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周见欢是什么身份？什么女人没玩过？他想玩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娶一个虽有姿色却算不得上佳，又不是一心一意喜欢他的女人，有何意义？
“继续让人盯着。”江妞妞随口说道，又扬起手里的小册子，“你只管去做，缺钱了就从我给你的那些银子里拿。”
这是古余松悄悄弄来的名单，包括府里哪些人是刺头，都任什么职，家里有什么关系，以及脾气性格等。
他实在是个很能干的人，有了这个，江妞妞省了许多力气。
古余松听罢，便将方才江妍儿和周见欢的事，抛到了一边：“是，谢大小姐信任。”
江妞妞前后给了他几千两银子，这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他拿去吃喝半辈子都够了，但江妞妞却问也不问，就让他拿去支用。
这份信任，让古余松极为感动。至于贪婪之心，却没有几分。
当日他接她回徐州城，路上被她按倒在草地上，匕首扎入他的心口，留下的疤痕还在呢。
“去吧。”江妞妞朝他挥了挥手，而后趴在桌上，思索起来。
江妍儿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周见欢也没有，两人难道沉浸在男欢女爱中了吗？她不信。
再说，江妍儿一心要报复，假如她从周见欢那里得了好处，没道理不来江妞妞面前炫耀的？
她所料不错。江妍儿并非不想做些什么，但周见欢不配合，她一时竟也无法。
“你再说一遍？”闺床上，江妍儿裸着身子，杏眼怒视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周见欢慢条斯理系着衣带，他从不在清风苑过夜：“我不会帮你算计心儿的。”
“你，你无耻！”江妍儿气得吐血。明明睡之前，他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她给他灌的迷魂汤，他都喝了下去。怎么才一下床，就不认账了？
周见欢低声一笑，抬头看她：“你第一次睡男人吗？不知道男人就是这个德行？”
江妍儿顿时脸色煞白。
“我虽不是处子，但……”江妍儿咬着唇，泫然欲泣，“都是大姐姐害我，不然我何至于沦落成这样？周公子，你也喜欢大姐姐，不是吗？我出的主意，对你又无害处，你为何不帮我？”
她让周见欢找机会，强了江妞妞。
“她是我妻子，我与她会成就好事，但要在洞房花烛夜。”周见欢终于穿戴好，走到床边，挑起江妍儿的下巴，“你不要对她动歪心思。”
说完，他放开江妍儿，转身欲走。
嘴角勾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江妞妞，才维护她。他知道江妍儿恨江妞妞，但他不想脏自己的手。何况，只有他如此偏袒，江妍儿才更恨江妞妞，能给江妞妞找更多的麻烦。
他打的好主意，心满意足地往外走。却听身后一阵呻吟，不由得转过身去。
这一看，顿时瞳孔微缩。
只见帐中一片白花花的肉色，她小手探在不该探的地方，仰头呻吟，好不淫靡。
“姐夫，再疼疼妍儿吧？”江妍儿睁开惺忪的双眼，娇媚地看过来。
他下面一紧，低低咒了声，大步走回来，衣裳也不脱，只把裤子半褪，压了上去。
床幔轻摇，春色一片。
良久，这场云雨才消停下来。
周见欢耕耘半夜，已是累得不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江妍儿伏在他身上，也不让他走：“待天明时，我叫下人来喊，误不了你的事。”
“不行。”周见欢仍是要走，他精明百倍，才不会落这般把柄在人手上。
只不过，江妍儿今天似是疯了一般，使出浑身解数，勾着他眼睛发直，真个儿就不走了，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及至兴尽，已是三更。周见欢累得不想动，闭眼就睡了过去。
江妍儿冷冷一笑，说不出的寒凉。
她轻轻下床，拿了把剪刀攥在手里，看着床上睡得如死人一样的男人，脸上尽是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周见欢醒了。
他看着头顶上方女子样式的床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留宿了。
他皱了皱眉，不太开心，打算跟江妍儿说一顿。
却蓦地觉得不对。
江妍儿呢？
“你醒了？”女子柔婉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周见欢半支起身，低头一瞧，却猛地一惊：“你做什么？！”
