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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绝望的窒息

 七个人小心的推开了黑云沙小地狱的大门,里面似乎有层黑雾般,手电根本照不清里面的情况,阿欣掏出了防毒口罩分给了大家,戴好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由于黑雾的原因大家可见度只有手电所照的一米远的地方,暴川跟在七个人的后面,当过兵的他,面对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他也不敢说一点也不害怕。
“唉!”一声叹息声从暴川的身后传了过来,暴川反射性的回头一看,可身后什么也没有,“难道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暴川自嘲般嘟哝一句,转过头。可就当他刚转过来的时候那声叹息又从脑后传来,暴川脑子一下子麻了起来,他赶紧喊大家,问问大家是否和他一样听见了,但是喊了几声之后却没有人回答他,拿手电往前照去,前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暴川加快脚步,可是跑了一会之后还是看不见阿欣他们。那个可怕的叹息声又传到了他的耳边。而且还是那么近。可四周却没有一个人,这下暴川更加慌张起来,没有任何目标的跑了起来,可无论这么跑都看不到自己的同伴,也摆脱不了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叹息声。
暴川不愧是当过兵的人,马上从慌乱中冷静下来,他不再被动的乱跑了,而是拿出自己自制的照明弹,装上火药,向空中发射了一颗,但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把整片黑雾照亮,黑雾有如黑洞般吞噬了照明弹,看到如此,暴川又掏出了自己的自制手枪向上开了一枪,子弹发射有如在空旷的平野上开枪一样,没有一点回声。暴川大喊了一声,又是向上开了一枪,可是还是没有等到阿欣等人的回应。
“唉!”那个可怕的叹息声再次响起,暴川的身体突然不能动了,而且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下沉。
“难道我遇到了流沙么?”暴川的脑子迅速的出现了这个念头,他怎么用力,他的身体还是不能动,流沙已经过了他的膝盖。“啊!”暴川声嘶竭力的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也许,今天我就要这么死去了吧!”当流沙淹没到他的腰间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头脑中像过电影般出现一幅幅过去的画面。七岁的时候和邻家小朋友一起去后山抓蛇,抓到草蛇后大家点火烤蛇吃,结果差点把山点燃,他们几个伙伴被大人好顿骂,但回想起那香香的蛇肉,几个伙伴都会心的一笑。读小学的时候常常抓毛毛虫,然后悄悄的放在女同学的铅笔盒里,上课时看见同学吓得大叫起来,便爬在桌子上偷偷的笑。读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桌,为了能追求到她,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闹剧。坐在去部队的火车上,透过窗户看见父亲那苍老的白发,突然心里很痛。拿着部队表彰的勋章时,开心的微笑……
流沙已经到脖子了,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时,暴川突然大笑起来,觉得自己那勋章来的实在是太虚伪了,这个秘密就有如这个流沙般,使人难以呼吸。
在部队当兵的第二年时,暴川所在的部队接到上级的命令,去捣毁边境线上的一个秘密毒品制造基地。由于毒品基地所在地不能够明确具体属于哪一个国家,为了不使越南政府误解,上级领导要求在此次任务务必在三个小时内完成。
战斗打响后,双方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尤其敌人的碉堡,火箭弹根本打不透,而敌人的碉堡中的大口径机枪却阻断了战士们前进的脚步。
“报告首长,让我带上我们班的弟兄们冲过去绕到后面去炸吧。”说话的就是暴川的班长,他在向团长要任务呢!团长想了一下道:“炸后面,这个可行,碉堡前面固若金汤,但后面一定有一薄弱的出口。好,你叫两名战士带着炸药去试试吧!”
“不。首长,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我好了,我带一名战士冲吧!”班长嘴里说着是一个艰难的任务,但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个任务明面上很艰难,但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先用火力压住敌人的大口径机枪,然后放烟雾弹,扰乱敌人视线,然后很轻松的就能冲过去了。现在的科技已经不是当年的抗日战争了,这种冲锋根本没有多大危险。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
“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班长大声的答道,仿佛以后的升迁近在眼前了!“暴川!”
