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他不会放手的,不会的……
他要把她放在他能够看到的地方,即使是与别人在一起,也必须让他看到!
大半个月过去了,真如夏流所说的一样。
她没有去看过皇帝,也没有再打听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包括他的伤愈合的怎么样了?
即便是妖孽隔三差五的进宫,即便是天天与妖孽在一起,她也没有再问过他关于皇帝的任何事。
而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子,曼罗——
仍然是夏流心中的一根刺,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跑出来时不时的刺她一下。
能够让她痛的撕心裂肺,却是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渠道。
她能说什么?说妖孽虽然晚上不会再叫曼罗的名字,却是死死的咬着唇在忍着?
她能说,她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候,还不能将曼罗从他的心底拔除?
那是她的刺,她真的没有信心与一段长达十年之久的记忆做斗争。
而且妖孽对曼罗还不是一般的依赖,他对曼罗,是无比的信任,无比的依赖,是象蔓藤一样的依附,是能够交付生命的缱绻,所以,她没自信,是真的没有……
而且,现在的曼罗都还只是一个名字,根本连人都没出现,她就已经败的一败涂地了。
如果等到曼罗出现后,她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绝望与难堪?
她不是没做过努力,可努力后结果却让她绝望。
感情,于她,不过是生命的消遣,并非必不可少的东西。
她要去看一看这个世界,或许等她再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能够不在爱着他。
到时————
如果继续爱着,她必定倾尽一生将他从伤痛的漩涡处带出来。
今夜,天空明亮,繁星闪烁。
夏流盘腿坐在妖孽身上,妖孽侧着身子承载着她的重要。
妖治的红唇轻轻咬着,他伸手揽着她。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着,微微的昂着头,看着无垠的天空下闪烁的繁星。
沉默了许久,夏流望着天空,指着北边最亮的一颗星,轻声呢喃道:“花木深,你知道那是什么星么?”
那颗天狼新,耀眼的让人想要流泪。
花木深看过去,蹙眉,沉默着摇了摇头。
夏流又道:“那颗最耀眼的星星,它是天狼星。”
不等妖孽说什么,夏流指着天狼星附近一颗稍暗的星星,继续说:“看,那颗是北极星,它是千百年来永不沉没的守护着天狼星的北极星。”
“相传,它们是一对恋人,不管何时只要任何一方回头,都能看到另一方默默的守护。”
“相传,两颗星是合二为一的同一个人……”
“花木深。”
“嗯?”
夏流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我们来个道别吧。”
终是,将离别说了出来。
他窒息般的沉默着,只有指尖在轻轻的颤抖着。
丝绸般的银发与墨法,在空中交替肆意的飞扬着。
抚过两个人的脸颊,抚过她眼角眉梢的苦涩,抚过他轻颤的指尖。
最终交缠在一起,随着风的带过,终是离别。
如缱绻的恋人,如生死相依的他们。
离别离别……
沉默一个世纪这般久,他终是笑了笑,带着极致的冷颓气息,吞出一个让彼此万劫不复的字,他说:“好。”
好————
离开么?那就道别吧——
他说,好啊——
没有挽留,没有多余的音符,仅是一个字。
她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闭了眼睛,任心伤蔓延。
过了会儿,她回过身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在瞬间的怔愣过后,化被动为主动的吻上她。
这次的吻,强势霸道,带着些许离别的意味,带着些许绝望,与以往的温柔缱绻不同。
然而,两个人却都很投入。
彷佛接吻,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彷佛,那是一件毕生的功课。
天边,烟花瞬间绽放,已绝美的姿态,燃烧它们短暂的生命。
当烟花再一次爆发在空中的时候,她微微昂着头,一滴清泪从眼角绽放,却在瞬间掩去,不留半点的痕迹,抚上他的发,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她说:“我爱你。”
声音很轻,而烟花爆发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那一晚,他们的屋顶缠绵的热吻,看烟花,燃烧短暂的生命……
第二日,夏流走了,没有说一句也没有说一字的走了。
而花木深,没有挽留,没有送别,就那么任她离开了。
她以为如果继续爱他,不出半载,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找他的。
他以为,放任她离开,是理清自己思绪与对她想要看一眼这个世界最好的成全。
却不想,这次的离别终究是错过了。
他们,在以后的岁月里,没有输给时间流年,却是输给了误会。
他纠缠在伤痛的漩涡中,已至于到最后,都不曾开口解释过。
夏流离开了深王府,带着她的包包,穿着古装,直接奔向了皇宫。
她看着自己,觉得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恍然若梦一般的感觉。
“站住,什么人?”在宫门口,夏流很悲催的被守卫栏了下来。
夏流没法,暗暗翻了个白眼,啐了那侍卫一口:“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说着,从包包里拿出金牌在侍卫眼前晃了晃。
见令如见人,那侍卫吓的一哆嗦,双腿一曲,直直的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7章 生命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