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看着兰妃,脸色异常苍白,双眸却越发明亮。
她摇了摇头,却没说一句话。
兰妃不作他想,一如既往的天天陪在夏流身边。
半个月下来,夏流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彼时,她已经能下床了,坐在餐桌上看着另一端忙碌的兰妃,漫不经心的问:“每天都在这里陪我,难道你不用去伺候皇上吗?”
兰妃是夏流在宫中见过的除了夜妃外唯一的妃子。
半个月下来,兰妃基本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
夏流很奇怪,难道她不用侍寝什么的?
兰妃听闻,身体僵了僵,随即笑了笑,很是苦涩地:“皇上,从不在凤霞宫以外的宫殿留宿。并且,从不自动招呼夜妃以外的妃子。”
没想到夜妃受宠的程度如此之高。
宫中妃子虽然不多,可是难当除了夜妃,其他的都属于守活寡的那种?
也就是说,兰妃不是不侍寝,而是没有机会。
既然皇帝如此宠爱夜妃,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
夏流想了想,想不个所以然来。
再看夜妃,低着头,一脸的悲哀,于平日里那个平静的夜妃相差千里。
夏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顿饭,两人皆是吃的沉默。
晚饭后,兰妃说要出去走走。
夏流一个人坐在宫殿的门口发着呆,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看到那个一身红衣的妖孽男子。
他站在这里,异样的眼神,淡淡的投射在自己身上。
这是半月来,自地牢出来后,夏流第一次见到他。
“花木深。”她细细的念叨这个名字,心中泛起涟漪。
她笑了笑,对着木偶般站在眼前的男子,轻松的打了个招呼:“嗨…花木深。”
这是他们所熟悉的方式。
而此刻,那个男子,站在那里。
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随即,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步伐急切而凌乱。
夏流目送他走,看着他急切的步伐,咯咯的较笑。
第二日,第三日,花木深还来。
停留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这日,夏流打个声招呼,直接飞奔过去抱着他。
他身子一硬,却在她的娇笑下,慢慢的软了下来。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半眯起的眼,笑眯眯的送上自己的红唇。
他一愣之下,化被动为自动。
灼热的唇,覆上她的。
他灵巧的舌,在她的唇齿间纠缠进攻。
她笑笑,来回的撩拨他。
你来我往,两人激烈的撕杀。
周围的景物在旋转,她瘫软在他的怀中,红肿的唇娇艳欲滴,软绵绵的身躯,化成一趟春水。
她在笑,咯咯的娇笑。
妩媚的眼神对着他的,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他低咒一声,再次吻上她的唇。
炙热的唇,凌厉的气息,娇艳的唇,妖精般的男女,勾画成一副奢靡的图画。
半个月后,秀蓉出狱。
留白却没有那么幸运,据说,还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
看着秀蓉憔悴的面容,夏流蹙眉,紧紧的拥抱着她,纠结地:“秀蓉秀蓉,我连累你了。”
秀蓉勉强笑了笑,几乎快要哭了。
她伸手,紧紧的回抱着夏流:“不是你的错,我愿意帮你。”
顿了顿,秀蓉又道:“流,留白还在牢房,你去找夜妃,她会帮忙的。”
说着说着,眼泪却流了出来,纠结的,艰难地:“流,我要走了啊。”
夏流一愣,心揪着疼,忙问:“去哪儿?”
“夏太子要回夏国,我要走了啊。”
秀蓉将眼泪噌在夏流身子,哭的像个孩子。
夏流轻靠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夏太子走了,你还有我们。送夏太子回国,与夏王说清楚就可以回来,秀蓉……”
“流儿…流儿……”
声音何等凄凉,何等绝望。
夏流想,秀蓉终其一生或许都忘不了夏太子。
然而,她却不知道,那种绝望到底是因为谁。
两日后,秀蓉与夏太子走了。
贝柔,据说也跟着走了,夏流却再没有见过她。
笑眯眯的送走秀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夏流独自回到凤辰公公
空旷的凤辰宫,回荡着女子单薄的身影,与凄凉的抽泣声。
夏流半蹲在空旷的毫无人气的凤辰宫,哭的不能自己。
骤然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夏流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到一身明黄的皇帝。
她拍打着他的胸膛,啐了他一口,又开始放纵的哭:“秀蓉走了,贝柔也走了……”永远的走了。
他承认着她小小的粉拳,薄唇紧紧的抿着,黑眸深不见底。
她继续哭,在他怀中死命的挣扎。
他不依,双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她继续挣扎,他的手如铁一般一动不动。
挣扎不开,她发起狠来,用指甲抓他。
抓他的脸,抓他的脖颈。
用力撕扯他的衣裳,一边使力撕,一边哭,艰难的,抽泣的,绝望地:“秀蓉走了,贝柔走了,留白还在地牢中,你为什么不放了他?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杀了贝柔,她根本就没有错……”
是的,贝柔死了,被眼前的人处死了。
她问过宫中所有能问的人,说是在大半个月前,有个宫女死在暴室。
而那一日,正是她从地牢昏迷那日。
从那日后,贝柔再也没有出现。
他的皇权不容挑衅,他的尊严不容忽视。
第63章 你不用去伺候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