他的兄弟，此时正被女子柔嫩的小手握住，周围森森寒意，却是一把剪刀正对着它。
“你疯了？！”周见欢想动，却被女子的动作制止了。
江妍儿握紧了他下面，随着她的用力，小肉虫弹跳了一下，渐渐竟有壮大的趋势。她眼里带了轻蔑，另一只手收紧了，几乎让剪刀的锋刃对着它：“是，我疯了。白白被这小东西玩弄了许多日子，除了几句甜言蜜语，竟是什么也没捞着。”
周见欢被她握得紧，根本不敢动：“你，你冷静一下。你想要什么，你说。”
“难道我昨晚没有说？”江妍儿抬起头来，朝他看过来，凄笑：“可周公子是怎么对我说的？你问我，第一次睡男人吗？不知道男人就是这个德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见欢看着她疯狂的神情，有些后悔莫迭，一个江妞妞算什么，他弄死十个百个也不在话下，怎么能为了这个伤了命根子？
江妍儿似未听到他的话，两眼直勾勾盯着手心里已经茁壮成长起来的小肉虫，剪刀又合上几分：“我是指望不上别人了。但我也不能就这么被白白玩了。下地狱也好，炸油锅也好，我总要讨几分利息。”
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而陷入绝望的人，往往是疯狂的。她眼中一狠，就要合起剪刀！
“我答应你！”千钧一发之间，周见欢大声喊道。
江妍儿的手却没有松开：“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又诓我？”
周见欢的眼睛沉了沉，闪过一丝阴霾：“江心儿的院子里经常有野男人。”
“啊？！”江妍儿惊呼一声，松开了手。
江妞妞等着清风苑那边出幺蛾子，一直也没有，她渐渐有些糊涂了。
“大小姐，出事了。”古余松来到院子里，脸色发沉，“咱们每个月发放月事带，所用的棉花，被府里的下人换成了劣质棉花。”
江妞妞立刻站了起来：“什么？！”
“上次我给小姐的名单，上面的人，有一小半参与进这件事里面。”古余松倒是不慌不忙，只是很生气，“他们勾结在一起，偷工减料不说，还把优质棉花给换了。”
这是江妞妞领头，让江府做善事，积德行善的打算。竟被一干下人盯上了，用了劣质棉花，一旦发生感染，徐州城里那么多女子遭了殃，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江府。
“很好。”江妞妞现在也明白了，这是古余松一力促成的。她之前告诉他，先用那些人做点沾银子的好事，把他们的骄纵之心和贪婪给培养起来，然后一网打尽。
现在正是机会。
“先不急着收押。还有多少没参与的？”
古余松便答道：“还有三四人在观望。”
“好，你去阻止他们，但是装作阻止不了的样子，任由他们去。”江妞妞按着桌面，沉下眼睛，“绣娘的工钱，包裹棉花的细布，还有一定榨干价值。等他们全都动手，再一网打尽！”
“是！”古余松应得干脆，转身下去办事了。
至于月事带，暗地里再找人赶一批就是了。等古余松走后，江妞妞又坐了下来，两手托腮，思绪恍惚起来。
她没有朋友。
之前忙着生计，忙着站稳脚跟，忙着做生意。如今一切安稳，她却感到寂寞。
换了身男装，往兜里塞了把碎银子，江妞妞就出了门。
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往醉江楼去，要了烧鸡和清酒，一个人坐在窗边吃喝起来。
楼下有唱戏的，咿咿呀呀，偶尔有两句飘入耳中。
但比不上现代的电影院。
寂寞如雪，百无聊赖。
江妞妞连烧鸡都吃不动了。
却在这时，忽然楼下一阵喧哗，好似有个姑娘在叫着：“公子，你救了我，我要跟着你，我不要你正眼看我，只要给我一个伺候你的机会，我就知足了。”
哟？这么狗血的剧情？
江妞妞来了兴致，放下酒壶，脑袋探出栏杆，往下方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寒碜的姑娘，紧跟着一名华服公子，追着对方急急说道。
“啧。”江妞妞来了兴致，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恰好小伙计走过来收拾东西，见是她，乐了：“是您啊？也看热闹呢？”
“嗯。”江妞妞点点头，“我要瞧瞧，这公子收她是不收她？”
小伙计摇摇头：“这姑娘啊，心计真不是一般的深。”
“你也看出来她心计深啊？”江妞妞颇有兴致地问道。
小伙计便道：“明眼人都知道，那位公子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凡，家里还缺个使唤丫鬟啊？倒是她一意要贴过去，明摆着高攀。再说了，人家公子救了她，她却还缠着人，心眼不正。”
江妞妞便笑了。
连小伙计都看得出来的，没道理那位公子看不出来。
她更有兴致了，两眼放光地看向楼下。