风又欲伤人,身为这次解救人质的总指挥,她的心下早已不忍,于是她举起手中的话筒对指风喊道:“指风,我希望你放过这些无故的群众。”
“放过他们,”指风仰面大笑道:“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算我求你了。”艳香盈一声悲叫,美丽的眸子里顿时充满了莹莹泪水。
“哈哈哈,”指风一阵狂笑,“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装蒜,求人有这种求法吗?你要真正想求老子,那你就给老子跪下。”
艳香盈闻言一怔,真人在侧痛苦地向她摇头示意道:“艳警司,不要。”
艳香盈凄然一笑道:“好,指风,本姑娘答应你,只要你不杀车中旅客,本姑娘就算是膝盖给你跪穿,那又有何妨?”
艳香盈说完,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尘埃。
“磕头啊,给我们老大磕头。”群魔幸灾乐祸。
“对,给老子磕头。”指风无比兴奋。
“你们欺人太甚。”真人一声暴喝,双拳同时攥得叭叭作响。
“哈哈,臭道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子没有让你跪下,已经算是便宜你了。”指风怒道。
“磕头啊,快些磕啊,如果你磕得足够响,也许我们老大会放过这一车旅客,但是如果你不给我们老大磕头,那这一车旅客肯定是死定了。”指雨咯咯笑道。只见她笑魇如花,让人们无论如和也不会把她和吸血恶魔联系起来。
“好,希望你们说话算话。”艳香盈银牙紧咬,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突然弯腰下拜,玉面伏地,冲指风就磕起头来。
在不远处的一处树丛之后,迟凌飞拖着受伤的身躯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当他看到艳香盈高贵的娇躯竟然为救这一车的旅客而给妖孽磕头之时,他虽然没有出面阻止,但是却感动的热泪盈眶。
“哈哈哈!”群魔笑得更加肆虐,可是指风却没有笑,相反,他甚至还有些恼怒,他冲艳香盈吼道:“好吧!老子答应你,暂时不杀这一车旅客,但是你要给老子记住,每日的鲜血一定要给老子供应充足了,否则老子随时都会反悔。”说着,他两手一松,手中的那两位旅客顿时“咕咚”一声跌落进车厢里面。
艳香盈跪在地上凄然笑道:“指风,我们虽然人鬼有别,势不两立,但是我敬重你是魔中的老大,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遵守你的诺言。”
指风一阵狞笑道:“废话少说,你只要每日按时把鲜血送来,凡事都好商量,否则,老子要是饿极了,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
“老大,我们是不是太便宜那个小娘们了。”指云略带遗憾地说道。
指风闻言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他妈的,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我说过的话,岂能随便更改,要是这样,老子还怎么做你们的老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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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香盈和真人回至驻地,召集逃亡的军警,重伤者给于治疗,疯癫者给以丹药符水,安顿半日,这才算稳住阵脚。可是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与妖孽对峙之中,军人们的耐心正在逐渐丧失,他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患上了所谓的“恐妖症”。尤其是夜晚,站岗的哨兵一见有风吹草动,都会疑心是妖孽作祟,于是纷纷拽枪逃窜,以致许多岗位都形同虚设。这还不算什么,很多军人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向艳香盈请假,强烈要求告假回家,有的说八旬老母在家无人照料,有的称自己身患重病要求回家静养,更有甚者,扯碎自己的衣服,丢掉自己的武器,开始装疯卖傻……。
艳香盈开始明显的憔悴,她开始不厌其烦地向众人晓明大义:妖孽不除,元宝市绝无宁日。可是她的这一套说辞众军警早已听的麻木,换句话说,众人的耳朵也早就听的磨出了茧子。因此她刚一张口,众军警都忧烦欲死,纷纷捂起耳朵。
军人们怨声载道,到处都在传唱不知是谁编写的《回家之歌》,歌中唱道:“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我们是军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当作降妖除魔的法师?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我们是警察,为什么不去抓贼反而上山来捉妖?”
