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约翰听到父亲提起巫师这个字眼,就显得这样激动呢?因为他是一名信仰极为忠诚的光明骑士,在光明法术界的教义里,竭力否认这个世上存在有巫师,约翰对此自然是深信不疑,所以立即就反驳起罗杰的话来。
在当今的铁蹄帝国,有关巫师的话题,远比对死灵法师的议论还要敏感。帝国的民间,有着这样那样关于巫师存在的传言,但是帝国统治的支柱、皇室所仰仗的光明法术阵营,坚决否认有巫师存在于世上。光明牧师的领袖哈多尼国师和光明骑士的三大领袖亨·兰德大骑士、查理·罗蒙德大骑士、简·埃娃大骑士一直都在向安东尼奥皇帝施压,希望他能够发布一道禁止民众非议巫师话题的旨意,可是安东尼奥皇帝始终下不了决心发布这道旨意。
皇帝不愿发布该旨意的主要原因是顾忌法师们的情绪。法师学会是帝国官方机构里唯一公开宣称巫师可能存在的组织。法师们之所以坚持这样认为,是因为前法师国的缔造者伟大的大法萨格鲁森曾发表过专门的著述,阐述巫师职业的来源和在现实人族社会的存在性。这本著述就是《鄙人萨格鲁森对巫师的一些研究》,可惜原著在前法师国沦陷时毁于战火中了,但是法师学会还保存着该书不同版本的抄本,这些抄本虽然版本各异,某些内容上出入还很大,但在巫师职业是否存在于现实人族社会这个问题上,无一例外都持存在的看法。向来把大法萨格鲁森的言论奉作真理的法师界自然是极力拥护大法的这一看法的,不过现在做了帝国的臣民,法师们也学聪明了一点,他们没有激烈地反驳光明法术界有关当今世上不存在巫师的说法,而是模棱两可地说,要证明巫师存在,没有证据,要证明巫师不存在,也拿不出证据来,所以啊,巫师是可能存在的。
那么巫师这种职业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在帝国内部引起这么大争议呢?
最早提出巫师这一职业概念的,还是那本《鄙人萨格鲁森对巫师的一些研究》。大法萨格鲁森喜好研究已经消亡的古代精灵族,他常常到挖掘出的古代精灵遗址中,寻找并翻译古代精灵们留下的文字。从这些信息里,大法萨格鲁森发掘出了不少新东西,其中就有巫师这一职业概念。在关于远古时代的看法上,法师界和光明法术界基本一致,远古时代初期,世界由四大元素旧神统治,后来新神从天而降,降服了元素旧神,取得了世界统治权,并青睐最先将信仰从旧神崇拜转到新神崇拜上来的古代精灵族,让该族管理地上世界。但是在远古时代末期,新神与他统治的这个世界遇到了空前危机。神的敌人——魔鬼找上门来,妄图毁灭这个世界。新神为了彻底消灭魔鬼,牺牲自我,启动天罚之阵,将魔鬼打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之渊。天罚之阵产生的巨大能量摧毁了远古文明,现在的文明,都是在那之后经过很长时间才形成的。大法萨格鲁森认为巫师这个职业就产生于远古时代末期。根据古代精灵遗址的文字记载,远古时代末期,魔鬼的大军还未降临,但魔鬼的入侵已经开始。
古代精灵中,获得新神信赖并传授了一身本事的那些精灵被称作新神祭师。而这些祭师里的佼佼者,又组成了至高无上的高阶祭师团。高阶祭师团成员都驻扎在古代精灵帝都的大祭师神庙中,直接听命于古代精灵新神教首领大祭师本人。按理说这些高阶祭师应该是新神信仰最坚定的古代精灵,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却率先投入了魔鬼阵营。在远古时代末期,古代精灵帝国都城发生了一些离奇的事情,那就是不断有人看到恶魔的出现。就像古代天使是新神的军队一样,恶魔也是魔鬼的军队,但是,在新神统治下的这个世上,怎么会突然有恶魔钻出来了呢?当时的大祭师苍月·冷风竭力否认恶魔的存在,声称这都是一些精神错乱的古代精灵脑子里的想象。并且,大祭师还对那些声明看到过恶魔的古代精灵加上逆神和造谣的双重罪名,处以极刑,一度有效遏止了这场有关恶魔出现的议论。但是纸终究保不住火,后来发生了恶魔袭击帝都近郊几个村庄的事件,甚至在帝都内举行的一个贵族婚宴上,还闯进来一个恶魔捣乱,不少王公大臣都目睹了恶魔的存在,这下子大祭师不好再否认下去了。而这时候,关于苍月·冷风和他掌控的高阶祭师团的非议传到了当时的古代精灵帝国皇帝尹仑·疾风那里,种种迹象都表明,恶魔的出现与高阶祭师团脱不了干系,而且大祭师和这些高阶祭师们有背叛新神教义、修习异端法术的嫌疑。尹仑·疾风皇帝感到事关重大,亲自去向新神禀告了这些情况。新神对这些猜测也是半信半疑,就亲自去大祭师神庙查个究竟,没想到正撞见高阶祭师团在召唤恶魔!新神顿时震怒,马上血洗了大祭师神庙,并宣布大祭师苍月·冷风和他领导的祭师团已经背叛了新神教义,投入到魔鬼的阵营,都成为了邪恶的巫师。
最早的巫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大法萨格鲁森认为,远古时代的巫师,就是听命于魔鬼、从事破坏新神统治活动的份子。而巫师所施用的,是巫术,也可以称为恶魔系法术,从古代精灵的记载里,可以知道,巫师会下很厉害的诅咒,巫师能够施放比火焰伤害力要强大得多的暗焰,巫师能够召唤鬼怪和恶魔,巫师甚至自己都能够化身为鬼怪和恶魔。
到这里为止,光明法术界都是基本同意大法的见解的,但接下来,分歧就很严重了。
第48章 巫师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