“到!”暴川跑到班长的身边。
班长帮暴川打扫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然后对他说:“现在你要和我去执行一个艰难的任务,这个任务十分危险。你愿不愿意!”最后一句话班长是喊出来的。
“我愿意!”暴川同样喊道。
“好,党和国家是不会忘记你的!”说完班长就转身向前沿阵地走去,步履中带着一种思考与庆幸,但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发现。
敌人的大口径机枪火力很猛,我军已经有三名战士阵亡,数人受伤。暴川与班长匍匐着向敌人碉堡前进,一百米,五十米……虽然有我方火力的掩护,但是暴川还是心惊胆颤的,不断有被弹药激起的泥土向脸上击来,有如刀割般的疼痛。这个时候暴川真的把肠子都悔清了,可是在战斗中有规定如果冲到一半退了回来,那么就会被后面的战友打死,真是进退两难。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前爬去。还有五米、三米、一米,终于到了敌人火力的盲点地方了,暴川暗叹一声,真是幸运,刚才的弹药差几厘米就要打爆他的头了,可现在却依然活着,这只能用幸运来形容解释了!
“班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暴川来到班长的身边,看着也是一脸灰土的班长,暴川心中不禁佩服起来这位班长来,在这个随时就会失去生命的战场,班长为了国家,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毅然决然的执行这次突击任务,想到这里暴川眼中再也没有平时骂他的班长了,而是一个充满神圣光辉的班长。
班长爬在地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暴川说:“跟我来!”
两个人在碉堡周围看了一遍之后,发现在碉堡的后面有二米高的地方有一个暗门,按照理论这个暗门应该是这个碉堡最脆弱的地方,但是两米多高的暗门可这么炸啊。这可让两个人犯难了,看着无法前进的战友,与飞快的时间的流逝,让人联想到董存瑞。难道真得要一个人举着炸药把碉堡炸掉?如果不这样做还能这么做呢?班长想了想,一咬牙,把炸药拿在手中,然后涂上一层的军用强效胶水,然后想跳起来把胶水贴在碉堡上,但是由于碉堡上到处都是石灰,胶水根本粘不上。这最后的一个办法也失败,于是他向暴川说道:“暴川,我现在以班长的身份命令你,你马上撤出爆炸范围,当我把暗门炸开的时候,你要把手雷扔进去,知道么!”
“不。班长”暴川心中一惊,难道班长也要学着董存瑞么?“班长这个任务交给我吧,你家里还有嫂子要照顾呢!孩子还等着你出生呢!”
“暴川,你要听指挥!”班长严肃着说道。
“不,还是把任务交给我吧!”暴川说完就过来抢炸弹,两个人就这样来回拉了几次炸弹后,班长突然把手松开,说了声完了!暴川一时被班长整愣了,可马上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炸药上的胶水给粘上了。
“粘上也好,这样班长你就不用和我争了,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暴川低着头说道。
班长拍了拍暴川的肩膀:“小伙子好样的,看来你没有辜负党和国家对你的栽培,你放心你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
暴川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站到碉堡下把手举了起来。班长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向后退去,没有语言,战场上突然静了下来,似乎听不到枪炮的声音,有的只是那心脏的跳动。看着班长已经退到了爆炸范围外了,暴川咬住自己的牙,把计时器打开了,时间调成了一分钟。60秒、59秒……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现在最想的就是他的父母,小时候不好好学习,整天惹自己的父母生气,自己真的很不孝啊!现在又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但是也许这就是我这一生做得最能让他们觉得荣耀的一件事吧。时间还有30秒,假如我能在这次战役中不死,我退伍后一定要去读大学。读大学时我父母心中最大的愿望。班长谢谢你以前的照顾,我……不对啊,班长自己要舍身炸碉堡,那为什么要抹胶水呢?再最后十秒种的时候暴川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玩了,还有五秒……“班长我…&*&#”就在刚刚咒骂时,奇迹发生了,暴川感觉到手中的炸药被粘到掉碉堡上了,而由于他紧张出汗浇水竟然失去了效果,炸药从手中脱落下去了,暴川捂住头向周围滚了过去,只听后面一声巨响,暴川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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