一日,艳香盈亲手捉住几个唱此歌的军警,愤怒之下,她要将他们以扰乱军心临阵脱逃之罪军法处置。那几个军人纷纷跪地求饶,哭得有如泪人似的,竟然完全不象一个男人。
艳香盈望着这一群早已毫无斗志的散兵游勇,心中不禁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楚,没想道恐惧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它在短短的数月时间就瓦解了她自以为是天下无敌的队伍。艳香盈伤心至极,已然哀哀哭泣。
真人冲那几个脓包军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开,那几人顿时如临大赦,抱头鼠窜而去。真人对艳香盈劝说道:“艳警司,其实你也不必伤心,这也不能怪那些军人,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现在所发生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早已经超过了人们所能承受的上限,所以人们一时情绪爆发,这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趋利避害乃是人们的本性使然,也不可强求,惟今之计,就是要赶快想出一个完全之策,收服妖孽,才可以稳定人心。”
艳香盈惨然一笑道:“大师,我何尝不想如此,你是修道之人,都没有制服妖孽的办法,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流警察,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艳香盈一语刺着真人痛处,真人一时无语。
“呵呵,事情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二位还请不要悲观?”简陋的指挥室外突然有人朗声搭腔,紧接着,门帘一掀,闪身走进两人,不是济私和尚和迟凌飞又是哪个?
济私和尚进屋就是一阵大笑,他对真人道:“臭道士,你平日自诩道法高强,如今可有降妖之妙计?”
真人闻言面上一红,嗫嚅道:“不是贫道不尽心竭力,实在是心系一车旅客安危,所以投鼠忌器,以致被动如此。”
济私笑道:“惟今之计,只可智取,而不能强攻。”
艳香盈黯然道:“大师,此话说来简单,只是这智取之计,不知从何而出?”
济私还未及答话,迟凌飞却万分难过的对艳香盈说道:“艳警司,你,你又瘦了,”
艳香盈闻言淡然一笑,道:“凌飞哥哥,谢谢你的对小妹的关心,我,我没事的。”
迟凌飞心痛地望着明显瘦掉一圈的艳香盈,虽然明知她在说谎,但是也不便道破,只好违心道:“那,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还请小妹多多注重身体。”
迟凌飞那关切的话语就象温暖的春风拂过艳香盈的心头,又似春雨般点点滴滴洒进她那干渴的心田,艳香盈不禁大受感动。是啊,在人生漫漫的旅途之中,如果有人能够永远关心你,爱护你,无论是谁,这都是一种难得的福分,自然应当万分珍惜。艳香盈当时只是冲迟凌飞使劲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她那硕大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得出此刻她是异常激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传递出的丝丝爱意。
那边迟凌飞和艳香盈惺惺相惜深情相望暂且不提,这边真人和济私和尚却又激烈的争论起来。
真人道:“大和尚,刚才你讥笑贫道无能,还说什么只能智取而不能强攻,想必是你心中早有妙计,还请你说来听听。”
济私呵呵笑道:“当然,我要是没有锦囊妙计,也不会在你面前夸下海口。”
真人有意激他道:“在我们同道之中,据我所知,你的修为是最差的,如今就连我这种高手也是无计可施,你又能想出什么招数。”
济私和尚闻言果然中招,他一脸愤慨道:“臭道士,你莫不要瞧不起人,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的道行和你想比虽然有些差异,但是我降妖除魔的决心绝对不会比你相差丝毫,我这一腔丹心碧血日月可鉴。”
真人笑道:“那你就不妨说来听听,你到底有何锦囊妙计?”
济私和尚一改平日嬉笑之状,代之以无比严肃庄重的表情,他娓娓而道:“当年我随师在慈心寺修禅之时,后山曾经住过一个吸血小妖,一日,我去后山担水,不慎被他发现,他化作人形,骗得我的信任,趁我不备之际,疯狂地扑到我的颈上,吸干了我周身血液,幸亏我师父慈心法师及时赶到,将那小妖一掌击毙,他见我奄奄一息,于是便自割血管为我续血延命,我才得以活到今日。”
迟凌飞和艳香盈也被济私和尚所讲的故事所吸引,都在侧耳倾听,艳香盈好奇地问道:“大师,那后来怎样?”
