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哥被送走的时候,那时候深哥哥才十岁,晚夜皇弟也才八岁而已,我那时候很恨皇兄,他怎么狠得下心?一个八岁的孩子他怎么狠得下心这般对待他们?可是后面我想通了,我不怪他,也没有资格怪他,作为凤鸾的帝王,这十年来他有多努力大家都看得到。”
“深哥哥三岁能文,七岁能武,晚夜皇弟活泼可爱,他当时可以说是这个皇宫中最开心无忧的孩子,他们走的时候我甚至没见过他们最后一面。晚月皇弟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三年前,皇兄攻打西楚,晚夜皇弟就死在那里,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至于深哥哥,阔别十年后,他回来了,变了个人似的。我还记得他刚回来的样子,也是日日的念着曼罗,叫着曼罗,后来我才知道,这十年一直是曼罗照顾着深哥哥,如果没有曼罗,恐怕深哥哥早已经不存在这世上。”
“流儿,我喜欢你和深哥哥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看的出来他很开心。可是,就像你说的,除了爱情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如果到时候……我不希望你太为难自己。”
“皇兄曾下过禁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这事,当初跟随着深哥哥,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被皇兄处死了,流儿,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深哥哥在宸兰的十年我不希望你再去追究,这对他来讲太残忍,我不想要他再一次的经历这种痛。”
秀蓉说完默默垂泪,她最喜欢的深哥哥,她艳绝无双的深哥哥。
一个十年,将他折腾的不成人形。
如果不是曼罗,此刻的深哥哥或许已经像晚夜皇弟一般,早已不在人世。
如果不是当初的战争,他此刻仍然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深王爷。
可这件事,能够怪谁?
皇兄么?
不不不,谁都没有资格怪他。
为帝,他够果断,够狠辣无情!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的兄长,却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国君。
这十年的养精蓄锐,后来的攻打西楚,出兵相胁宸兰,他做的够多了!
又怎么能怪他呢?
怎么能够?!
战争,质子……
血腥,死亡……
这些一一在夏流脑子中闪过,逐渐的,她的脑海中形成一幅无比暴力血腥的画面。
她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逐渐的,她开始透不过气来。
她觉得压抑,她不能够呼吸。
她觉得痛苦,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疼着。
分不清是因为那个妖精一般的男子,还着这场纠葛的爱情。
她只是觉得难受,好难受……
“流儿?”秀蓉有些担心的晃了晃夏流的身子。
她猛的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个女人是谁?晚夜皇子又是谁?”
她的声音此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脸色苍白的如鬼魅。
一双美眸,黑白分明,却深的看不见底。
秀蓉皱了皱眉,长长地睫毛微微的颤抖,此刻,她的脸比夏流的还要白上几分,她蠕了蠕嘴唇,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那个女人,她是凤鸾国的罪人,她还是凤鸾曾经的皇后。”
“晚夜,他死了,三年前死在西楚。”
夏流的心微微颤抖,她有些迷茫的抬起眼睛。
皇帝,他此刻就站自己面前。
面容冷峻清冷,薄唇轻抿出无情的弧度。
震撼也好,不敢置信也罢,她根本没办法自己心底的情绪。
一个十年,一个曼罗,已经让她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花之炎,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他的名字,问他问题。
他闻言,冷笑,深不见底的美瞳,有种魔魅般致命的冷峻:“朕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么的不自量力,如果你能够坚持到最后不放弃,朕会成全你们。”
“朕告诉你这些只是在帮你,毕竟深入的了解,才能够更好的做出判断。”
你确定你不是在刺激我?
你不是在讽刺我不自量力?
呵~狗皇帝,你够狠!
夏流想笑,于是浅浅的笑了起来,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她直视着皇帝,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冷冽之气:“我不会放弃的,尤其是在了解这一切之后,你告诉我这些不会让我知难而退,反而让我更心疼他的遭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将他从伤痛的漩涡中心拉出来。”
“曼罗又怎么样?十年,花木深或许信任她依赖她,却不爱她。爱他,就算是你,也不能够阻止。”
指着皇帝,夏流笑的像暗夜里的妖精似的:“忘了告诉你,征服欲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女人也是同样有的,有时候问题越大越是刺激,我爱他,所以这场战争我接受,而我宫夏流,不会输!”
她浅浅的说着,声音冰冷冷冽,那是皇帝从来不曾见过她。
这一刻,她的身上,绽放着千万光华。
那种耀眼的光芒,无与伦比的气势,亮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朕,拭目以待。”皇帝抚唇,隐去嘴角一瞬间的笑意。
他没有被她这种光芒镇住,反而很是欣赏。
欣赏她从容不迫的气势,欣赏她的镇定从容。
怎么以前,他就没有发现呢?
笑了笑,他自信道:“不用多久,朕会让你看到这个结果。”
霸道的,尊贵的,不可一世的,他的目光定格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瞳上。
随即,又是一笑:“你最好能做好输的准备,到时候也不必太过难过。”
夏流怒了。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输?
她一颗千年以后的脑袋,吸收了中华五千年知识的脑袋,会输个这个古董皇帝?
第44章 十年往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