“后来,我的师父因输送给我的血液过多,以致落下终身残疾,我完全是靠他老人家的口授才拥有了今日这点所谓的道行。恩师圆寂之时,曾经对我说过,他的鲜血与生俱来就与常人不同,那就是饮其血者,必生善念,再加之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潜心向佛,善心倍增,此功用将进一步增强。因此,他输到我身体里的鲜血也具有相同的作用,我准备把我身体里的鲜血无偿地献出一部分,掺到送给妖孽的鲜血里,这样一来,如果妖孽饮之,或许就此诚心向善,放过这一车旅客也说不定。”
真人听罢济私和尚略带自传的献计演说,不禁深受感动,他一把捉住济私和尚的一双大手,动情地道:“大和尚,真有你的,不过如此以来,你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呢?”
济私缓缓摇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也是一无所知,不过我佛曾经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根据目前的形式,人质既然在妖孽手中,恐怕也没有比这种自我牺牲还更好的解决办法。”
真人一时无语,因为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艳香盈和迟凌飞自然就更不用说了。真人笑道:“也罢,我们权且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济私和尚闻言大笑,他拍拍真人的肩膀道:“臭道士,这才象你。你放心,我贡献出自己的一点血液,于我本身并无大碍,再怎么说我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比那些凡夫俗子要经得起折腾。”
艳香盈和迟凌飞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满怀崇敬之心望着济私和尚,二人皆在内心默默祝愿,但愿这个计策既可确保济私和尚无虞,同是也可以解旅客倒悬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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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为妖孽送血的白色救护车又准时驶来,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一脸疲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径直走到艳香盈和上官凤面前,冲她们抱怨道:“长官,你们何时才能把这些妖孽制服啊?现在元宝市的血源非常紧张,就连一些老人和孩子都加入到了献血的行列,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还未等你解救出列车上的旅客,元宝市的大半市民就会因贫血而亡。”
司机的一番话就象锥子一样刺得艳香盈心中滴血,她只好强颜笑道:“师傅,您辛苦了,还请您告诉大家,再坚持几日,到时候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好吧。”司机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时候,有两名军人走过来,他们打开救护车的车门,纵身一跃,就跳进了车厢里。很快,他们就从里面拖出一个白色的盛血箱。
沉重的血箱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地上,一个军人打开了箱盖,入目所见,殷红一片,那正是汇聚了无数元宝市民的万人之血。只是那血箱中的鲜血并未盛满,只有一半。
真人和济私和尚还有迟凌飞早已等候在侧,济私和尚依然嬉笑如常,他呵呵笑道:“臭道士,那我就开始了。”
还未等真人有所反应,济私的手中却骤然多出一把牛耳尖刀,他挥刀就向自己的手臂刺去,众人面前遂闪过一道白光,等众人再去看时,济私和尚的手臂已然血脉洞开,鲜血顿时如注而下,滴到放置在下面的血箱之内。
上官凤何时见过如此取血,顿时晕倒在地。艳香盈冲旁边的军人一使眼色,有两名军警立即上前,将上官凤很快拖离现场。
再看济私和尚,此时已是面露痛苦之色,脸上冷汗亦淋漓而下,他的脸色竟是越来越苍白。真人见状痛惜地说道:“大和尚,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吧,我们总不能为了降妖把你的性命也给搭上呀?”
艳香盈泣道:“大师,快停下来吧,否则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无妨。”济私和尚从嘴角挤出一丝恍笑,道:“诸位不要担心,我心中有数。”直到箱中鲜血足有三分之二那么多的时候,济私和尚才弃掉手中尖刀,只见他二指倏然往手臂伤处一点,伤处顿时恢复如常。做完这一切,济私脚下一阵踉跄,几欲跌倒。真人和迟凌飞匆忙上前搀扶。
“大师,你没事吧?”迟凌飞关切的问道。
济私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凌飞,你还记得当日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个玉如来吗?”
迟凌飞泣道:“大师送给弟子的那尊玉佛,弟子一直视为珍宝,并且随身携带,不敢稍有疏忽。”
济私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道:“那就好,凌飞,现在你把玉佛拿出来,我自有用处。”
迟凌飞从贴身衣袋里取出那尊玉佛,玉佛骤然取出,顿时散发出万道金光,几乎令人不敢正视。迟凌飞无比恭敬地将玉佛递到济私和尚手里,济私接过玉佛,深情地摩挲着,似乎有万分不舍。片刻,他那握住玉佛的手突然用力,随着玉佛渐渐变形扭曲,那尊玉佛很快就被他捏得粉碎……。
迟凌飞大惊,“大师,这尊玉佛是您心爱之物,您这是为何?”
济私惨然一笑道:“不错,这尊玉佛的确是我心爱之物,当年我的恩师临终时把它赠给了我,它曾被我的恩师开光施法,具有不测神功,可是如今为了降妖我却要亲手毁了它。”
真人诧异道:“大和尚,此话怎讲?”
济私继续娓娓道来,“我恐怕自己的善念之血还不足以降伏妖孽,所以还要借助一下这尊玉佛,我要把这尊玉佛融入这箱鲜血之中,玉佛既碎,那就是具有非凡功力的佛光粉,如此以来,我想定然会事半功倍。”
济私说完,缓缓松开握住玉佛的大手,只见万粒金沙闪动着点点光芒,化作一片美丽的流光径直落入血箱之中……。
做完这一切,济私和尚的面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孩子似的满足神情,他的气色骤然好转,他笑道:“好了,祝你们大功告成。”刚刚说完,济私和尚就向后一倒,已然不醒人事。真人大惊,急忙上前用双掌抵住他的前心,一股灼热的真气顿时源源不断地输入到济私和尚的体内,很快,真人的额头上就冒出点点细密的汗珠,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济私和尚才悠悠醒转,他含泪长嘘一口气道:“臭道士,人生自古谁无死,你又何必耗费真气来救我呢?”
真人眼中含泪道:“大和尚,我不能让你死啊,你若是死了,以后谁还和我拌嘴啊?”
济私的嘴唇向外牵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由于他失血之后的身体极度虚弱,举手投足都会耗费掉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真力,因此他也就住口不言。
真人一时也无语,他只是对迟凌飞道:“徒儿,在你元神出窍之时,是济私大师日夜在石屋为你守候真身,如今他为了拯救旅客的生命,自割血脉,以致奄奄一息,所以为师想请你在石屋继续看护他,并用你不菲的内力为他疗伤,你看好吗?”
迟凌飞凛然道:“济私大师是为了降妖除魔才弄成这个样子,这点小小要求,我又怎会不肯,徒儿自当谨遵师命。”
安顿好济私和尚,真人又把混有济私大师血液的那箱鲜血往其他血箱中分了分。然后才让那辆白色的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向被劫列车驰去。话说指风等妖孽早就翘首期待送血车的到来,眼见今日都已经过了时辰,不知为何?往日非常准时的救护车此时竟还未到。
群魔禁不住一阵骚动,要不是指风阻止,恐怕车厢之内又有几名倒霉的旅客成为众妖的早餐。虽然指风还算遵守诺言,但是送血车迟迟不到,他也开始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正当他改变主意欲放纵众妖杀人饮血之际,忽然看见远处烟尘滚滚,白色的送血车疾驰而至,戛然停在列车旁边。
送血车虽然到来,但是指风怒气不减,他冲艳香盈所在的方位哇哇大叫道:“臭婊子,你竟敢耍老子,我问你,今日的鲜血为何现在才到。老子们都快饿晕了,告诉你,送血车要是再晚来几分钟,老子恐怕早就在列车上大开杀戒了。”
艳香盈在远处听见指风的狂叫,遂起身手执话筒从容答道:“指风,我敬重你是魔中老大,怎么连这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晓得。你们每日需要的血量是如此巨大,现在元宝市的血源即将枯竭,就连妇孺老人都加入到了献血的队伍,既然筹集不易,那么耽误些时刻也在情理之中,你又何必狂呼乱叫呢?”
指风毫不理会地叫道:“老子不管那么多,总之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若是不能准时足量的把鲜血给我们送来,老子就会将这一车旅客象敲核桃似的杀掉然后再饮血吸髓。”
真人呵呵笑道:“指风老大,不必生气,此次是我们不对,我们下不为例,保证以后会把鲜血准时送到。”
指风蛮横地一摆手道:“罢了,这次就这样,但是你们给老子记住,如果胆敢再有第二次的误点行为,老子一定会对车上的旅客大开杀戒。”
指风说完,便带领众魔进入车厢,专心等候他们可口的人血早餐。片刻,几名被妖孽控制住心智的男旅客将乳白色的盛血箱一个个搬了进来,整齐地码放在众魔身旁,然后这些旅客又一个个表情麻木的从妖孽身旁鱼贯走开。
指风呵呵大笑道:“兄弟姐妹们,大家都饿了吧?来,我们还是老规矩,一人一箱,开怀畅饮。”
众魔早就等的不耐烦,因此一听指风发话,各个踊跃,纷纷上前取过一箱鲜血,迫不及待地就打开箱盖。指风也和众魔一样,骤然掀开血箱的盖子,指风望着眼前的这箱鲜血,心内突然嘭嘭乱跳不停,这次的鲜血,望去竟和往日的略有不同,它红的是如此耀眼,以致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不好!大家快快停下,这次的血液有问题。”指风突然爆出一声狂叫。可是已经晚了,诸魔皆因腹内饥渴难耐,早就各捧血箱咕嘟咕嘟狂饮而尽。
指云咂舔着鲜红的嘴唇笑道:“老大,何事大惊小怪。”
指风的面上突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疯了似的尖叫道:“我自诩魔功盖世,没想到这次竟会失算。”
指雨笑道:“大哥,你何出此言,这次的鲜血很好,而且比以往的还要好喝。我觉得它一点问题都没有。”
指风闻言大怒道:“你们懂什么?以你们的修为,自然不会识破这其中的奥妙,我却感觉到这鲜血里面竟然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恰好和我们的欺天大法相悖,如果贸然饮用,必然会有性命之忧。”
指风话音未落,却见其余众魔忽然面色潮红,皆露出一脸恍笑,目光里竟然再也不见先前的凶狠和歹毒。指风大惊,正欲说话间,忽见指云双手合十,冲自己高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这个妖孽,杀人无数,还不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指风急忙分辨道:“指云,是我啊,我是你的大哥,是你的老大啊。”
“哈哈哈!”指云突然爆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说道:“住口,你这个妖孽,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你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我怎么会和你为伍。”
“就是,就是,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哥。”其余众魔也纷纷开始指责指风不仁。
指风勃然大怒,“哼!就凭你们几个,竟然也敢和我指手画脚,品头论足,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了。”
指雨也上前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们大家看你已入魔道,所以苦口婆心地劝你,你不听也就罢了,何必骂骂咧咧的,我看你真是冥顽不化。”
指风道:“诸位,你们其实是着了那个臭道士的法术,我真是你们的大哥,要不是念在我们同门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把你们给杀了。”
指云面上含悲道:“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不听我们的劝告,那就休怪我们无情,就让我们来替天行道吧。”
众魔此时心已向善,一听此话,皆站在指云身后,排开阵势,就欲和指风决战,眼看一场内讧就要开始。
指风突然仰天大笑道:“你们说我是妖,难道你们就能比我高尚多少吗?也好,我就让你们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指风说着,突然伸手向车厢壁上一点,只见白色的厢壁上就象放电影般投射出影像来,那些影像都是以前众妖作恶多端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指云等皆诧异地回首观望,当望见自己恶魔本性之时,众妖似乎都吃了一惊。
指风大笑不绝,“看看吧,你们自诩是正人君子,你们的这些举动难道是君子所为吗?”
指云低首不语,似乎沉浸在无限的愧疚之中,他忽然仰天长啸道:“天哪,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啊?”正说间,忽然一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指风大惊,欲上前抢救为时已晚,指云那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已然气绝身亡。指云身躯落地不久,就慢慢化做一截食指,指头肚上眼耳口鼻俱全……。
指风悲伤之间,无暇相顾,只闻又是“噗噗”数声,指雨等也相继自杀身亡,转眼之间,车厢里只剩下指风孤独的身影在那里黯然神伤。
指风哈哈狂笑,似乎疯了一般,他忽然伸出两只魔爪,抓住车厢底部,随着他骤然用力,那巨大的列车竟然摇动倾斜,眼看就要车翻人亡……。
一柄白色拂尘忽然袭致,正击在指风的右臂之上,指风大叫一声,急忙松手。他抬头一看,只见真人和艳香盈等不知何时已经登上列车。本来依指风的功力,不至于就被拂尘如此轻易地击中,可是他正在伤心之中,心神不宁,所以真人能一击得中。
真人呵呵笑道:“指风,如今你孤掌难鸣,贫道劝你还是趁早投降,这样也许会保全你的生命。”
“臭道士,废话少说,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有什么厉害的招数,尽管使出来,老子眉毛绝对都不会皱一下。”指风毫不示弱。
“那你就陪着你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团聚去吧。”真人说着,拂尘骤然加紧,一招紧似一招,只见拂尘化作漫天光影,顿时将指风罩在其中。
指风“嘿嘿”一阵冷笑,双手向空中虚晃一下,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柄银色钢叉,当下二人就战在一处。车厢之中空间十分狭小,二人甚感不便,于是二人纵身跃出车厢,直从空中战到地上,二人相斗正酣,迤逦来到山间空地之上。
指风既然已经出得车厢,这边艳香盈急忙组织众干警解救被困的人质,虽然旅客们被指风的妖术迷惑了心智,但是幸亏有真人的灵符和药水,众旅客受用之后方渐渐清醒。
这边众旅客脱离危险不提,单说那边指风正在和真人大战,不分胜负之际,突然,指风望见旅客们已然从列车上鱼贯而出,脸上竟然是再也没有了先前困惑麻木的神情,指风心知不妙,急欲脱身前去拦截。真人一见,如何肯放他走,随即伸手向百宝囊中一摸,拽出一条红绫,红绫抖处,闪出一条红光,径直袭向指风面门。指风无奈,只得回身复和真人大战,只是心绪早已凌乱,不觉已露败相。
指风尚在勉力支撑,艳香盈早已安排好众人,前来助阵。上官凤扶着受伤的济私和尚,迟凌飞手持诛天剑也从石屋赶来帮忙,但见崇山峻岭之间,人山人海,皆欲将指风得而诛之。
指风见状肝胆俱碎,于是趁真人不备,身影一掠,径直向山下如风而逝,待真人再想追时,已然不及。真人手持拂尘而立,胸脯起伏,眼光迷离,似乎有万分惆怅和遗憾。
迟凌飞缓缓上前道:“师父,您老人家辛苦了。”
真人徐徐叹道:“哎!可惜,让那个妖孽给跑了。”
艳香盈笑道:“大师,不必忧虑,好在这一车人质我们都已经救出,也算是大获全胜,足可以告慰元宝市的百姓们了。”
真人闻言面色稍解,他笑道:“也是,只是若要再追击指风妖孽,恐怕会更加艰难。”
济私大和尚从旁笑道:“无妨无妨,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相信缉拿妖孽,也是指日可待。”济私病体未愈,说完这话,似乎牵动了体内真元,不由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艳香盈对济私和尚盈盈下拜道:“大师,若非你用善念之血唤醒众妖的良知,恐怕这一车人众早就毁于一旦,我代表元宝市的老百姓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济私和尚急忙扶住艳香盈道:“艳警司何出此言,降妖除魔乃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你有何必言谢。”
众人说笑一回,正欲撤回元宝市之际,忽然环山公路上烟尘滚滚,有一辆银白色的高级轿车风驰电掣一般驶来。众人正在讶异之间,那车已然来到面前,随着车门骤然打开,从里面跳下一高一矮两名男子,来者四十左右,皆是西装革履,气度非凡。
其中那名高个男子道:“请问谁是艳香盈警司?”
艳香盈疑惑地上前道:“小女子就是。”
高个男子笑道:“艳警司,恭喜你,我们是省政府办公厅的,鉴于前任市长腐化堕落,已经死于非命,同时因为你成功地领导了这次解救人质的行动,省里决定任命你为元宝市的新市长……。”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群众和士兵早已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如潮,久久地回荡在元宝市南部山区的崇山峻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